第282章 行長的心思
包廂內，施晴和秦朗一起等待副行長的來臨。
看著秦朗板著臉，施晴挽住他的胳膊嬌聲道：“老爺爺，對不起嘛，剛才我不是要忤逆你的，相反，我跟你一樣，恨不得給那家夥甩兩耳光。”
“你沒看到那家夥明擺著想占你便宜嗎？雖然說房間本來就是你的，可現在卻變相的受了他的恩惠，日後想脫身都難。我是你的保鏢，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有責任替你驅趕這些蒼蠅。”秦朗語氣帶著淩厲道。
“有你在，誰能近得了我的身？”看著秦朗這麽緊張她，施晴心裏既溫暖又安慰。
“我知道，但是這個房間對於今晚的應酬來講，真的很重要，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看著施晴半開玩笑的口吻，秦朗幹脆不說話了，他隻管保證她的安全，管她接受誰的恩惠。
一個小時後，包廂門被一個身材高大，橫眉闊鼻的中年男人推開。
這人長著個近乎跟臨產婦差不多大的啤酒肚，目光中，無時無刻透著商人的精明。他便是方氏銀行在暮光市的副行長賈光明。
快速掃了施晴和秦朗一眼後，哈哈大笑道：“哎呀，沒想到，施總的孫女兒都長這麽大了，早就聽聞你接管了杏林集團，如此聰明能幹，看來，施總後繼有人了！不對，現在應該喊你作施總才對，你看，我都糊塗了。你爺爺他老人家最近好嗎？”
施晴雖然知道這個開場白隻是客套的官場式問話，但對方提及了爺爺，這讓她感到親切。第一次見麵的那種隔閡和不自在也減少了許多。
她笑著的應道，態度十分自然：“賈叔叔您好，您太誇獎我了。也謝謝您的關心，我爺爺的病情挺穩定的。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秦總。”
倆人互相恭維了幾句後，飯宴開始。
偌大的餐桌，擺滿山珍海味，卻隻有三個人吃，顯得有些冷清。
施晴本是個冷場女王，但經過幾年的曆練，她在飯桌上的表現逐漸升溫，雖然沒有如刀劍一般鋒利的嘴皮子，卻也談吐自如，應對自如。而那賈光明是個應酬老手，所以，飯桌上除了人數外，話題和氣氛並沒中斷過。
雖然話題都是瑣碎之事，沒有談及到貸款的正題。但這些細水長流的交談，如同前戲，有著錦上添花的作用。而且賈光明的態度非常熱情，施晴覺得這是增添倆人的感情表現，從而也增加了她談話的底氣。
相較起來，秦朗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冷場王，不過，這頓飯本來就沒他什麽事，加上那賈光明表現也算正常，沒有刻意為難和灌酒，所以他也就沒怎麽插嘴了。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施晴開始跳出那些毫無營養的話題，直入主題。
“賈叔叔，我今晚找你，其實是有事相求，杏林集團麵臨資金困難，我想通過賈叔叔向方氏銀行借一筆貸款。”施晴的態度變得委婉了許多。
聽到這話，賈光明熱情的態度，頓時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如果說前一秒是火山爆發，那此刻，就是冰山雪地。
“這筆貸款要多少？”賈光明若有所思的問道。
“五個億。”
“哈哈，施總，五個億可不是個小數目，今晚這餐飯，玩得有點大了啊。”賈光明似笑非笑道。
施晴對方話中的具體意思，期期艾艾的問道：“賈叔叔，這個……很為難麽？”
“也不是為難，再怎樣，我也掛著副行長的頭銜，五個億對我來說，隻是走過場而已。隻不過，據我說知，杏林集團去年的總資產是五十個億，淨資產隻有十億，而負債率卻高達百分之七十，雖然現在銀行貸款給企業以考慮企業的實力和未來發展為主，可誰都不願意做虧本的買賣啊。我們方氏銀行不是開慈善的，就更加不會考慮那些無病呻吟的鬼話了。”
“如果我說了什麽難聽的，希望施總不要放在心上。杏林集團現在由你接手，但是你的管理方式，你知道業界怎麽說你呢？說你自持清高，閉門造車，這樣下去，集團遲早會垮在你手上。甩手掌櫃，可不是那麽好做的。”
“這話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閉門造車了？誰說我做甩手掌櫃？”施晴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試問，自從你接掌集團以來，有哪些成績是你自己單槍匹馬做出來的？既然你有本事為自己澄清，那就幹點實際的。自己走出來吧，皇帝長大了，該擺脫那些扶持者了。”
這些話擊痛了施晴的心，這些年來，即便她也付出了別人看不到的努力，但在外人看來，她卻是靠集團的元老才支撐下來的。
“別人要怎麽說，是別人的事。我自己問心無愧，杏林集團是我爺爺的心血，我不會放棄的。”
“嗬嗬，年輕人還挺有骨氣的，還頂著個總裁身份，是個有骨氣的總裁。”賈光明的話，似是嘲諷，又似是誇獎。
施晴沉著臉，摸不清楚這個賈光明到底是正麵還是反麵角色。而且，她也懷疑，這家夥開始的熱情，是裝出來的。
見施晴不說話，賈光明以為施晴有所領悟，便更加直白的說道：“我善意提醒你一句，傲氣和骨氣是新人的專利，但絕對不是你的專利。早點明白，早點感悟，有時候換個方式去思考問題，會少走很多彎路。”
好“深奧”的道理。施晴不是傻子，她總算明白了此人話中的意思。
她低緩了笑了笑。說道：“那賈叔叔覺得，我該明白和感悟什麽，才能少走彎路呢？”
“這個問題，比較深奧，三言兩語是講不明白的，我們再約個時間好好聊聊，就咱們倆。”賈光明眯著眼，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一旁的秦朗，還以為倆人在打什麽啞語了，原來說半天，又是一個圖懷不軌的色狼。
他沒吭聲，定睛看著施晴做決定。
姑娘的目光飽含堅定，俏臉砌滿義正言辭：“賈叔叔，看來我們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再約就不必了。今晚的用餐很愉悅，祝賈叔叔前途真的光明。”
她沒有撕破臉皮，但是卻在話中狠狠嘲諷的他一頓，覺得解氣又解恨。
難道女人就真的要依靠男人，或者靠出賣色相和身體，才能有成就？施晴不這麽認為。
但她沒有多想這些了，眼下的現實是，她似乎得罪了賈光明，這家夥的嘴巴不幹不淨的，恐怕又要給她謠傳了。
賈光明臉一陣黑一陣紅，硬憋出一句話：“那也祝施總一路舒坦。”
倆人既然沒當麵撕破臉，那表麵的禮儀自然也在，施晴依舊和賈光明有說有笑的，一起走出包廂。
“喲，這不是賈行長嗎？”
就在幾人等電梯間歇，從他們隔壁包廂走出來一名男子，迎麵走來打招呼。
此人正是劉公子。
他時刻都在注意著施晴所在的888號包廂裏的動向，專門找人盯著門口，這下倆人即將要離開，所以他馬上走出來攔住倆人。
賈光明目光一亮，急忙走過去迎著笑臉應答道：“劉公子？哎呀，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了，我可想念著你呢。咦，我記得你最喜歡888號包間，這……我剛從這個包間出來，這是怎麽回事？”
“嗬嗬，房間用久了也膩，偶爾換換，心情也挺好的。”劉公子一邊說，眼睛餘光一邊瞄著施晴。
聽到這話，施晴也顧不上電梯來了，把腳步挪了回來。
“嗨！”施晴揮揮手道。
“這位是杏林集團的施總，這位是劉公子。”見施晴也摻和進來，賈光明不情不願的介紹道。
“施總你好，我們見過麵的，還記得我吧。”
“當然記得，不就兩個小時之前的事情嘛，我還沒到有健忘症的年紀呢。”
在賈光明的詫異表情下，施晴繼續說道：“因為房間的問題，我們發生了點小爭執，不過最後很愉快的解決了。”
“我的房間正在舉行一個派對，反正時間也不晚，不如幾位一起來玩玩？”劉闊說話時，眼睛卻隻盯著施晴一人，很顯然，他的目的是在施晴一人身上。
賈光明這等察言觀色的能力可以成精的老油條，又豈能看不出劉闊那怪異的目光，所包含的意思？
見施晴還在猶豫中，他當即主動發話道：“施總，劉公子身份可不簡單，可不是任誰都能得到劉公子的邀請的，就當給個麵子。說不定，咱們的貸款還能商量商量。”
施晴心裏咯噔了一下，她才不相信還有商量的餘地，倘若她答應，就是繼續浪費時間，給機會讓這隻色心未滅的老狐狸騷擾罷了。
“倆位不好意思，這個時間點，恐怕不合適，這個派對我不參與了。”考慮了片刻，她拒絕道。
見施晴欲走，那劉公子急了，急忙說道：“施總和賈行長在商量貸款的事宜？”
“不錯，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我們還是談崩了。”賈光明答道。
“嗬嗬，賈行長，不如我來給施總當擔保，當給個麵子，這筆貸款你就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