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過像是一條鑲滿水晶般閃閃發光的通道,迎麵的一束光點便打亮在了兩人眼前,光束中隱約可以聽見人世間的各種雜聲,以前聽了覺得很吵,現在聽在耳朵卻覺得很是親切。

妙星覺得異常神奇:“餛飩,這是什麽?”

“這是以我神力化成的結界,通過這結界可以更快的到達人間。”其實不用結界也可以,不過黃泉路上死的玩意兒太多,什麽醜陋模樣的都有,雖然那些玩意兒不敢靠近他,但是他卻不想看見,因為覺得惡心,地獄雖是個極端陰暗的地方,但不是他的菜,若不是為了把妙星的魂魄帶回,他可不想踏進地府這破爛地兒。

當然,更多的還是為了顧及她的心理,因為黃泉怨魂太多,返陽的魂魄自然會受到重重困擾,腦中會有熟悉的人影讓她留下,亦或是幻化出熟人的聲音叫住她,以妙星的心智,還嫩的很,要走出那些怨魂的拖留可是難如登天,所以他用最直接的法子帶她走。

妙星驚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好厲害!”

渾沌微笑著看她:“娘子,這隻是小術法,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會的都會教給你。”

妙星不斷點頭,她想的是她自己變強了,好處實在是太多了,真是沒法細說。

將她神采奕奕的臉收入自己眼中,渾沌不動聲色的微笑,真是個好騙的小東西,他說什麽她都信,自己與身俱來的神力,一個肉體凡胎的家夥怎麽可能學會,就算她能上升一個境界,脫離肉聲羽化成仙,也不能與他企及。

穿過水晶通道,兩人落入那束光暈中,一陣刺眼的光束讓妙星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她與餛飩已經身在了綠林之中。

瀑布長流,白蓮朵朵,渾沌一落手便伸手摘了一朵放在口中咀嚼,像餓了半世紀似的,一直吃夠了兩條才緩住了。唔,他極其討厭地府,他喜歡的陰暗是來自人身上帶有生命活力的腐朽,而不是地獄中發自根源的糜爛。補了兩朵妒忌之花蓮,他才極其享受的睡倒在了圓石上

唔,今天太陽真不錯,適合好好睡一覺。

渾沌剛要閉上眼,臉兒就被妙星捏住了,當然是極輕柔的捏法,因為知道了渾沌的厲害,妙星多少對他有些佩服,佩服了自然就會有敬畏,不敢過多的造次:“餛飩別睡,我們去救霸夏哥哥吧。”

渾沌困頓的挑起一隻眉:“救誰?”

“霸夏哥哥!”

渾沌麵無表情的重新閉上了雙眼:“救他做什麽,安靜些,我困了,少來煩我。”

“餛飩,不行的,霸夏哥哥就快要死了,餛飩,餛飩,餛飩!”妙星拽著渾沌的衣衫,拚命的晃來晃去,直晃到餛飩不耐煩的睜開一隻眼:“你這麽緊張那個凡人幹什麽?”

“她是霸夏哥哥,是霸夏哥哥啊!”餛飩根本不了解霸夏在她心頭的位置,就跟娘一樣是親人的存在,無法抹卻,無法不在乎。

“哼,他又不是我的誰,我不想救他。”渾沌心裏老大不爽,他一直是眾目所矚的焦點,何時連個凡人也比不上了?

妙星立即哭了出來:“餛飩,求求你了,霸夏哥哥對我很重要,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綿羊般的聲音抓撓著他的心頭,撓的他煩躁不堪:“重要過我?”

妙星哭道:“你跟他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餛飩,霸夏哥哥快死了,而你這麽厲害,怎麽可能一樣。”妙星一邊傷心,一邊還要花心思拍他馬屁,她知道餛飩喜怒無常,高興時就高興,生氣時就生氣,而且喜歡聽漂亮話兒。

這話聽起來似乎還算順耳,渾沌的臉色和緩了一些:“那你說說,是我重要還是那個凡人重要?”

當然是霸夏哥哥重要了!妙星為難的垂下臉,不想撒謊,又怕惹餛飩生氣:“……不一樣的。”霸夏哥哥就跟親人一樣,而餛飩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朋友,雖然是朋友,但必竟是突然來的,妙星不會形容,隻有將腦袋埋的低低的。

餛飩看她

這模樣,沒好氣的又戳了戳她的額頭:“說說哪不一樣?”

“……”妙得左右權衡憋出一句:“你厲害一點……”

餛飩似笑非笑,迷人的瞳子半眯著,重新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蹺起了一條腿,悠哉悠哉道:“娘子,莫急,你的霸夏哥哥死不了,那個公子已經來了,用不著我出手,你乖乖的安靜些。”

公子來了?

公子回來了?妙星禁不住的雀躍起來:“真的嗎?”

注意到她言辭中的興奮難奈,渾沌托著腦袋懶懶地望著她,研究了好一會才涼涼道:“娘子,在我跟前想別的男人可不好。”想女人也不行,他已將將妙星視作自己的東西了,自己的東西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認主,隻認唯一的主人,自此,心裏眼裏看見的想到的全是他一個。

妙星不大理解地與他對視:“為什麽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你是我的東西,不能惦記著除了我之外的。”

妙星有些不快的皺起眉頭:“我不是東西……不是,我不是你的東西,我是我……”

渾沌動也不動,閉上了眼睛不再理她,妙星等了好一會,隻好不斷的哀求原諒:“餛飩,你又生氣了?”

渾沌不吭聲,像是睡著了,妙星怎樣也不能將他喚醒。

愈等愈心急,但妙星又不敢動他,便坐在一邊彷徨無措的發怔,眼中逐漸籠上了淚光,淚光越聚越多,一串串不斷打在巨石上,原本是默默無聲的哭,哭的時間久了,就難以自控自己的情緒,哭聲漸大,整張臉捂在手中也還是嚶嚶不斷。

閉著眼的渾沌眉頭皺的死緊,若是往常,他一定一小指彈過去,瞬間讓她消失在五行之中,可惜,她比較特殊,牽赴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真是煩燥的很,他渾沌何時這麽約束自己過,他的笑容從來是裝的,他的脾氣其實差的不行,敝不住氣了自然就要發泄,於是他不再忍耐地吼:“閉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