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魚餌

“兩名出竅級修者戰死,二十八名元嬰級修者戰死,二百三十名金丹修者戰死。擊殺對方修者一千二百餘人。”這個戰果報到王傑的眼前的時候,雖是早有預料,卻仍舊是不自禁的令到他眼睛**了一下,他立在那兒,久久未能出聲。過了半晌,方才沉聲說道,

“再探對方的動向。”

【青雲陣】此刻已然淡去了不少,四圍的一些島嶼在青雲陣撤去之後,都呈現在王傑的眼前。而有些島嶼,竟是公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進行著陣法的布設,一道道材料沒入地土之中,幻陣和殺陣點點的成形著。

“咱們這們明目張膽的布陣,會不會導致殺身之禍啊。”一位修者一邊不停的工作著,一邊向著身邊的修者問道。

“這些事情就不歸你管了,安大人紀律嚴明,工期要求得又緊,咱們還是先想著自己的工作吧。戰鬥的事情,交給戰修去處理便好了。”說完了這些之後,他又開始揮汗如雨的忙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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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別緒此刻,卻是在張重所布下的【梵音大陣】之中,淡然的笑道,一幅運籌在胸的模樣,這一戰,他們雖說傷亡要比對方慘重得多,然而卻亦是重重的挫了一下對方的銳氣。當下,方別緒便說道,

“此一役,我們便徹底的成了魚餌,將這撥修者吸引住了。接下來要考慮的重點,便是別一不小心,真被吃下去了啊。”

說到此處,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而他的這一番排兵布陣,步步走的極險,然而,卻亦是俱起到了不可思議的效果。不得不說,他這一次,將周圍幾個正在布陣的島嶼開放出來,非但沒有引得王傑的一支戰陣前去攻擊,倒反而是令到他更加死心塌地的呆在此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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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讓我們前去那些島嶼,發動些許試探性的攻擊,探探虛實呢?”阿哲向著王傑問道。王傑聽了這話,凝神思索了片刻之後,緩緩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趙青之死,便是死於冒進,我們既是以探出了敵方最強的戰陣和防禦在此處,便當圍而攻之,拿下此處之後,那些島嶼便不成氣候。對方之所以全然洞開,無視我們的存在,無非是兩種原因,一種是引誘我們派小股部隊前往奔襲,而他們卻可以布下伏陣,將我們擊敗。而另一種,便是給我們所圍的這支主要戰陣以休養生息的時間。這兩種原因,都是對我們極為不利的,是以,我們仍需要貫徹一開始的策略,攻擊其重點所在。你要切記,戰術可以千變萬化,而戰略卻是要以我為主,絕不動搖才是。”

這一番話,倒是說得阿哲茅塞頓開,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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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張重的實力爆漲過後,此時所布設的梵音大陣,已是比先前要強上數十倍,不過,在出竅級強者麵前,卻仍是顯出了其脆弱的一麵來。

玲瓏千島大陣,仍舊在以極快的速度布設著,在半空之中,玲瓏金環的周圍,一圈法寶閃爍著各色的光芒,沿著一個特定的路線,在緩緩的運轉著,光芒不斷的散發出來,濃烈的氣息,可說是對於玲瓏金環最大的滋養,它貪婪的吸收著這些法寶的天地之力,自身的光芒也是愈見純粹。

“這熬一鳴,也不曉得他是故意的,還是怎麽的,他無端端給了我一張龍宮的藏寶圖,看得我心癢無比,可是一說完話,連龍宮都消失不見了,你說我拿著這張藏寶圖,還有什麽用處呢?”張重的一縷心神,在璿璣之戒中向著嶽說道。

不過嶽也是不知道熬一鳴的想法,自也無從揣摩,他當下便說道,

“待到此間戰事一了,你再突破了這神光級,便可以將我喚出來,倒時候,我便陪你一同去尋這龍宮的所在,有我相助,這件事情可就沒有那麽難了。”這些話,多少也能令到張重的心中,多了些許安慰。

“還有這騰,不是說可以保我性命的嗎?現如今這麽危急的狀況,我亦根本無法將他喚出來殺敵,不會真等到對方的攻擊近在眼前了,他才出現吧。他倒是做足了英雄之態,可是我的死活,估計也就是在一線之間呢?要真是出了一星半點的意外,這熬一鳴隻怕也要後悔他的這番安排嘍。”

對於璿璣之戒中的血甲士,張重想想也是一肚子的窩火,這血甲士保持著如一的安靜之態,在璿璣之戒中橫刀而坐,當真是千呼萬喚也不出來的主兒。

“住人的房子總要交租金吧,沒有晶石做些事情亦行啊,怎麽可以悶聲不吭的白住呢?這臉皮也太厚了吧。”張重氣上心頭之時,也總不忘奚落上這騰幾句,不過騰在此刻,就如木雕一般,任你說得口沫橫飛,我亦不回半句,弄了數次之後,張重亦是懶得搭理他。而麵對眼前的危局,他亦不將騰考慮在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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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戰鬥由我指揮,白離、蘭檸雪,你們負責剩下這些修者的訓練。浩天,你跟著我,隻須留神我的每一個命令即可,我沒有時間向你多做解釋,能領悟多少,便看你自己的天賦了。”方別緒說了這一句之後,便率著一支千人的戰陣躍至了梵音大陣的上方。

而在他們飛出之際,張重亦是全部的心神之力**出,五品玄火的飛舞之下,一道道青翠的綠意四下散去。向聞山操控著破敗之城,凝神待命。

戰鬥是極為慘烈的,方別緒縱是有著出神入化的戰法,怎奈手下這批金丹修者接觸陣法的時間太過短暫。便算他們的實力不差,且在先前重大的傷亡之中,看出了陣法的重要所在,拚命的訓練著。

然而麵對著強大的蜀山戰陣,他們的實力卻是顯出了極大的差距,更何況,對方還有數名出竅級強者作陣,若不是第一次被擊殺兩名出竅級強者,令到他們顧慮良多。再加上張重的陣法和向聞山的破敗之城相助,隻怕方別緒的傷亡還要更大一些才是。

王傑亦不是特別著爭,他耐心的與方別緒纏鬥著。對方指揮的高明之處,總是令到他有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數天之後,他竟是有一種感覺,若是率著同等實力的戰陣,恐怕他敵不過眼前的這位敵手。

而且,對方的戰陣法寶亦是極為古怪。

“對方究竟有多少件戰陣法寶呢?為何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生出如此多的變化出來,難道說,他手頭的戰陣法寶,竟是比起蜀山的,還要高級嗎?”這麽些天來,王傑一直在思考著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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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聞山的眼中一片憂色,操控破敗之城的這麽些天,每一天對方都會放出蝕燭草的攻擊,這蝕燭草對於域之法寶有著強大的殺傷力,破敗之城已然不堪重負,望去比起先前要黯淡了不少,他不知道會否就在第二天,這破敗之城便會徹底的損毀,然而在巨大的壓力麵前,他仍舊隻能不停的使用著,這是他們可以獲勝的唯一希望。

而張重手中的材料,亦是在不斷修補著破損的梵音大陣,他發現,隨著敵人對於這大陣越來越熟悉,大陣破損的速度,已然要超出他所能修補的極限了。

這些訊號,不停的散發著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