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拜師

氣氛在刹那之間轉變,便如同盛夏突然間到了寒冬一般,讓人難於忍受,這也難怪,三千年的羈押,足以令到大部份人迷失心智,而不滅魔神在這段漫長的時間當中,能夠和浩天展開這般的對話,已是實屬不易了。

然而浩天麵對著這可怕的威壓,雖說在感覺上離死亡如此之近,然而卻沒有絲毫動容,朗聲說道,

“前輩,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定當盡力去行,然而力不能及,卻是恕難從命。”

不滅魔神聽了浩天的這一番話,凝神向他望了許久,當下便陰惻惻的說道,

“你便當真不怕死。而且,除了死,我還有一千種方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或者讓你陪著我,再呆上三千年的時光。”

“死我當然會怕,若是說到定力,恐怕我不及前輩的萬一。然而晚輩覺得,做任何事情,第一要緊的便是無愧於心。我不知道若是我在此呆上三千年,會發生怎樣的事情。也很有可能在心智全失的情況下,任由你來擺布。然而隻要我現如今還在思考,我便不會做出任何讓我後悔的決定。”浩天這些話慢慢的說來,有條不紊,畢恭畢敬,雖是沒有任何強硬的回答,然而卻仍是異常堅決的拒絕了不滅魔神的安排。

不滅魔神在浩天的這一番話下,亦是未再說些什麽,他沉思了良久,方才緩緩的說道,

“我這一身本領,自問已趨化境,若是你能承受這些功法和力量,足可以省卻你近千年的苦修,便是出竅級強者,也未必會敵得過你。而若是花費上些許的時日,你便可以成為魔神級強者,這簡直可以助你開宗立派,成就一番偉業,你該不會僅僅想做一個散修吧,寄人之下罷。”

麵對著不滅魔神的這些話,浩天依舊是決然的拒絕了。其實,早在他衝入黑洞之時,心中就已想得很是清楚,他們既是在當陽界創立這個逍遙派,日後無論發生何事,都不會再度散開,他心高誌遠,所夢想的並不是個人的實力突飛猛進,便算是身死,若是逍遙派的理念就此開枝散葉,他亦能含笑九泉。

這便是信念的力量。隻有這些力量,才能令到他在不滅魔神的**和威嚇雙重壓力的麵前,夷然不懼,侃侃而談。

*

張重這一晚,倒是睡了一個極好的覺,待到他醒過來,天色已然大亮了,他下了床,剛一推開門,便望見刺眼的陽光自上方射了下來,刺得眼睛有些生疼。而門外,莫一凡已是立在那兒,向著他拱手說道,

“前輩醒了。”

張重倒是極不習慣這個稱呼,便嘿嘿笑著向莫一凡說道,

“你長我一些,還是稱呼我為張兄弟吧,前輩這個稱呼,叫得我都覺得自己是一尊化石般古老了。”聽了這話,莫一凡亦是嘿嘿一笑,未再多說。

今天倒是沒有太多的事情,昨天的廣場一片狼籍,望上去倒是需要一整天的時間,來進行整理了。遍地都是散落的酒袋,似還在訴說著前一日的熱鬧。在廣場上行走的修武者,望向張重的眼光,都帶著敬仰之情,無論手頭之上是否有事,都恭敬的鞠上一躬。想來昨日的那一幕給到他們極深刻的印象,能夠和石煞相抗衡,已經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而恰在這個時候,秦湘琳亦是自另一個方向,儀態萬方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在她的身旁,跟著響咚咚,看響咚咚的神情,和這秦湘琳倒是比張重還要親熱。響咚咚輕踱著鳥步,悠閑自在,輕鬆的麵對著四圍修武者仰慕的眼神,一幅得意的模樣。

“這個傻鳥,還真是一個重色輕友的家夥啊。”張重在心裏罵了一句,便快步迎上前去。輕過這一日一夜,他們和修武者混得熟悉,若不是心中念著幽冥海域的戰鬥,他們倒還真想在這個地方定居下來。

“張重,你有回去的方法了嗎?”秦湘琳向著張重款款問道。

“嘿,這種事情,若是少了我怎麽可以呢?”嶽不知從何處而出,幻作了實像,立在眾人的身旁,他的身體,便這般輕巧的懸在了半空之上。

“嶽,你可不要這般的招搖,須知這裏的修武者可都不會禦空飛行呢。”張重輕輕的向著嶽說道。嶽聽了這話,也隻能一嘟嘴,落下地來,這中間的間隔時間極短,倒也無人注意。

“響咚咚胸前的這塊馭獸牌,便是我們回去的全部希望了。”嶽緩緩的說了開來。自從昨天知道了馭獸牌不單能夠馭獸,還可以形成虛空之門以後,嶽便開始細致的研究了起來。他現在可以自由自在的脫開璿璣之戒,實力亦是大增,要想解開這當中的奧秘卻亦不是一件難的事情。

“我估計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便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將馭獸牌研究透徹,到時候便可以生成虛空之門了。”嶽洋洋自得的說道。

“可是虛空之門變幻莫測,我們沒有坐標,會不會在這虛空之中迷路呢?或者更糟,若是一不小心到了獸王的所在之處,那豈不是羊入虎口嗎?”秦湘琳頗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個問題我早已想到,這璿璣之戒中會自動指出璿璣府的具體位置,因此,我也會嚐試利用這虛空之洞,和璿璣之戒做一個連接,若是順利的話,我們自虛空之門穿行過去,便可以順利的到達璿璣府了。這個辦法一旦成行,便是一箭雙雕的效果了。”

聽了嶽的此番說話,張重和秦湘琳二人亦是麵露喜色,一幅極為高興的神情。

而在這時,不遠之處,一個人疾快的行到了他們的麵前,那人不苟言笑,神情嚴肅,正是石煞。

這個時間,石煞來尋他們究竟有何事情呢?張重的心中想道。而那石煞行到張重麵前以後,做出了一個更加令到他們感到匪夷所思的舉動。

他單膝跪地,向著張重說道,

“張兄弟,我想拜你為師,學習這禦空飛行之術,希望你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