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赤的神威無法阻擋,然而其他的神殿守護者,他們的實力並沒有如哈爾赤這般的高絕,也沒有如金甲強者那般理智到近乎機器一般,因此,他們便處於極大的劣勢之下,雖是搶上發動的進攻,然而已近乎全然被包圍在了當中。

“要不要讓去幫忙~~”張重向著嶽問道,他的心中也是有著一絲的擔憂,因為不曉得除了這些金甲強者之外,是否還會有其他的變化生將出來。嶽仰頭望天,麵帶肅然之色,淡淡的說道,“不急,再等上一會兒,我們的勝機便會更大。”

再等上一會兒?張重心中雖是疑惑,然而卻也相信嶽的判斷,因著與神殿的莫名關係和聯結,嶽應該是要比他得知更多,關於眼前這聖火的奧秘的,他既說要等待到最佳的時機,便絕對不是空口白話說出來的。想到這兒,他便蓄勢待發,而眼光卻是更加凝神的觀注起天空之中的戰鬥起來。

驀地,他眼中一緊,在神殿守護者全然劣勢的防守之中,他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的端倪,那便是他們正在一點點的後退著,這種退卻極是自然,戰場之上,久攻不下的戰士,定會生出退意。可是眼前的退卻,卻是極慢的產生,而且帶著一種粘性,似乎有一種微不可察的意圖,便是要將那些金甲強者,給帶離光柱的左右。

金甲強者乘著靈獸,肆意的揮動著重劍,時而分進,時而合擊,他們雖是速度不慢,然而攻擊的範圍卻是明顯的帶著一種刻意性,不離光柱左右,因著此,要想將他們帶離這光柱,的確是有著不小的難度。

然而哈爾赤的隊伍卻也並沒有想過要將他們帶離的太過,他們正在用一種更加巧妙的方式,那便是隊伍散得愈來愈開,呈扁平化的往後退卻。如此一來,便有更多的金甲強者,在攻擊之中來到了和光柱聯結最不緊密的區域之中。

就在張重看出端倪的同一時間,哈爾赤的計策也已是差不多布置成形,隻聽得他一聲長嘯,如同總攻前的號角一般,所有的戰士都高高的昂起了他們的頭顱,額頭神聖的銀白色光芒如閃電般的飛射而出,在天空之中交匯在了一起,形成一道如薄膜般的網狀,將光柱和金甲強者隔絕了開來。他們的這一舉動,也是立刻將自己暴露於危險之中,當下,便有五位與金甲強者離得極近之人,直接被劈作了兩半,然而這隔離的網,卻是瞬間成形。

靈獸們發出了悲鳴之聲,它們身上的暗金色光芒以可見的速度黯淡了下去。而未被隔絕的十數名金甲強者也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們的身上如同驀然間生出了一團火焰,將他們和靈獸都連在了一起,這也令到他們的威力達到了最大的地步,手中的金色重劍發出了呼嘯之聲,身形如電。

嶽在這個時間衝天而起,他額頭的光亮卻是如一襲白瀑,比他的身形更快的衝至天際,與那銀白色的網連在了一起。

【九龍戲水】~~

銀白色的網幻作了水潭,且開始沸騰了起來,自流光閃動的水潭之中,幾聲巨響之下,九顆醜陋卻高貴的腦袋伸了出來,各自張大著嘴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咬了下去,隻這一擊,便擊殺了對方的三名金甲強者,另有兩名重傷。

一勢之威,竟至於此。

可還不隻這些,嶽的身形衝上之後,兩隻手中並無兵器,而是遊走於九龍之間,他的存在,似乎給到了這九條龍無窮盡的力量,而被銀光裹挾著的嶽,看上去更是如一顆耀耀發光的星辰,任由著九龍環繞在身側,供其驅策。

立於九龍之中的嶽,一派王者的霸氣,帶著神聖而不可侵犯的無敵氣勢,引領著九龍的左衝右突。

好霸道的力量。張重的心中驚呼著。至剛至猛,看上去極度賞心悅目的打法,在各個角度都牢牢的占據著上風,那種感覺,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皇,可以隨意的判定平民的生死一般。九條巨龍,遙相呼應,肆無忌憚的將它們最為霸道的力量展示了出來。

十數名沒有被擋在光柱之外的金甲強者,他們雖是逃過了先前的那一劫,然而卻沒有辦法麵對嶽的雷霆攻擊,未過數十回合,已是全數身死。而餘下的金甲強者,也是實力大大的減弱,在哈爾赤和他手下戰士的攻擊之下,紛紛斃命。

光柱的顏色同樣變得有些黯淡和透明,自內而外,緩緩的,一片台階現在了嶽的身前,這台階向上蔓延著,仿佛是看不到盡頭一般,高聳入雲彩之間。

嶽的單手向上輕揚,九尾遊龍向著前方,迤邐而行,它們輪番的攻擊著台階前的那層薄薄的光膜,發出了如擂鼓般的聲音。在重重的敲擊之下,這光膜也開始出現了細密的裂紋,而後,愈來愈大,至終,碎裂了開來。

眼見這光膜碎裂開來,台階安靜的懸在嶽的身前,再沒有一絲的阻滯,而這時候的光柱,與十二主星連在一起,就如同登天之柱一般,交匯之處**出了各色的流光,璀璨異常,台階嵌在了其中,被襯得如同仙境一般。眼望著這台階,嶽的心頭也是波瀾萬千,他微微的調勻了呼吸,便邁步向內行去。

張重仍舊留在下方,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對於嶽,卻是有著一種愈發陌生的感覺,莫非是先前小盤和碧羽部落的事情,令到他不知該如何才能夠全然相信嶽的這些舉動,他有些模糊,在九州一統這樣一個美好的原望麵前,可以來到神殿這一處地方的強者,心中的欲望也同樣會被無限的放大。而遠古的宿命,究竟誰是烏宇江那一縷元神的傳人,誰在暗中推瀾這一切呢?他心中依舊是迷霧一片。同樣,他的命運也是如棋子一般,根本由不得自己的控製。

世人本就不分好壞善惡,這些本就在一念之間,欲望如風,可以輕易的將草吹向一個相同的方向,由此可見,想要做一個逆風的人,實在是太難。

突然之間,變故又起,一道流星宛若從天空之中墜落而下,沿著光柱飛快的行進著,眨眼之間便來到了眼前,嶽此刻的左腳堪堪起步,正要向著前方邁上台階,眼見這一記快若流星的攻擊,當即神色一凜,也不多說,右手朝上用力一揮。九尾遊龍帶著呼嘯之聲,如他的手臂一般的靈活,幾乎是他手揮出的同時,便衝將上去。

龍猛烈的咆哮著,它們最為堅硬的長角,在風中散出了凜凜的光芒,猶如十多把鋒利至極的匕首,衝擊之間,似乎連光柱都被割得裂了開來。天空之中風雲變幻,隨著它們身形散開的氣流,恍若龍卷風一般,在不盡的盤旋著。

而天空上方的那流星也是愈來愈近,就如同一大片紅色的雲彩落了下來,且形狀還在不斷的變幻著,隻不過,依著它的速度看來,雲彩可絕對不是這般的速度的。在雲彩之中,應該便是本尊的存在吧,而通紅之色,應該便是速度太快而產生的高溫所形成的了。

高速衝近的雲彩,開始了一番奇異的變化,隻見雲彩的正中央,赫然現出了一個極小的缺口,呈圓形,內裏漆黑一片,而後這缺口似乎帶著極大的引力,將外圍通紅的雲彩,快速的吸入了這缺口之內。雲彩已極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紅色慢慢的淡去,露出了裏麵的淡淡的紫色。

差不多十個呼吸之後,雲彩已全然不見,天空之中顯出了靚眼的紫色出來,淡淡的光華輕閃,有如琉璃般的質感,美麗的令人感覺不到它極快衝下來的速度,那是一隻赤足的模樣,沒有任何的瑕疵,通體晶瑩透徹,令人望之神醉。

而如此美麗的琉璃赤足,沒有擴張出一絲一毫的殺意出來,就如同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自天空降到了人間。這種眼目上的刺激,卻是給到了張重極度危險的感覺。

不好,他凝目前方,身形已是如獵豹般的微蜷,體內的太古神爐不斷的燃燒著元氣,轟鳴不已。

而嶽在前方,更加感受到了這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可怕平靜,他微微眯上眼睛,九龍聚首,向著琉璃赤足之上,原先吸入那些紅色雲霧,此時卻消失無蹤的缺口所在之處,攻擊而去。

他眼望著近乎完美的琉璃赤足,心中明白,若說這赤足有何瑕疵的話,便是那方才的缺口所在之處了,因此,眼下最好的攻擊手段,便是在暴風雨未來臨之前,率先將風眼給破壞了,如此一來,便算是對方的力量再過強大,也沒有辦法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凝練起來,而這一衝一擊之威,卻是令人難於想像的。

九尾巨龍身形龐大,每一尾都長達六十丈,可是在精美的琉璃赤足麵前,就如同幾尾小魚一般,它們飛撲而上,如搶食一般,將頭聚在了赤足的一處地方,而後,白光轟然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