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京師風雲

“小姐,郭堂主那裏回過話來,說他不方便來這裏,還有小姐的意思他明白,他知道怎麽做的,請小姐放心。”來的人回話完,便退下了。屋內隻有兩個老者和一位年輕的姑娘。

漕幫大小姐方楚楚皺著秀眉,對著旁邊坐的兩個人,道:“二位堂主,你們怎麽看?”

一個紅著臉的老者氣呼呼地道:“他這樣分明是怕了那個狗娘養的,媽的,我一直以為他是條好漢,可沒有想到真要用到他的地方的時候,他居然來個避而不見,真他奶奶的。”

另一個長的比較矮小,禿著腦袋的老者,攔勸道:“我說老葛啊,在小姐麵前可別失了禮數啊,現如今這局勢是比較艱難,我們這裏是一沒有權二沒有錢,人家憑什麽不要腦袋的跟我們,你沒有發覺去年異口同聲保護幫主之位的十位堂主,如今隻剩咱們兩個了,可悲可歎啊!”

紅臉老者丹陽省分堂的堂主,名叫葛壽,另一個是丹林省分堂的堂主,叫朱謙。現如今,那兩個省區正作為對付南李的前方戰場,日子過的比較緊,二人是前幫主方勝一手提拔上來的,因此對方勝的感情是忠心耿耿,加上二人均年紀比較大了,生死已經度外,所以對身外的一切都看的比較開。

“我說老朱啊,打從我們跟幫主在一起時,就一直為漕幫賣著命啊,漕幫就是咱們的家,是咱們的根,現在漕幫正被小人控製,你說我能不急嗎,我的心能安嗎?”葛壽氣呼呼道。

“噢,就你忠心,我的心就沒你的忠,是不是?現在咱們是沒有辦法,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次大會後,咱們當堂主的日子算當到頭了,咱們兩省的情況我們自己都清楚,真是個難啊!”朱謙歎道。

葛壽聞言,歎了一口氣,想想來的時候兄弟們的情況,也就不再多言了。兩人不說話後,屋內的氣氛愁雲慘淡,各人心事重重。

方楚楚一個孤身女子,無論是膽識還是智謀都比不上在坐的兩位,見二人如此說法,本來懷有一絲希望的她也徹底的死心了,孤身一人,慢慢地向外走去……

京城。

林相府。

今日的相爺府,不象往常,今日來了一位貴客,但整個大廳裏,卻沒有一絲喜氣,反而顯得有些沉悶。

“二皇子,您別急,臣這就幫您想辦法……”林天遠賠笑道,不過他畢竟是久在官場的老手,深知其中之要害,二皇子得罪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久門提督的人,為隻為其府中中的人強搶民女之事,林天遠也知道這事說大就大說小也小,但是心裏卻真不是個滋味,一向看好的二皇子怎麽會讓自己的下人做這種事情,現在整個京城鬧的是沸沸揚揚,加上有心之人推波助瀾,事情變的更加麻煩,看著眼前二皇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知道如果那個下人沒有他的命令怎麽可能做這種事,可又不能明說,為今也隻有如此了。

“二皇子,為今也隻有這樣,嚴厲的懲治您的門人,以示二皇子您的無私啊。”

文忍一聽,馬上就叫了起來,“什麽,相爺你想了半天就冒出這句話,你就不能想點別的辦法嗎?”

林天遠語重心長道:“二皇子啊,現在李相那裏正拿這事做話柄,如果讓他捅到皇上跟前,二皇子你還能當的上皇帝嗎?要三思,切莫因小失大啊!”

誰知道文忍不聽還好,一聽頓時來氣,“什麽皇帝啊,如今大哥已經是太子了,這皇位還有我的份嗎?”

林天遠一聽,知道文忍原來憂慮的是這個,笑道:“二皇子您有所不知,眼前的太子不一定就是未來的皇帝,難道二皇子您就不知道當今的皇上也就是你的父皇他不也是不是一開始的皇太子嗎?”

文忍一聽,愣了一下,“你是說大哥遲早是要廢去的,未來的皇太子就在我們剩下的幾個兄弟之間,是嗎?”

林天遠笑著點了點頭。

二皇子文忍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媽的,這個老二下手也真快真狠,居然把自己的門人給殺了,以前他可是最護短的,什麽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做,我說八哥,我們現在該怎麽做,如今的把柄也沒了。”十皇子文諤道。

文思摸著手上的棋子,不緊不慢道:“老九,你怎麽看?”

文堂想了想,道:“二哥這招肯定是林相教的,依老二以前的性子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了。”

文思讚許地點點頭,笑道:“其實本來我也沒有打算那這個事去搞什麽名堂,不過就算我們不搞,大哥他也不會閑著,林相雖然是個聰明的人,也知道父皇一向寵著老二,不過這次他這樣做卻不知不覺的幫了我們一個忙,你們知道父皇最欣賞二哥什麽地方嗎?”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白子放入四周全是黑子當中。

文堂想了想道:“父皇一向讚賞老二仁善,哦,我明白了,如今老二這樣做無疑是在提醒父皇,他也在奪牒當中。”

九皇子文堂不比十皇子文諤,頗有些頭腦。

“不錯,就象這棋子一樣,二哥將要麵臨的不隻是我們還有其他人,更重要的是他快要失寵了,這將是對他最大的打擊。而我們就靜觀其變……”將一個白字放入無黑子的外圍之中。

皇宮大內。

德武帝坐在龍榻上,手中的毛筆已經沾飽了墨水,但仍然沒有下筆的意思,自從聽到太子回報二皇子處死自己門人後,就變成這副模樣。

“他怎麽會那麽做呢,朕遲早是要把位子給他的,,他不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嗎,他怎麽也會下這麽狠的手,難道他也起了奪牒之心,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時,太監總管王英來報:“起稟皇上,二皇子前來來問安。”

“不見,叫他回去吧。”

“準旨。”

……

李相府。

“哈哈,老二自以為做的聰明,卻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欲蓋彌彰,以前父皇一聽到他來問安,都是開門相迎,今天這樣可是第一次啊,真是大快人心啊。”太子笑道。

李忠微笑勸道:“太子啊,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咱們得考慮下一步該怎麽做。”內心卻對八皇子佩服的要緊,這次借刀傷人,便是他的意思。

“好,咱們就想想下一步怎麽做……”

林相府。

“林相,我可都是聽了你的話,如今我人也沒了,父皇也不見我了,你說,你給我說,我該怎麽怎麽辦,大哥還有老八他們不知道該怎麽笑我了。”

“二皇子啊,怪就怪咱們這次做的太過了,不過現在還有補救的辦法,就不知道二皇子敢不敢做了。”

文忍一聽,愣住了。

林天遠坐在太師椅子上,品著茶,慢慢道:“如今皇上最信任的人有三個人,二皇子可知道是哪三個嗎?”

文忍想想道:“我想應該是遠在邊疆作戰的楊老將軍,一個應該是守衛京師,掌控天下兵馬的十三皇叔,至於第三個那就數在揚城的東方白,數他實行新政最賣力,不知道對不對。”

林天遠笑道:“楊陵遠在南疆作戰,人已老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難道皇上會全心地去信任一個將死的人嗎?

再者,十三皇爺雖是皇上的同胞兄弟,皇上對他也頗有依賴,但此人對曾經跟隨他的人頗厚,不是他一係的人卻不是這樣,就拿呂賢來說,他是楊陵一手提拔起來的,可謂軍中第三號人物,在兵器軍械分配當中,十三皇爺也沒有買他的麵子,最後還是皇上從大內出錢購買的器械,為此十三皇爺還說皇上偏心,你說皇上會全心地相信一個私心頗重、氣量狹小的人嗎,所以也就有了楊陵在外,呂賢接位的事,就是拿他來對抗十三皇爺。

至於東方白,雖說對新政很有辦法,但在實行當中得罪的人太多,就好比一把利刃,一但它不再起作用時,留著它反而傷害自己,趙澤也是一樣,所以皇上用他們但絕對不會重用,最後真能起到能夠左右局勢的人,那就是皇上所全心信任的人。”

文忍糊塗了,“那這三個人到底是誰呢?相爺可否明示。”

林天遠歎了一口氣道:“這第一個那便是呂賢,最近呂賢在改革軍事,不但從戰略部署上,還有兵器改革上,皇上都是大力支持,而且他才剛過五旬,相信以後他便是軍方的第一人,遲早是要取代十三皇爺。

其二是督察院的蕭貴中,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全是皇上一手提拔的,也許你會說他反對新政,可你看過他在皇上麵前說過新政壞話沒有,一句也沒有,最近皇上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之先,想來都是他出的主意,也許你還不知道,蕭貴中這個人不簡單,對我們這些人總是若即若離的,怕的就是皇上疑心他是我們的人。

至於第三個,想來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在說到第三個時,林天遠的眼中透著寒冷的目光。

文忍看了一顫,明白道:“看來第三個就是父皇一心維護的冷無為,不過我就不明白了,他不是科舉出身,而且出身的也不光彩。人又沒有多大的才華,父皇怎麽可能信任他而重用他呢。”

林天遠看二皇子的眼神,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二皇子,您千萬不要小看此人,如今的朝廷格局、皇上大權獨攬就是出自這小人之手,由於他出身的不光彩,所以他的人情世故懂的比誰都多;由於他不是科甲出身,那他就不會和朝廷上的文官們成幫結派,也就不會隨波逐流;雖沒有多少才華,可出的點子卻不是一般人所能夠預料到的,就象此次的西楚之行,相信沒有他在從中插手,公主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做到利用西楚這把刀殺了南李的使者,以斷西楚和南李結盟的可能,二皇子,這些您就沒有想過?”

文忍一聽,頓時收起輕視之心,小心地問道:“那相爺我今後該怎麽辦呢?”

林天遠笑了笑,道:“二皇子至盡還沒有正妃,何不在這上麵下工夫,蕭相有個小女兒,年約十九,如果二皇子能把她給娶到手,和蕭相結成了親家,那麽二皇子您將會得到朝廷的三分之一的信任,加上本相也有幾分影響,二皇子還怕今後的皇位不屬於您的嗎?至於太子那方麵,隨便找個碴,也就廢了,李相到時也就獨木難支。”

文忍一聽,恍然大悟,笑道:“多虧相爺指點,我這就準備聘禮去。”說著就起了身。

林天遠笑著站了起來,道:“為了防止蕭相那裏不答應,二皇子可以找個頗有影響的人去說媒,比如……”說著在二皇子的耳邊嘀咕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