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手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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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卿看了她一眼,麥影西隻能訕訕地將目光移開,他很體貼地沒有追問,可到底有點不悅,或者說,失落。

“我給你削蘋果。”他坐下來,打開網兜,從裏麵挑了一個最紅最新鮮的,開始很仔細地為她削皮,他的動作很輕柔,修長的手指靈動而細致,溫雅俊秀的男子,低眉從容,即便隻是看看,便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麥影西心中歉意,好幾次都想說出口,如何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一定不會瞞著顧延卿,簡直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現在,這些事情牽扯了雷皓天和伽夜,她隻能沉默。懶

而麥影西也明白,她此時的沉默,會在顧延卿心中留下硬痕。

“延卿……”她終於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顧延卿抬起頭,微笑,“怎麽了?”

“你真好。”她不由自主地歎道:“我在想,我上輩子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能碰到你。”

其實,她已經有了顧延卿,優秀如此,體貼如此,耐心如此,夫複何求呢?

“別說傻話了,等你身體好一些,再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我們就回b市。”顧延卿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你可不能曠課太久,回頭畢不了業,我可不會讓你進我公司當老板娘。”

麥影西臉色一紅,不再說話。

顧延卿又陪著她坐了一下午,麥影西幾次想勸他回去,可是,他是打定主意要在這裏陪著她了,麥影西也奈何不了他,不過,心底也不是不甜蜜的

到後來,探病時間結束,有護士過來催促,顧延卿才離開。她的病情已經穩定,不需要陪夜,顧延卿也不方便繼續留下來。

離開之前,他很仔細地檢查了麥影西的手機,並且,三番兩次地叮囑,“一定要保持開機,注意充電,知道麽?”看到麥影西小雞琢米一樣點著頭,他才終於離開,顧延卿走後,那個胖胖的護士還走過來,向麥影西羨慕地說:“你的男友真好,東方人都是這樣體貼的嗎?我也想找一個東方人……何況還那麽英俊。”

麥影西的虛榮心大大的滿足,心裏更是暖洋洋的。

她似乎不小心得到了一個珍寶呢?

好容易等顧延卿與那個唏噓不已的護士都離開了,時間已是不早,麥影西將枕頭往上挪了挪,從被窩裏將伽夜遞過來的那封信拆開了,信紙展開,卻不是慣常的印刷體,而是黑色鋼筆寫的正宗行書,非常規範好看的字體,小時候一定練過毛筆,點橫勾撇,收得幹淨有力,俊秀而又跋扈。

她先快速瞟了一眼署名,兩個很熟悉的字,皓天。

雷皓天的親筆信。

麥影西覺得心口一動,不知為何,眼睛有點發熱。

開篇,亦是兩個字。

影西。

信上的時間,是一周前,也就是雷皓天飛往加州的那天,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她會突然出現在加州,更不知道,他與她之間,還會再見上一麵,所以,隻當是最後的絕筆了

……

“影西:

安好。

此時,飛機應該到了兩萬米高空,剛剛穿過雲層,我突然想起小時候的繆想,那時,總以為白雲就是棉花糖,所以,坐在飛機時,我總會吵著管家給我拿一點進來,它應該比地麵上的棉花糖更軟更甜,那個時候,媽媽就哄我,說,天上的棉花糖,隻能給天上的人吃,如果我們把它吃完了,天上的人就沒有棉花糖吃了。

那個時候,我相信了她的話,想一想,大概才不過三四歲吧,三四歲的小孩,就是那麽容易受騙。譬如,每次她哭的時候,我問她,你是在哭嗎?她總是搖頭,微笑,回答:“沒有,寶貝,我沒有哭。”

我仍然信她的話,我以為她沒哭,以為她過得很開心,可是,她死了,用最簡單最決絕的方式,離我而去,到一個有著很多棉花糖,而且,沒有眼淚的地方去了。

她過世之後,我曾幾次在她的墓前問她:天堂的棉花糖好吃嗎?

我也很想嚐一嚐。

從飛機上一躍而下,砸在綿延無邊的白雲裏,掉進小時候的棉花糖夢裏,永遠不要再醒來。可我始終沒有她的勇氣,我眷戀紅塵,即便紅塵是那麽那麽的無聊。

對了,她是一個音樂家,拉小提琴的,如果你對提親界很了解,興許還聽說過她的名字。

她是一個天才。

天才如你。

那天,你在酒吧演奏時,我仿佛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可是,你們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她總是很悲傷,而你,即便孤孤單單地站在舞台上,也有陽光的味道,四麵八方地襲來。我眷戀你的溫暖,那縷陽光,從那幽深的地獄,從深紅的記憶裏,將我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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