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郎君在時常安排人前來打掃。”夏小柔說。

夏小英更加驚訝了,“是燕郎君?他為什麽這麽做?”

夏小柔回頭看了眼燕蘅,“我也不清楚他的目的。”

夏小英還想問,可看到燕蘅走來了,她隻得閉了嘴。

“走吧,去燕王府。”燕蘅扶著夏小柔坐進了馬車裏,其他人也紛紛進了車內。

馬車又繼續往前走,沒走一會兒,又停了。

天真在外麵說,“到王府了,主君。”

燕蘅扶著夏小柔走下馬車。

夏小柔抬頭看去,發現來到的地方,是一座華美如宮苑的大宅子。

門楣上赫然寫著燕王府三個大字。

府門大開著,門口站著一個胖胖的管事娘子模樣的人。

看到燕蘅下了馬車,她笑著走上前,“王爺。”

其他人也跟著紛紛行禮。

“向娘子,這是夏娘子。”燕蘅指著夏小柔說,又指著夏小柔身後的夏小英,“這是夏娘子的姐姐英娘子。”

向娘子朝夏小柔行著大禮,“見過夏娘子。”又朝夏小柔行禮,“英娘子好。”

夏小柔倒還平靜,她前世跟著燕蘅出門時,見多了這等場合。

但卻將夏小英著實嚇了一大跳,窘在當地。

“姐姐。”夏小柔輕輕拉了下夏小英的袖子,示意她不必驚惶,注意自己的真實身份。

夏小英回過神來,學著夏小柔的樣子,朝向娘子點了點頭,“不必客氣。”

向娘子又朝燕蘅道,“按照王爺信中的指示,已將夏娘子的住處和英娘子及奶娘孩子們的住處準備好了。”

“嗯,進去吧。”燕蘅點了點頭,帶著夏小柔先進了王府大門。

夏小英深吸一口氣,回頭來看兩個女兒。

但到了這裏,壓根不需要她多操心。

早有竹韻招呼著兩個侍女,看護著兩個孩子。

至於夏小柔的孩子,則由荷影親自抱著。

兩個奶娘惶惶不安,跟在荷影身側。

一眾人在向娘子的帶領下,進了王府大門。

夏小柔被燕蘅親自帶去看住處。

其他人則由向娘子和竹韻荷影帶著,去了各自的住處。

-

燕蘅帶著夏小柔回京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京城。

繼而驚動了宮中的季太後。

“太後娘娘,燕王這是來真格的,他居然真的帶著那個村婦來京城了。”季太後身邊的嬤嬤搖搖頭,“聞四小姐還是輸給了一個村婦啊。”

“哼,真是沒用的東西,枉費我平日對她的教導,她是一點沒用腦子學麽?”季太後冷笑。

“太後娘娘的意思是,就依了燕王,讓他娶那個村婦?”嬤嬤拿眼細心地留意季太後的神色。

“哼,怎麽可能?”季太後冷笑,“本宮不同意,那個村婦連個妾的身份都撈不到。”她偏頭看向嬤嬤,“你馬上去趟桑家,告訴他們燕王又要娶妻了,如果桑家想讓他們兒子早點回來,就該去燕蘅的府裏看望下那個村婦。”

嬤嬤看她一眼,點了點頭,“是,太後娘娘。”

-

光祿寺卿桑洪文,看到季太後身邊的管事嬤嬤又來了,眉心團起,心裏沉了沉,卻不得不上前朝她行禮,“井嬤嬤今日怎麽有空了我府上?”

他知道,這個嬤嬤無事不登三寶殿,一定是有太後的指示才來。

可他不想看到太後和太後身邊的人。

“燕蘅回京了,你可知道?”桑嬤嬤淡淡揚眉。

燕蘅或不是小人物,他回京的半個時辰,消息已傳遍全京城了。

桑家是朝中臣子,如何不知道?

桑洪文點頭,“有同僚告訴給老夫了。”

井嬤嬤微微一笑,“燕王可是桑大人女兒的未婚夫,可燕王卻移情別戀,桑大人不替死去的女兒著想,也該替遠在西戎的桑公子著想啊?”

想到被季太後送去做人質的獨生子,和忽然暴斃的女兒,桑洪文心裏憤怒不已,可他無可奈何。

他不知道女兒究竟是怎麽死的,兒子能不能回來,還得太後說了算,桑洪文隻得說,“請太後娘娘放心,老夫並沒有忘記女兒,也沒有忘記兒子,老夫知道該怎麽做。”

“如此,我便回複太後了。”井嬤嬤微笑,離開了桑家。

等她一走,桑洪文馬上坐著馬車,親自往燕蘅的王府而來。

不過,到了燕王府,他卻不進門,而是一身素衣的站在燕王府大門前,垂手而立。

看到他這副打扮,守門人見怪不怪,但個個都沒臉色,卻又不敢攆他,隻得飛快跑進後宅來匯報給燕蘅。

燕蘅聽說他來了,眉心皺起。

“主君,夏娘子在府上,不能讓他像以前那樣鬧。”天真搖搖頭說。

太後給燕蘅許了門親事,可不等燕蘅表態,那桑家小姐忽然死了。

然後京城傳聞,是燕蘅同意娶桑小姐,卻又反悔了,桑小姐受不了羞辱而自盡了。

至此,但凡燕蘅有意中人,或是有人給燕蘅做媒,桑家便有人穿著素服站在燕王府的門前。

以前是桑夫人站,這次,居然是桑洪文親自來了。

所以,天真很驚訝,整個燕王府的人個個都著急且憤怒了。

桑小姐的死,明明跟燕蘅一點關係也沒有。

燕蘅還沒有答應娶桑小姐,怎麽又拒絕?

可謠言就這麽滿天飛了。

偏偏燕蘅又是個懶於解釋的人,事情就這麽越鬧越嚴重。

以前他沒有真正要娶妻,所以桑家鬧大鬧小,燕蘅在乎,可這次,燕蘅第一次將自己承認的未婚妻帶回府裏,可見是動了真心的,怎麽不叫手下人著急呢?

“請桑大人進府裏來,我和夏娘子要親自見他。”燕蘅朝天真頷首說。

天真驚得睜大雙眼,“啊?”

“我自有分寸,速去。”燕蘅朝天真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天真無法,隻得到了府門外。

他朝桑洪文拱手,“桑大人,我們王爺有請。”

桑洪文以為,這次隻是走走過場,隻要他在燕蘅的府門前站上三天三夜,哪怕燕蘅不見他,也算完成了太後交待的任務,但讓他意外的是,燕蘅破天荒地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