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叛軍,第一波
噗嗤噗嗤。
閃電球發出熾烈烈的刺耳鳴聲,空氣中頓時傳來被火球燒灼後散發的焦味,‘肉’體燒焦的熏臭味。
就在袁筱烙下狂妄之語的那瞬間,容紈硬接了襄頃夜五顆雙‘色’球。
原本,容紈可以選擇瞬閃躲避襄頃夜的攻擊,可是他體內僅存的那一丁點王族自尊心,讓他躲一個平民的正麵攻擊,這叫他情何以堪。所以,哪怕他明知自己接不住,他也硬生生抗了下來,結果就是,他被燒焦在牆角下,徹底斷氣。
屍體發出陣陣胡焦味,不過,‘肉’眼能看見,容紈的皮膚,慢慢康複中,預計過五個小時候,容紈還會繼續活過來。要想真讓他死絕,除非讓藍鱷他們動手料理。
照袁筱剛才那話,她沒打算動殺念,要不然剛才,她就不會讓她二哥出馬,而是直接讓兩隻狼兄出馬!
容紈一死,圍觀的襄式一族成員,從驚愕到竊喜,又從竊喜到濃濃的擔憂。
竊喜是因為他們覺得出了一口惡氣,為襄式沒落一族,挽回了數百年來丟失的顏麵。但是,竊喜背後,要付出多麽慘痛的代價,已經無可預知了。
人群寂靜一片,突然,有人站出來打破了沉默。
那男子一站出來,就脫了外套,把襄煙林身子嚴嚴實實裹住,他吭聲說,“你就是六弟的閨‘女’?”
袁筱側頭朝那男人看了過去,輕聲笑說,“是的。二伯。”
男人哼笑一句,“還沒跟你自我介紹,你倒是‘挺’有眼力的,一眼就認出來,我是你的二伯。”
她能認不出來嗎?在場的,就隻有二伯家那一脈的人,沒有跟她自我介紹過,其他的,大伯三伯他們,都挨個過來主動和她打過招呼了。
如今的形式下,在她發了威嚴後,也就隻有她的長輩二伯,才有這個膽子站出來衝她吭氣,看看二伯一脈其他成員,都拿記恨的目光盯著她,卻咬著牙,不敢上前半步。
襄煙林挨著祖爺的側‘腿’,大哭痛哭,“嗚嗚嗚——祖爺……”
“行了,哭什麽哭?少給我在這裏丟人現眼,跟你母親回房去!”
襄煙林的生母早就已經死了,她現任的母親,是她父親第三任人類妻子。也就是繼母。
襄煙林被她繼母扶著起身,哆嗦著身子,狼狽的離開了。
走到樓梯口的玄關處,原本她們準備上樓的,可是這腳剛邁出去,腳尖就被彈了回來,兩個‘女’人被彈回地上。
二叔伯眯眼說,“還不快把結界撤掉?”
袁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回頭,悠哉悠哉的坐回椅子邊。
小‘腿’輕輕一翹,擺著一個萬分淑‘女’典雅的坐姿,“別急,二伯!在我還沒有把話說完之前,誰也不準離開!包括這裏的管家,奴仆。”
二叔伯臉一紅,顯然是被氣出來的。
“你這丫頭,真的是大逆不道,對待長輩,竟然這麽沒禮貌!我看你,根本沒把我這個二伯放在眼裏是吧?你父親人呢?把他給我叫過來!”
袁筱掏掏小耳朵,嫌吵。“二伯你現在站出來給我擺一通長輩威嚴,是想做給誰看?當時你的曾孫‘女’兒,當著我這個姑‘奶’‘奶’的麵兒,蠻橫,狂妄,還‘私’下給我接了恩客,她在全家人麵前,把我當妓‘女’一樣,拉皮條給了一個蠢貨。那個時候,二伯你躲在哪裏?我怎麽沒聽見你嗬斥自己的曾孫‘女’兒,罵她大逆不道,罵她沒禮貌?”
二叔伯嘴巴一噎,啞然了三秒。
他沒想到,這丫頭的嘴巴,竟然這般利索。
二叔伯深吸一口氣,沉聲說,“煙林她想讓你攀上王族,她這是為你好!”
袁筱伸手,隔空抓著那具焦爛的屍體,甩手扔到二叔伯腳邊,“二伯你不是說你們家煙林丫頭,是在為我著想嗎?既然她人這麽好,那容紈殿下被謀殺的罪名,就由她替我承擔了吧!”
二叔伯氣得頭頂生煙,“你說什麽?竟然讓我家煙兒替你承擔謀殺容紈殿下的罪名?這句話,你是怎麽說出口的?”
“二伯您也真是的,前一刻還裝著爛好人,聲聲為我著想,眼下正是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卻自‘私’自利不肯幫我一把。二伯你對我的好意,隻能到這種地步嗎?我說,二伯,就你那淺薄到被我一指就能戳破的善意,你還好意思拿出來,在家族麵前炫耀?”
二叔伯又是一噎。
這丫頭真的是!真的是太可惡了!六弟把她藏在人間,是個明智的選擇,照他說,叫她這輩子都不要回家族來!瞧她,才回來第一天,就把他氣得差點斷氣。
“孽障!你這次闖了彌天大禍,把容紈殿下折騰成這樣,你的罪名,我們哪來本事替你承擔?二伯真心為你好,那我就更不能這般容忍你這樣囂張下去,我決定了,我要親自押解你到一律夫人身邊請罪。”眼下,這是二叔伯最後一套義正言辭的說辭了。
他說這句話的目的,是想煽動整個襄式一族的人,都對袁筱說出譴責的話來。
隻是他等了許久,場中無人應和他,就連他的子嗣,也沒人站出來應和他的話。
二叔伯明白,他們都是怕了袁筱的能力。
在吸血鬼屆,能力代表一切。
袁筱忍不住輕笑出聲。笑聲裏略帶了絲絲輕狂。
“二伯,你怎麽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
二叔伯楞了一秒,傻傻的回了句,“什麽意思?”
袁筱好心解釋,“二伯你在這裏對著我吭腔,是因為你覺得,你身後有一個強勢的後台幫你罩著!那個強勢的後台,就是一律氏家。但是,你眼前的小侄‘女’兒我,今天當著全族人的麵,殺死了一律氏家的容紈殿下,目的無外乎一個。”
目的無外乎一個?是哪個?
眾人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後話,雖然他們心中有些底了,可是他們依然想聽她親口把話說出來!
袁筱裂開妖‘豔’的紅‘唇’,笑語一句,“我要顛覆整個血族!一律氏家的人,遲早是要被我踩在腳下的!容紈殿下這條小命,就是我打開血族內戰的導火索!就如我之前說的,我來襄家,跟你們表示我的友好,目的就是想拉你們,和我站在一條線上。願意跟隨我的,日後我自然會論功行賞。不願意跟隨我的,你覺得我有這個肚量,容忍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嗎?”
二叔伯瞳孔頓時放大,他哆嗦的指著袁筱,說,“你這是要……你這是要篡位?”
“二伯不要這般驚訝,你們大家也都是聰明人,在看見我痛殺了容紈殿下的那瞬間,自然明白我的用意的吧。”袁筱眯眼吭氣,“當今血族的統領,放任你們這些人,以權謀已‘私’‘欲’,欺壓弱小,銀‘亂’整個血族屆,沒有章法製度,甚至他對於‘亂’殺人類嬰兒少‘女’的罪犯,不理不問。這樣的統領,他根本沒資格當!而如今,五大家族中,兩大名‘門’王族帶頭禍‘亂’,三大落寞世家被欺淩到抬不起頭來。襄式一族的人,不樂意帶頭起反叛之心,不代表其他兩大落寞世家,也不樂意帶頭起兵。如果我集結其他兩大世家的勢力,那麽到時候,宗親貴族,估計沒這能耐在我身上討得便宜。”再加上,她手上還有狼族在外支援,兩大宗親被殲滅,是遲早的事。不過這句話,她暫時不會告訴他們。
袁筱起身,筆直的往眾人麵前一站,說完最後一句話。
“所以說,我今天當著你們的麵把這隻蠢豬殺掉的用意就是,我要你們現在!馬上!給我表態!願意跟隨我的,單膝跪下,給我行騎士禮儀!至於那個覺得自己的後台仍是一律氏家,依然昂著腦袋在我麵前大聲吭腔,對我來說,他就是阻礙我計劃的障礙,是我叛軍的內‘奸’!對於這種內‘奸’,我會率先料理掉他們!”
說了這麽多,二叔伯終於反應過來了。
他以為自己有資格大聲說話,是因為他還仰仗著一律家族為他撐腰。他下意識以為,他這個侄‘女’,會對他的後台有一絲絲的懼怕,有一絲絲忌憚。可哪知道,這個丫頭不但不懼怕不忌憚,她還大膽的想要把他後台拆掉。既然她一開始就打算拆了他的後台,他還傻傻的站在她麵前吭腔,那他不就成了這丫頭的眼中釘?
他剛才那義正言辭,並沒有籠絡家族成員為他大氣撐腰,反而加速了他階下囚的命運。甚至,他還連累了他的子嗣。
人群中,雖然依舊一片寧靜,可看得出來,大家都在你看我,我看你,好像在征詢對方的意見,想從對方的眼神底下詢問,到底是要服從,還是和二叔伯一樣,堅持力‘挺’一律氏家?不,堅持力‘挺’原有的血族統領?
就在大家舉棋不定的當下,人群中走出來一名男子。
這名男子氣質沉穩幹練,模樣和袁筱父親長得差不多。
那男子走到二叔伯身邊,彎腰,一把抓住焦爛的屍體,拖出半米距離,手裏突然晃出一把長長的西瓜刀,他用力把刀落下,一顆人頭被他抓著頭發,懸在半空中。
吸血鬼被割了人頭,鮮血不會四濺,除非那把刀,是銀製的。
男子拎著人頭,走到袁筱麵前,他單膝跪下,行了個完美的騎士禮儀。
這個動作,是血族針對血族統領才會做的禮儀,“小侄‘女’說的沒錯!我們沒落世家,被欺淩的太慘了。我們正缺少一位領頭人物,帶領我們反叛!我們襄家的人,率先加入反叛軍,如果叛變不成功,結果自然是第一個被殲滅!可相反,如果反叛勝利,那麽我們襄家即將得到的,就是史無前例的榮耀!我們襄家,會榮登宗親王族的寶座。這個,算得上是一個很大的賭局,想要富貴,賭注自然是要傾力壓上!而這賭局,在我看來,未必是遙而不可相望的。小侄‘女’兒,大伯我,第一個跟你表態吧!”
大伯此般一動作,大伯一脈的子嗣,紛紛有樣學樣,跪下行禮。
“我們發血誓,嚴謹服從,勵誌加入反叛軍!擁立我們血族未來新任的‘女’王大人。”
大伯一脈忠心投誠,緊接著,三伯帶著他的曾孫‘女’襄樸蓮,一同走到袁筱麵前,輕聲說,“小侄‘女’,我很感謝你為我曾孫‘女’兒出頭,我一直惋惜我沒有給她找到一個合適的夫婿人選,利‘欲’熏心下,把她送給了一個畜生,如今她那悲慘的命運,我隻能求您替我扭轉!所以我願意,和大哥一樣,效忠反叛軍,擁立新帝。”
三伯帶著襄樸蓮,溫雅的單膝跪下,三伯子嗣也紛紛跪下發了血誓,誓死效忠。
有大伯三伯這般一帶頭,緊接著四伯五伯也挨個加入了行列。
眼下,依舊隻有二伯一脈二十幾口人,孤零零的站在邊上。
二叔伯的子嗣,緊張,害怕,他們手心捏著冷汗。
不是他們不想投誠,而是他們明白,就算他們投誠也未必能得到信任。都怪襄煙林那蠢‘女’人,招惹了那位姑‘奶’‘奶’大人,再加上二叔伯對他刁蠻曾孫‘女’百般縱容。搞得如今,他們裏外都不是人!
襄煙林最終被送入房內休息,隻是這次,不是被扶進房的,而是被押送進房。她的臥室,由三樓,改成了最頂樓的閣樓,和她家人窩在一塊兒,睡覺連個‘床’鋪都沒有。
這是變相的監獄。
閣樓監獄中,襄煙林嫡親兄弟姐妹以及叔伯輩,對著她指指點點,把她罵了狗血淋頭。他們沒法罵祖爺二叔伯,他們就隻能罵襄煙林。
向來被大家捧在手心當寶的襄煙林,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全家人都對著她指指點點辱罵她‘騷’婊子,襄煙林傷心的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襄煙林想去跟祖爺求情,可是二叔伯一個人站在閣樓窗口旁,又是搖頭,又是愁眉苦臉。二叔伯都自顧不暇了,他還哪有心思理他這蠢曾孫‘女’兒。
二叔伯本來還想偷逃出去的,可是關押他們進來的那少年,竟然是……
二叔伯發現近衛藤原和藍鱷的身份後,他最後的求生希望,被硬生生的給掐斷了。
料理完家事,袁筱站在玄關處,欣賞著那副巨大肖像畫。
身後,站著四位叔伯。
大伯盯著她的背影,捉急的說,“侄‘女’兒,咱們吸血鬼是關不住的。如果你二伯他不肯投靠你,他肯定會……”瞬閃偷逃。
“誰說關不住了?”袁筱輕笑一句,“早就打算反叛,我自然會準備好對付吸血鬼們的配方。大伯,你們放心吧,這段期間,二伯他們一家子人,會好好的在閣樓裏待著,哪也去不了。”
有狼族的人在這裏料理,她還擔心什麽?
近衛藤原和藍鱷的身份,就隻有袁筱一人知道。現下,除了那個被關在閣樓高處的二叔伯發現端倪之外,其他人依然沒有發現。袁筱來襄家最主要的目的,算是安全達成了。
四叔伯低頭說,“其實二哥他人還不錯,小侄‘女’兒應該給他一次機會,畢竟咱麽都是一家人。”
三叔伯擰眉吭氣,“四弟,你以為這次是在玩過家家遊戲?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們心軟放他出來,要是他跑去跟一律夫人告狀,那我們的計劃都完了,我們整個襄式一族,瞬間被滅減。”
四叔伯一聽,深深低下腦袋,嘀咕了句,“知道了,三哥。我不勸就是了。”
大伯和善輕笑,說,“咱們六兄弟中,果然還是六弟最聰明。我本來還在埋怨他,隻知道追‘女’人追‘女’人,一點都不考慮振興我們襄式一族,沒想到,他竟然在背地裏,策劃了一起這麽大一起動‘亂’。”
其餘三位叔伯當下賠笑說,“是啊是啊!還是六弟最聰明呢!”
袁筱回頭,輕笑說,“我父親……沒有參與在內。”
這話一說完,四位叔伯頭頂飛過數隻烏鴉。啊啊啊地‘亂’叫。
啥子?他們沒聽錯吧?六弟不是幕後的最終策劃人嗎?
大伯輕然眨眼,輕問,“那麽六弟他,還在外麵追‘女’人嗎?”
袁筱點頭,“是啊!我母親她,脾氣太倔了,我父親很難接近她。”
大伯再眨眼,“那麽這次叛‘亂’,都是侄‘女’兒你一個人策劃的?”
袁筱嗯了句,狂妄一笑,說,“自然。”
啊啊啊——四位叔伯仿佛又聽見頭頂飛過數百隻烏鴉。
“好吧。”大伯吐氣說,“小侄‘女’兒你膽識有魄力,大伯算是佩服了。不過,侄‘女’你能跟我們說說你的詳細計劃嗎?”
隻要他們聽了詳細計劃,他們心頭那彷徨不安的恐慌,應該會好很多吧。
“詳細計劃?”袁筱悠悠一聲反問,隨後嫣然一笑,回答,“我的詳細計劃,也才剛起了個頭呢!”
眾人屏住呼吸,等她接下去說話。隻見她背過身子,小腦袋再次抬起來,眼睛盯著肖像畫,看了又看。
袁筱輕悠悠的往下說,“本來我的計劃,是想先融入你們大家庭,和你們慢慢打好關係,讓你們真心接納我之後,再用最溫和的方式,跟你們提出我內心的想法。這樣一來,籠絡襄式一族的成功率,會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第一天過來,二叔伯就給我出了這麽大的挑戰,‘逼’得我隻能把溫和的手段,改變成最強勢的鎮壓法。用這種法子籠絡你們,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五十。一旦失敗,那我必須另找‘門’道,去接近另外兩大家族成員。而且,我還得頂著把整個襄式一族全部關押起來那大逆不道的不孝子罪名!所以……”
眾人聽著嘴巴‘抽’蓄了兩秒,聽著那句所以,他們心都跳到喉嚨口了。
袁筱輕哼一笑,說,“所以,我現在的計劃就是,從長計議。”
“從……從長計議?”四人結巴著,鸚鵡學舌了句。
從長計議的意思就是,這娃根本就沒有下一部署。
怎麽感覺有點不靠譜啊?
不對!應該說,是非常的不靠譜。
二叔伯都被關押在閣樓上了,容紈也被燒得焦黑一片,他們整個襄式一族,發誓加入反叛軍,他們已經把自己‘逼’到了風頭‘浪’尖上,他們以為,這個笑得如此自信的‘女’娃,口口聲聲說自己想要稱霸血族,肯定是帶了一大堆詳細計劃而來的。哪知道,她隻扔給了他們四個字,從長計議?
吐血了。
照三叔伯的話說,這可不是在玩過家家,這可是掉腦袋的遊戲啊!他們現在很想罵她一句,胡鬧!可是他們已經沒有這個資格開罵了!他們早已經把全族首領的位置,‘交’托給了這‘女’娃,發誓誓死效忠的。
袁筱並沒有發現身後的低氣壓,她自顧自思考問題,“我說大伯,為什麽血族統領的身份,連你們都不清楚?”
大伯吭聲說,“之前前一任統領,就是一律夫人的父親,因為一律夫人的爺爺也是雙胞胎,一律夫人父親,身上流著最純的血統。我們原本以為,一律夫人的父親死後,王位應該傳給一律夫人的首任丈夫,可是一律夫人的丈夫,在和她生下第二個兒子後,就失蹤了。跟咱們家老爺一樣,好幾百年了,也沒個音訊。”
袁筱聽著奇怪,回頭問,“同時失蹤的,還有哪些人?”
四位叔伯一愣,他們都不明白,袁筱為什麽這麽問。為什麽她知道還有其他成員失蹤呢?
大伯歪著腦袋想了會兒後,說,“同時失蹤的,還有雯三夫人首任丈夫。”也就是雯三夫人的胞弟。
“還有呢?”
大伯回話說,“還有格姆家族的唯一一位貴族吸血鬼,福利格姆。以及塞裏奧家族的貴族吸血鬼,絲耶塞裏奧。五大家族最有能力繼承王位的人,統統失蹤了。前一任統領臨死前卻說,他已經把王位‘交’托了出去,至於‘交’托給了誰,他沒說。”
袁筱眨眼問,“他沒說,你們也沒問?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大伯理所當然的說,“是啊,反正王位又不是給我們的。我們關心這個幹嗎?”
袁筱深吸一口氣,無奈的把氣吐出來,說,“你們不關心自己統領是誰?那你們關心什麽問題?”
大伯昂著脖子,又理所當然的說,“自然是要關心我們的血統!我們要努力生出‘女’娃,努力生出雙胞胎,努力振興我們襄式一族。”
袁筱又不明白了,“那你們幹嘛還要把族裏的‘女’人,送給別人當玩具?幹嘛不留給家族?”
大伯跨著肩頭說,“丫頭,你是不會明白的!我們沒落家族想要振興家族,理想很偉大,實際行動卻十分艱辛。人家宗親貴族,哪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把宗親位置割讓出來,他們看我們族裏有‘女’娃,就老早把歪主意動在我們頭上了。如果我們不在兩大宗親氏家挑選夫婿,那麽我們‘女’子,也不會健健康康活到現在。我們手裏唯一擁有的權利,就是可以隨心挑選,一律氏家,還是選雯三氏家的人,當我們‘女’娃第一任丈夫。”
袁筱又沉沉吐氣,“這麽說來,血族的統領,就是在失蹤的五位貴族吸血鬼咯?”
大伯點頭說,“是啊,我們大家一致認為,還是一律夫人的丈夫,最有這個資格當統領。”
“這是為啥?”袁筱驚愕的回頭問。
大伯輕聲說,“因為一律夫人的丈夫,和雯三夫人生了一對雙胞胎。”
“……”袁筱‘揉’著眉心,說,“怎麽這麽‘混’‘亂’?一律夫人的丈夫,和雯三夫人生了雙胞胎?”
“是啊。”
是啊是啊,瞧他說得那麽自然。
這麽‘混’‘亂’的愛情關係,也就隻有活了數百年的血族人才有。
人活久了,果真啥事情都幹得出來。
妻子無數次挑選其他夫婿生孩子。丈夫則公然當著妻子的麵,和妻子的死敵發生關係並且生下了雙胞胎。
什麽跟什麽!
袁筱無數次唉聲歎氣,說,“好吧,那現在看來,最有可能的血族統領,就是一律夫人的丈夫了?”
“是的。一律夫人這麽認為,雯三夫人,也是這麽認為,所以我們大家,都這麽認為了。”
“明白了。”袁筱簡單三個字,結束這話題。再說下去,她頭快要炸掉了。
本來她還在想,她兩位大哥不知道血族統領是因為他們沒有知道的資格,可哪知道,她深入到襄式一族,得到的答案卻是,她的敵人,是個未知數。
看樣子,她隻能把事情鬧得更大。把那幕後的血族統領,用深水炸彈炸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