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默默守著
看著躺在‘床’上的高慕洛，高曼曼的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陌黎，高慕洛會醒來的是不是？是不是？”自從重新躺在病‘床’上，艾曦靈就一直問著守在一旁的路陌黎，一直問一直問。
“當然了！”路陌黎每次都這麽回答：“放心吧，先調養好自己的身體，好嗎？”
“我不放心，他..畢竟因為我而.。。”
“放心.。。有我在。”
幾個月後，高慕洛轉到普通病房，艾曦靈每個星期都要去看看他，而高曼曼一直在跟她鬥嘴。艾曦靈在這些日子裏根本就沒有笑過，路陌黎幾乎忘記了艾曦靈笑的樣子。他著急，他每天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麽逗她笑，但怎麽也成功不了。他甚至跑到醫院麵對著病‘床’上的高慕洛，大聲的喊叫，喊著高慕洛你給我快醒過來！或許這樣艾曦靈會笑一笑。
容墨兮更是，自從知道艾曦靈那天的遭遇後，天天跟在艾曦靈的身後，經常拎著一些吃的走在艾曦靈的身後，不斷地說：“曦靈，你要是餓了就回頭，我這有吃的，你要是渴了也回頭，我帶了水。”很多的時候，也許連容墨兮也沒發現自己已經改變了，以前的他，生命中不停的尋找著艾曦靈，現在的他，依舊不停的跟在艾曦靈的身後。
有的時候，容墨兮靜下來，仔細問問自己到底欠艾曦靈什麽？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欠她什麽，明明艾曦靈都已經放棄了自己，自己還是這樣的傻。明明艾曦靈已經有路陌黎了，他依舊放不下她。
他傻到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傻到全校都在嘲笑他但是依舊如此。
那天夜裏，容墨兮一人站在外麵，看著天空，想著事情。
“你這樣做值得嗎？她不愛你。”站在容墨兮身後的一名‘女’子麵無表情的問道。
“我不知道。”
“嗬嗬，你還是這樣。高慕洛會為了艾曦靈那樣，如果哪天是你，你是不是也會那樣.。。?”
“她是我可以用命去抵的人，即使我根本不知道我為什麽這樣，也即使，她並不知道。”
“哦。”此時的‘女’子，隻有淡淡的一個哦字可以回答他。
“淩瓔，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我.。”
這也許是容墨兮第一次用這麽柔和的話跟她講。
淩瓔不知為何濕了眼眶：“夠了，你不用說了！爸爸曾經跟我們說過，我們都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始終向著你。小時候，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麽我們不可以在一個學校上學，你在貴族學校，而我，隻是上普通的學校。也許，我本來就低人一等吧。你是爸爸從孤兒院領養的，而我，隻是路邊別人丟棄的野孩子。我隻能拚命的讀書，但是你好像比我還要拚命。什麽都是名列前茅。慢慢的，我就失去信心了。我什麽都不如你，但是請你別剝奪我喜歡誰的權利，這是我最後一點的自由！”
容墨兮回過頭來，低下頭看著淩瓔，那個長的美麗的‘女’孩子，因為淚水，使她變得是那麽的淩‘亂’，那麽惹人心疼：“其實，你就是爸爸的親身孩子！”
淩瓔突然抬起頭：“什麽？”
容墨兮拿出手機，點開相冊。淩瓔湊過去，裏麵全部都是艾曦靈，那張她在吃飯，那張她竟然在擠公‘交’，還有，那張背影，隻是她背影的旁邊還有一個高大英俊的背影，那是路陌黎。淩瓔突然覺得心酸。
“這些都不是你該看的！給你看這張！”容墨兮急忙換圖片。
“親子鑒定”那四個字，在容墨兮的手機裏顯得格外刺眼。
淩瓔認真的讀完，不敢相信：“那爸爸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因為你媽媽。她覺得‘女’孩子上貴族學校很不安全，容易被盯上。所以你爸爸把你當成普通的孩子。”
“可是，我知道的太晚。”
“你不需要那麽苦，你可以告訴我，我是你哥哥。”
“隻能是哥哥？”
容墨兮沉默。
淩瓔轉過身，默默的離開。
容墨兮第一次仔細的看著她的背影，是那麽的淒涼。
淩瓔剛離開容墨兮的視線，一個黑影就竄了出來：“瓔姐，你還沒死心嗎？他那麽傷你。”
淩瓔看著對麵那個熟悉俊秀的麵孔：“艾曦靈是他的命，但是他是我的命，我能對我的命死心嗎？”
“但是你是我的命啊！”黑衣男子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的話嚇到了淩瓔。
“黑烈，你.。。”
“雖然，我沒有容墨兮那麽大勢力，但是如果想要，我可以努力；也許，我在你心裏根本沒有位置，哪怕一點點的在乎；但是給我時間好嗎，我可以的。”那明亮的眼睛在黑夜中顯得十分明亮，是那樣的真誠。
“我讓你去幹那樣的事情，你不怪我？”
“我不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在我眼裏，你就是唯一的評判者。”
“可我讓你去殺人啊。”
“隻要你讓我去，就算死又怎麽樣，別忘了，你是我的命。”黑烈仍然眨都不眨一下眼。
“我不值得你這樣。”
“值不值得我心裏有數。”
淩瓔看著眼前俊俏的男孩子，看著是那樣的令人心疼，但是她答應了，他隻會更加痛苦。
“我一直把你當成弟弟。”
“可我沒把你當成姐姐。”
雙目對視，那一夜，淩瓔知道了太多。她寧願自己不知道這些，但是，她知道了。
曾經，她讓他去學校找艾曦靈，想讓他把艾曦靈劫過來，因為她實在是想看看這名‘女’子到底長什麽樣，可以讓容墨兮這樣的著‘迷’。但是她沒想到，路陌黎跑了出來，為此黑烈被關了一天一夜，沒坐一下凳子，第二天‘腿’都在發抖。第二次，她讓黑烈騎著摩托車，她不相信艾曦靈的命這麽硬，但是最後，艾曦靈又被路陌黎給救了。她實在忍不住，決定親自去學校看看，於是，她認識了高曼曼，高曼曼告訴她有歌唱大賽，那天所有的人都會在禮堂，沒人會注意艾曦靈，於是，她便將她狠狠的推進滿是刺的草叢中，艾曦靈倒在草叢中的那一刻，她覺得無比的暢快，可是遠處傳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她隻能快速的離開。在一旁，她看見那瘋了一樣趕來的人是有多著急，那眼中寫滿的心疼，是她這輩子見過最美的風景。那是她最愛的容墨兮啊。
也就是那天，他為了艾曦靈，狠狠的拿著滿是刺的仙人掌扔向自己，那種痛，比鑽心還難受。那天她鮮血直流，但是感覺不到痛，隻是看著前方的那個人，那個冷酷的人，喜歡守著他手腕上那一個舊的發黃的貝殼的人，他眼中的寒光直視著自己，那砸向自己的仙人掌無情的在身上烙下永遠的記憶。
她是很痛，當她問他艾曦靈真的很重要時，他隻是狠狠的告訴自己，你若敢動她一根毫‘毛’，我便讓你生不如死！她記得，她一直都記得這句話，所以這些年，她沒有再去找艾曦靈。她一直傻傻的認為，隻要自己能夠聽話，一直聽容墨兮的話，那麽他會被自己感動的。
結果，那隻是她自己認為的而已。
黑烈一直對自己言聽計從，沒有任何事情是違背她的，隻是她自己，舍不得放棄喜歡了十幾年的容墨兮。
月光下，整片大地都顯得格外的明亮舒適。天空也是格外的美麗。
隻是現在，每個人都無暇欣賞這份美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