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盜鈴記,心猿巧奪寶(十)
殿內卻與外麵截然不同,一片死寂。
孫猴子與金聖娘娘一起步入披香殿之中,撲麵而來一種吊詭的氣息。
“咦,這披香殿有些古怪。”孫猴子動了動鼻子,說道。
金聖娘娘鄙夷道:“你是猴,不是狗,難不成你還能嗅出什麽來。”
孫猴子揉了揉鼻子,說道:“我可不是嗅出來的,而是感覺出來的。”
“那你揉鼻子做什麽。”金聖娘娘顯然不信孫猴子的這番托辭。
孫猴子說道:“揉鼻子是因為我興奮了。這大殿裏有戰鬥過的痕跡,這讓我有些抑止不住激動。”
金聖娘娘罵道:“戰鬥狂。”
孫猴子嘿嘿一笑,並沒有否認,反而很認同:“不戰鬥的人生有何樂趣?”
金聖娘娘說道:“人生若隻剩下戰鬥,那又有什麽樂趣。”
孫猴子說道:“反以我保護唐僧取西經啊。既有戰鬥,又能成佛。挺有意思。”
“不怕變成如來的走狗?”金聖娘娘問道。
孫猴子不屑地說道:“如來大卷毛確實有些本事,但是還不足夠我替他賣命。我有自己的打算。”
金聖娘娘冷笑道:“說得挺像回事,不還是被如來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多年,而且還老實地替他做了一個保護他門徒的打手。”
孫猴子說道:“你這女人也就嘴巴厲害。”
金聖娘娘說道:“說不過就給我蓋個大帽子,你壓不死我。”
孫猴子懶得理會這女人,隻是喃喃自語道:“之前進入這披香殿總會被一股異力排斥出去,為什麽這次沒有?”
金聖娘娘答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孫猴子翻了個白眼,說道:“本來就不是在問你。”
金聖娘娘為之氣結,這猴子真是夠惱人的。
……
披香殿的深處。四五方人馬在大殿正中各據一側,相互對恃良久。
唐三藏帶著他的幾個徒弟獨占大殿的東南角,神情戒備地看著其他的人馬。
無端端地,唐三藏忽然間淚流滿麵。
豬八戒問道:“師父哎,你哭什麽。猴哥會趕回來救我們的。”
唐三藏掩麵泣道:“之前為師一直是主角,誰想到被這猴子搶了大部分的戲份。”
小沙彌聽了額頭立現黑線,這師傅真夠鬧心的。
豬八戒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想這個。”
沙和尚說道:“師父,我看這幾夥人遲早會再打起來,我們還是小心為上。”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眼下是保命要緊。
豬八戒說道:“誰知道這王八蛋國王忽然發瘋了,竟然把我們也拖累了。”
唐三藏說道:“不過這些人究竟是哪裏來的,竟然敢衝闖皇宮。”
豬八戒想了想說道:“有兩拔人我好像見過。”
唐三藏看了看豬八戒,說道:“你見過?是什麽來頭,天上的麽?”
豬八戒說道:“一拔人是從前我們在通天河遇到過的斑衣鱖婆的手下。另一拔人卻是二郎神楊戩的手下。”
“這些人湊在一堆是什麽意思?”小沙彌問道。
唐三藏說道:“不清楚,也許那猴子知道。”
“這朱紫國真是亂。”豬八戒感慨道。
大殿的人馬之中。最是勢單力孤的自然就是瘋了的朱紫國國王了。其他幾拔最少也是兩個人。
“你們是誰?竟敢窺探我朱紫國國寶?”朱紫國國王頭頂皇冠早不見蹤影。鬢發繚亂,眼神露出一種極致的狂態,令人不賽而要栗。
一個女子忽然出聲說道:“再相恃下去也無益,大家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另一拔的領頭卻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笑著說道:“若是等那隻猴子回來了,估計大家都別想有收獲了。”
豬八戒聽了。低聲說道:“這夥人好像挺忌憚猴哥啊。”
唐三藏嘀咕道:“那猴子絕對是個不負眾望的攪屎棍。”
小沙彌問道:“這算誇獎麽?”
沙和尚說道:“你就當作是吧。”
朱紫國國王冷笑道:“你們都是想貪圖寡人這披香殿中的寶物,全都得死。”
那個女子冷笑道:“你不必再裝了,你三年前來這朱紫國不也是為著這殿中寶物麽。使了手段坐了這個王位,費了三年時候卻還是沒解開。真是沒用。”
朱紫國國王惱怒不已,罵道:“你這女子真是可惡,死來。”
語畢,卻見那朱紫國國王忽然一躍而起,像是一隻撲食的大雕一般,撲向那個女子。
“我草,這國王什麽時候有這功夫了。”唐三藏不禁感歎道。
豬八戒也是驚異不已,說道:“有這神通,還需要猴哥治傷?這不是扯蛋麽,這貨不會是妖怪吧。”
沙和尚搖了搖頭,說道:“若真是妖怪,大師兄早就看出來了,怎麽還會給他治傷。”
朱紫國國王這一動手,又是一場混戰。除卻唐三藏這夥人縮在一角,美其名曰靜觀其變小之外,其他三方人馬都戰作一處。
正鬥得要緊處的時候,驀然間大殿劇烈顫抖了起來,緊接著金光浮溢,飄漫整個大殿。
打鬥中的人見此異狀也都停了下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朱紫國國王卻是麵色大變,說道:“有人用真的紫金鈴打開了這披香殿的禁製!!”
在金光暴滾之中,那個女子驀然間驚哼一聲,接著便身形一幻,變了模樣,正是那衣斑蘭。
而另一拔人馬的那個年輕男子,卻正是楊戩。
朱紫國國王退避不及,也被金光粘了,慘嘶中化出了原形,卻是奎木狼。
豬八戒滿心欣喜在沐在金光之中,不過卻沒有變回天蓬元帥。
“原來都是熟人。”楊戩笑了笑,探手一抓,虛空裏便現出了他的三尖兩刃槍。
衣斑蘭也是一笑,說道:“之前這大殿有禁製,一切仙神妖魔俱難入內。害得我隻好附身在凡人之軀中。現在清爽多了。”
豬八戒心中不屑道:“真是胡說八道,妖魔仙神都難進入,那我老豬和沙和尚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楊戩提槍指著奎木狼,說道:“你這廝倒真是個會吃食的。想左右逢源,也不怕磕了大牙。”
奎木狼卻是笑道:“我從來不曾賣命給誰,你們以為我是你們的人,那是你們愚蠢。”
楊戩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之前的朱紫國國王並沒有附身之跡象。你是後來的。”
奎木狼笑道:“之前的國王不過是一個貪圖皇位、將皇後推進火坑的人渣罷了。我借他身軀是他無上的造化。”
衣斑蘭插嘴道:“閑聊夠了吧。這禁製解了,隻能是那猴子來了。再不商討個方案來,估計我們都沒戲了。”
楊戩笑道:“你也太高看那隻猴子了。”
奎木狼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披香殿本來就是玉帝之寢居。我是奉玉帝之命來收回這殿中之寶的。”
“這種屁話就不必再說了。”楊戩冷聲道。
正當幾人在爭論不休的時候,孫猴子驀然間闖了進來,笑道:“真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