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第一場試煉,四聖試禪心(四)

077第一場試煉,四聖試禪心(四)

(第一更,四千字。大家早上好。小沙彌這廂有禮了。收藏推薦都砸過來吧。)

那老婦人顯然不信,道:“你?你能幫我們做什麽,就算你不是唐三藏,你也不過是凡人而已。唐三藏好歹是金蟬子的部分神魂轉世,必要的時刻還能覺醒幾份能量,你有什麽用。”

唐三藏笑道:“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金蟬子的轉世?”

那老婦人不屑道:“在我們麵前你就不必裝了。尊者以上的佛徒,都能一眼看穿人的十世本體。我見過金蟬子的本體,你不是他。”

唐三藏笑了,說道:“那你們應該知道唐三藏是金蟬子的第幾世轉世吧。”

那老婦人道:“當然知道。唐三藏三是金蟬子的第十世轉世,也是他受罰轉世的最後一世。”

唐三藏笑了,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

那老婦人道:“什麽?”

唐三藏道:“真正的唐三藏已經死了,死在雙叉嶺前,被野獸吃得幹幹淨淨了。”

那老婦人驚恐地站起來,指著唐三藏道:“你胡說。你胡說!金蟬子怎麽可能死,唐三藏怎麽可能死?”

唐三藏道:“我將那真唐僧的屍骨收集起來火化了,這裏有兩顆舍利子,信與不信,你自己來看。”

唐三藏摸了摸耳垂上吊著的一個微型耳墜,立時便有一顆舍利子出現在唐三藏的手掌裏。這耳墜還是太白金星命他假扮唐僧時給的“封口費”。

那老婦人接過那舍利,看穿了這舍利的十世本體確是金蟬子。那老婦人哀號一聲,悲泣欲絕,淚流滿麵。

唐三藏心想,原來這神仙不是沒有眼淚,而且神仙哭起來還真不比凡人好看多少。

那老婦人哭道:“他都不在了,我在這世間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唐三藏道:“你對這唐僧到也癡情。”

那老婦人看著唐三藏道:“你這冒牌貨怎麽還不滾。”

唐三藏道:“女人還真是喜怒無常,這點不分老幼。翻臉和翻書一樣快啊。”

那老婦人兀自悲傷了一會兒,忽然驚立而起,看著唐三藏道:“不對啊。”

唐三藏舒了一口氣,道:“你總算是恢複了一些智商了。”

那老婦人道:“真唐僧既然死了,那金蟬子要麽罪消恢複本身,要麽煙消雲散。可是我為什麽仍然能感覺到你的存在。”

唐三藏道:“那便說明金蟬子還在人間。”

那老婦人道:“這也不可能,他若尚在人間,如來佛祖怎麽會發現不了他,怎麽可能就這麽容許他存在世間。”

唐三藏笑道:“我是說金蟬子的轉世,尚在人間。”

那老婦人道:“你耍我麽?唐僧都已經化成舍利子了,怎麽可能活著。”

唐三藏道:“這個唐僧死了,不還有下一個麽。”

那老婦人一怔,一時不明白唐三藏的意思,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如來罰金蟬子曆十世以消罪孽,這唐僧已經是第十世了,怎麽還會有轉世。”

唐三藏白了那老婦人一眼,真替你們這些人的智商捉急。唐三藏道:“你是死腦筋,不代表金蟬子也是。如來叫他曆十世,他就隻能曆十世麽?難道他自己喜歡做人,再多轉一世都不行麽?”

那老婦人道:“你的意思是說,金蟬子主動再入輪回了?”

唐三藏摸了下額頭的汗,說道:“總算你還有沒笨到令人絕望的地步。”

那老婦人質問唐三藏道:“金蟬子轉世在何處,你快說。”

唐三藏笑道:“這可是我手上唯一的一張王牌,我怎麽會拿出來。”

那老婦人道:“你你究竟想怎麽樣?”

唐三藏道:“我說過了,合作。”

那老婦人道:“你想怎麽合作。”

唐三藏道:“這西行一路上多魔多怪,而且又有不少大神在天上算計著我們。我們四個人可忙不過來,我想你們出手幫幫我們。”

那老婦人搖頭拒絕道:“不行。我們不能公然出手,不然道祖與佛祖都不會放過我們。”

唐三藏笑道:“這一路反正都是佛祖兩派輪值來折騰我們,隻要到時我們來向你們求助,你們別推辭就行了。”

那老婦人明白唐三藏話裏的意思了,這樣一來他們到也可以從中得益。可以趁機收伏一起實力頗強的中間派妖王,也能趁機將對手底下的妖王殺死,折損他們的實力。

隻是她不想讓這唐三藏如此輕易得逞,那老婦人裝作為難道:“可是我們有什麽好處?”

唐三藏笑道:“我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讓你們知道金蟬子的轉世在哪裏。這個好處還不夠大麽?”

那老婦人道:“好,成交。不過還是立誓為證吧。”那老婦人拿出一張契紙來,說道:“訂下這誓約吧,若你反毀,彼時可會落下十八層地獄,生不如死。”

唐三藏伸出手來咬一道口子,往那契紙上一按,說道:“立誓無悔。”

那契紙沾血即化成了灰,但唐三藏的手指上卻多了一圈黑色的指紋。

那老婦人心滿意足地走了,說道:“既然長老無須老身陪伴,老身這便告辭了,”

唐三藏道:“我那幾個徒弟你現在就放了吧。”

那老婦人道:“一碼歸一碼。我們試探你們之事已報備了如來佛祖,是不能停下來的。至於結果如何,你明天就知道了,希望你的徒弟們不會令你失望。”

唐三藏苦笑不已,這夥人還真不好對付。

…………

大女兒真真的房裏,燈光微黃,室內微暖。

孫猴子躺在真真香熏過的軟**,手裏拿著一根香蕉,吃得正爽。

真真坐在**看著孫猴子,羞意難抑地說道:“我叫真真,你叫什麽名字。”

孫猴子將香蕉一口吃完,把香蕉皮隨手一扔,然後說道:“你好麻煩呐。”

真真一臉羞怯的可憐,說道:“人家隻不過是問了下你的名字,你不說便罷了,怎麽還說人家麻煩。”

孫猴子聽著這調調,頓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孫猴子道:“行了。別裝了,你們雖然一起屏蔽了俺老孫的火眼金眼,但這不正說明你們有問題麽。有什麽事趁早說出來,俺老孫最不喜拐彎抹角。”

真真哭道:“空空,你難道忘了我麽?”

孫猴子嚇得猴毛都炸起來了,道:“你能不能別用這語調說話,嗲得俺老孫渾身不對勁。”

真真抹了一把眼淚,道:“你果然已經忘記我了。”

孫猴子道:“你他-媽的誰啊。”

真真呆了片刻道:“你問我媽是誰,還是我是誰。”

孫猴子煩了,道:“隨便隨便。管你還是你媽。都別吵了,俺要睡覺了。”

真真道:“討厭,這麽快就要睡覺,你真壞。”

孫猴子抄起棒子,指著真真道:“你特麽的給俺老孫說人話,不然打死你。”

真真歎了口氣,道:“你還是像從前那般不解風情啊。”

孫猴子道:“你老是從前從前的,從前俺老孫認識你麽?”

真真道:“你難道忘了麽,當年你在天宮當弼馬溫的時候,我們還……”

孫猴子怒了,罵道:“閉嘴,不準提弼馬溫。這是恥辱。”

真真笑了起來,說道:“你當年也是這麽跟我說的。”

孫猴子道:“姑娘你到底哪位。我們認識麽?”

真真道:“當然認識。當年我們在天上還有過一段感情。”

孫猴子道:“你就接著鬼扯吧。俺老孫一向對女人沒興趣,你變成母猴再說吧。”

真真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母猴子呢?”

孫猴子道:“俺老孫雖然戴上了這箍,偶爾會失憶。但失憶不是弱智好吧。你是猴子,你的毛呢,你的尾巴呢?”

真真道:“難道你非得人家女孩子身上帶著毛和尾巴麽?”

孫猴子道:“所以說你不是母猴。母猴子是不會去想有毛會不會很醜,有尾巴會不會難看。本來就是猴子,有猴子討厭自己身上的毛麽,有猴子討厭自己的尾巴麽?就像你們人類不會覺得自己長個五指不好看,非得去長個蹄子一樣。”

真真道:“你還是那樣幽默。”

孫猴子喝道:“滾。”

真真道:“你真就這麽絕情?”

孫猴子道:“我跟你從來就沒有過情,何來絕不絕的說法。”

真真道:“繼然你不喜歡為什麽又要選擇我。”

孫猴子道:“選你是因為你長著一張猴型臉,俺老孫看著習慣一點。早知道你這麽羅嗦,不如選那個最小的。呸,俺老孫早知道選個毛線,直接把你們全打回原形得了。”

真真道:“那你現在為什麽不打?”

孫猴子道:“現在?你當俺老孫是傻子麽。現在打,外頭那和尚還不得念緊箍咒。”

真真道:“你說你跟著那個和尚取什麽經啊,繼續做你那無拘無束的妖王多好?”

孫猴子道:“不錯,俺心裏確實是這麽想的。但俺不能這麽做。”

真真道:“這是為什麽,你難道在害怕些什麽?”

孫猴子忽然道:“不錯,我是在怕。”

真真笑了,說道:“這倒奇了,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居然有了怕的東西。”

孫猴子道:“我怕沒有自由,我怕沒有天空,我怕沒有大地,我怕沒有猴子。”

真真道:“這什麽意思?我不大明白,你怕沒有自由,那怎麽還把自己束縛在這取經組之中。”

孫猴子道:“從前我不懂,我以為無法無天就是自由,我以為殺人弑神就是自由,但五行山下的五百年歲月,讓我夢醒了,讓我驚醒了。自由,沒那麽簡單,也沒那麽隨意。自由必須要爭取,必須要抗爭,必須要戰鬥。”

真真道:“那你可以繼續鬥下去,戰下去啊。”

孫猴子道:“沒那麽容易。想戰,想鬥,想勝,必須要先知道自己要戰的是誰,要鬥的是誰,才能知道怎麽勝。”

真真道:“這和你取經還是沒有關係。”

孫猴子道:“唐三藏答應過我,等我保他到了西天,成了佛,我就會知道我想要的答案。到那時我便能戰,能鬥,能勝,能一往無前。”

真真道:“你去西天隻是想找個答案?”

孫猴子道:“這難道還不夠麽?”

真真遲疑道:“這就夠了?”

孫猴子笑道:“難道你敢說,你心中最深切的疑惑已經有了答案?”

真真沉默不語,眼神迷惑,靜靜地看著孫猴子。

孫猴子道:“不要迷戀俺,俺隻是一個傳說。”

真真笑道:“或許多年之前,就已經迷戀上你了。這次也算了圓了一個夢。”

孫猴子道:“你迷戀俺老孫什麽,俺這就改。”

真真錘了孫猴子一下,笑道:“你這猴子啊。當年做下那般事,把天都快捅破了。當時我就在想,有一天我會不會也有這個膽量,敢於麵對一切自己不喜歡的,不認同的,不爽的人或事。”

孫猴子道:“隻是麵對,不是打破?”

真真苦笑道:“你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才想通了一個道理。而且卻是從小在這個道理下長大的。我的出生、成長、出家、入牒,再到被擢升成了菩薩,都是在這個道理的操控之下。有時候,我自己透不過氣來,就會化作一介凡物,做一次凡人。那樣更自由一些,不會被逼得難以呼吸。”

孫猴子撓撓頭道:“你說的太麻煩了。你就是少了勇氣。”

真真道:“對,就是勇氣。很多年前就沒有了,尤其是披了那身佛衣之後。佛祖的強大,壓得我喘不過氣啊。”

孫猴子道:“你是對如來那大卷毛有意見?”

真真忙搖頭擺手道:“我可沒有這麽說。”

孫猴子指著真真大笑起來,說道:“你太懦弱了,竟然連說的勇氣都沒有。”

真真麵色倏然蒼白,不知所措。

真真道:“從前我一直把你把成偶像,你還會變回從前那個敢鬥敢戰的妖王麽?”

孫猴子道:“等我去了頭上這頂金箍,我仍然會拿起我手裏的棒子,打破這世上不平的一切。不自由,吾寧死,這是我當初破石而出的誓言。雖然現在境遇改變了,我不得不低頭。但我的低頭,卻是為了千千萬萬像你這樣不敢抬頭的人而做的。我要用更驚天的方式,打破這壓得不喘不過氣來的天。”

真真聽了,淚如泉湧,說道:“謝謝你。也隻有在化身凡人的時候,我才敢流淚。佛,是無情無淚的。”

孫猴子道:“靠,俺老孫的目的就是成佛,做一個有情有義,有怒有怨,有殺有打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