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金蟬轉世,二上兜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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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新科狀元陳光蕊赴任途中,遭遇賊人劉洪所害,卻是被其沉屍江底,欲瞞天過海取而代之。
卻不期那光蕊之屍身,雖與家僮一般被踢入江中,當卻並未被江水衝走,反而如那鋼鐵一般,直直的沉落水底。
那洪江當中水族夜叉夜來巡江,卻是發現了光蕊,便將此事稟告了洪江龍王,道:“今日洪江口也不知甚麽人,將一讀書士子打死,推落江水中,卻是好生奇怪,那屍首竟然沉如磐石一般,並未被江水帶走。”
龍王聞言,卻是一驚,急忙命人抬上來一看,見得正是那陳光蕊之屍身。卻是惋惜道:“此人正是救我的恩人,如何被人謀死?常言道,恩將恩報。我今日須要索救他性命,以報日前放生之恩。”
言罷卻是寫下一道牒文,差手下夜叉連夜前往洪州城隍土地之處,要取來秀才的魂魄,替其續命。
城隍土地見得龍王牒文,自是無不答應。況且那陳光蕊乃是福德之人,雖突遭厄難,但卻靈台不滅,氣數未盡。早在之前便曾有高人警示過,所以見得龍王求情,自是爽快應承。命手下小鬼帶來魂魄,交予夜叉。
夜叉見此,卻也不做逗留,辭別城隍,帶著秀才魂魄複還洪江水府,向龍王複命。
龍王見得光蕊之生魂,卻是開口詢問道:“你這秀才,姓甚名誰?何方人士?因何至此,被人打死?”
光蕊聞言,卻是不敢隱瞞,對著龍王一禮,開口應道:“小生陳萼,表字光蕊,係海州弘農縣人。因太宗皇帝恩科選士,忝中新科狀元,被太宗皇帝授官江州州主。正在赴任途中,豈料行至洪江,遇到那稍子劉洪,貪謀我妻美色,故將我打死。還望大王乞憐,救我性命。”
“嗬嗬!”
龍王聞言卻是微微一笑,而後神色和善,語氣放緩,上前將光蕊扶起,對著陳光蕊言道:“原來如此,先生莫怕。小龍乃是洪江龍王,你前日裏放生的那尾金鯉便是我。先生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今有難,我豈能坐視不理?”
言罷,卻是將陳光蕊之屍身用一口水晶棺封好,並在其口中放入“定顏珠”,使得肉身不腐。轉頭對著陳光蕊言道:“先生雖氣數未盡,但如今卻不是時機,我先施法將你肉身保住,待得機緣來臨之時再度還陽。至於先生的真魂,既無去處,便暫且在我水府當中做個將領可好?”
陳光蕊聞言,自是千恩萬謝,叩拜不已。龍王見之亦是不再多言,邀了陳光蕊回宮設宴不提……
又說那殷家小姐,被那惡賊劉洪挾持,對劉洪可謂厭惡非常,恨不得生啖其肉。
奈何自家懷有身孕,並不知是男是女,心中舍不下胎兒。又牽掛那遠在洪州的婆婆張氏,隻好對劉洪假意相從。
這二人便這般一行數日,不覺來到江州。州中大小官吏,俱來相迎,更是不疑有他,將那劉洪當做新科狀元陳光蕊。劉洪也因此順利取代陳光蕊,做了江州州府。
光陰如梭,數月時間轉瞬而過。
那一日,殷溫嬌忽覺得天氣煩熱,胸中慌悶異常,恰逢劉洪出遠門例行公事,卻是在那衙門府後院的花亭當中乘涼。
忽而念想起逝去的丈夫,與流落洪州的婆婆,卻是令得殷氏難過非常,不覺身乏體困,便有些昏昏欲睡。
隻覺得隱約間似有一道金光從天而降,沒入自家腹中,便覺得腹中一痛,產下一子。
同時,更是聽得有人暗中在其耳邊輕聲叮囑,言說此子如何如何來曆神秘,他日聲名遠大,且其夫君已然被洪江龍王所救。更是叮囑殷氏,要保護好此子,將來方能夠手刃劉洪,使夫妻二人沉冤得雪。
不期劉洪這個時候回來,見得此子卻是心中大怒,揚言要將之淹死。殷氏沒法,卻是連連說辭,言說“今日天色已晚,容待明日拋去江中”。
翌日,劉洪又因公事,早早外出,殷氏害怕劉洪歸來,害了自家孩子。便將兒子抱往江邊,心中暗道,將其拋於江中,生死由天,若天見可憐,與人拾了去,自會有相見之日。
又恐以後難以相認,咬破自家食指,書下血書一紙,將父母之名姓、跟腳原由細細記載。更是將自家兒子的左腳小指用嘴咬下作為記驗。
殷氏來到江邊,抱著兒子,心中難舍異常,卻是不願拋下,站在江邊哭泣。
忽而見得江上飄來一片木板,殷氏見此,知是天意,卻是朝天禱告。而後將此子安放於木板之上綁定,又將血書係在胸前。
親手將兒子推入江中,眼看著其隨波飄去,聽之任之。更是恐懼劉洪回來見得,匆忙回轉衙門不提……
三十三天,南天門。
四大天王卻是一臉的如臨大敵,望著一臉愜意,似乎故地重遊,頗為自在的聖嬰紅孩兒。
眼中盡是驚駭神色,但卻不敢稍稍失禮,相顧一視,卻是硬著頭皮上前對著紅孩兒見禮,開口問道:“敢問真人何來?”
“嗬嗬!”
紅孩兒聞言,卻是微微一笑,朝向四大天王,以及南天門內一臉惶恐不敢吱聲的千裏眼順風耳,開口笑道:“某應老君之邀,前往三十三天兜率宮聽道。”
言罷卻是不再理會幾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一催身下狻猊,便快步走進南天門。而後騰起一道紅光,大喇喇的直奔兜率宮而去。
“這個紅雲!”
兜率宮中,太上老君見得此景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輕聲一笑,起身迎了出去。
“聖嬰見過聖人!”
遠遠的望著兜率宮大門前的李老君,紅孩兒卻是微微一笑,快步上前,下了狻猊,對著老君施了一禮。
“師弟此來所為何事?”
老君聞言,卻是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銀白的胡須,細細打量著紅孩兒。
“哎!”
聖嬰見此,卻是滿臉堆笑,望著老君故作深情道:“一別數百年,卻是對聖人想念得緊,所以前來探望。”
“你這皮猴!”
聞得這話,太上老君卻是不禁嘴角一抽,而後與聖嬰相視一笑,將其迎進了大殿之中。
“大劫已然開始,不知聖人有何算計?”
徑自坐在了老君左邊的蒲團之上,紅孩兒卻是一臉的隨意。
“大劫開始了,師弟身負洪荒道門之三教安危,不在洪荒坐鎮,來我三十三天兜率宮作甚?”
老子聞言,卻是露出一個疑惑的神色。
“聖嬰之來意,聖人算盡天機豈會不知?”
紅孩兒聞言,輕聲一笑,徑自開口道:“他佛門算計東土氣運,佛門大興東土,雖是天數,但卻是經過三教商定,更是與聖人定下取經之人,約定該有九九八十一難方得五聖成真。而最後佛經東傳乃是三十五部,五千零四十八卷,合合一藏之數。”
“師弟道行精深。”
聞得這話,老君卻是露出微微訝然神色,這些事情,乃是自家與元始一起,同那西方教準提聖人一同商定,除此之外再無他人知曉。
整個三界中,能夠清楚這全部的,不超過指掌之數,而紅孩兒竟然能夠算得如此精確,可見其道行之精深,恐怕已然不下聖人。老君想著,卻是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紅孩兒,眼中露出些許精光。
“嗬嗬,聖人謬讚!”
紅孩兒聞言,卻是麵色微微泛紅。隻有紅孩兒自己心中才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夠知道的如此準確,完全是托了穿越的福。況且,這數百年來,便是紅孩兒進步不小,但麵對聖人,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如此,還請師弟言明!”
老君此時,方才第一次,將紅孩兒看做一個級數的對手。畢竟,之前雖然一直對紅孩兒還算客氣,但完全是因為其前世紅雲,以及至交好友五莊觀鎮元子的緣故。
“哈哈!”
紅孩兒聞言,卻是微微一笑,而後對著老君深深施了一禮,道:“聖嬰的意思是,他佛門既然立下西遊劫數,欲以‘東土’之人‘迎回’真經。為何我東土之人不能也弄個‘西遊’,將道經送往西土?”
“這?”
老君聞言,卻是麵上現出難色,淡淡的望了紅孩兒一眼道:“他西牛賀洲一直以來便是佛門的領地,況且佛門大興東土乃是天意。”
“嘿嘿!”
聞得這話,紅孩兒卻是輕聲一笑,道:“聖人所言卻是極是,但東土乃是道門之所在,從太古巫妖大劫之後,便是如此。但可曾有人言說西土便是佛門之西土?”
“這……”
老君聞言,卻是麵色微紅。的確,如同紅孩兒之言那般,所謂東西之分,不過是諸聖意氣之爭。當初三清一體,皆言東方乃是道門之所在,畢竟東土人傑地靈,乃是洪荒氣運匯聚之所。
而西方貧瘠,自從龍漢初劫,羅睺引爆西方祖脈之後便是如此。東土諸聖自然是看之不上,也從未想過要往西發展。
雖則接引二人為圖東方,一再強調三界一體,但畢竟人少言微,胳膊擰不過大腿。也正是因此,封神一戰,三教曾欲搭上佛門,卻被佛門以此為借口避過,也算是三清苦果自種。
如今紅孩兒如此說言,卻是令得老君心念微動。的確,天道並未顯現道門不能西傳,之所以一直沒有往下傳道,皆是因為三清看不上那西方鄙遠之地。
倒是有些微微動容,一臉好奇的望著紅孩兒,示意其繼續往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