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西遊不過大劫始,太宗遊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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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聞得紅孩兒之言,涇河龍王卻是心中駭然不已,神色當中竟是不敢相信的神色,卻是驚疑不定。若說是聖嬰,或許看在敖烈的麵上恐怕還會出手一救。

可是那幽冥教主卻是絕對沒有立場出手救助自己的,莫不是其中又有何種算計?冥河老祖的威名,身為龍族怎能不知?

當初巫妖大劫當中,諸聖隕落,而這冥河老祖竟然身處洪荒西域幽冥血海,被佛門接引聖人圍困萬年卻屹立不倒。

那般威名可謂震世,更遑論這冥河老祖以殺證道,無數年來,本就創下赫赫凶名,據說當初紅雲老祖身殞便與其有著脫不開的聯係。

涇河老龍想著,卻是有些微微好奇,偷偷的望了一眼眼前的二人。

“你既然在我修羅道重生,便不再是龍族。”

見得涇河龍王的神色,冥河老祖卻是微微擺頭,似涇河龍王這般修為,在其眼中連螻蟻都不是,之所以如此不過是為了還紅孩兒因果,更是一時興起罷了。

而後卻是神色一肅,對著涇河龍王道:“從今日起,你便留在我輪回殿中,做我的殿前侍衛,賜爾名為‘羅迦’!”

“呃。”

涇河龍王聞言,先是微微疑惑,而後卻是激動異常。涇河龍王修道數萬載,雖是道行不高,但卻可謂“人老成精”,豈會看不明白?慌忙對著冥河老祖下跪,口中謝恩道:“謝老祖再造之恩,謝老祖賜名!”

心中卻是微微歎息,從今以後,自家與龍族再無任何瓜葛,卻是有些微微悵然。不過轉念又想,不管怎樣,自家還活著,便是好的。

“起來吧!”

冥河見此,微微擺了擺手,羅迦見此,卻是慌忙退到一旁靜候。

“聖嬰!”

見得羅迦如此,冥河微微點頭,轉頭望向紅孩兒,輕聲問道:“如今大劫將起,不知你可有何種布置?”

“大劫?”

聞得這話,紅孩兒微微疑惑,卻是暗道那西遊大劫自家諸多布置,並未曾背對諸人,自家外公道行精深豈會看不清?

“嘿嘿!”

冥河老祖見此,卻是搖了搖頭,笑道:“聖嬰難道一點都沒有覺察到?”

“這?”

紅孩兒聞言,卻是心中疑惑,一種莫明的預感從心底湧出,像是被冥河老祖牽動了一般。

忽而卻是想起了前些時日,昊天突然向自家表達好意,又有佛門諸多布置,似乎並不隻是應對西遊那般簡單,更是聯想到了適才在輪回當中,所感受到的那道氣息。

兩道身影卻是出現在了紅孩兒腦海當中,卻是那純陽帝君呂洞賓與黑衣僧緊那羅。心中卻是豁然開朗。

但卻更加疑惑,那八仙東遊與無天入主靈山,算起來皆是小劫數,況且緊那羅更是隻針對佛門而已,雖然也有波及三界,但終是曇花一現而已。讓得眾人跟著走個過場,賺賺功德外快而已。

莫不是這其中還有何種不為人知的情況?望著冥河麵上神色,暗算天機,卻是感到天機一片晦暗,隻覺得隱約間指向天庭玉帝與靈山佛陀。更是有一種朦朧的感覺,似乎大劫看似來勢洶洶,卻又蘊有無限生機,似乎是證道之基將要出世之兆。

“看來,我還是小覷了眾人。”

紅孩兒輕聲歎息一聲。暗道自家近日道行精進,已然快到以力證道邊緣,卻是有些自滿。仗著自家穿越者的身份,以為自己當真料敵先機,無所不知。

這個三界卻不完全等同於自家所知,更是變化無窮。此番若非是來了地府,若是沒有人提醒,紅孩兒恐怕需要等到大劫將至方才察覺,卻是會錯失先手。

“沒想到,如此多年了,終於又有人要成聖了。”

輕聲歎息一句,紅孩兒轉頭望向冥河教祖,卻是暗自猜想,冥河老祖是否布下手段,欲在大劫來時,奪去造化,成就天道聖人業位。

“哼!”

聞得這話,冥河老祖卻是輕笑一聲,露出些許不屑之神色,譏笑道:“說得好聽,天道聖位萬萬劫不磨,不過我恐怕證得聖位之後,再想超脫,就難了。”

“呃。”

紅孩聞言,卻是心中一驚,心中訝然不已,看來自家外公道行精深,卻是覺察到了什麽,之時不知其究竟知曉多少。

“哎,不提了不提了!”

似乎感受到紅孩兒眼中的疑惑,冥河老祖輕輕擺手,而後微微笑道:“不管如何,此番西遊大劫,卻是功德多多,卻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佛門……”

那一頭,大唐國都,皇城之中。

卻說那太宗渺渺茫茫,魂靈便脫了肉身,徑自出了宮廷,行至五鳳樓前。隻見那禦林軍馬齊列校場之上,恭請太宗大駕,出朝采獵。

太宗見此,卻是欣然從之,命人備鞍上馬,縹渺而去。行多時,卻是發現人馬俱無,身旁禦林軍盡皆消失不見,獨留太宗自個散步於荒郊草野之間。

心中卻是驚惶不已,四處尋覓,自找道路。忽而聽得那一邊,有一人高聲大叫道:“大唐皇帝陛下,往這裏來,往這裏來!”

太宗聞言,抬頭觀看,隻見那人怎生打扮?頭頂烏紗,腰圍犀角。頭頂烏紗飄軟帶,腰圍犀角顯金廂。手擎牙笏凝祥靄,身著羅袍隱瑞光。

腳踏一雙粉底靴,登雲促霧;懷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鬢發蓬鬆飄耳上,胡須飛舞繞腮旁。昔日曾為唐國相,如今掌案侍閻王。

太宗皇帝見此卻是驚疑不定,神色微動,策馬上前,行到那邊,隻見他跪拜在路旁,口稱道:“陛下,還請赦免微臣失誤,未曾遠迎之罪!”

李世民見此,心念一動,開口問道:“你是何人?因甚事前來接拜寡人?”

那人聞言,卻是對著太宗一禮道:“微臣半月前,在森羅殿上,見涇河鬼龍告陛下許救反誅之故,當時第一殿閻君秦廣大王便差手下鬼使前往催請陛下,要與陛下三曹對案。”

“臣因此知曉,卻是特意來到此間等候陛下。不想今日陛下降臨,微臣卻來遲,還望陛下恕罪恕罪。”

太宗見此,卻是神色驚疑,開口問道:“你姓甚名誰?是何官職?”

那人微微一笑道:“微臣生前,曾在陽曹侍奉先君駕前,被封為茲州令,後拜禮部侍郎,姓崔名吧。如今在陰司,得受酆都大帝賞識,做了掌案判官。”

太宗聞言卻是大喜,露出一副果然神色,急忙近前來翻身下馬,伸手扶起崔吧道:“有勞先生遠迎。朕駕前魏征有書信一封,正要寄與先生,卻不想在此相遇,正是趕巧。”

判官崔吧聞言謝恩,卻是詢問書信在何處。太宗聞言,當即從自家袖中取出遞與崔吧。崔吧拜謝接過,拆封而看。其書曰:

辱愛弟魏征,頓首書拜大都案契兄崔老先生台下:憶昔交遊,音容如在。倏爾數載,不聞清教。常隻是遇節令設蔬品奉祭,未卜享否?又承不棄,夢中臨示,始知我兄長大人高遷。

奈何陰陽兩隔,天各一方,不能麵覿。今因我太宗文皇帝倏然而故,料是對案三曹,必然得與兄長相會。萬祈俯念生日交情,方便一二,放我陛下回陽,殊為愛也。容再修謝。不盡。

那判官看了書信,心中卻是滿心歡喜,望向李世民道:“魏征賢弟前日夢斬老龍一事,臣已早知,甚是誇獎不盡。又蒙得他早晚看顧臣的子孫後人,恩重如山。今日既有賢弟書信來,陛下權且寬心,微臣管教陛下還陽,重登玉闕。”

太宗聞言卻是大喜過望,口中稱謝不提。

“閻王有請,有請。”

卻說太宗二人正在說話間,卻隻見得不遠處有一對青衣童子行來,手中執著幢幡寶蓋,對著、這二人高叫道。太宗見此,遂與崔判官一道,並二童子舉步前進。

行不多時,忽見一座巨城,城門上掛著一麵大牌,上寫著“幽冥地府鬼門關”七個大金字。

那青衣童子行至門前,將手中幢幡搖動,引太宗徑入城中,順街而走。隻見得那街旁邊還有先主李淵,先兄建成,故弟元吉。

三人見得太宗來此,皆是上前來圍住世明,開口呼道:“世民來了,世民來了!”

建成、元吉更是眼泛凶光,就來揪打索命。太宗躲閃不及,被他扯住不放。幸有崔判官喚來一青麵獠牙鬼使,喝退了建成、元吉,太宗方得脫身而去。

又一路往前,行不到數裏,便見一座碧瓦樓台,真個壯麗。較之自家長安城大明宮,何異天淵。

但見那飄飄萬迭彩霞堆,隱隱千條紅霧現。耿耿簷飛怪獸頭,輝輝瓦迭鴛鴦片。門鑽幾路赤金釘,檻設一橫白玉段。窗牖近光放曉煙,簾櫳幌亮穿紅電。

樓台高聳接青霄,廊廡平排連寶院。獸鼎香雲襲禦衣,絳紗燈火明宮扇。左邊猛烈擺牛頭,右下崢嶸羅馬麵。接亡送鬼轉金牌,引魄招魂垂素練。喚作陰司總會門,下方閻老森羅殿。

太宗見此,卻是心下好奇,便停住腳步,立身在外麵觀看。不多時便聽得那壁廂環珮叮當,有陣陣仙香奇異,外有兩對提燭開路,後麵卻是十殿閻君沿著白玉台階紛降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