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呂祖入魔,道友請留步
“噗!”
女兒國後宮當中,呂洞賓盤坐雲床之上,一口紫黑色血液從其口中噴湧而出,如同濃墨一般沾黑了胸前白衣。
一身黑氣縈繞,更有無數黑色魔紋在其體表閃爍不定,眼中不時閃爍紫光,看起來卻是妖異異常。
一股強橫的氣息從其身上散發而出,冰冷而強大,令人感覺神魂發顫,恍然間似乎見到了無盡血海翻湧,無盡凶煞之氣從四周匯聚而來。
另有一種詭異的力量,甚至能夠影響人的心智,令其產生幻覺,性情大變。若是紅孩兒在此,一定會心中驚訝不已,這呂祖果然不愧是當初能被鴻鈞道祖看重,統領洪荒男修的東王公。
其資質卓絕,竟然能夠將大劫劫力與魔道詭秘結合在一起,造就了一種秘力,似乎竟然能夠無形當中影響操縱凡人的情欲,將其欲望無限放大。這般能力,卻是與那心魔有異曲同工之妙。
是人就會有欲望,洪荒三界當中,誰人能夠真心做到無欲無求?聖人不死,大盜不止。便是天道聖人亦是難以免俗,又遑論芸芸眾生?
此時,整個女兒國後宮當中,卻是有無盡魔氣四溢,若非有道道禁製封鎖天地,恐怕早已暴露在三界眾多強者麵前。
“純陽!”
一個聲音傳來,如同珠玉一般悅耳動聽。忽而見得一道白色身影,清麗絕倫,卓然聖潔,如同九天謫仙一般,蓮步款款,行進宮闈之中。來到呂祖近前。正是那昔日天庭牡丹仙子,今時洪荒人間西域天女國女帝“花皇”牡丹。
一種神聖聖潔的光輝,自其眉宇之間散發而出,縈繞在那雲鬢發梢,竟然將四周翻騰不已的魔氣排開了去,如同身入魔獄的大慈大悲觀音大士一般。
麵上帶著寧靜祥和之色,更有千般喜悅。萬種情愫,朝向那雲床之上偉岸的身影望去,卻見那人胸前竟然灑下點點血跡,觸目驚心,不由得心中一驚。
慌忙走上近前,一臉關切之色,開口詢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
見得來人,微微回過神來,嘴角**起微微笑意。呂洞賓卻是咧嘴一笑道:“不過是剛才修煉欲念大法,不小心損傷了經脈,已然無礙。”
“這欲念大法如此凶險?”
眉頭微皺,麵上卻是顯出些許擔憂神色,卻是知曉如同呂祖這般逆煉魔道,以洪荒準聖化身魔界欲魔其中的風險卻是巨大無比。稍有不慎便可能會灰飛煙滅,就此消失在洪荒三界。
“不如,就不練了!”
麵上盡是憐愛之色。牡丹望向近旁的愛郎,眼中滿是不舍,呂洞賓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不僅隻身逆天,將自家的無上氣運借給自己,更是欲以身化魔,對抗大劫。
“說甚麽傻話?”
望著眼前的佳人,呂祖麵上卻是閃過些許柔和之色,不由得卻是想起了另外一人,眉頭微皺。而後將頭轉向一旁。輕聲一笑,而後伸手撫摸著佳人的麵龐,柔聲道:“這不隻是為了你……”
“師弟!”
女兒國普濟寺。觀世音一臉神色凝重的望著近旁的彌勒菩薩,麵上卻是現出些許複雜神色。那女國皇城當中的一幕幕,自然難以逃過幾人的法眼,卻是對那由道入魔的純陽呂祖忌憚不已。
尤其是呂祖身上那一種能夠輕易影響人心性的氣息,與那當初曇花一現的魔道心魔一般無二,卻是頗讓幾人感到不舒服。雖然佛門亦是在度化信徒之時,時常用上這般手段,但卻是卻遠不如如今呂祖施展的魔道秘術來的霸烈。
“正法明師兄卻是太過擔心了!”
微微搖了搖頭,彌勒卻是一臉毫不在意的神色,在其看來,無論呂祖如何做,隻要是幫助白牡丹,隻身逆天,自家所算計的便已然達成了。
“咦?”
忽而卻是感覺到了些許異樣,抬頭朝向東方天際望去,隱約間見得一道紅氣衝天而來,眉頭微皺,卻是掐指一算,而後麵色稍變。
輕聲歎道:“孽緣,可惜如今卻是不能讓你擾了我佛門算計。”
言罷,一道淡淡金光從其體內飛出,卻是化為一個青衣小和尚,眉目之間與彌勒微微有些神似,對著近旁眾人施了一禮,而後架起一道金光朝向東方而去。
一旁的觀自在等人見此,卻是露出些許若有所思的神色……
“咦?”
洪荒西域,某處秘境當中,一身黑氣縈繞的黑袍尊者卻是忽而有感,麵上露出幾分訝然神色,而後望向東方西梁女國方向。
神色變幻不定,而後輕聲笑道:“想不到洪荒之人一向鄙夷我魔道,如今竟然有人主動求魔。”
言罷,眼中卻是露出幾分感興趣之色,而後化為一道烏光,朝向東邊而去……
南瞻部洲,巴蜀境內石筍山。
一個少年行走在下山的道上,腰間別著一把斧子,閃爍著五彩光華。行動敏捷,身姿矯健,如同猿猴一般,輕輕一躍便是十數丈開外。
麵色紅潤,氣息均勻,顯然深諳內丹之道。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眉目清秀,濃眉虎目,看上去卻是頗有些靈氣。麵相之上更是與那華山三聖母以及天庭二郎神楊戩,有些相似。
正是那華山三聖母楊嬋,與那凡人劉彥昌所生之子劉沉香,隻因被人教上仙張果老收為門下弟子,卻是被帶到張果老的洞天石筍山中修煉,到得如今已然五百載歲月。
當年的繈褓嬰孩,如今已然成長為一位翩翩少年,身材挺拔,氣度不凡,一身修為已然到達了太乙真仙之境,說起來卻是資質卓絕。
今時卻是奉得自家師尊。白蝙蝠張果老之命,下山相助東土人皇,以了封神功德。
五百年來,沉香卻是一直被關在山中,除了偶爾三聖母和劉彥昌等人會來探視,卻是極少得以下山,便是下山也就在巴蜀境內轉悠、遊曆。做些功德。
如今奉命下山,心中卻是歡喜異常,從此以後倒是海闊憑魚躍,隻想著仗劍天涯,逍遙三界。要知道太清一脈講究清靜無為,而白蝙蝠張果老更是深受太上老君影響,學得幾分形似。
所以對於沉香的教導自然也是頗為嚴苛,每日裏晨練、晚練,講經說法自是不可缺少。青燈黃卷靜誦黃庭亦是必行之事。而修道之人,如同張果老那般境界,往往一個閉關就是數月甚是幾十年。
老師一閉關,山中就隻有沉香一人,礙於師命卻是又不敢擅自下山。而劉沉香生性跳脫,一如那花果山猴子一般。這樣五百年下來,卻是深受其苦。就算石筍山乃是洞天福地,山中風景怡人。亦是早已看厭。
所以此番說到下山,卻是心中歡喜不已,就連往日裏早已看厭的山色,此時似乎也順眼起來,更是隱約有了些許眷戀之感。
心中卻是不住盤算著,要北上華山去探望父親母親,更是想要遠走西域,去看那名揚三界的“不夜城”。
“道友請留步!”
正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珠圓玉潤。似自九天外響起,隱約中有道韻傳響,異常悅耳。但卻令得劉沉香隻感到寒毛直豎。瞬息間有一道寒意從足心升起,直透腦門。
心中卻是駭然不已,分明並未感受到絲毫的危險與殺機,但為何卻會感受到這般源自神魂深處的戰栗?
麵色微僵,卻是緩緩轉過頭去,正好看見了一道青色身影,頭戴青色一字巾,身穿一件水色綢緞道袍,足下穿著一雙芒鞋,腰間掛著葫蘆與寶劍。
麵如冠玉,氣度瀟灑,說不出的爽朗豪放,更有一種豐神態度,卻是道德真仙,直教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了許多親近之感。
**騎著一頭黑色豹子,毛皮烏黑發亮,如同緞子一般,足底生出淡淡雲氣,目中更有五彩閃耀,神異異常。不是那從北海南下朝向洪荒而來的分水將軍申公豹,又是何人?
見得來人這般氣象,劉沉香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感受到來人一身氣息晦澀,道行深不可測。卻是令其麵色一肅,神態恭敬,慌忙上前對著來人施禮,開口道:“小子劉沉香,見過前輩。”
“嗬嗬!”
微微打量著眼前的少年,見得那少年眉宇之間一臉英氣,卻是頗有些與那當初的楊戩、哪吒等人相似,卻是微微點頭,麵上露出幾分笑意,開口道:“貧道申公,見過小道友,敢問道友可是這石筍山張果上仙座下?”
“道長識得我家師尊?”
聞得申公豹之言,劉沉香麵上卻是現出些許傲然神色,自然卻是對自己身為人教聖人門下頗為自豪。
“怎會不認識?說起來我與張果還算是師兄弟。”
見得沉香神色,申公豹卻是輕聲一笑,麵上露出幾分高深之色。可不是,不管之按照道門,還是按照北海妖師宮傳承而言,申公豹與張果同時身為闡教聖人元始天尊與人教太上老君門下,又同時都曾得到妖師傳承,這般關係說起來,二人卻是師兄弟無疑。
“哦?”
聞得這話,劉沉香麵上卻是露出幾分驚異神色,雖然心底有些微微疑惑但卻不疑有他,畢竟道門三教門人弟子眾多,況且來人之道行如此深不可測,豈會騙人?卻是再次對著申公豹行了一禮,開口喚道:“沉香見過申師叔!”
“好,好!果實天資非凡,英雄年少!”
聞得劉沉香之言,申公豹之麵上卻是猶如綻開了一朵“嬌豔”的牡丹,容光煥發,一臉高興之色。而後伸手從自家懷裏摸出一串夜明珠,每一粒都有核桃大小,閃爍著五彩毫光,甚是不凡。
輕輕塞到沉香懷裏,卻是輕聲笑道:“初次見麵,做師叔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好東西,身居海外也就些許海貨還算稀罕,就不要嫌棄太過寒磣了。”
“師叔!”
聞得申公豹之誇讚,沉香卻是麵色微紅,而見得申公豹送出的一串珠子,更是微微欣喜。雖然道行不甚精深,但劉沉香的眼界卻是不低。
身為人教門下,豈會沒見過寶物?更不用說當初出雲城那一群“三姑七婆”,呃,出雲城眾女在其出生、滿月之時送上了諸多寶物。這許多年來,三聖母等人每每來探望,亦是帶來不少東西。所以劉沉香可謂是含著金鏈子出生的,在寶貝堆裏長大的。
眼前這夜明珠卻是萬年珠蚌得了一絲龍氣方才孕育,乃是水係至寶,若是祭煉得當,甚至能夠成為一套後天靈寶,威能自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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