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取舍？水漫金山
“公主！”
“妹妹！”
一聲驚呼，小青眼中卻是寒光大盛，手中長劍爆發出衝天劍氣，瞬息間破開那五行山，整個人已然如同一道青色電光，後發先至，將那墜落的白素貞接住。
“啵！”
一道碧霞綻放，無盡生機從小青掌心飛出，沒入白素貞眉心當中，瞬息間已然遊走其四肢百骸，為其修補生機。
“傻丫頭，你以為就憑這幾個臭小子能夠傷的了姐姐我？”
麵上露出些許心疼之色，小青卻是輕罵了一句，眼中閃過些許柔色，雖然與白素貞相處不過短短數載，但二人之情意卻是比之與琵琶仙等人也不差。
“我沒事！姐姐，咱們走吧，不爭了！”
微微一笑，白素貞的臉上卻是恢複了些許紅潤，望著近旁的小青，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神色複雜的法海，輕聲歎息。
“不行！”
聞得這話，小青卻是神色微變，而後輕聲道：“你忘了自己千辛萬苦從靈山來到凡間，忘記自己佛前萬年的誓言？”
“可是……”
聞得這話，白素貞眼中閃過些許黯然神色，望向小青，對於娑竭龍女而言，不論是降龍還是小青，都是被其看重，不願其受傷，更不願這二者對立，大打出手。
“法海！”
感受到白素貞複雜的心緒，小青卻是微微歎息了一聲，而後霍然起身，望向不遠處的法海，神色微冷，開口問道：“我再問你一句，你究竟如何看待我妹妹？”
“這……”
聞得這話，法海卻是麵色大變，望向小青，而後又望向白素貞。神色數變，眼中閃過許多複雜之色，顯然在其內心深處，卻是有著太多的猶豫與疑惑。
“降龍！”
聞得小青之言。白素貞亦是微微抬頭，麵上露出些許期盼之色，望向不遠處法海，一直以來雖然明明知曉彼此摯愛對方，但白素貞卻從未聽降龍親口說出過。
“公主……”
一時間，整個金山寺當中，卻是一片沉寂，無論是小青還是一旁的許仙與五百阿羅漢，皆是一身神色關注的望向場中的降龍。
對於五百羅漢而言，受接引佛祖派遣。在此護佑法海，待得法海證得菩提果位，成就一尊佛陀，五百人便會成為其麾下的弟子，供養法海佛號。
“哎！”
良久。一聲長歎，法海卻是轉過頭，背對眾人，望向那大雄寶殿當中，眼中神光閃爍，沉默不語。
“降龍！”
眼中閃過些許失望之色，白素貞的目光似乎被人灼傷了一般。帶著些許牽強的笑意，那般苦澀的情緒讓人莫名心疼。
“很好！”
見得此景，小青卻是露出些許寒意，望向大雄寶殿，輕聲自語道：“看來你應該有機緣在這金山寺中。”
“你！”
聞得這話，降龍卻是麵色大變。而後轉頭望向小青，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我曾聞，諸佛亦有情，而如你這般無情無義之人，豈配為佛？”
一聲輕笑。小青卻是神色自若，開口道：“莫要以為金剛菩提大陣便能護住你，既然金山寺如此重要，我便將之毀去，我看你能奈我何？”
隨著小青的話語，一種莫名威勢在其身上散發而出，如同化身一位俯瞰眾生的冷漠神祗，隱約間似乎與那高天之上的蒼龍融為一體。
這無生界中，一切規則皆源自洪荒，雖然並無蒼龍真身，但卻被眾聖融入了蒼龍的投影，小青本就是蒼龍之體，自然可以輕易的動用部分天道威勢。
此時，小青卻是已然看出，眼前的男子之所以一心出家，忘情絕愛，皆是因為在這金山寺中有大因果，大到足以讓人立地成佛。
“成佛？”
聞得這話，一旁的白素貞卻是露出些許不可思議之色，抬頭望向降龍，而後再次望向身後的大雄寶殿。隻見當中金光萬丈，隱約間有一尊虛幻的佛影，身高千萬丈，頂天立地。
有一種莫名的晦澀氣機從那無邊佛光當中放出，一種無上的威嚴、莊重之感流淌而出。那是一尊從未見過的佛，金光麵貌模糊看不清真容，白素貞卻能夠感覺到。
身為靈山娑竭龍女，八部天龍龍部與摩呼羅迦部兩部公主，白素貞亦是精研佛法，對於諸多佛學至理理解透徹，雖然其更擅長普渡慈航的菩薩行，但對於靈山諸佛卻絕對不陌生。
眼前這尊佛陀雖然威勢不下諸多古佛，但卻有一種不一樣的氣息，仿佛是穿越古今未來，無盡的時間長河，在那虛幻的境地當中逐漸降臨一般。
“這是……降龍的佛胎！”
眼中露出些許欣喜之色，白素貞卻是恍然想起，降龍乃是當初舍衛國上古五百賢之一，如那觀自在一般早已證得圓滿覺果，但卻被其舍棄，拋入了時間長河當中。如今這佛胎再現，則證明降龍機緣已到，即將證道成佛。
“爾等此番下山，當中有大機緣，亦有大因果，如何取舍，皆看爾等本心！”
依稀記得下山之前，那旃檀功德佛曾這般在降龍二人麵前說過，當時白素貞，滿心歡喜，隻當那佛爺說的乃是自己與降龍一世姻緣之事，此時想來，原來是這般。
眼中不覺淌下兩行清淚，白素貞麵上卻是帶著微微笑意，此刻心底所有的怨惱似乎都已消散。
“是了，你說過，除了跟我在一起以外，最想的，是成佛！”
如同夢囈一般，白素貞眼中眸光閃動，望向不遠處的降龍，卻是終於明白，自己並非降龍的機緣，而是佛陀留給降龍的考驗。
是成佛而去，還是做一世夫妻，須得有取有舍，世間哪有兩全其美之事？
“公主！”
眼中神光閃動，法海卻是望向白素貞，欲言又止，似乎有許多堆積了良久的情愫，欲要說出口，但卻一時找不到頭緒。
“吟！”
一聲震天龍吟從高天傳響，無邊威勢從上方傳來，小青的身影早已消失，無邊風浪從西湖之上騰起，朝向那湖心的金山寺碾壓而來。
“這是……”
金山寺中眾人見此，卻是麵色大驚，此時，那高天之上一片漆黑，無盡星輝早已為烏雲所遮蔽。就連那之前的漫天雷光也早已收斂，當一種越來越狂暴的氣息從其上傳來，隱約間似乎某種太古巨凶蘇醒了一般，令人覺得驚悸。
“吟！”
數道龍吟傳出，西湖上巨浪滔天，便見得九道巨大龍影，從四麵八方圍攏而來，掀起滔天水幕，朝向金山寺合攏而來。
“九龍鬧海陣！”
麵色大變，降龍卻是一聲驚呼，小青不知何時早已布下九龍大陣，看來水淹金山寺早已在其算計當中。
感受著那無邊威勢，恐怕較之自家等人布下的金剛菩提大陣不輸多少。神色一沉，無論如何，便是自己不成佛，這金山寺也不能讓其這般毀去。
畢竟這寺廟乃是接引佛祖所立，意味非常，自己乃是佛門護法天神，卻是不能眼睜睜看著其被淹。
“水漫金山！”
一聲輕喝從高天傳來，一道朦朧清光顯化，終於小青的身形出現在了，立身在蒼龍龍頭之上，成為唯一的光亮，如同開天神光一般點亮幽暗。
“姐姐不要！”
金山寺大陣當中，白素貞卻是麵色一變，望向高天之上那道身影。
“轟！”
巨大的轟鳴之聲傳響，無盡巨浪將整座金山寺淹沒。此時，整個西湖之上風平浪靜，億萬裏碧空如洗。
但卻在距離金山寺十裏開外，一方幽暗天幕垂落，無盡巨浪從西湖當中湧出，化為一方水牢，將金山寺團團圍住。隱約間更是有陣陣龍吟傳響，一片片鱗甲閃爍著寒光，從那波濤間顯化。
“啵！”
無盡壓力傳來，令得金山寺中眾人心中大驚，無盡佛光大作，諸佛念力被接引而來，顯化於此，使得那金剛菩提大陣威能大盛。
但亦是可以看見那大陣光幕之上，一出出空間漣漪，顯然有莫大威勢加諸其上，那般力道分明不下於大羅金仙的絕世一擊。
“不對！”
此時法海卻是感受到了不妥之處，很明顯小青所布的九龍鬧海陣還是臨時以自身龍氣為引，借助西湖之水而成。但這西子湖雖大，卻絕對達不到這般威能。
況且那大陣之外情況並且為被小青封禁，卻是可以察覺到外方的異樣，那西湖分明一片風平浪靜，波瀾不興。那麽小青又是從何處借來這無盡的的葵水靈力？
“吟！”
一聲龍吟傳響，法海慌忙與五百羅漢催動大陣，抵住漫天威壓，抬頭望去，卻是終於發現那高天之上東極蒼龍的異樣，那無數的葵水元氣分明是從蒼龍體內生出。
小青竟然是從東海借水，造就了這番盛況。那東海距離西湖頗近，小青更是施展青龍法相，自然可以輕易做到。
“遭了！”
見得此景，法海卻是麵色大變，人力有窮盡，縱使眾人法力強橫，但催發這般大陣卻是消耗頗大，而小青借助無盡東海之水，以逸待勞，絕對可以擊破菩提大陣，水漫金山果然不是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