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有史以來最心靈的文字(下)

時間在一天天臨近,寧宇的稿子在一天天完成。他的身體卻日漸消瘦,日漸憔悴。紅‘唇’關切地望著病‘床’上的寧宇,輕聲說:“寧老師,你想吃點什麽呢?我去給你買吧?”

寧宇看了麵前同樣神情嚴肅的紅‘唇’,說:“算了吧,就是買了也無法吃啊。”

紅‘唇’又說:“你想想開心的事情吧?不要一直沉湎在裏麵了,那樣多痛苦啊?”

寧宇說:“紅‘唇’,也許你不會明白,當你看到屠刀向無辜的人刺殺過去的時候,你還充當著幫凶,而你本身又很無奈,你會是這樣一種心情啊?”

紅‘唇’淡然地笑笑說:“寧老師,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爸爸是警察出身,他給我講過臥底的那種痛苦,你沒有過錯的。”

寧宇說:“不,我有錯,我寫這些東西,就包括我的贖罪。也許,隻有把心中這些發酵多時的心聲吐‘露’出來,我的心靈才會稍稍安寧一些。”

紅‘唇’輕輕地拍著寧宇的肩,就像媽媽輕撫著脆弱哭泣的孩童。其實,紅‘唇’此刻的心情同樣是凝重的。細節寫完,總字數就已經到了整整十萬字了。寧宇又馬不停蹄地寫采訪劄記。整整十八天的時間,一直浸泡在血淚中的寧宇,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的文稿今夜就結束了。當他放下手中的鍵盤,敲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一邊的紅‘唇’也‘激’動地鼓了掌,並且親‘吻’了他早已憔悴不堪的臉。寧宇突然領略到了一種從未體味過的幸福。

紅‘唇’給他帶回來一個欣慰的消息,報社值班的總編輯和所有的夜班編輯都哭了,值班的主任更是長泣不止。紅‘唇’說:“寧老師,當時我都不敢相信,為何那麽多的人,再看你的稿子的時候,都會同時哭呢?我的體會是,你的經曆和你的文筆,還有你的思想,已經將包括編輯在內的讀者打動了。”

寧宇看了紅‘唇’半天,然後才說:“其實,哭泣不是軟弱,也不僅僅是心痛,那是一種最有力的武器!”雖然寧宇的話鏗鏘有力,但他的眼裏,同樣淚水潸然。

紅‘唇’說:“寧老師,我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有一對陌生的讀者要來拜訪你呢?”

寧宇說:“你開什麽玩笑,我都差不多一個月沒有發表隻言片語了,哪裏來讀者呀?”

紅‘唇’說:“寧老師,你不會怪罪我吧?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把你寫的這篇文章讓他們看了,他們也很‘激’動,對你異常的尊敬,要從大老遠的地方來看你呢!”

寧宇一臉嚴肅地說:“紅‘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你進報社的時候,報社領導沒有給你‘交’待過嗎?本報采寫的重要新聞,本報沒有刊發之前是不得外泄的。你這是違反報社的紀律的。”寧宇有點氣惱。

紅‘唇’樂嗬嗬地說:“寧老師,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敢擔保,這兩個讀者絕不會泄‘露’報社的機密,我也給他們‘交’待過了的。而且,這兩個人非常特別。”

寧宇氣鼓鼓地說:“什麽人我也不見。”

紅‘唇’笑嘻嘻地說:“嗬嗬,寧老師脾氣還‘挺’倔的啊?要是我說出來,你還是不見,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寧宇其實很喜歡麵前這個新來的實習生的,人很漂亮,文靜中帶著幹練,也很有新聞理想,辦事也幹淨利落。這段時間她照顧自己十分的周到,簡直就像一個溫柔賢惠的親妹妹。發火歸發火,倘若紅‘唇’提出了要求,寧宇知道自己是無法拒絕的。隻不過剛才這件事情有所不同,要是這個不知深淺的丫頭將剛才寫出的文稿叫給新聞同行,那自己就要犯下大忌,釀下大禍了。報社怎麽可能追究一個尚不懂規矩的實習生呢?一定會處罰他這個當事記者。所以他才忍不住發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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