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80 急流勇退也是一種政治操守 和韻豈是交鋒的對手
79急流勇退也是一種政治操守
寧宇看完笑笑傳過來的所有資料，很自然地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一次事關高校高職教育園區的事情也可以暫告一段落。也不用雪雁再去動用特殊關係。隻有等候消息，如果這一次失敗，就得另尋出路。但是這一次雪雁的壓力幾乎就沒有了。他也想好了，就是當初與雪雁的分工失去了意義，但是並不意味著雪雁就不去省城，兩個人一起與和氏商號商談，終歸多一個可以商量決斷的人。所以，雪雁的行程依舊不作改變。
雪雁風風火火的趕到他的辦公室，進門就問：“寧部長，到底出了什麽事啊？”
寧宇說：“你先看看這些資料，我們一會就去見王明書記和陸市長。”
雪雁開始囫圇吞棗地消化這些材料，本來很多資料她都是預先看過的，沒有看過的就是最後笑笑發過來的補充頁碼。很快就抬起頭來問：“看來你的判斷是準確了，對方也在采取措施？”
寧宇說：“嗯，幸好我們采用了這個辦法。你覺得現在怎麽樣？該從何處著手啊？”
雪雁說：“我看完之後，我就沒有絲毫的壓力了，倒是有一種聽天由命之感了。你的想法當然是正確的，應該立即匯報給市裏麵的兩位主要領導。這樣也給市裏麵一個準備的機會。如果兩位主官有他們的策略和想法，也好有更充裕的時間來應對。那就走吧，我很清楚我該說什麽。因為這個考察報告上涉及到你本人，所以你回避也是極其正常的，當然你的參見，至少說明你是光明正大，沒有搞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寧宇和雪雁已經不是一兩天的搭檔了，彼此內心想什麽，大概都能準確的猜測出來。寧宇笑笑說：“果然應驗了那句老話，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呢。出發。”
兩個人見到了王明書記和陸強市長。王明樂嗬嗬地說：“今天我們的哼哈二將風風火火的駕到，想必有什麽突破是吧？”
寧宇說：“確實有很重要的情況要向兩位領導匯報，至少我們兩個覺得是必須第一時間報告你們。雪副市長，你匯報吧。”
雪雁將環球綠色智慧發展基金的相關情況再一次做了說明，然後又將龍都在高校高職教育園區之內落地“東方孔子學院”的前瞻意義作了詮釋，最後才將基金方麵的考察意見包括寧宇和她采取的有措施一一詳細講解了。最後說：“我們兩個覺得這是一件史無前例的大事，所以隻得給兩位領導匯報了。”
這樣的好消息，對於龍都這樣財政缺口很大的地級市來說，那當然是雪中送炭的快事。聽完匯報，陸強市長連連發問：“寧宇同誌，雪雁同誌，你們兩位對這筆基金到賬有幾分把握？”
寧宇說：“現在完全不取決於我們。”
雪雁說：“是的，取決於上麵。”
陸強市長又問：“考察報告的真實性又多少？”
雪雁說：“這好辦，上麵不是也將收到基金方麵的文件嗎？我們詢問核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陸強市長再問：“你們確定考察組的成員都在這一次的媒體記者裏麵嗎？”
寧宇和雪雁還沒有回答，王明書記就說：“考察團在哪裏我看並不重要，我們現在是要看重這個結果。既然對方報了這樣大的誠意，對方提出一些苛刻條件也是很正常的。現在我倒是覺得，無論如何，對於龍都來說，對於龍都的教育來說，隻要這件事情能夠促成，將是百利無一害的。首先有這樣一些假設，隻要***配合我們來做這件事，今後在學術領域的支持也就解決了。其次是龍都的國際形象問題，隻要有這樣一個相當規模的‘東方孔子學院’落戶我們龍都的高校高職教育園區，就可能吸引更多外國人到龍都來學習和參觀，也能吸引更多的大學生生源，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陸強市長說：“要是這件事情幹成了，龍都的教育就算有了一個新高度，城市多一張新名片。”
王明書記也說：“我看也是，不管想還是不行，我們都得爭取啊，你們兩位忙活了這麽長的時間，也絕不僅限於給我們兩位匯報這樣單純吧？現在既然對方已經主動為這筆基金的落地鳴鑼開道，我們也不能坐享其成啊？”
陸強市長樂嗬嗬地說：“書記的意思是，我們也主動到北京去打通渠道？”
王明說：“老陸啊，要是你是***的領導，你會怎麽處理呢？”
陸強說：“隻要是安全可利用的資本，我當然要用啊。”
王明又問：“還有，當你手裏有了資本，麵臨兩個選擇或者多個選擇，其中的某地有能力有資源。某地隻是一座空城，沒有資源可以整合，你會怎麽決斷？”
陸強和寧宇他們都明白了，王書記是擔心我們按兵不動，部裏麵要是將這筆經費介紹到別的地方去了，後悔就來不及了。陸市長連忙說：“我們必須得抓緊進京，陳述我們的理由，而且這一筆基金就是衝我們龍都來的，機不可失。”實際上，這根本就沒有什麽研討的餘地，四個人的決斷其實沒有絲毫差異，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把這筆基金引進到龍都來。
王明書記說：“我看事不宜遲，陸市長你牽頭進京好了，讓教育局這邊也派一個局領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麵就送進來一份需要王市長處理的急件，正是***傳來的一份急件，急件上明確注明了要求省市派員到***去。王市長將此件遞給了王明書記，王明書記豁然開朗，高興地說：“隻要這樣的話，大事就是完成一半了，我們也就不用商討細節了省上也會準備相應的材料的，現在就抓緊與省上聯係吧？”
這個敏感的時候，寧宇很清楚自己應該主動回避。要不然，領導還真以為他在這上麵有想法或者做手腳了呢。於是主動說：“好的，沒事的了我就回辦公室去了，我還得準備動身到省城與和氏商號接洽商談新聞文化產業改革的事。”
王明當然也感受到了寧宇的壓力，於是說：“這樣吧，陸市長一定是要去北京的，要是寧部長要去省城見和氏商號的人，那麽就教育局和雪雁副市長去北京，有什麽情況及時保持溝通，包括與寧部長的溝通。”事實上，這也是王書記在給寧宇排除思想壓力，也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他。倘若基金與北京方麵商談的時候，寧宇不在場，但是對方堅持要寧宇主持施工和生產的話，這就足以說明寧宇本身是磊落，所以他才故意不讓寧宇介入去京會商的事。
80和韻豈是交鋒的對手
在敏感的問題上，寧宇是能恰到好處的拿捏分寸的。今天這樣的結果，他是有心理準備的。他已經想好了，安排好相應的工作之後，他立即起身去省城。
去之前他給王明書記去了電話，王明預祝他取得成功，另外的話一句也沒有說。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事情辦得越多功勞大，也會招致別人的懷疑和猜忌，他清楚王書記不至於懷疑他攬權，但不能說其他的領導的就沒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寧宇的抉擇是相當正確的，他甚至此刻都不輕易與雪雁聯係。
去省城之前，他給和韻去了電話。和韻開心地說：“好啊，我早就給你把一切安排好了，就等你光臨省城呢。”
寧宇開玩笑問道：“是嗎？都安排了什麽啊？”
和韻說：“你的住處啊？還有你的交通工具等等。怎麽樣，我這個秘書還算合格吧？”
實際上，像寧宇這樣級別的幹部，出門又是
公幹，是絕對不可能住私人安排的住處的，除非是在休假期間。畢竟跟在他身邊的還有市委副秘書長和他的秘書。他怎麽可以去住和韻安排的地點呢。於是樂嗬嗬地說：“謝謝和韻，這樣關心你當年的老師啊。不過，你要是做了我的秘書，我的秘書就得下崗失業了。”
和韻猛然明白過來了，她還將寧宇當成了過去做記者時的寧宇了，忘記了現在他已經是地方的領導了。他怎麽可以住到她安排的房間呢。於是樂嗬嗬地說：“哎呀，這你不能責怪我啊，我還沒有忘記過去的你呢，至少證明我不是那種忘記曆史的人。是吧，寧老師。”
寧宇說：“嗯，忘記曆史意味著背叛。這話可是要選擇環境來說的。還有一句話叫住沒有忘卻就沒有幸福呢。嘻嘻，你說那個對那個錯啊？”
和韻說：“寧老師，我知道你的雄辯的天才，我沒有你的智商高，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你就直接批評好了，我可部下換拐彎抹角的耍心眼。”這話倒是和韻的真話，相對寧宇另外的幾個人親近的女朋友，譬如娜娜和紅唇，她們心裏都有這樣那樣的彎彎繞的。唯獨這個和韻相對簡單一些，做人做事都相對幹脆。反倒是她的這種性格，更容易使人親近。當年也就是她的這種秉性和脾氣，在寧宇毫不知覺的情況之下，糊裏糊塗的兩個人就走到了那一步。隻是後來兩人又若即若離，好像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了。這樣的事情要是放在娜娜和紅唇的身上，可能後果也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寧宇幹脆說：“嗯，好的。我們就直白一些吧。我這一次來，就是想和你談一談關於和氏商號投資龍都新聞文化產業的事，時間可以長一點，你覺得我們可能會談出一個結果來嗎？”
和韻也不是當年那個純真的和韻了，很官方地說：“寧老師，這樣的問題，恐怕首先得問問你自己吧？隻要你們有誠意，我們和氏商號的大門是開放的。和夫人曾交代給我幾條原則。隻要不違反或者超越這些原則，我們就可能談出結果來。不過，我還是那句老話，關鍵的因素不在我，而在於龍都方麵。”
寧宇也很清楚了，電話裏說這些可能意義不大，就是要談也得坐到談判桌上一條一款的去談。於是說：“好的，我明天就會到省城來，你們發來的邀請函正好也是明天會商，到時候我們都城有關部門的領導也會一起到省城來的。”
和韻十分懇切地說：“好啊，我希望你們來的人員越全麵越好，越專業越好。招商、新聞、文化、廣電、還有政府的法律不顧問團成員等等，這樣我們也好展開深層次的商談。”
寧宇說：“嗯，好的。”
和韻又說：“你可能也有所了解。現階段省報集團的經營性業務也是我們集團的一家公司在承攬，我可以給你透露一個用於參照的信息，我們雙方的談判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進入實質性運作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次與你們龍都的合作規模更大，設計的麵會更廣，隻要你們能夠在有些條件上放寬，我們最好也加快一點速度，三個月內進入實質運作應該問題不大。但是這隻是我的個人主觀願望，實際的還要看我們在商談的細節上能不能包容和讓步。”
寧宇說：“是啊，我們彼此耗不起的就是時間啊。”
和韻糾正說：“不，是你們。我們的資本隨時可以轉投其他的行業。實際上你不明白，現在投資能源礦產類的企業遠比投入新聞和文化產業更有利潤。”十分顯然，和韻這也是在將寧宇的軍呢，知道寧宇內心著急，所以才這樣刺激他。
寧宇是什麽人啊，他當然知道和氏商號要進入龍都的新聞文化產業的真實意圖。現階段中國經濟的不斷發展，文化產業是發展速度最迅猛的行業，按照國際慣例，中國的文化產業遠遠沒有達到飽和點，所以發展的前景極其看好。和氏商號之所以現在選擇進入這個產業，實際上就是為積累更多的經驗，準備未來在這個領域取得突破性的發展。這絕不是和韻說的現實投資什麽利潤比高的問題。和氏商號向來以前瞻性著稱，和韻這樣說，其實是一個談判的砝碼。但是她的對手是她曾經的老師寧宇啊。寧宇淡淡一笑說：“和韻啊，也不盡然吧，你們和氏商號既然選擇了要在文化產業有所突破的話，到龍都來也不過是小試牛刀，我敢擔保你們是要抓緊時間完成經驗的積累吧？難道你們會不在乎時間？”
寧宇的話，再一次讓和韻領略到了對手無形的強大。在投資規劃會上，媽媽和夫人就是這樣交代的。莫非他寧宇是順風耳還是千裏眼？要不是我們內部出現了間諜？很快和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寧宇是什麽人，本身就是新聞和文化行業的資深人士，他能看不出和氏商號的投資脈絡？於是隻有傻笑著說：“寧老師，我們不說這樣嚴肅的問題好嗎？還是說一說你私人的問題吧？你的車我到底該怎麽處置？另外，和夫人還讓我轉告你，你出人和氏商號的管理顧問的第一筆傭金已經到了，是存放到銀行裏還是你自己來處理？”
聽到這個話，寧宇的頭都大了。這些時間他是一隻忙碌工作，根本就把這一茬事情給忘了。現在他才想起來，還有和夫人的那個碩大的戒指還是以他的名義存放在銀行裏的呢，同時存放的還有和夫人饋贈的那一百萬元。他突然滋生了一個想法，要不然，就把這些財產全部存放到這個賬號上去，等到時機成熟的一天，全部還給和夫人。於是說：“我都說過很多次了，這些東西與我無關呢？你怎麽有提起這件事情來了？”
和韻樂嗬嗬地說：“你這人真是怪啊。這本身是你的事呢，我隻是詢問你一下，再說了，這些事情都是通過了相關的法律依據的，你又何必躲躲閃閃的呢？”
寧宇知道，這件事情跟和韻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的。還必須得與和夫人坐下來商談，這也是與和夫人見麵的一個機會。於是說：“這樣吧，你轉告和夫人，她的心意我領了，很多事情我還得和她見麵在談，好嗎？”
和韻嘟囔道：“也隻能這樣了，我就當一會通訊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