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104 寧宇召見市委秘書長
104寧宇召見市委秘書長
寧宇見到雪雁和章副部長已經是在晚上十分。這個飯局自然是章副部長安排的。隻見章副部長滿臉堆笑，一直對寧宇陪著笑臉。十分顯然，白天的那一幕雪雁和章副部長都很清楚了。在雪雁還沒有說話之前，章副部長就說：“領導，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
雪雁樂嗬嗬地說：“章副部長，你看寧部長是那種索求回報的人嗎？隻要能在下下麵把該幹好的工作幹好，也就是對他的最大回報了。”
寧宇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幹嘛啊？很多事情都尚未決定呢？”
雪雁十分樂觀地說：“領導，你今天在市委常委會上的表現，那簡直堪稱據理力爭，我和章副部長都很感動啊。”
寧宇在一次強調說：“我說兩位，會議歸會議，現在什麽都還沒有決定，你們也不要這樣樂觀，我還是那句老話，一切都存在變數的。”
雪雁說：“領導，從理論上講，一切都有變數。但是你知道嗎？我已經耳聞了一點消息，章副部長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章副部長也說：“雪副市長升任市委常委和常務副市長的事情也已經議定了，剛剛從省城那邊傳來的消息。”
這樣看來，麵前的兩位都是消息靈通人士，遠比寧宇靈通多了。但是在尚未正式公布之前，這些也都是小道消息，盡管他們的消息來源很權威。
雪雁說：“我和章副部長今天在這裏見你，就是向你表達我們對你的敬意，以及我們今後對你工作的堅決支持。”
章副部長也說：“領導，今後我會不折不扣的執行你的意圖，絕不會在工作上給留尾巴和惹麻煩。”
雖然兩個人都是說的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空話和套話，可是寧宇心裏還是有幾分釋然。不管怎麽說，今後在市委常委裏麵，有麵前的哼哈二將，起碼不至於他說的話無人響應。他突然想到了陸秘書長，很隨意地問：“你們不是和陸秘書長碰過頭嗎？他現在有什麽反應啊？”這是寧宇很關心的問題，剛才自己在和省裏麵領導‘交’換意見的時候說了不少真話，準確地說是說了陸秘書長的很多短處。想必話已經早就傳到他的耳朵裏去了，所以他很關心陸秘書長現在的情緒和態度。
雪雁說：“陸秘書長剛才表達了一個意思，不管怎樣，他都會服從組織的決定，也會堅定地支持你的工作。這是他的原話，當然，他內心怎麽想的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章副部長說：“這還用說嗎？陸秘書長知道我們和寧部長的關係親密，他實際上是找我們帶話呢。我想這裏麵可能有兩層意思。第一個可能是真心的表達他的內心，他服從組織的決定。另外一個意思嘛，可能就是提醒寧部長，暗示他在龍都是有實力的，不要把他想象得太簡單了。所以，我覺得，寧部長應該找一個時間與他坦誠的‘交’換意見，打消他內心對你的成見，這樣對今後的工作會有好處，他畢竟是龍都的老領導，今後既是市委領導，也是政fǔ的領導。”
兩個人的說法，寧宇都是認可的，也是讚成的。看見麵前的兩個人，從現在起就緊密的與他站在一起了，這讓寧宇感到幾絲安慰。他點點頭，什麽也沒有說。
雪雁說：“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是否妥當。”
寧宇說：“說說看。”
雪雁說：“要不這樣吧，我們現在就把陸秘書長請過來？”
“現在？”寧宇不解地問。
雪雁說：“我知道你的顧慮，你不就是擔心別人說我們這個敏感的時候就開始搞小團體嗎？事實上你擔心什麽呢？現在你很快就要代理市委的工作了，在龍都的這個地盤上，你找任何談話和了解情況都是正常的。說我們拉幫結夥的人，要麽就是心裏不舒坦，要麽就是不是市委市府班子裏麵的人。坦率地講，這個時候，誰都希望與你保持高度一致，尤其是在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所以，我覺得現在把陸秘書長找來是最佳的時候，讓他有一種見到自己人的感覺，也不至於讓他覺得你和他有距離，讓他到這裏來，就是要讓他感覺到他和我們幾個一樣，在你麵前沒有任何的距離……”別看雪雁是一個弱‘女’子，她的思路卻顯得格外的強大的和‘精’準。她的話顯然已經說服了麵前的兩個男人。
章副部長討好地說：“領導，我認為雪副市長說的很有道理呢。我現在就去請他好了。”
雪雁說：“不不，最好是寧部長自己打電話找他。他到來之後，最好我們都談近段時間的工作，這樣不至於出現尷尬局麵。”
章副部長又說：“嗯，還是雪副市長說得有見地，對的，寧部長親自給他打電話，那才顯得沒有距離呢？要是我去請他，他也就成了局外人了。”
寧宇想了想，本來也有幾件事想給陸秘書長‘交’代的，正好現在就是一個機會。於是說：“也好，我讓他過來一趟吧。”
陸秘書長本來是有希望坐上市政fǔ常務副市長的寶座的，沒想到寧宇的一番話和雪雁在省裏的活動將他從即將到手的寶座上挪開了。說他沒有怨言那是假的，他接到寧宇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和陸市長抱怨呢。
他對陸市長說：“本家，你看現在該怎麽辦？我現在很尷尬啊，一個堂堂的市委常委，轉崗到市政fǔ卻隻能做一個副市長，讓別人怎麽看我啊？”
陸市長為自己的事也煩心著呢，看見愁眉不展的陸秘書長，心裏更加難過。他無力地說：“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啊？”說完，他搖搖頭。
陸秘書長說：“你可是我們大家的主心骨啊，你不站出來幫幫我，還有誰能幫我呢？”
陸市長懶心無腸地說：“我幫你，我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
陸秘書長還不知道此刻陸市長的處境呢，十分不解地問：“不是說你也要上調省城嗎？”
陸市長苦笑著說：“你以為誰都有王明書記那樣的運氣嗎？上調省城，給我一個調研員我能去嗎？”
陸秘書長連忙問：“這麽說來，他們是要讓你退居二線了？”
陸市長說：“可不是嗎，最好的結果就是爭取能不能做市人大主任了，而且還要省委主要領導網開一麵。”
此刻，陸秘書長異常沮喪，他原本是希望陸市長此刻能夠站出來幫他一把的，沒想到他的這個打算完全落空了，現在的陸市長自己都已經大權旁落了。他立刻意識道，現在他是該找新的靠山的時候了。但是他嘴上卻安慰陸市長說：“我相信省上的領導對你會破例的，現在龍都的情況這樣複雜，你本人對龍都的貢獻又這樣大，他們是需要你來穩定龍都的，不管怎樣，龍都需要品翁過渡啊……”雖然是安慰陸市長，這樣的話還是顯得十分勉強，讓陸市長聽來也沒有暢**，但是彌漫了一種悲壯之情。
雖然情緒低沉，但是陸市長畢竟是老領導，也是陸秘書長的老大哥。他知道陸秘書長現在內心不好受，於是換了一個話題說：“你來找我，想解決什麽問題呢？我可告訴你，你現在的局麵基本上是不可能改變的了，市政fǔ的常務副市長已經是雪雁的了，你到政fǔ那邊就是副市長。但是，你也要這樣想，你畢竟是市委常委，以後還有的是升遷機會。雪雁她遲早是要回省城的。另外，你可不要犯糊塗，你要看清形勢，現在寧宇的風頭正健。就拿龍都高職高校育園區的事你都可以看得出來，省委對他有多麽的器重。寧願讓他一個普通的市委常委來擔這副擔子，也不讓我和教育廳廳長這樣的老領導出麵。這說明什麽？這就說明他是省委的後備幹部，所以你一定要堅定立場和看清方向，別人你都可以有意見，甚至可以保留不同意見，而唯獨寧宇不能，你知道為什麽嗎？”
陸秘書長雖然做了這麽長時間的市委秘書長，很少想這個問題，他問道：“為什麽？”
陸市長說：“人家遲早是做領導的料兒，不管在市裏還是省裏，人家就是你的必然領導，所以呀……”
陸秘書長說：“謝謝老領導的教誨，我明白了，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他正回答陸市長的話，就接到了寧宇的來電，陸市長明白了這一切，立刻揮手說：“你去吧，我這裏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言語之間，陸市長流‘露’出濃烈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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