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不相信?你以為每個人都是像你這樣優柔寡斷的嗎?你去的那個黑拳的地方,台上的沒一個拳手,哪個不是抱著殺死敵人的心態出拳的?”

聞言趙鐵柱又重新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看到他這副樣子,羅刹女搖了搖頭:“無所謂,反正懦弱的是你又不是我,現在和我一起去找你的父親吧,我要親眼看見你殺了他。”

“師父你也去?!”趙鐵柱吃了一驚。

“嗯,我也去,如果你在最後關頭改變主意,那我就殺了你。”羅刹女說道,語氣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

趙鐵柱的父親所居住的地方並不難找,因為當初離開的時候,父親把居住的地址寫了下來送給趙鐵柱,雖然當時被他撕碎了,不過事後他又重新拚了起來。

倒不是想著以後要去找他,隻不過是想要留一個可以聯係到對方的方法,如果未來有一天,自己能讓父親後悔,那麽他就要去找他!

雖然有地址,但第一次趙鐵柱還是撲了一個空,當敲開門的時候,出來的是一個年輕人。

本來趙鐵柱以為那是父親另一個孩子,但詢問了一下才知道,在很久前這屋子就已經出租掉了,物主在東臨買了房子,帶著一家老小去東臨住了。

下樓,趙鐵柱的拳頭隨著身後的關門聲握緊,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羅刹女看在眼中,讓她忍不住想要發笑。

背叛家庭的人,還活的這麽輕鬆快樂,對於被背叛者來說,是一種折磨吧。

“東臨的房價可不低啊,看來你老爸是發了大財了。”羅刹女話語中帶著一股子戲虐和嘲諷。

趙同柱的手握得更緊了,內心對於父親的憎惡也越來越深切,那個男人應該知道母親病重,但是賺了這麽多錢,卻從來沒有一次寄回來!

當然,趙鐵柱並不是要讓對方寄錢,他根本不稀罕,否則也不會獨自一人這麽艱辛地在山上打獵治療母親,讓他痛苦的是……他也難以描述。

“那麽,去東臨找他吧。”趙鐵柱堅定道。

羅刹女微微一笑:“你確定你找到他之後你能動手?”

“本來為了我和媽媽,我一定會動手。但現在,我感覺即使不為了自己,也能夠動手了。”趙鐵柱冷冷道。

他的確有所改變了……

……

從蒼南到東臨並不遠,但是失去了精確的坐標,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這麽一個人是非常困難的。

趙鐵柱本以為會找上很久,他和羅刹女在一家非常便宜的小旅館中住下,決定在東臨呆上一陣子,四下打聽關於父親的所在。

趙鐵柱已經想好怎麽打聽了,隻要報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打上如東臨尋父的幌子,應該就會有人幫助自己,若是那個人還有一點兒良心的話,或許還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等到那個時候,他就會下手!

但他顯然想多了,又是足足一個月過去,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情報,而那個男人也沒找上門來,雖然通過羅刹女的幫助,他已經學會使用電子平板,並把自己拍攝的視頻傳到網上去了。

對趙鐵柱來說網絡是個很神奇的地方,他一開始還覺得很新鮮,有很多好心人發私信給他,給他很多建議提議,那個時候他真的覺得城市裏的人非常和善,不過很快他就發現,站在對立麵的人也不少。

那個時候趙鐵柱就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互不相通,網絡隻不過是一個工具,正如羅刹女所說的,複仇的工具。

有了武藝之後,趙鐵柱再也沒缺過錢,他有很多兼職,除了第一份催債的工作難拿了些,後來的都很好拿,因為他完成的很漂亮,債款要回來非常迅速,那些信貸公司就像是看見餌食的魚蝦似的湧上來要讓他工作。

但趙鐵柱並不是什麽都做,他隻不過剛剛維持自己和羅刹女的生活而已。

師父已經一個月沒有教他功夫了,就住在隔壁練功,吃飯什麽的都要他送去,但趙鐵柱並無覺得不妥,他的命運是對方改變的,這是大恩。

況且現在對方也能隨意掐斷他的人生。

叮咚!

微信響了,是一個公司的老總,要他幫忙催收一個人的債務。

“遊樂場?”趙鐵柱皺起眉頭,這和以往的催款地點全部不一樣。

【為什麽是在遊樂場?】趙鐵柱發信息過去。

【他隻留了工作單位,你去一下,能拿回來就拿回來。】

歎了口氣,從**坐起,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在電梯邊上他看到了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生,或許比自己大一點。

已經好幾次看到他了,他難道也住在這個旅館裏?

似乎是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男生主動轉過身衝趙鐵柱露出一個微笑:“你好,好幾次見麵了,看樣子你也打算在這家旅館長住一段時間啊,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趙鐵柱。”趙鐵柱有點羞澀地說,他記得自己登記旅館信息的時候,前台的小姐姐都笑出聲了。

“我叫林天,很高興認識你。”

電梯門開了,兩個人坐著電梯前往一樓,分別的時候趙鐵柱還被對方提醒要小心保管好自己的財物,因為他的財物在這旅館裏失竊過。

趙鐵柱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現金沒多少。

……

“你打算怎麽辦,老鄭?”

一個中年男子在一邊坐下,問眼前這個戴著狗熊頭套的同行。

老鄭名為鄭飛,欠了十多萬塊,在信貸公司。

但現在已經變成了幾十萬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好在有人知道這是違法的,而且他也隻填寫了工作單位,所以對方找上門來的時候,他們這些工作人員都會一起聯手幫老鄭應付過去。

之所以要幫他,一是因為他是好人,二是因為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一個兒子,得了重病住院,需要很多很多錢,本來在東臨有一套祖傳的房子,賣了幾百萬到如今也花光了,他本來是農民,沒什麽文化,好不容易兒子大學讀好可以有一份高薪工作,結果得了那樣一個鬼毛病。

“還能怎麽辦?就這樣唄,醫生說兒子會好的,等治好了,慢慢賺錢還唄。”鄭飛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