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房間,浴池之中,黎書已經被侍女送到了裏麵。
此時的黎書有些悵然若失,這麽多年來,自己大概隻有在很小的時候才體驗過這般舒適吧!
她看著周邊的一眾侍女,她已經不再反抗了。
她潛入水中,遊弋於其中,身形逐漸白淨,宛若一條皎潔的人魚一般。
周圍的侍女看著麵色逐漸凝重起來,這個女孩……她現在不再是之前那般髒兮兮的的了。
身上的汙漬洗淨之後,絕美的麵容展現在她們麵前,雖然隻是豆蔻年華,但是一種嫵媚已經自她身上散發而出。
這不是可以的,而是天生媚骨。
一眾侍女心中驚異,有些呆滯的看著黎書。
黎書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她對於自己的美貌還是十分自信的。
但是更多的是一種警惕,美貌是資本,但是更是毒藥,毒人毒己。
自己無權無勢,過度的美貌大概隻能給自己帶來災禍,與其這樣,還不如隱藏算了。
長時間一來,她都是以一個小乞丐的麵容示人,如今洗淨了一切,她有些茫然了。
她想過繼續逃遁,但是逃走之後又當如何呢?繼續隱匿自己的美貌,然後混跡於人海間?
如今的她有了不一樣的想法,自己沒有足夠的修為,也沒有其他天賦,今後肯定也隻能是找一個像樣的人嫁了。
那麽,現在這個林少堂其實是最合適的人選,這可是一個五品陣法師,一些大家族都要畢恭畢敬的懇求他幫忙的。
她想著,麵色逐漸酥紅起來,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靈芒。
一眾侍女上前,為她穿好衣服,這衣服華貴,與她正好相配。
若不是家道中落,這女人絕對是名揚各大城池的絕世美人,跟洛星月都不遑多讓。
許久,正在思慮的林天都已經進入了睡夢之中。
這幾天的趕路其實還是有些累人的,現在來到了聽風樓,緊繃著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然後他也就開始困了。
此際,他猛然開了眼睛,看著門口站著的數名侍女和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他滿臉疑惑。
“小乞丐呢?黎書呢?”
她認得出這些侍女便是帶黎書去沐浴的,但是現在卻是見不到黎書了。
前方,那絕美的女子聞言,麵露苦澀道:“大叔,我就是黎書……”
林天聞言,目光聚焦在了她身上。
黎書身穿是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逶迤於身後的是寬大的裙幅,優雅華貴。烏雲般的秀發,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紅唇帶著一抹淺笑。
林天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有些呆滯了,麵露苦澀道:“你這……你真是黎書?”
林天其實已經用修為探查過了,確認無誤,隻是主觀上還是有些不太願意相信,一個小乞丐居然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黎書聞言,無奈道:“我都說了不洗,你要是繼續讓我那身裝扮不就認出來了。”
林天聞言也是有些無奈,畢竟自己可沒有想著要一直帶著黎書,她之前那副模樣應該也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美貌。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極聰明的女人。
隻是現在自己卻是強行讓她暴露了,這就尷尬了。
不過現在事情也沒有那般糟糕,自己要離開的時候估計這奉天城也快要滅了,直接讓她自己建立一個家族便是了,反正她她也跟城主閣有著深仇大恨,大概率是不會介意的。
林天收回了目光,點頭道:“不錯,很漂亮。”
聞言,黎書麵頰緋紅,眼中滿是激動和難以自抑的微笑。
她坐到了一邊,有些拘謹,她不再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了。
如今的她已然有了某些決定,所以並不想在林天麵前有絲毫的瑕疵。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將林天和她自己都搞得有些尷尬,現在的黎書說個話都費勁,更別說跟林天交談了。
林天見她無事,索性閉上了眼睛。
他在探查著這聽風閣,這裏的情況肯定有些奇怪,到處都是陣法屏障,神識很難探查清楚,也就是向林天這般的頂尖修士和頂尖陣法師才能避開這些陣法屏障。
自己安插在奉天城的弓藏成員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係過自己,突變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後麵,自己曾在洛天城外遇到幾個,他們當時留下的地址就是這裏,說這裏的是總部。
但是現在看來卻是有些怪異的,這裏肯定不是自己的那個弓藏組織的總部了!
他眼眸中有著寒意在蓄積,身上的殺意也順勢凝聚了起來。
他的神識開始在這天風樓中尋找著蛛絲馬跡,想要探查到問題出在哪裏。
但是效果始終是有些欠缺的,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他們就隻是正常的在做生意而已。
驀的,林天猛然睜開了眼眸,滿是殺意的目光凝聚在了身前。
前方,黎書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驚恐的看著林天。
“大叔,你這是怎麽了?”
黎書眼中滿是畏懼,她畢竟修為太低,林天眼中的殺意又那般的嚇人,當即把她嚇得有些亡魂皆冒。
林天見此,有些歉疚道:“抱歉,我沒想到是你,而且你靠近我的時候周圍也沒有什麽好氣機。”
林天卻是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機,大概是因為黎書的修為實在是太低了,以至於自己都無法警惕到她。
黎書有些苦澀道:“對不起大叔,是我好奇想要看看你是不是睡著了,對不起。”
林天聞言擺擺手道:“我當然沒有睡著,而且這些都不重要,我沒事兒,倒是你被嚇得不輕。”
黎書聞言,搖搖頭道:“我沒事兒,隻是大叔你剛才的眼神好嚇人啊!你剛才是怎麽了?”
林天也不好跟她說,隻是敷衍道:“也沒什麽事兒,就是過於警惕了一些。”
他起身去扶起黎書,十分的小心翼翼。
黎書還是有些畏懼,林天那冰冷的充滿殺意的目光讓她久久不能忘懷,同時也是對其充滿了好奇,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會有那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