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離開金陵城,就遇到眼前這個奇怪的老頭,這不由得白哲不多想,下意識將柳憐和韻兒兩人攬在身後,囑咐阿武隨時做好準備。

看著嚴陣以待的白哲,那老人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說道:“白哲,你居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他的聲音,漸漸清晰,不像之前那般朦朧。

柳憐等人見此,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隱約覺得這兩人或許真的認識,否則對方應該不會直接點出白哲的名字才對。

白哲聽著這聲音,起初有些想不起卻又覺得很熟悉,可漸漸的便恍然大悟,麵露喜色道:“是你,你怎麽出現在這?”

那老人家見白哲認出了自己,頓時笑道:“我怎麽不能出現在這?”

他兩手一攤,指著那些船支道:“這些都是血修弄的,我勸你們還是別乘坐,要不會受影響的。”

真是血修所弄的話,那沾在船底的精血,會吞沒那些站在**的東西,也就很正常的事。

血修精血擁有極強擾人心氣的作用,附著上一些,更是會使普通人淪為血人。

那是對血液特別敏感的,一種隻知道殺戮的人。

“你知道那裏有船嗎?”

白哲張望了四周,發現除了這幾條船,似乎就再也找不到了。

那老人揮了揮手,指著前方說道:“你往前麵走,就能看到有人在那裏賣船。”

說完之後,他轉身對著那幾艘被精血沾染的船支揮動一道精純的靈氣,打在那船上,立刻炸毀開來。

那些精血浮出水麵,他不知從什麽地方抽出一根浮塵,就那麽輕輕揮舞幾下,那些精血立刻化成蒸汽,消失在湖麵。

看到這一切,白哲嘴角微微一笑道:“我們走。”

與老人越離越遠時,柳憐好奇問道:“白哥哥,剛才那個人是誰?

手法有些像道家人。”

她對九州勢力,還是有所了解的。

“哈哈,他就是道家人,不過那是以前。”

說完這話,便不再言語。

而那老人家看著白哲的背影嘀咕道:“現在還不是見麵的時候,還得看看這附近有沒有邪祟作怪。”

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白哲等人按照他所指的方向,走出了近千米,還真發現有人在那裏賣船。

不過他手中隻有三條船,每一艘船都是足以載上百來人。

這樣的船,一般人還真買不起。

三艘船邊,站著好幾個人,其中一個是女人,體態豐腴,濃妝豔抹的,手裏拎著秀帕。

她的身邊跟著好幾個一臉奴才相的人,對著她阿諛奉承。

在他們的前麵,一大堆身著破破爛爛,風塵仆仆的老百姓。

他們手裏拽著各種各樣的包裹,一個個往那女人跟前擠。

若不是那女子跟前有哪些個奴才相的人,恐怕這群老百姓早就已經擠到她身上了。

“別擠,別推搡呀,有錢就上船,沒錢就在這呆著!”

女人身邊,一個尖嘴猴腮的勢力眼男子,扯著嗓子喊道。

聽到這話,老百姓的人群裏響起一陣比較突兀的聲音,隻聽有幾個人大聲喊道:“我有錢,我有錢!”

那是個穿著染了塵土的人家,普普通通的穿著,手上卻拿著一小袋的金子,掀開口子露出一角,明晃晃的。

他拚命想要衝向那體態豐腴的女子,卻由於這一小小路段上,一大堆老百姓,讓他前進一步都成為了困難。

惱怒的他,拔出手裏的劍,對著那些擋道的老百姓,就是一頓亂砍。

接連劈傷好幾個人後,老百姓開始畏懼,不想受傷的他們,主動避開。

如此一來,他趕到女子跟前的速度明顯變快。

“我有錢,讓我上船,我要離開這裏,去幽州。”

那男子終於衝出人群後,氣喘籲籲地說道。

女子見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人,讓他去點一下數。

那尖嘴猴腮的人立即會意,上前在男子不舍的眼神中奪過錢袋子,粗略點了下道:“差一金。”

“怎麽可能!

這裏麵明明是一百金的!”

男子聽到這話,麵色大驚,上前抓住他的手慌張喊道。

來之前,他可是特意數了好幾次,怎麽會還少了一金。

尖嘴猴腮的男子臉色一變,吼道:“怎麽?

我還能數錯不成,你還想不想坐,不想坐就滾蛋!”

一把將那男子拉扯著自己的手甩開,一臉怒相地瞪了他一眼。

同時眼角還不自覺往身邊的女子看去,生怕自己那點小心思被發現。

不過那體態豐腴的女子,一副淡定地看著自己的指甲,並且有什麽心思管這邊的事的樣子。

這給了他很大的勇氣,囂張的本錢又多了一層。

那想坐船的男子,臉色陰沉,那怕明知道極可能是這家夥想坑自己,可也不得不往火坑裏跳。

整個金陵城四麵環水,想要逃出去隻能坐船。

他咬了咬牙,從兜裏掏出一錠金光燦燦的金子,遞上前去,渴求地看著他道:“那個老板,我能上船了嗎?”

聯想起今日金陵城發生的事,他是越發不想待在這裏了。

“行,你可以上船了。”

看到那一錠金子,他是那個喜滋滋的,那裏還管別的,立刻就開出了條通道,讓他過去。

一些老百姓想要趁機闖進去,可都被四周圍手持木棍的家夥阻攔了。

目睹整個過程的白哲,拍了拍一位年邁的老伯道:“老伯,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坐船還需要一百金?

未免有點敲詐勒索的嫌疑。

老伯回頭,白色的胡須顯得有些倒刺,看著白哲不停搖頭道:“小夥子,看你們也是要逃出金陵城,要是沒有錢,還是別去了,免得遭挨打。”

他是出於好意,想要勸白哲不要去,否則會被毒打一頓。

遭毒打,看來這群人沒少做這種事。

“老伯,我不是很清楚,你能告訴我,這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嗎?

怎麽除了這三艘大船,到處都找不到船支?”

這是他疑惑的地方,大的船找不到,小的漁民船也找不到。

實在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