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君看到了傭人們的異樣目光,心裏有些窩火。
不過憑心而論,她覺得她自己也是不可控製地像怪物。
蘇婉君舉止怪異地掙紮了好一會兒,終於正常了下來。
覺得大庭廣眾之下很是丟人,她快步進入淮古堡別墅。
夜靖淮正灑脫地坐在大廳沙發上,開門見山問蘇婉君,
“孩子們都還乖嗎?你和楚丫頭相處得怎麽樣?”
蘇婉君不想聽老爺子嘮叨,違心地回他,
“都挺好的,相處挺愉快。”
夜靖淮將一個禮物遞給她,看到她手上纏著的紗布,又剛好是手腕的位置,說出自己的猜測,
“怎麽,有什麽事想不開嗎?用得著自殺。”
想起這莫名其妙的事情,蘇婉君有些煩躁,但她陪著笑臉,
“爸,哪有的事,我這個人生活再不如意都不會自殺的,不過就是不小心劃到了。”
“但願如此,我們一家人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今天的晚餐,全家人在我餐廳聚餐,你好好安排通知一下。”
蘇婉君一副為難的表情,
“好的爸,我盡量。”
“什麽叫盡量?沒得商量,每個人一定要過來!”
“好……”
蘇婉君話沒說完,脖子又像被掐住一樣,她難受地拚命掙紮。
夜靖淮不由得後退幾步,指著她嫌棄道,
“後退一點!你一定是撞鬼了,才會像喪屍一樣!”
夜靖淮說著趕忙撥打楚旋電話。
傅家。
楚旋好不容易將李喜兒的情緒穩定下來,夜靖淮打來電話,楚旋迅速接聽,電話那頭的他說話還是溫柔,
“楚丫頭,爺爺出去了這麽多天,有沒有想爺爺?”
楚旋淡然撒謊,
“很想的,爺爺。”
每天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哪有空去想。
電話那頭的夜靖淮很滿意,
“嗯,爺爺沒有白疼你。是這樣的,你小媽撞鬼了,邪門得很,整個人像喪屍一樣不受控製,你現在能不能回來一趟?爺爺可以給錢給你。”
楚旋不想在夜靖淮麵前表現得跟蘇婉君不合,爽快答應,
“好的,爺爺。我大概一個多小時到家,錢的事情,爺爺不必客氣,不用給沒關係。”
掛了電話,楚旋建議餘佩容和李喜兒分開生活保持距離,不然餘佩容遲早會被她丈夫掐死。
傅小蝶兩次親眼看到她爸爸掐媽媽,很想現身出來跟她爸爸相認,覺得這樣他爸就不會情緒這麽激動。
楚旋與她有不一樣的看法。
因為她的樣子太慘太可憐,如果被李喜兒看到她鬼魂如此淒慘的樣子,餘佩容更加活不了。
將他們安頓好之後,楚旋提出要走,傅小蝶表示想在李翠花身體內再待一段時間,將父母的矛盾調節好再出來,楚旋讚同她的想法,帶著夜子寒離開傅家。
一個小時後,楚旋和夜子寒回到夜家城堡,進入淮古堡別墅。
蘇婉君正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夜靖淮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
夜子寒著急上前欲解綁,並抱怨,
“爺爺,您這是做什麽呀?”
夜靖淮趕忙起身阻止,
“你媽咪中邪了,手舞足蹈的,我怕她傷到人,便綁了她,先別解開,讓楚丫頭先看看。”
楚旋看一眼蘇婉君受傷的左手腕,再盯著她的麵像,看到了一個小時前所發生的事情。
她兩次被掐脖子掙紮的樣子,竟然和餘佩容一模一樣。
難道……
楚旋心中有了答案,於是對夜靖淮說道,
“爺爺,我帶小媽去我別墅幫她解決一下問題。”
夜靖淮對楚旋很是信任,於是命人給蘇婉君解了綁。
蘇婉君不知道楚旋什麽意思,但能臨時“解救”她,她求之不得,一出了淮古堡別墅,蘇婉君即刻裝作一副輕鬆的樣子問楚旋,
“我隻是撞邪了是吧?你想要多少錢,幫我驅一下邪。”
實在不願意她可以找別人。
“不是撞邪,是命格反噬重現。”
楚旋堅定地看了蘇婉君一眼,
“我可以幫你解。”
蘇婉君想不到這個問題又繞回來了,但她覺得楚旋在嚇唬她,因為上次,臉的問題自己好了,說明不存在命格反噬的事。
楚旋一副她願不願意解隨她便的態度,蘇婉君反而有些害怕。
見楚旋惜字如金不再搭理她,隻大步往前走,蘇婉君追上前,試探著問,
“真的是命格反噬嗎?”
楚旋頓住腳步,有些失去耐性,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我沒有逼著你。”
“信,我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然萬一又發作起來,會被老爺子當瘋子捆綁。
蘇婉君平生第一次像跟屁蟲一樣,跟著楚旋進入旋古堡別墅,上了三樓,來到楚旋的臥室。
“坐。”
楚旋禮貌性地相邀,與蘇婉君預想的冷漠大相徑庭。
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總覺得有貓膩,蘇婉君心裏沒底地試探,
“幫我解命格反噬,你想要多少錢?”
楚旋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提條件,
“我不要錢,隻要你告訴我,我媽到底在哪裏,是生是死你都給我個準話。”
蘇婉君沒想到楚旋竟然以這個話題作交易,當即麵露難色,
“楚旋啊,你別逼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知道抱小孩的事情我是撒了謊,但是在抱小孩之前,我去過你媽媽住的小屋,當時你和你媽媽已經不在那裏了。我隻能說這麽多了,別的我真的不知道。”
楚旋閉上眼,下逐客令,
“你走吧,你的命格反噬我解不了。”
蘇婉君一副痛苦無耐的表情,夾雜著憤怒,站起來轉身離開。
才剛到門口,脖子又突然像被人死死掐住,而且這一次比前麵兩次都要狠。
她掙紮著向楚旋求助,
“救……救我……”
楚旋睜開眼:“……”
看樣子李喜兒是瘋了,才會總掐餘佩容。
救他惹出個麻煩事來。
蘇婉君被掐得滿臉通紅,發不出聲來。
生死關頭,她再也顧不及那麽多,撲通跪在楚旋麵前,已是淚流滿麵。
楚旋看著眼前命懸一線的人,再不救,死的就是兩個人。
救她就是救餘佩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