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婉婉!醒醒!”
這是什麽聲音?是洛爻嗎?
她怎麽好像睜不開眼睛,好黑啊,這到底是哪裏?!
魚婉婉奮力想要睜眼,雙眼卻怎麽也睜不開,渾身也像是被什麽捆住了一樣,無法動彈……
她這是怎麽了?她怎麽又開始困了呢……
魚婉婉躺在醫院的**,雙眼緊閉,麵色蒼白的小臉上隱約竄出幾道黑氣。
“婉婉!”
洛爻嗓子嘶啞,坐在病床前雙眼通紅地握住她的手。
病房之中,洛爺爺拄著拐杖正在不停地來回踱步,何允川站在病房外麵,點了一支又一支煙。
如果不是他衝動,現在躺在裏麵的絕不會是魚大師,是他害了她……
原來他們進入了那水簾之後,那抹黑影將何允川引入了他設下的幻境之中,緊接著斂了氣息蟄伏在龍脈上方,等著魚婉婉與洛爻。
魚婉婉看到龍脈大喜過望,疏忽了那抹陰氣,被俯衝而下的黑影擊中,洛爻抽出斬魂刀要與之對抗,卻生生被那抹陰魂打得退無可退。
若不是兩位爺爺及時趕到救了他們,恐怕三人昨天已經折在那處古墓之中。
兩位爺爺合力用玲瓏燈鎮壓了龍脈的陣眼,在那處設置了結界,最後那座古墓則交由警察處理。
魚爺爺封了陣眼之後追著黑影失去了蹤影,隻剩下洛爺爺跟著三人來到了醫院。
“阿爻,你先去吃點東西,婉婉這裏有我看著,沒事的。”洛爺爺手裏的拐杖點了點地,坐到了沙發上。
洛爻搖了搖頭,“爺爺,您先回去休息吧……等婉婉醒了我再回去。”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魚婉婉受到陰氣攻擊丟了一魂一魄,他用天罡護體罩住了她,維持她的生命體征。
隻希望魚爺爺能夠快些回來,否則婉婉……
他不敢再往下想,他無法承受任何有可能失去她的結果。
“唉……”
洛爺爺歎了口氣,魚仕堂算出魚婉婉有此一劫,他們就馬不停蹄地趕到梨山,沒想到最終還是晚了一步,好在順利封住了那處已泄露的龍脈之地,否則世上將生靈大亂,災禍橫行……
“董事長,洛總,你們先吃點東西。”梁秘書從外麵拎著幾個食盒走了進來。
洛爻正想叫何允川一塊兒過來吃飯,可看向門外,他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阿爻,先吃點東西,婉婉中的是陰毒,連魚仕堂都束手無策,你也不用太過自責。”
洛爺爺看著梁秘書擺在桌子上可口的飯菜,卻也沒什麽胃口。
他與魚仕堂在山上住了幾個月,本來看到這些菜應該食指大動才是,隻是看自己孫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還有**準孫媳婦昏迷不醒……
“唉……”洛爺爺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魚仕堂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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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允川走在川流不息的北河大街上,前幾天過來的時候還與魚婉婉說說笑笑,如今她躺在病**生死未卜,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衝動……
“將軍……將軍……”
他的腦海裏響起了那道好聽的女音,不斷地叫喚著他。
何允川站在人群之中,穩了穩神,這段時間真的太累了,連在這陽光之下都能聽到那古墓裏幻境的聲音……
他回到寧丘園大酒店,將自己埋進被子裏,漸漸地,他呼吸越來越重……
“將軍……你不是與妾承諾過,隻有妾一人就夠了麽……嗚嗚嗚……”
他麵前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斜臥在**,衣衫不整,絲綢做的外衫從她白皙的肩膀上滑落,女人的臉上滿是淚水,一雙狐狸眼看得他心疼不已。
他知道,自己又做那個該死的夢了!
可明知道是夢,夢裏女人的一顰一笑,一字一句都讓他的心為之顫動。
他沒有猶豫,上前將女人的衣服穿好,女人順勢靠在他的懷裏,小聲抽泣道:“將軍若是……若是實在喜愛那知州家的庶女,妾……妾也不是個不懂事的……妾為您納了她進門吧……”
“什麽勞子知州家的庶女,小爺說了不要就是不要!”
他腦子一熱,俯身低頭親上了女人那粉嫩的唇瓣,一直到女人的身體軟若無骨地靠著他強勁的手臂支撐,眼神漸漸渙散,他才停下。
他用手指輾轉摩挲她的唇瓣,目光灼灼,“小爺說了,隻要你一個。”
“將軍……”
紅衣女人感動不已,主動送上被他吻得紅豔的朱唇。
桌上的紅燭閃爍了一下,何允川想,如果這是夢的話,他願意長眠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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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仕堂,你是風水世家的紫階又如何?龍脈之氣早已祝我突破瓶頸,天尊大成,你再跟著我,不過是送死罷了!”
一道黑影幻化出一個高大的人形,於梨山北麵立於魚爺爺身前,用嘶啞難聽的嗓音厲聲道。
“哼,若你真的天尊大成,又何必與我在這玩貓捉老鼠東躲西藏的遊戲?!若是再不交出我孫女那一魂一魄,老頭子我打到你魂飛魄散!”
魚爺爺說完,手中的引魂燈幻化出六七個相同的燈籠將黑影團團圍住,他雙手結印,口中念著咒語,幾個引魂燈隨著咒語的指令不斷地轉動,竟在黑影身邊築起了一個堅不可摧的牢籠!
“不自量力!”
黑影大喝一聲,一道黑色的光線閃過,生生將那道牢籠劈出了一個道口子!
引魂燈應聲而落,摔在地上,燈火……熄滅了。
魚爺爺似乎早有預料,他手持一把古桃木劍,對著黑影的方向刺去!
一人一影糾纏得焦灼不已,黑影在魚爺爺的桃木劍之下被刺得精氣大傷,他大吼一聲,發出咿呀難聽的吼聲:“啊!!!!”
一個小小的槐木牌從他的喊聲裏掉落下來。
魚爺爺見狀,一個箭步向前將這槐木牌子拾起,用靈力感受到——是婉婉的一魂一魄!
黑影趁著魚爺爺撿牌的空隙,化作一縷黑煙向著西邊飄去。
等魚爺爺從槐木牌之中收回靈力,那黑影早已不知所蹤。
他收起手中的桃木劍,將槐木牌小心翼翼的用紅布包好,步履蹣跚地往山下走去,就像剛剛與他酣戰的人並不是這個走路都有些走不穩的老人。
婉婉,撐住,爺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