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婉婉自然是將自己掌握的信息告訴了他。
屍骸挖出來的時候能看得出,已經很多年了,隻要等法醫的檢測結果出來就能初步判定死者的死亡時間。
但是魚婉婉的話還是讓小景震驚不已。
“你們的猜測,我們會去查證的……啊,對了,那你們現在到這兒來幹什麽?”
小景反問道。畢竟是被封鎖的現場,如果沒有特殊原因和上級批示,他也不好再將人放進去。
“那個……警官,我想問一下,之前住在這裏的那個中年男人,是不是被你們抓回去了?”何允川道,他就覺得那個長相凶惡的男人嫌疑最大。
可是如果是他殺人藏屍,為什麽不將牆裏的錢拿走呢?
小景點了點頭,“目前我們掌握的信息不夠,隻是請他回警局協助調查,你們如果有什麽新發現,也可以聯係我。”
說著,他拿出手機出示了自己的好友碼。
何允川會意地用手機掃一掃添加了他,笑道:“謝謝您!”
饒是如此,小景也沒有鬆口讓他們進去的意思。
洛爻正準備再拿出特辦處的“通行證”,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小景,還愣在那幹嘛?!”
三人抬頭看去,竟是老相識——吳雲霆。
吳雲霆看到他們幾人,也十分驚訝,“洛總,你們怎麽也在這?”
“師父,你們認識?”小景問道。
吳雲霆點了點頭,“這幾位特辦處的同誌,今天這個案子……又有什麽蹊蹺?”
魚婉婉笑道:“吳隊,是我們報的案,剛剛掌握的情況已經跟這位小警官說了。冒昧地問一下,裏麵什麽情況?”
吳雲霆接過何允川遞來的煙別在耳後,嚴肅道:“初步斷定是殺人藏屍,但是時間過得太久了,屍骨上也驗不出太多東西,隻能等法證的搜證和法醫的檢驗結果。”
“那牆裏有多少錢?”洛爻問道。
到底是多少現金,才值得郭臻將錢全都砌進了自己家牆裏?
“一整麵牆都是厚厚的百元,九位數以上。”吳雲霆隻籠統地說了價位,卻也足夠讓何允川和魚婉婉咋舌不已。
九位數?!
這個男鬼說的“一點錢”居然是九位數以上?!這叫一點?!
男鬼怕不是對“一點”有著不一樣的認知。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說這是郭臻生前留下的,他去哪能掙到這麽多錢?難道是——非法的?”
小景先是對著魚婉婉說道,最後那句變成了自言自語。
吳雲霆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怒道:“不是非法的幹嘛藏在牆裏?腦子裏裝什麽呢?”
小景:--。
接著他又問魚婉婉道:“魚家小姑娘,你說這個地方是那個叫郭臻的男人告訴的你?他人在哪?我……”
“吳隊,他已經死了。”
三人在現場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現場也沒有那兩具屍骸留下的殘魂。
“婉婉,我晚上可能還得出去一趟。”
回洛家別墅的路上,洛爻滿臉疲憊地對魚婉婉道。
“怎麽了?是不是遇上什麽棘手的事情了?”她擔心地看著他的臉道。
洛爻揉了揉眉心,搖了搖頭,“不用擔心,沒事的。”
他不願這些小事讓她心煩,何允川攬下的這件破事就已經夠她煩的了。
“郭臻的事吳隊既然答應了會告訴我們案情進展,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他握住了她的手道:“有什麽解決不了的,給我打電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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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爻回到和順路地塊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地塊目前已經打好地基,旁邊的項目部也快封頂了。
“那家人現在怎麽說?”他聲音低啞的開口問道。
從郭臻家出來開始,他的喉嚨就火辣辣的疼,現在渾身酸軟,讓他整個人沒有了往日的淩厲。
“公關部那邊已經安排好了,賠償到位就沒有再鬧,隻不過媒體那邊……可能還要費些功夫。”梁臨川擔憂道:“洛總,您看樣子不太舒服,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洛爻擺了擺手表示不用。
他斂去身上術法的氣息,站在黑暗裏,月光若有若無地灑在他身上,竟讓梁臨川覺得他要乘月而去……
梁臨川使勁兒搖了搖頭,他是不是工作魔怔了……想的什麽呢?
洛林趕到的時候看到二人站在項目部門口聊著什麽,使勁咳了一下,“咳咳……師叔……”
“嗯。”洛爻簡短地應道:“查到了嗎,出事的原因。”
“查到了,跟工程部的判斷一致,隻不過……”洛林抬頭,似有似無地看向梁臨川,“我們在監控裏看到了……貨物下砸之前,綜合部有一個人從控製處下來。”
梁臨川身軀一震,他雖說是總助,但是除了分管總經辦,還管著綜合部。
所以集團內默認這兩個部門都是梁臨川的人。
他沒想到洛林一查就把這頂大帽子直勾勾地扣到了他的頭上。
“洛總……我……”
梁臨川想辯解,卻被洛爻擺擺手阻止了,他聲音嘶啞道:“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信你。”
我信你。
這三個字就像一聲悶雷砸在梁臨川心裏,震得他眼眶發酸。
跟著洛總這麽多年,他這一刻才覺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認可。
洛林沒有再說什麽,隻簡單地匯報著自己掌握的信息,洛爻偶爾低聲應句表示自己在聽。
等到洛林匯報完之後,洛爻終於撐不住,合上了眼。
“洛總!”
“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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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洛爻問到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他睜開眼睛看到一片潔白,歎了口氣。
渾身的酸軟告訴著他自己的身體此時正在發出強烈的抗議。
“洛總。”
梁臨川見他醒了,急忙上前問道:“要不要通知婉婉小姐?”
洛爻看著自己手背上的針,搖了搖頭,“先不要說,晚些送我回家。”
“可是……”
梁臨川還想說什麽,被洛爻一個飛眼製止了。
行,老板說得都對。
他看洛爻醒了,才敢下樓給他買晚飯,走出醫院套房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進了他們洛總的病房?
梁臨川使勁眨了眨眼,女人又不見了。
大概是我眼花了。梁臨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