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洛總,哪會不知道何允川是什麽意思?

那個女人拿走他的手機,就是為了離間他與她老婆的關係?

來不及想那人是何居心,洛爻將衣服隨手丟在沙發上便拔腿上樓。

打開房門,一片漆黑。

“寶寶?”他嚐試地喊了一聲,靜悄悄的房間內沒有任何回應。

“啪嗒。”

洛爻打開了燈,卻發現房間裏並沒有魚婉婉的身影,他眉毛一跳,算是終於知道什麽叫好心辦壞事。

“寶寶,開開門好不好?”

他站在魚婉婉之前住的房間門口,聲音懇求地敲了敲門。

屋內的魚婉婉沒有應答他,他卻敏銳地聽到了女孩小聲的啜泣。

洛爻心頭一緊,像是被一根尖銳的針狠狠紮入他的心髒,酸酸麻麻,難受不已。

“婉婉。”

他幾近哀求地叫道:“你要判我的刑,總得給我一個陳述事實的機會吧?”

良久,屋內的人兒還是一副不打算理他的樣子,他歎了口氣,準備用蠻力將門踢開。

就在他後退兩步,準備一腳踢門的時候——門開了。

魚婉婉那雙不知哭了多久的眼睛讓洛爻想到了當初在九華山上的那隻靈兔,倏然心疼。

他想要上前抱住她,卻被她後退一步,用他陌生的語氣問道:“我可以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說,我聽著。”

“婉婉……”

“如果洛總不想說,那就早點休息,等你想好怎麽跟我解釋的說辭之後我們再談。”

她連聽都沒聽到洛爻的解釋,就急急把門關上。

洛爻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無奈地歎了口氣。

魚婉婉關了門之後仍然站在原地,她是希望洛爻解釋清楚的,可她又害怕他的解釋。

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讓她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像從前的自己。

她無助地蹲在地上,聽著洛爻轉身離開的腳步聲,聽到他關上了他的房門……

她將頭埋在膝蓋之中,眼淚又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原來男人真的是得到了就不會珍惜……

-

次日一早,餐廳的氛圍奇怪到讓何允川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洛爻一隻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對麵座位的魚婉婉,而魚婉婉視若無睹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餐,他坐在二人之間的位置,整個人顯得過分多餘……

“我吃好了,先出去了!”

何允川識相地放下了手裏的牛奶,抱著蕭紅就往外跑去。

還是去找許璐比較安全……

何允川走後,洛爻優雅地擦了擦唇角,眼睛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不想理他的魚婉婉,開口道:“現在可以聽我說了嗎?”

終於,魚婉婉緩緩抬起頭,雙眼微微腫,也不知她昨晚哭成什麽樣。

洛爻在心裏暗罵自己,再也顧不上她的回答,徑直走到她麵前,握住她的手。

“你……你幹什麽?”

魚婉婉像是被他的舉動嚇到,下意識地就要將凳子往後挪。

洛爻沒有給她機會。

他順著她的方向附身下來,“寶寶,我發誓,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想知道什麽,我都能解釋的。”

饒是二人相處了這麽久,被他這樣深情地靠近,魚婉婉還是忍不住臉紅起來,她鼓起勇氣抬眼,假裝惡狠狠地看著他道:“你、你昨晚去哪了?”

可她不知道,她這個樣子看在洛爻眼裏,除了心疼,還讓他覺得愧疚。

他們明明就已經是持證上崗的夫妻,他沒有資格隱瞞她那些事情。

自己是吃了哪門子迷藥要將她蒙在鼓裏?

洛爻的手輕撫上她嬌嫩的臉頰,“我昨晚和梁秘書去了一個地方,這件事情我本來想一直瞞著你,可是……”

“可是什麽?”她不解道。

洛爻低下頭,輕聲地笑了出來,不知是在嘲諷自己自作主張,還是別的什麽情緒。

“可是我狂妄自大,居然想替你做主瞞下你。”

魚婉婉聽他這樣說,眸中更是不解,心裏也緊張起來,

“瞞著我什麽?阿爻,是、是不是爺爺出了什麽大事?”

洛爻親了親她的手背,眼裏全是眷戀,“這件事……是關於嶽父嶽母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全都解決了。”

“我爸媽?”她更是驚訝,“我、我爸媽不是在A市嗎,怎麽會……”

“寶寶,跟我來。”

洛爻將魚婉婉帶到別墅的影音室裏,他將早已準備好的U盤插入電腦,投影上投射出魚婉婉熟悉的一抹身影。

“這是……我爸?!”

“嗯,你看完再說。”

洛爻攬住她,一起看著那段影片。

影片之中,魚父手裏拿著一隻黑色的公文包走入一間辦公室內,而兩分鍾後,一個手拿棕色公文包的男人也走了進去。

過了不久,魚父率先走出,手上拿的卻是一個剛才那個男人手裏拿著的公文包!

這段簡短的影片到這裏就戛然而止,魚婉婉看得雲裏霧裏,十分不解。

“這段影片,是什麽意思?”

洛爻不緊不慢地拿出一張判決書和一張照片遞給魚婉婉,“你看這個。”

那照片赫然就是視頻裏麵的男人!

而判決書的內容,卻是——“因販賣非法入境藥品獲罪?”

魚婉婉心底閃過一些不好的猜測,她的手有些抖,“你是說,這個男人被抓?而……而他被抓的時候,拿的……是我爸爸的那個公文包?”

洛爻點了點頭,他將她抱進懷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已經讓人查清楚了。”

“嶽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包裏被人放了這種東西,他去見這個男人也隻是因為生意上的往來,至於包被換的事……恐怕嶽父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包包的顏色,因為那時候他急著趕往公司簽一個合同,包也是那人遞給他的。”

魚婉婉聽他這樣說,心下定了幾分,至少確認自己的父親沒有犯罪,“然後呢?”

“然後,在這條片子交給警方之後,有人又拿來威脅我。我知道,你一定是連續兩個晚上在我的身上聞到了什麽味道。”他將人放開,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我不會有其他的女人,隻有你。”

隻有你,在我接近三十年孤獨而難熬的日子裏,成為唯一能救贖我的那一道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