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子的案件以鬧劇開始,最後眾人卻發現是個命案。
瞿威經常毆打懷著孕的魏穎,導致魏穎的孩子在肚子裏沒了心跳;可是瞿老太太本來就不願意為魏穎這樣沒名沒份的女人花錢,在她看來,魏穎就是倒貼他們家的。
於是她也沒有將魏穎送去縣裏的醫院,而是用土方法讓魏穎在家裏引產——她沒想到,會因此讓魏穎丟了性命。
瞿家母子二人都是殺害魏穎的凶手。
幾人從市裏的派出所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魚婉婉看著天上那些稀稀拉拉的雲朵,憂心忡忡。
他們此行是為了找到藏在南曲的最後一個被陣法封印的龍脈,可是一路從霧鎮到岑家村、再到魏村,他們似乎距離龍脈越來越遠……
“在想龍脈?”
洛爻握住她冰冷的手,晚上呼嘯而過的北風擦過她白嫩的小臉,魚婉婉將臉埋進羽絨服的領子裏,嘴裏含糊不清說道:“我怕我們要是再找不到龍脈,真的會出大事……”
“你們要找什麽?龍脈?!”萊叔走在他們身後驚訝道:“龍脈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你們爺爺封印了,難道是、封印被破了?!”
“您才知道?”何允川走在後麵,咋咋呼呼,“我以為整個玄門的人都知道了呢!您竟然不知道這個事兒!萊叔,來,我給您掰扯掰扯……”
何允川攀著萊叔的脖子就開始給他說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買。
魚婉婉的手被洛爻溫熱的大掌包在掌心裏,將她手裏的冷意驅散了些。
“寶寶,船到橋頭自然直。”洛爻低低的聲音隱沒在風裏,讓人聽得不真切。
魚婉婉另一隻手在口袋裏,捏了捏那三枚陰陽銅錢,神情沮喪,“我以為我真的是神算子。”她吸了吸被凍得通紅的鼻子,“在霧鎮的時候我信誓旦旦的帶著你們去了岑家村,可是除了那本影響我心智的破書,我們直到現在都一無所獲……”
“如果不是老何和阿月救了我,我可能就……”
“沒有如果。”洛爻擲地有聲的看著她,引得原本還在與萊叔滔滔不絕的何允川都停下了他的話頭。
“怎、怎麽了?!”何允川停下往前走的腳步看向他們,手裏比劃的動作還僵持在空中。
“沒事,走吧,梁臨川在這附近給我們定了酒店,今晚先住一晚,明天再說。”
洛爻回答完何允川的話,又轉過眼睛深深地凝視著魚婉婉那雙清澈的雙眼,他當初就是被她這樣一雙眼迷了心智,從此再也放不下她。
“寶寶,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沒有人能從我的手裏將你奪走,死神也不行。”
洛爻鮮少這樣深情而正經的跟她說這些話,魚婉婉怔怔地看著他,她知道,洛爻是想要將岑家村裏發生的事情從她心裏抹掉,包括她差一點兒就做錯的那件事……
“阿爻……”
魚婉婉雙眸漸漸開始看不清眼前人,洛爻的臉在她盈滿淚水的眼眶裏越來越模糊。
“傻瓜,走了。”
洛爻的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要流下的淚水,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想要感謝老公,還有更多的方法。”
原本內心充滿感動的魚婉婉被他這一句話帶偏了思想,帶著淚水的眸子一時間又羞又憤,看得洛爻心神**漾,恨不得有個機器貓的任意門,馬上回了酒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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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山上的冷風吹得樹枝“吱呀”作響,原本在茅屋之中盤腿打坐的魚仕堂猛然睜眼看著滿天繁星,掐著手指對臥在**的洛淵沉聲道:
“洛老頭,這陣法…怕是撐不住了!”
洛淵撐著床邊坐了起來,“怎麽回事?!孩子們沒找到南曲的龍脈?!”
魚仕堂緩緩搖了搖頭,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飛快的起盤。
可他手指捏到一半,確停了下來,怔怔望著窗外的那串繁星,終是垂下了手。
“讓他們不用找了,洛老頭,你還記得我的那一卦嗎?”
“未濟,陰陽失調,上下不通。”這十個字幾乎刻在了洛淵的心裏,他目光一滯,“難道,你又……”
沒等洛淵的話說完,魚仕堂點了點頭,“這卦象要應驗了……”
魚仕堂說完,洛淵蒼老的身體跌坐回了**。
他那雙原本保養得當的雙手此時已經爬滿了老人斑,洛淵雙手捏拳,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岑家的事,我們為什麽不出手?難道要窩在這個深山老林裏等死嗎?!”
相比洛淵的憤怒,魚仕堂卻顯得冷靜許多,他的目光始終看著天上的那一排星星,開口說道:“你知道的,我孫女和你孫子,一個是被天命選擇的氣運之子,一個是注定要做靈媒的純陰命女,他們二人相結合,才能阻止這場百年浩劫。”
“天命不可違,無論是你還是我,都無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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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接到爺爺電話的時候,洛爻他們正準備在酒店退房,從南曲市區再去岑家村附近看看。
上次從岑家村出來他們找不到龍脈,魚婉婉還差點被岑家那本破書迷了心智,洛爻就對那個地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爺爺,我們已經在南曲耗費了那麽多時間,您現在讓我們回去?”洛爻沒好氣的對著電話那頭的洛爺爺道:“我們今天還打算去一趟岑家村。”
“我說了,讓你們回去!怎麽?是見我老頭子不在,你們就……誒、誒、魚老頭你搶我手機幹嘛!還我、我……”
洛爺爺的話說到一半,被魚爺爺搶過了手機,電話那頭的魚爺爺對著洛爻道:“阿爻,去吧,將真相找出來,龍脈能否再次被封印,還得看你們。”
還沒等洛爻會話,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魚婉婉剛辦好退房手續,走到一臉無語的洛爻身邊,努努嘴問道:“洛爺爺給你的電話?說什麽了?”
洛爻原封不動的將兩位爺爺的話轉述給魚婉婉,並說道:“魚爺爺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這意思不就是讓我們去封印龍脈?可我們連南曲最後這條在哪都找不到……”何允川也走了過來,聽完他們的話小聲反駁道。
“再去看看。”
魚婉婉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車子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