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價值三億
張雙全發出一聲重重歎息,望著玄齊說:“小友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要不然也不會睜著眼睛說瞎話。”說著把手往老婆子身上一指:“別看我家老太太其貌不揚,她可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小姐,學的就是國畫,後來還去西洋留過學,喝過洋墨水。歸國後在京城美院教授大家畫國畫,究竟是藝術品,還是印刷品,她的老眼沒有昏花,自然分的清楚。”
說罷又是一聲歎息:“之所以找古玩店鑒定,是還抱有一份的期望,又或者期待有人能看出這幅畫裏的玄機。”說罷好似自語:“究竟是我的孩子,我不相信他敢騙老子。”
“恭喜你”玄齊展顏一笑:“你兒子的確沒敢騙老子,我已經看破這畫裏的玄機,隻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我給你們二老解開這話裏的玄機。”
聽到玄齊這樣說,李雙全精神一振,就連痛哭流涕的老太太都收住哭聲,雙目爍爍的望向玄齊。
玄齊緩緩把頭一點:“茲事體大,光你們二老恐怕無法承擔。最好再找些信得過的人來”玄齊雙眼放光:“京廣集團這些年發展的過快過猛,眼下這場危機,未必不是一次機遇。”
聽到玄齊這樣說,李雙全的雙眼中閃過詫異,而後拿出手機打給李振興。焦頭爛額的李振興,今年二十八歲,畢業於賓夕法尼亞大學,主修國際貿易。剛回國的李振興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倒時差,就投入到繁瑣的工作室,整個京廣集團千頭萬緒,好似一張大網,上麵全是亂糟糟的麻線,一時間把李振興給困住。
抽死剝繭,幾番分析,李振興發現了京廣集團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攤子鋪的太大,太繁雜,沒有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加上資金鏈條繃得太緊,近乎於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些日子李振興唯一能做的就是拆借資金,竭力的保持京廣集團的正常運行,但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並不能讓惶恐的人心安定,反而讓大家更加惶恐不安了
就在李振興東挪西湊,都發不出下個月一線工人工資的時,李振興頹廢的躺在老板椅上,透過天窗玻璃望著晦澀的天空,就好像是李振興現在的心情,陰沉而於冷。
伸手拉了拉脖頸上的領帶,這條帶子緊的就好像是條繩子,勒的自己呼吸不暢。拉開之後呼吸順暢一些,腦袋化為清明,同時心中打定了主意,是時候壯士斷臂了
李振興拿起桌上的電話,正要讓秘書通知股東召開股東大會時,李振興的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幫老辣的董事,想著馬上又要和他們唇槍舌劍,李振興的腦仁又一點點的疼,這是一幫難纏的老狐狸,卻掌握了京廣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並且擁有否決權。
李振興提出過三次把產業剝離,但每次都被董事會的那幫老家夥否決。李振興明白,京廣集團目前的現金流根本就不足以養活這些產業,如果不把他們打包出售,最終的結果是大家抱著一塊死。但董事會的老狐狸就是咬死不鬆口,同時提出一個要求,讓李振興出資贖買京廣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股
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價值一百零五億,如果李振興現在有錢,京廣集團也不會陷入如此窘境。那些該死的銀行,原本還稱兄道弟,這時候一個個都上門逼債,落井下石
就在李振興腦袋裏全是老狐狸的身影,準備再次與他們交鋒的時候,腰畔的手機忽然間響起,拿起來放在耳邊,而後神情風雲色變,抓著外套撒開腳就往外跑。
這個世界上好人少,壞人多。當聽到爺爺奶奶在琉璃廠遇到好心人後,李振興直觀的反應就是遇到了騙子,吩咐二老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後,李振興開著車就往約定的茶樓衝去。李家正逢多事之秋,魑魅魍魎都跳出來興風作浪。李振興雙眼火紅,如果對方真是騙子,他不介意讓對方吃些苦頭。
十二分鍾後,李振興推開茶樓的房門,見兩位老人都安然無恙,懸著的心才放回到肚子裏,再看向對麵的玄齊,李振興的眼睛微微的一眯,試探著問:“你是玄總?”
玄齊把頭一點,想不到這才幾日,自己就聲名顯赫到如此地步,就連歸國的華僑都認識自己。
“先坐下喝杯水。”玄齊嘴角含笑:“我在琉璃廠買古玩的時候,巧遇令祖,聽聞李家的事故,李大忠說這六幅現代印刷品,價值三個億,恰好被我看穿了玄機。”
“什麽”剛喝下一口水的李振興,被嗆的劇烈咳嗽起來,這幾天他做夢都想到錢,三個億看似不少,實則不多,恰好能夠緩解京廣集團的資金壓力。
兩位老人都伸長了耳朵,而李振興則瞪圓了眼睛,先望向桌子上畫軸,又望向玄齊的臉。
一般的國畫,特別是卷軸畫,都會有一大一小兩個卷軸。用行話叫畫杆,也就是卷畫用的圓木杆,畫上端較細的叫“天杆”,下端較粗的叫“地杆”。一般畫杆的兩段包有軸頭,軸頭多數是用紅木、紫檀、牛角、象牙製品,軸頭不僅增加畫軸的美觀,而且展卷靈活。
玄齊拿起粗大的地杆,用手指彈了彈,中空的聲音在大家的耳畔彌漫,原本被遮掩的真相,一時間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李大忠很懂人心,把六幅假畫掛在一堆真古玩中,不管哪個竊賊潛入李家,都會去偷那些真東西,而不會去拿假畫。誰也想不到這六幅假畫的卷軸中,居然還隱藏著如此的財富。
玄齊的手掌手指捏在軸頭上,緩緩的旋轉,直到聽見鋼璜哢吧一聲清脆,玄齊才把軸頭拿開,畫卷傾斜四十五度,一個塑料包從裏麵滑了出來。
李振興拿起塑料包打開,就看到一張華夏銀行,總額五千萬的銀行存折。依次打開剩下的五個卷軸,又拿出另外五個銀行的存折,加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三個億。
李振興雙眼火紅,差點兒就留下了男兒淚。兩位老人家都長出了口氣,有了這筆錢,也許李家就能度過這次危機。老太太更是唏噓不已,兒子還是孝順的,說一是一。
玄齊舉起茶杯,一飲而盡,從李家三口的身上又收獲了感恩之氣,同時等於間接出手挽救了京廣集團,整個集團不用破產,萬千依附在京廣集團中的員工,就不用下崗了,等於變相也保住了自己的飯碗。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玄齊種下善念福澤,自然收獲善果感恩,一縷縷的感恩之氣開始洗滌玄齊腦袋上的黴氣晦氣,一時間居然衝淡了不少
輪回之術本就虛無縹緲,因果循環暗合天道。懲惡揚善,隻要心中一直有著善念,會有好的回報
李振興對玄齊異常感激,腦海中又翻滾出關於玄齊這些日子的傳聞,一個念頭忽然冒了出來,並且難以抑製,不由對玄齊說了出來。玄齊雙眼中閃過華光,想不到無心之舉,居然還有如此回報,不忍心看著李家就此沒落,玄齊緩緩把頭一點,答應下來。
在京廣集團的頂樓會議室中,煙霧繚繞,京廣集團的股東們都圍坐一堂,李大忠掌握整個集團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五掌握在富遠唐的手中。京廣集團,京廣集團,這其中的京廣二字,代表南北兩派巨頭的地域。李大忠在京,富遠唐在廣。
這是李振興第四次召開股東會議,前三次會議無疾而終。那時候京廣集團還能苟延殘喘,現在已經到了懸崖邊上,不得不舊事重提。
秘書把早就做好的報表分發而下,李振興麵沉若水坐在上首,望著對麵吞雲吐霧的富遠唐,李振興痛苦而無奈的搖頭。集團內怎麽就有這麽一條老狐狸。
等著大家都看完報表後,李振興伸手敲了敲桌子:“京廣集團攤子鋪的太大,房地產,物流,文化公司,生物製藥,甚至還要組建航空公司攤子鋪得太大,腳步邁的太急,再加上董事長忽然中風出了意外,現在京廣集團就好像是個破船般,隨時都有可能沉沒。”
李振興指著桌上的報表說:“財務上午找過我,問我要錢發基層工人的工資一共五千萬,這就好像個大山般,快把我給壓垮了我東挪西湊隻湊出來八百萬,根本就無法支付一線工人的工資,最多到明天中午,京廣集團資金鏈斷裂的消息就會爆出來。是進入破產清算,大家一塊洗於淨不玩了還是壯士斷腕,分拆賣掉一些公司,輕裝上陣卷土重來?我希望大家能認真考慮。”
李振興說完,會議室陷入短暫的沉默,一根根煙頭變成火紅,而後從鼻孔裏冒出兩條黑濃的雲霧,把會議室內染得煙霧繚繞。
富遠唐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雙目爍爍的望著李振興問:“還是隻保留房地產與物流公司嗎?”看著李振興點頭,富遠唐直接把頭一搖,固執己見的說:“我反對”
說著就站起了身,揮動手臂趕走上空飄**的煙霧,走到窗牆打開了窗子,一股冷風灌了進來,富遠唐吸著鼻子,抖擻精神說:“隨著國家不斷發展,人民連續富強,隨著地球逐漸變成一個村,航空公司必將成為朝陽產業,我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即將取得準入許可證,這個時候退出,等於前功盡棄。”
富遠唐的眼中閃過一絲華光:“大風大浪都經曆過了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如果你非要分拆公司,那就把京廣集團分拆,房地產與物流歸你們李家,剩下的全歸我,以後京是京,廣是廣,我們互不相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