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老鬼手

小屋內火爐熊熊,大骨頭湯咕咕嘟嘟的響著,白色煙霧升騰。兩碗湯下肚,再吃上兩個饅頭,原本還冷冰的身軀,頃刻間化為了溫暖。

忽然間一陣寒風吹了進來,原本遮掩在門口的布簾被人扯下去。並不寬敞的門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逆著光老大看是玄齊,立刻從身下抓起凳子,兜頭蓋臉對著玄齊砸了過去。

滿肚子邪火正沒地方發的玄齊,看著老大砸過來的板凳,拳頭緊握往前揮了過去,呼嘯的拳頭直接洞穿堅硬的板凳,把堅硬的板凳砸的支離破碎。呼嘯的拳頭衝到老大的脖頸前,呼嘯的拳風壓的老大難以呼吸。

“住手”小女警拔出了佩槍,瞄著對麵的三個人,同時望向玄齊,生怕玄齊這一拳無法自控,把老大的腦袋打飛。

雖然心中滿是邪火,但玄齊卻未喪失理智,就在拳頭要砸向老大脖頸的時候,玄齊轉動手掌,五指大開抓住老大的脖子,隨手就把他給提起來,怒目圓睜,雙眼爍爍的望著屋子內的其他人問:“是誰偷了我的車軲轆?”

凜冽的寒風中,中午的驕陽下。威風凜凜的玄齊單手抓著老大的脖子,身軀周圍好像都鍍了一層的光圈,站在那裏殺氣騰騰,驚得屋子內的人們身軀發抖。

韓菲菲從後腰上拿出一副手銬,拋在桌子上,示意老鬼手和老二相互拷上。屋子內靜悄悄的,隻餘下湯鍋咕咕嘟嘟的聲音。

捧著碗還沒放下的老太太,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而後哭天抹淚的狂嚎嚎:“你們是誰啊?誰讓你們進來的,還有沒有王法?”說著就開始哭嚎,試圖撒潑耍賴。

玄齊眼睛眯起鑒氣術運轉,自然能夠看出這個老太太的秉性,現在她這是胡攪蠻纏。玄齊也不是善茬,把手一抖,直接把老大扔出去,砸在老太太的身上,一下把那個哭天抹淚的老太太砸到地上。

單手抓脖子拎起百十斤的人,又好似玩的一樣把人扔出去這麽遠,還是打橫飛這需要多大的力氣?原本還想伸手的老二,非常理智的把板凳仍在桌子下,暗自慶幸慢了一步,而後伸手拿起銬子,銬在自己的手臂上。

至於老邁的鬼手,自然沒了年輕人的火氣,爭強好勝的雄心早就不在。也把手銬帶在手腕上,很是配合的抱頭蹲在牆角邊。隻是偷車軲轆,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罪,頂多訓丨斥幾句說服教育。

玄齊眼睛中閃著幽冷的華光,抬腳走進小屋中。韓菲菲又拿出兩副手銬把四個人銬成一串,而後打電話讓當地的派出所出警。

玄齊已經圍著整個小屋繞了一圈,很典型的北方民宅,左邊是臥室,不大的屋子內擺著三張大床,牆上擺著土製的暖氣片。右邊是個小工作間,在工作間裏玄齊看到了很多種古玩造假的工具。一開始玄齊也沒在意。隨腳踢開一個小木箱子,忽然在箱子裏看到一連串的德文。

“咦?”語言天賦驚人的玄齊,不光認識英文和意大利文,還認識一些德文。這行字是一個名字,用中文直譯叫堅若磐石,換成德文的意思是斯坦哈特。這是德國的姓氏,一個很普通的姓氏。

引起玄齊好奇的,還是姓氏後麵的花寫漢拚,連起來讀鬼手,一個叫鬼手斯坦哈特的華夏人?玄齊不由得開始翻查下麵的小木箱,手掌剛觸碰到木箱,原本蹲在地上還溫順如綿羊的鬼手立刻彈起來,雙眼中閃過一絲的凶光,手掌微不可及的往下彎了彎。

“報告長官。”鬼手好似一隻老狼,竭力的隱藏眼底的凶狠:“我舉報是他們仨偷了你的車軲轆,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

玄齊望著鬼手,看著這個花甲之年的老人,灰白的頭發,層疊的皺紋,昏黃的牙齒,丟在人群中與鄰家大爺沒有絲毫區別的老頭,為什麽卻給自己一股危險的氣息?

玄齊站在鬼手的對麵,再把鬼手打量,這一看還真看出了問題,這個老人有著一雙不符合年紀的手掌,肌膚白皙,掌紋纖細,猛不丁的一瞧,還以為這是雙妙齡少女的手。

“這個老家夥有問題”不光玄齊看出來了,就連韓菲菲都看出這裏麵的問題,伸手拿過窗台邊的鎏金佛問:“這個佛像是怎麽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與警察不知道打過多少次交道的鬼手,早就經驗豐富。無所謂的說:“這就是一件現代工藝品,用行話說是高仿古董,我們拿出去也沒按古董價賣,至於”

玄齊沒工夫跟他兜圈子,畢竟自己明天還要考試,直接說:“鬼手斯坦和特是不是你?”從鬼手的眼中看到一絲的慌亂後,玄齊已經確認他就是:“你與國際文物造假集團究竟是什麽關係?”說著又打碎鬼手心中的僥幸,用流利的德語說:“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眼睛。”

這一下擊碎了鬼手全部的僥幸,想不到年紀輕輕的玄齊還真認識德語。頭發花白的鬼手好似腦缺氧般退了半步,而後身軀軟軟的躺在地上。

這一下倒是讓韓菲菲吃了一驚,生怕出了什麽意外,正要上前照拂鬼手的時候,卻比玄齊拉住,韓菲菲詫異的回望玄齊:“看他的情況好像是羊癲瘋,如果不加以救治恐怕會鬧出人命。”

玄齊用力韓菲菲拉進懷裏,腦袋就搭在韓菲菲的肩膀上:“我看羊癲瘋不會要了他的命,恐怕會要了你的命”凹凸有致的身材,馨香悠長。抱在懷中很是舒服,玄齊的色心大動,不由得挺了挺**。當著犯人的麵調戲小女警,還真是太刺激了

韓菲菲扭了扭身軀,卻沒能掙脫開玄齊的糾纏,又被玄齊的話撩撥出好奇,不由得追問:“為什麽會要我的命?”剛說完就感受到後麵的熾熱滾燙,本就不好意思的小女警,這一刻麵頰如火。

“難道你就看不出這個老家夥是裝的嗎?”玄齊俯在韓菲菲俏臉旁,嗅著濃鬱的馨香,望著小巧紅潤的耳墜繼續說:“手銬根本就沒扣牢,在他手指縫隙裏還夾著鋒利的刀片……”

感覺到玄齊鼻息的溫熱,韓菲菲嬌羞而無奈,卻又聽到玄齊這般一說,小女警立刻鳳目圓瞪,拉出配槍又指向鬼手。剛才還在地上顫抖,口吐白沫的鬼手,不但沒有消停,反而顫抖的更狠了

一旁的老太太繼續撒潑說:“你們這對狗男女,還有沒有人性?人都快死了,你們還在一起調情……”市井出身的老太太,本身就長著一副毒蛇口,現在火力全開自然非常了得。越說越不堪,越說越下線

把韓菲菲說的氣惱無比,整個身軀都顫抖了起來。站在韓菲菲身後的玄齊,感受到小女警的恨意,不由的伸手大手來,握住小女警的手臂,把槍往前抬了抬:“麵對這樣的人,你需要這樣做”玄齊說著手指扣動韓菲菲的手指,嘭警槍內噴吐出一道槍火。

呼嘯的子彈瞬息而至,擦著老太太的頭皮打到牆上,剛剛還口吐晦言,如同連珠炮般的老太太,瞠目結舌的呆在那裏。

原本喧囂的屋子裏,頃刻間隻剩下靜寂,玄齊冷幽幽的說:“這把槍裏一共有八顆子彈,打掉一顆還剩下七顆。對麵隻有四個人,槍槍爆頭也還餘下三顆。”玄齊說著把發呆的小女警往後抱了抱:“心裏煩就把他們都打死,回頭報告我幫你寫,就寫他們拘捕頑抗,你不得以才把他們槍殺,到時候我做你的認證。”

輕飄飄的一個詞,冷幽幽的兩個字,一下就要了四個人的性命,仿佛在玄齊眼中人命與草芥一樣。原本還躺在地上的打哆嗦的鬼手立刻坐起來,同時把指縫中的刀片丟開。雙手把銬子壓進,雙眼複雜的望著玄齊說:“你是誰?普通的警察不會認識德文,也不會識破我在裝病,更不會隨意的開槍,你究竟是誰?如果想滅口,給我個痛快”

這裏麵有故事,雖然玄齊還沒有抓到其中的細節,但感受到錯宗複雜的大網。能夠以假亂真的造假聖手,還有海外關係,這些綜合在一起,玄齊首先想到的就是跨國犯罪集團。

韓菲菲眼中閃過疑惑,雖然她也覺察出這裏麵的問題,但卻不知道如何處理。

玄齊慢慢蹲在鬼手身前,張嘴一笑,露出潔白森嚴的牙齒:“還真被你猜對了我不是警察。”鬼手眼中閃過了然,但玄齊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我隻是個丟了輪胎的過路人。”

啊四個人全都呆了鬼手更是氣得身軀狂顫,氣惱的望著一旁的兩個二貨,好好的招惹誰不好,偏要去卸玄齊的輪胎,這下好了一腳踹在鐵板上,活該倒黴

隨著抑揚的警笛聲響起,派出所的於警們趕過來,把四個人都關上車,沒拉去派出所,而是拉到刑警隊。韓菲菲感覺到案件中還有隱情,好似抓到一條大魚,一時間亢奮異常。成箱的德文信箋都成了韓菲菲掌握的物證,雖然她也看不懂。

望著遠去的警車,玄齊的眉頭又高高的皺起,為什麽心底深處又升騰出濃濃的不安,這究竟是怎麽了?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去想,玄齊推著三輪去給路虎安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