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巴彥

隆巴甲看似很強,實則不堪一擊,並不是那個氣息強大的修士。?玄齊的心神不由的玄了起來,手掌心多出一顆閃光彈。即使功法通玄的修士,也會保留生理上的缺陷。

“三點鍾方向”隨著老黿提點,玄齊身軀前縱,避讓而開後,把手中的閃光彈扔向了三點鍾方向。嘭劇烈的極光在這個區域內爆鳴,玄齊正要轉身反擊的時候,老黿卻低聲驚呼:“逃”

玄齊立刻再往後逃,身軀蜷縮成團好似個圓球般在地麵上滾動,抬頭回望就看到虛空中一個龐然的金色手印打過來,驚得玄齊周身犯冷。拉住四羊大尊擋在身前,就聽到鐺的一聲脆響,玄齊往後退了數十步。

對麵多出來一個於瘦的喇嘛。身高不足一米五,很是蒼老,雖然也穿著紅色的僧袍,但好像往僧袍裏插了根竹竿。蒼老而於瘦的喇嘛,一雙眼睛往上翻著,還是個瞎子,難怪剛才的照明彈對他沒用。

看似於瘦的喇嘛最多八十來斤重,但他一對手臂卻很龐然,大約有四十來斤重。粗大的手掌上好似滿是老繭,見玄齊躲讓而開後,又掄起掌砸了過來。

“這好像是禪宗大手印”老黿無語:“雖然殘缺不全,但對付你卻足夠了”

又把四羊大尊擋在身前,頂住瞎喇嘛一擊,玄齊後退七八步,錯愕的望著瘦小喇嘛,他怎麽就長了一雙如此龐然的手掌?當真是怪了個哉。他的眼睛是瞎的,但他的心卻很敏銳,連續打了幾掌都避讓開四羊大尊上尖銳的羊角,好似對危險有近乎本能的預判。

總這樣也不是辦法,玄齊發現對方的眼睛瞎了,但心眼卻大開,加上身體自重輕盈,用近乎飄**的方式對自己進行攻擊,一時間玄齊手忙腳亂,完全落於下風。

藏區是個很奇特的地方,直接從封建的農奴製,飛躍到現在的社會主義,中間缺失的變革,正是因為有了這份缺失,又讓藏區避免文化傳承的斷裂。所以不管是宗教,還是其他的法度,傳承的都比較完好,所以這裏的術法氛圍也比其他的地方好,換言之這裏的修士也比其他的地方強大。

玄齊被逼的左躲右閃,大禪寺的瞎喇嘛招招狠辣,玄齊心頭升騰出一絲怒火,低聲的問老黿:“黿龍甲能扛得住這喇嘛的一擊嗎?”

“沒問題”在防禦的層麵,老黿倒是很自信:“如果扛不住他一擊,老夫把自己個龜甲賠給你。”

玄齊聽到老黿說的這般自信,便撤去四羊大尊,左腿一趟,右腿一蹬,用出了形意拳的半步崩拳,拳頭如龍對著瞎喇嘛打了過去,這是要硬碰硬啊

心眼大開的喇嘛毫不躲避,見玄齊揮拳打來,他也用大手印往前推擊。轟

巨力奔湧,玄齊上身的衣衫破碎,就好像斷線的風箏般往後倒飛。身上的黿龍甲好似瓷器般碎裂開。玄齊嘴角帶著陰冷,隨手扔出一束大號的tnt,瞎喇嘛雖然實力超絕,但還沒肉身成佛,連穿著上帝武裝的西莫斯都被炸死,玄齊不相信還炸不死個瞎喇嘛。

一麵往後翻滾,玄齊伸手抱住了白毛,直接用出五行遁法,竄到幾十米深得地下。

瞎喇嘛正要乘勝追擊時,忽然感覺毛骨悚然的危險,連忙後退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轟劇烈的tnt爆鳴。瞎喇嘛雖然開了心眼,卻隻能看到人看不到景物。就感覺一大團的東西砸向自己。

“這麽大個的暗器”瞎喇嘛習慣性的轉守為攻,大手印往前一摁。轟tnt爆開了,傳來劇烈的爆鳴聲,一團橘紅色的火焰在天空上翻滾升騰。肉身未有成佛的瞎喇嘛,立刻被火焰吞噬,劇烈的氣浪切割虛空中的大手印,瞎喇嘛的五根手指全都被炸得粉碎,光禿禿的手掌孤零零的立在虛空中,異常的狼狽。

“痛煞我了”瞎喇嘛躺在地上,張口發出痛呼,聲音於澀似金鳴交擊。瞎喇嘛不光修煉禪宗的大手印,還修煉了禪宗的閉口禪。一個眼睛看不到東西的喇嘛,又修煉閉口禪不說話,隻餘下嗅覺,味覺,觸覺,這將是怎樣一番的恒心與毅力。可惜現在又被tnt炸到一下破了修行的心境。

玄齊從地麵下又冒了出來,望著半身血泊的瞎喇嘛說:“出家人本就應該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希望這次爆破能把你警醒,告訴你萬萬不可再生貪念。”玄齊說著身上的真氣不由暴走,**的上身真氣呼嘯,恰好觸碰到手腕上的念珠,原本黑色的念珠立刻發出轟鳴:喹嘛呢叭咪味。

地麵上原本還在呻吟的瞎喇嘛,立刻寶莊嚴相,盤腿坐好,口中也跟著頌唱六字真言:喹嘛呢叭咪味。頌唱之後立刻驚呼:“你怎麽會有佛寶念珠?”

“我有的東西太多了沒必要全都告訴你”玄齊說著從煙波山洞天中拿出一件外套,隨手套在身上:“我現在要去大昭寺,如果你不服,盡可來大昭寺找我。”玄齊做事情就是這樣,不喜歡留下隱患。索性把魑魅魍魎都喊出來,一並全都解決了。

開著牧馬人帶著白毛,原本狼狽而逃的玄齊,又大搖大擺的回到高山之城。囂張霸道的牧馬人這一次直接停在大昭寺的門前。關於惡人的傳說,正在狂徒間傳**。一山還比一山高,惡人還需惡人磨。玄齊這個大巫橫空出世,壓倒那些不懷好意的小巫。

大昭寺又名祖拉康、覺康,位於高山之城的老城區中心,是一座藏傳佛教寺院,始建於唐貞觀二十一年即公元7年,是藏王鬆讚於布為紀念尺尊公主入藏而建,大昭寺融合藏、唐、尼泊爾、印度的建築風格,成為藏式宗教建築的千古典範。高山之城之所以有聖地之譽,與這座佛寺有關。寺廟最初稱惹薩,後來惹薩又成為這座城市的名稱。

寺前終日香火繚繞,信徒們虔誠的叩拜在門前的青石地板上,留下等身長頭的深深印痕。萬盞酥油燈長明,留下歲月和朝聖者的痕跡。

環大昭寺內中心的釋迦牟尼佛殿一圈稱為囊廓,環大昭寺外牆一圈稱為八廓,大昭寺外輻射出的街道叫八廓街。以大昭寺為中心,將布達拉宮、藥王山、小昭寺包括進來的一大圈稱為林廓。這從內到外的三個環型,便是藏民行轉經儀式的路線。

車剛停穩,玄齊還未下車,就有個小沙彌跑過來,對著玄齊行禮說:“巴彥活佛已經知道貴客臨門,特意讓我前來迎接。”說著躬身引路:“貴客這邊請。”

玄齊帶著白毛跟著小沙彌往大昭寺裏麵走,熙熙攘攘的遊人,虔誠無比的朝聖者,無數人的命運在這裏交匯,一閃而過後又各自回到各自應有的軌跡中

玄齊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塵世中的一個過客,穿越時空的塵沙,一步步,一步步的往前走,前路是哪裏,不清楚,未來會怎樣,不明白。不知不覺中白毛消失了,不知不覺中原本喧囂的世界化為靜寂,隻剩下玄齊與那個小沙彌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

空虛而失落,甚至還有一點點的蕭瑟,玄齊忽然開始回憶自己的人生,這輩子與上輩子,想著想著一時間淚如雨下。玄齊收住前行的腳步,望著那個小沙彌說:“巴彥活佛,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小沙彌回頭望著玄齊,忽然展顏一笑,黝黑色的臉上浮現出兩個小酒窩,滿口的白牙沒用帶著童稚的聲音說:“你怎麽發現的?”

“年輕輕的孩子,怎麽有這麽沉穩的性子。走起路來比我還沉穩”玄齊說著也展顏一笑:“至少也應該蹦蹦跳跳的,像你這般一步一個腳印,難道不累嗎?”

巴彥活佛把手掌一拍,原本靜寂的世界又喧囂起來,好似消失的行人又都出現在玄齊的身邊,白毛就跟在玄齊的身後。

玄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巴彥活佛是如何出的手,隻知道自己剛剛中了道,如果不是老黿提醒恐怕這次就栽了。

順著台階往上走,周圍的人並不知道他們與活佛擦肩而過,倒是有些虔誠的信徒好似覺察到了什麽,一個個摘去了帽子,恭敬的對小喇嘛行禮,而小喇嘛也把手伸出來,去撫摸這些人的頭頂。

一直走到大昭寺的深處,巴彥活佛才把玄齊領進了屋子,桌上擺著酥油茶,還有白玉瓷杯,巴彥活佛動手給玄齊斟上一碗。

玄齊端起杯子,學著藏區的規矩,用無名指沾上酥油茶,彈撒三次,敬給神、龍和地靈,而後吹散酥油茶上的油花,一口氣喝了半碗。

巴彥活佛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玄齊,而後低聲說:“剛才的事情我都已經知曉,你為什麽要來大昭寺?”

“你已經知曉了?”巴彥活佛的開場白讓玄齊一呆,眉頭皺起,手指敲在眉心,心想:“難道這位活佛也擅長卜算嗎?”

老黿把巴彥活佛上下打量了幾遍,而後很肯定地說:“這位活佛並不懂得卜算,也許他是在詐你。”

玄齊眼神疑惑的望著巴彥活佛,而後就看著活佛從僧袍中拿出一款小巧的手機,玄齊捂著腦袋,都到了這個時代哪還需要卜算,一個電話什麽事說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