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內勁

金剛門的心法看似粗礦,實際上卻有著高明之處,正是因為有了無法被擊破的防禦力,讓修煉功法的人先立於不敗之地。

別人百十拳的攻擊,全都造不成傷害。肯定會對心靈造成影響,同時樹立起對方不可戰勝的絕望。

胡須還在揮動拳頭,利用九龍十虎之力擊倒阿豹。對方又一次頑強的站起來,胡須原本還必勝的信心,也開始一點點的動搖。

原本還眉飛色舞,大喊大叫的牛放等人,現在都目瞪口呆,傻兮兮的望著又站起來的阿豹。牛放更是失神說:“這是第幾次了?第三十五次還是三十六次?”

“第三十六次”孫長慶說的有氣無力:“這個混蛋怎麽可能這麽強,應該抓他去驗尿,肯定服用了違禁品,要不然怎麽這麽強?”

“但這並不是一次正規的比賽,而是黑市拳。別說服了違禁品,就是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也沒什麽。”魯卓群眉頭皺起,望著下麵的阿豹,低聲說:“我對胡須還有信心,相信他一定能贏,一定有什麽殺招還沒用……”

原本有些氣惱的李雲,現在悠哉的喝著紅酒,就是這樣用近乎變態的抗擊打能力,一點點蠶食對手的自信,隨著對手的攻擊一點點的無效,最終取得一擊必殺的反擊。

別以為金剛門的功法真的隻是橫練功夫,把身軀修煉的如鋼似鐵那隻是入門的境界。在別人眼中阿豹是淡金色的一坨,在李雲的眼中卻能看到阿豹的氣血運轉,真氣四溢,在皮膚的外圍凝結出一層淡金色的薄膜,把阿豹從上至下的包裹,吸收了胡須的全部攻擊力,自然也就刀槍不入,甚至還能水火不侵。

三十六次,隨著阿豹被擊倒又站起來三十六次,胡須的心已經動搖了,他出拳沒有開始那般果決,攻擊力也沒有最初那般強硬。再過個三次兩次之後,胡須必勝的自信應該就會動搖,攻心為上,這樣就能從內部瓦解對方的自信,而後一舉破之。

李雲一口吞咽下杯中的酒水,幽幽的說:“阿豹已經贏了七分,再打下去,肯定是必勝。”

李家老太爺哈哈一笑,搖晃著紅酒杯對著阿豹說:“贏了我送你一座避暑山莊。”最初李家隻是為了保護本有的利益,而合玄齊產生了摩擦。卻沒想到引來京城二代們的集體暴怒,在騎虎難下的情況下,李家不得不與這幫小孩子們對抗,不但要贏而且還要贏得漂亮,贏得這幫孩子們無話可說,這樣才能度過眼前的危機。

聽到李老太爺這樣說,對麵的二代三代們全都噤聲,打不垮的阿豹再一次從地麵上站起來,野性勃勃的繼續和胡須戰鬥,就連傻子都看出胡須的情況有些不妙。

輸人不輸陣,沉吟的玄齊一直觀察場地內的格鬥,阿豹很強,又或者說李雲在阿豹身上動的手腳很高明,一下讓阿豹抗擊打的能力提升三倍。這才有打不敗的神話。胡須每一次的擊打,狂暴的力道都被阿豹的護體金光吸收,而後作用到地麵上,這就等於阿豹變成了傳輸體,而不是承載體。

怎麽辦?對氣息敏銳的玄齊,自然看出胡須的自信正在一點點的減少,眉宇間有著一絲焦急,甚至頭頂上還有了三分的災氣,如果碧綠色的災氣凝型,很容易就能變成黑黝黝的死氣,等著胡須急了那就真輸了。

銅皮鐵骨,金光護體。望著對麵的阿豹,玄齊不由自主的想起雲小虎,同樣的抗擊打能力強悍,同樣有護體金光。

望著張牙舞爪好似個大蜈蚣般的阿豹,再一次往前撲,再一次被擊倒,再一次毫發無傷的站起來,玄齊的嘴角上忽然閃過一絲華光,他意識到解決阿豹的法子,立刻把聲音凝聚成線送到胡須的耳邊。

雖然竭力保持鎮定,其實胡須的心早就已經亂了,有了九龍十虎之力的胡須,每一拳,每一腳都力道十足,別說站在麵前的是個大活人,哪怕是銅皮鐵骨的鐵胚,被這樣一番的敲打也該變了形狀。

怎麽現在對方依然毫發無傷?這可是九龍十虎之力,再加上一雙鐵拳敲打,怎麽也該把他弄個內傷

胡須思索著身軀陡然一震,內傷這個詞匯點醒了他,既然硬碰硬不行,那也應該試一試暗勁。就在胡須打定主意準備再次出手的時候,耳畔忽然響起玄齊微不可及的聲音:“我是玄齊,正在用千裏傳音與你講話,隻有你才能聽到我的聲音,別人聽不到,不要露出驚訝的神情。”

聽到這裏胡須自然揮動了拳頭,先把阿豹震退,而後用隱晦的眼光望向玄齊,發覺玄齊正在對自己微微點頭,剛才說話的果然是他。

“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換個打法”玄齊的聲音低沉:“阿豹的身軀修煉的如鋼似鐵,但是他的內髒或者關節應該非常脆弱……”

胡須心中振奮,因為玄齊所想的與他所想的不謀而合,立刻重重的把頭一點,張口發出一聲的虎嘯,氣勢陡然一變。

恐懼誕生在盲目中,當胡須有了目標後心底的恐懼與不自信全都一掃而空,沒有等阿豹從地麵上爬起來,胡須虎嘯著衝過去,大腳揚起來對著阿豹的肩膀猛踢。

啪啪阿豹被踢得在地麵上翻滾,胡須出腳如風連續三腳都踹在阿豹左邊的肩膀上,第四腳的踢過之後,雙手如風抓住阿豹的左臂,好似扔玩偶般抓起來猛砸。

身軀本就龐然的胡須,伸手拎著阿豹,好像是拉著一個假人布偶,對著堅固的混泥土地麵不停的猛擊,轟轟轟,地麵上的混泥土不斷的碎裂,一個個的大坑被硬生生的砸了出來,隨著塵煙四起,本就不清醒的阿豹更是被砸的陷入眩暈中。

拍在地上後用出了關節技,連續的拋擲摔打,顛簸的阿豹瞳孔渙散,思維出現一絲短短的錯亂,就在錯亂的時候胡須出手了。生猛的胡須雙手拉扯住阿豹的手臂,而後猛然用力往外狠狠的一拉。

哢吧事實正如胡須和玄齊所料想的那般,金剛門的功法雖然強大,但卻沒能煉到關節中。隨著胡須蠻橫的九龍十虎之力迸發,一下就把阿豹的手臂拉脫臼。

就是這樣見方法管用後,胡須耳邊聽到玄齊歡喜的聲音,近乎狂化的胡須再次出手,拉著阿豹另一條手臂也狠狠的用力,哢吧,同樣拉脫了臼。

一直雲淡風輕的阿豹,這一刻終於疼出聲來,剛想要掙紮,卻已經晚了。胡須抬腿跨坐在阿豹的脊背上,雙手拉著阿豹的兩條腿,九龍十虎之力迸發。又是哢吧一聲的清脆,阿豹的脊椎骨被胡須拉斷。

胡須還生怕阿豹有什麽後手,站在阿豹的身邊,揚起穿著軍靴的大腳,對著阿豹的屁股狠狠的踩,一麵踩著一麵還怒聲的說:“你服不服?服不服……

原本還剩下一口氣的阿豹,被胡須這樣一通的猛踩,眨眼間就變得出氣多進氣少。雖然阿豹的身軀周圍裹帶著金剛門的禁法,但是阿豹的關節終究還是肉體凡胎,

轉瞬間風雲變色,原本還自信滿滿的李雲,呆愣愣的看著變成肉蟲的阿豹,金剛門的禁法雖然能夠強健骨骼,但卻不能強健關節,原本還以為這個弱點無關緊要,卻沒想到隨著弱點被放大後,居然改變戰局的結果。

李雲呆愣愣的啞口無言,做夢都沒想到地麵上變成肉蟲的那一坨東西是阿豹。而另一邊牛放等人早就發出怪叫來,贏了贏了不光出了一口惡氣,按照事先的約定,他們還贏了李家的油礦。這可是平白無故得來的好處,不管換成誰都開心振奮。

李老太爺呆了呆後,立刻在文件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又蓋上了章,這時候輸人不輸陣,打掉牙也要和血吞。把文件往前一推:“願賭服輸,從現在開始油礦就是你們的了”

李老太爺說著望向玄齊,上下又把玄齊打量了一遍,而後深深吸了口氣,對著玄齊說:“當真是英雄出少年,阿豹砸了你的車,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車牌與兩輛加長的勞斯萊斯,一周內會送到府上。”

全球限量版的勞斯萊斯,華夏隻有一輛,而且還是加長型。李家既然說出承諾就會兌現,大家族還是有著別人所料想不到的底蘊。

調整了半晌,李雲長出了口氣,望著玄齊輕聲的說:“終究還是把你們小瞧了……”

玄齊不等李雲繼續往下說,便自顧開口:“胡須是經過生死搏殺的戰士,有著異常敏銳的戰爭嗅覺,能夠在搏殺中洞悉對方的弱點,自然出手成擒,一擊製勝。”說著又望向地麵上成了死蛇的阿豹:“阿豹雖然也很強,但卻是個賽場選手。在切磋的前提下也許他還能贏,但當真生死搏殺後,那可就不好說了。”

說到了最後玄齊忽然意味深長的說:“溫室裏的花朵怎麽能香過經風見雨的野百合。”

聽到玄齊的說教,李雲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重重把頭一點:“受教了”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停車場。

望著阿雅眼睛中閃爍的怨毒,玄齊的心中份外清楚,終究還是要和金剛門撕破臉,事已至此玄齊也把心性放開,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