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群東剛剛恢複,身子還很虛,寧遠幾人也沒多打擾,又開了一個調理的方子就離開了,至於說胡家是如何和江家結仇,江家為什麽要害胡群東,就不是寧遠需要管的了。
範康明這次前來沙市,除了給胡群東看病,同時還有一個病人,寒暄了一陣就告辭離去了,寧遠和歐陽莎莎歐陽振德三人則留在胡家吃了午飯,這才告辭離去。
離開胡家,歐陽振德一個人回家了,寧遠則和歐陽莎莎在沙市閑逛。沙市的好玩的地方也不少,寧遠第一次來,自然要四處轉轉。
且不說來了沙市不玩兩天說不過去,單說寧遠眼下修為已經到了瓶頸,已經是靈識化形巔峰,下一個境界就是元神境界。
想要進階元神,單純靠修煉卻不行,靠的主要是感悟,若是把靈識化形之前的境界算作是量變的話,那麽到了元神境界就是質變,這一步看上去一步之遙,然而卻不知道困住了多少人。
要想感悟元神,自然要多走多看,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事實上到了現在,寧遠已經有些後悔當初去東華醫學院上學了。
這倒不是說去學校學不到東西,而是因為寧遠進階太快,如今的學校對他已經造成了束縛。
當初同意去東華醫學院的時候,寧遠不過是剛剛進階靈識化形,在寧遠看來,他想要修煉到靈識化形巔峰,至少也需要三四年的時間,這三四年正好在學校充實一下自己。
誰曾想他從靈識化形初期到靈識化形巔峰。僅僅用了半年不到的時間。靈識化形境界。寧遠靠著之前的積累,還能緩慢進境,然而到了靈識化形巔峰,想要進階元神,卻不能一味的呆在校園。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元神之路,寧遠的元神之路就是感悟天地,遊走四方,感悟名山大川。探求自然奧秘。
沙市作為千年古城,寧遠早就想來了,眼下來了,自然不能錯過,這幾天正好四處轉轉,有歐陽莎莎做導遊,攜美同遊,也絕對是人生一大幸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就是來的季節不對,若是陽春三月前來。那就完美了。
縱然季節不對,因為春節假期。各處地方的遊客依舊不少,寧遠兩人選的第一站是沙市的覺音寺。
覺音寺是佛教南禪五大宗之一溈仰宗的起源地,禪宗有“一花五葉”之說,溈仰宗為五葉之首,覺音寺建於唐代,曆史悠久。
溈仰宗是五家七宗中最早形成的宗派,在五家中開宗最先,前後傳承約一百五十年,進宋後逐漸衰微。覺音寺創建一千多年來,曆經朝代更迭,屢遭兵火,又多次重建,是沙市著名的佛教遺跡勝地。
寧遠身為玄門宗派掌門,算是道家一脈,不過卻不忌諱佛教,道家講究無為而治,心性淡然,和佛教不同。
道教作為華夏土生土長的宗教,和中國民族的靈魂息息相關,因此也有中華大國的胸襟,因此道教並不排斥其他宗派,不像佛教,信佛就不能信仰其他,要不然就是入魔。
覺音寺就在沙市,寧遠和歐陽莎莎來到覺音寺的時候不過是下午兩點,遊客不少。歐陽莎莎作為沙市本地人,並不是第一次來覺音寺,一路都給寧遠講解著覺音寺的名聲。
作為千年古刹,佛教聖地,縱然如今的覺音寺已經不如往昔,卻也有著自己的記憶,一路走來,寧遠都悄悄的運轉心盤,感受著這千年古刹的曆史滄桑。
歐陽莎莎之前雖然來過,來的時候卻並沒有秘法入門,如今她已經秘法入門,雖然不能運轉心盤,然而卻另有一番感受。
兩人走著走著,寧遠突然想到一件事,笑著向歐陽莎莎問道:“莎兒,你可知道這覺音寺出過一個很有名的和尚。”
“很有名的和尚?”歐陽莎莎一愣:“最有名的不是建寺的靈祐禪師嗎,沙市人大多數都知道。”
“我說的可不是靈祐禪師,而是另外一個人。”寧遠笑嗬嗬的道:“《白蛇傳》總知道吧,裏麵最有名的和尚就和這個覺音寺有關。”
“你說法海?”歐陽莎莎眨巴眨巴眼睛道:“法海不是在金山寺嗎,怎麽可能和覺音寺有關?再說,《白蛇傳》不是傳說嗎?”
“嗬嗬。”寧遠笑嗬嗬的道:“曆史上的法海確有其人,俗名裴文德,是唐代名相裴休之子,唐代濟源地方裴村人,出身名宦之門,世代奉佛,裴休當宰相時對各宗派教旨均有深入研究,少年的裴文德便接受父命,被父親親自送往湖南溈山去修行,拜在當時禪門溈仰宗創始人‘靈佑禪師’足下為弟子,覺音寺還是裴休出資修建。”
“啊!”歐陽莎莎明顯沒聽過這個秘聞,不解的問道:“那法海後來怎麽去了江浙,還在金山寺擔任主持?”
“裴文德剃度時獲賜法名“法海”,人稱法海禪師,剃度以後,其師靈佑禪師日日命其苦行,法海禪師行單上的苦行生活圓滿結束,開始三年的閉關修行,練就佛門六通的三通,天耳通、他心通和宿命通,修為可以比擬玄門的元神境界,因為其修為大進,在佛門中已經算是得道高僧,因此親朋友好友紛紛拜訪,靈祐禪師為了讓法海斬斷塵緣,這才讓其出門遊曆江浙廬山等地。”
“法海遊曆到江浙鎮.江一處荒山密林,再次頓悟,之後在當地創建道場,開建寺院,在挖掘地基時,卻挖出一批黃金,法海把黃金捐贈朝廷,唐宣宗深為感動,敕令將黃金直接撥發給寺院常住,作為朝廷供養,修建寺院,並敕寺院名金山禪寺,法海禪師因而成為金山禪寺開山初祖。”
“原來法海是現在覺音寺修行。”歐陽莎莎聽著寧遠說完,好奇的問道:“那有沒有白娘子?”
“有。”寧遠笑吟吟的點了點頭道:“據史書記載,法海在江浙曾經遇到一條白色巨蟒,巨蟒在江浙傷人無數,法海和巨蟒鬥法,最終將巨蟒趕進了長江,不過許仙卻沒有其人,而且法海和巨蟒鬥法,不僅不是拆散姻緣,反而是一件大功德。”
“阿彌陀佛,沒想到施主竟然還知道這件秘聞。”寧遠剛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一聲佛號,一位六十多歲的和尚麵帶笑容走了過來。
“大師有禮了。”寧遠雙手合十,向老和尚行了一禮道:“我隻不過愛看一些書籍,無意中看到過關於法海禪師的故事罷了。”
“這一段隱秘,即便是史書上也很少記載,施主能看到,確實博聞強記。”老和尚笑嗬嗬的道。
“大師謬讚了。”寧遠客氣的笑道:“我觀大師修為高深,莫不是覺音寺的方丈絕緣大師?”
“寧大哥,這位正是覺音寺的方丈絕緣大師,絕緣大師一項深入簡出,可是很少能見到的。”絕緣還沒搭話,歐陽莎莎就在邊上道,很顯然,她認識這個老和尚。
“阿彌陀佛,貧僧正是絕緣。”老和尚點了點頭道:“這位施主能說出法海禪師的隱秘,也算和我覺音寺有緣,若是不介意,還請施主前去喝杯清茶。”
“大師相邀,榮幸之至。”寧遠笑著點了點頭,一路跟著絕緣來到了覺音寺後麵的小院子,院子不大,很是幽靜,縱然如今正是正月初,院子裏麵依舊綠樹成蔭,甚至還有梅花綻放。
“兩位施主請坐。”絕緣請著寧遠兩人在禪房坐下,吩咐小沙尼泡上茶水,親自給寧遠和歐陽莎莎倒了一杯道:“這是貧僧親自炒的茶,兩位施主常常味道如何?”
寧遠端起茶杯,輕輕聞了一下,隻覺得幽香撲鼻,然後輕輕喝了一口,緩緩咽下,隻覺得口齒留香,禁不住讚道:“好茶,沒想到大師竟然會古茶的炒製,這茶葉應該是用新鮮的雨前獅峰龍井炒製而成,炒茶的時候單靠雙手,不加任何東西,完全是純天然的茶香。”
“沒想到施主還是懂茶之人。”絕緣笑著點了點頭道:“實不相瞞,我剃度之前俗家正是炒茶世家,之後遁入空門,卻依舊丟不下這個愛好,每天都要喝茶,卻不能做到我佛的無欲無求,罪過罪過。”
“大師這才是真性情。”寧遠笑道:“佛門講究五蘊皆空,卻不是無欲無求,而是舍小我,成大我,大師喜茶並不算什麽罪過。”
寧遠和絕緣兩人越聊越是投機,絕緣雖然是和尚,卻不迂腐,也不大禪機,可謂是博古通今,寧遠本身也博古通今,知道的不少,兩人的共同語言很多,不知不覺就聊了一個多小時,甚至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兩人聊得正興起,門口突然走進來一位小沙尼,雙手合十向絕緣行了一禮,看了寧遠和歐陽莎莎一眼,見到絕緣沒有避諱的意思,這才開口道:“師叔祖,曼穀佛教的那幾個人又來了?”
“阿彌陀佛!”絕緣聞言道了一句佛號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幾位同門何苦咄咄逼人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