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把骨塔給毀了,焦急地問他:“怎麽毀掉這個骨塔?”
小和尚說用火燒就可以。
我掏出了打火機,把提前準備好的油紙放在了角落中點燃,然後看著火焰慢慢地燃燒到骨塔上。
“能燒掉嗎?”我有些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小和尚微微地笑了一下,手掌微微的抬起來。
就見手心冒出了一團詭異的火,這團火內部是火紅色,但是在其邊緣又閃耀著淡淡的金光。
就見他砰的一聲,把手掌拍在了骨塔的一處牆壁之上。
火焰瞬間就像四周蔓延,一大片牆壁就被燃燒了。
燃燒的火焰依舊是閃爍著陣陣的金光。
“這回沒問題了。”
小和尚說完,似乎於心不忍,還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拽著我就向樓下跑。
當我們走到第六層的時候,他突然就把我的手甩開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個人往下跑。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莫名其妙也跟著下去了。
等我們來到骨塔下麵的時候,骨塔的上層已經被燒得一幹二淨。
隱約間可以聽見遠處有人在大喊,甚至還能夠聽見轎車的鳴笛之聲。
我們兩個人借著黑夜的掩護,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柳家。
站在不遠處的一座山坡之上,我們看著被燒掉了一半的骨塔,相視一笑。
我不知道小和尚是怎麽想的,但是我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骨塔已經燒掉了一半,就算把火滅了,恐怕骨塔的作用也已經消失了。
就是不知道這座骨塔,是不是十樣東西之一。
如果是,我們又毀了其中一件,現在還剩下七件。
回去的路上,我就一直琢磨該怎麽找到這十樣東西,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我隻能把問題扔給小和尚。
這家夥知道許多的秘密,也許他知道如何找到十樣東西。
“這十樣東西你知不知道都是什麽?他們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記號?”
小和尚一開始說不知道,我又問他是不是真不知道?
小和尚突然就不說話了。
過了片刻,他這才說道:“這十樣東西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是十樣東西對應了十二生肖,每一樣東西的某一處都刻著一幅圖案,圖案是十二生肖之一,但是沒有龍和羊。”
“為什麽沒有龍和羊?”我問道。
小和尚說道:“龍是柳母兒子的生肖,所以沒有。”
“至於羊,是柳夙的生肖,所以也沒有。”
我納悶地皺起眉頭,思索著說道:“不對吧。”
“按照正常規律來講,十二生肖應該湊齊了才能夠發揮某種作用,少了兩個,好像不符合規律。”
小和尚知道我在想什麽,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給了我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你知不知道七龍珠?”
“有人說湊齊七顆龍珠就能召喚神龍,之所以少了兩個生肖,就和七龍珠的傳說差不多,湊齊了十生肖就能夠召喚出另外一個生肖。”
“嗯……”他沉吟了一下,又仔細地想了想自己這個比喻,最終確定這個比喻比較形象,又對我說:“就是這個意思。”
我撓了撓頭,再次發出質疑。
“就算是這樣,可是也應該湊齊十一個生肖吧,為什麽是少了兩個呢?”
小和尚翻了一個白眼兒,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語氣都有些冰冷。
“你問題怎麽那麽多?這不是很明顯嗎,因為有一個生肖已經出現了,自然就不用再去尋找。”
瞬間,我明白了小和尚的意思。
十二生肖中的龍是柳母的兒子,需要將它召喚出來。
至於十二生肖中的羊,就是柳夙了,因為柳夙已經存在,所以並不需要用十樣東西來代替。
準確的來說,還是需要十一個生肖才能夠召喚出另外一個生肖,也就是說柳夙很有可能會成為犧牲品。
“你好像很討厭柳夙,這是為什麽?”我一直有這個疑惑,今天看小和尚心情不錯,回答了我這麽多問題,所以我就將計就計,繼續問下去。
小和尚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能感覺到他的恨意是從心底而發,眼光中似乎還有淚光閃動。
莫非柳夙和老和尚有關係?
可是兩個人一個在畫中世界,一個在現實世界,怎麽可能產生關係呢?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麽進的畫中世界,你知不知道我師父又是怎麽進的畫中世界?”
這個問題,我見到老和尚的時候就想問,但是因為當時事情緊急,所以沒有問得出來。
我搖了搖頭,期待著小和尚的回答。
“一切都是因為柳夙,我師傅當年是為了救柳夙,所以才被卷入到了這場紛爭之中,才進入了畫中世界。”
“而我,是被柳夙推進去的。”
這句話不亞於五雷轟頂,直接讓我傻眼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小和尚,以為他是在騙我,可是小和尚的眼睛中有淚水閃過,表情極其地認真,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他當年才多大,怎麽可能把你推進去,你就別開玩笑了。”
我嘴上這麽說,心裏已經有點發慌,沒有絲毫的底氣。
小和尚冷冷一笑,望著窗外不斷閃過的叢林,聲音有些哽咽。
“遺傳你懂不懂?他母親那麽壞,生出來的孩子又能好到哪裏去?”
“柳夙小時候要多壞有多壞,簡直就是個小惡魔。”
“當時他說帶我去看一幅好看的畫,我就跟著他去了。”
“我在前麵看,他不知什麽時候退到了我身後,然後就把我推進去了。”
我陷入了沉默,專心地開著車,車子越開越慢,最終緩緩地停了下來。
小和尚所說的事情,讓我心中大為震撼,已經無法再開車了。
打開車門,我依靠在車前點燃了一根煙,吧嗒嗒嗒地抽著。
我從來沒想過柳夙小時候居然是那樣。
可是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也許小和尚在騙我,也許柳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許他是被什麽人蠱惑了。
那時候他才多大,可能隨便一個人和他說句話,他就能夠相信。
小和尚還坐在車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久之後,他敲了敲車窗,問我還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