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正麵暴擊的魏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等鏡頭轉過去的時候,男人已經倒在地上,地上還有一灘水漬。

網友們一臉懵逼。

【渣男這是……嘎了?】

【嘎了好啊,喜大普奔!】

【地上怎麽是濕的,不會是尿了吧?】

【咦~~~】

【星星,渣男死了嗎?】

“沒死,就是被嚇暈了。”

聞言,網友們也不驚訝。

南星是道士,身邊有鬼很正常。

估計是魏樹的行為太惡劣,連鬼都看不下去了。

“章俞,麻煩把他處理一下。”南星對愣在旁邊的章俞道。

“啊……好。”

章俞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剛才他好像看到一個女人飄到了魏樹麵前。

是幻覺嗎?

“下次再有人過來,還是先跟我說一下吧。”南星道,“魏樹奸門凹陷無肉,山根輕微斷裂,嘴角向下,如果我提前看過他的麵相,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

“南星的意思是說,他是個薄情的麵相,來這裏不可能是為了認親。”霍酒酒幫忙解釋。

自打做了南星的小助理,她也學到不少玄學相關的知識。

如今在門外漢麵前,剛好能班門弄斧一下。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章俞有些尷尬,“我聽說他是劉香蓮的兒子,又見他拄著拐,就……”

“好啦,南星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給你提個醒。”霍酒酒說完,再次看向屏幕,“各位粉絲寶寶們,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了,大家晚安。”

霍酒酒下播後到粉絲群裏看了一眼,見大家還在聊剛才的事。

【劉香蓮真的太可憐了,攤上這樣的老公和兒子。】

【苗苗也很慘啊。】

【不管怎麽說,壞人都遭到報應了。】

【魏廣誌的老婆孩子拋棄了他,魏樹的老婆孩子也拋棄了他,這算不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子承父業?】

【哈哈哈哈,姐妹你好損……】

霍酒酒被粉絲的發言逗笑。

剛要跟南星分享,就見她走到慕嵐麵前。

“慕小姐,謝謝你。”

慕嵐一愣,“謝我什麽?”

“我答應幫劉香蓮找女兒,如果你不來,我就無法完成她的心願。”

完不成心願,她的修為也不會提升。

慕嵐無奈地笑了笑,“實不相瞞,我也是因為長時間做同一個夢,夢到的地方又恰好是保城林縣,才抱著試一試的念頭過來的。”

南星點點頭。

目光卻並未從慕嵐臉上移開。

慕嵐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南星沒有回答,而是道:“接下來的幾年你可能會過得比較辛苦,但是不用擔心,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慕嵐微怔。

意識到南星是在提點她,連忙問:“是因為我的身世?”

“算是吧。”

她從慕嵐的麵相看出,她即將和養父母發生很大的矛盾。

好在她是個獨立自主的人。

離開了養父母,仍然過得風生水起。

三年後,在工作中遇到合適的對象。

結婚,生子,一路順遂。

見南星有所保留,慕嵐也沒有多問,將她說的話牢牢記在心裏。

……

火車站鬧鬼之謎解開後,吳春旺和火車站的工作人員們紛紛鬆了口氣,連夜給特調處送去錦旗。

第二天,果果也醒來了。

醫生檢查完,發現她隻是輕微的腦震**,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

特調處那邊,紀芸將收集到的人口販賣材料轉交給刑偵大隊。

呂光收到材料,立刻著手展開調查。

與此同時。

“渭水火車站”、“跨國人口販賣”、“劉香蓮千裏尋女”等等詞條一股腦衝上熱搜。

這不是南星的直播第一次上熱搜。

但卻是熱度最高的一次。

因為很多網友早年就關注過劉香蓮的新聞,也聽說過渭水火車站鬧鬼的傳聞。

卻從沒把這兩件事扯到過一起。

得知火車站女鬼就是劉香蓮,網友們十分唏噓。

【人販子真該死啊。】

【警察蜀黍,一定要把人販子繩之以法哦!@京城警方】

【那些買媳婦買孩子的人也不能放過,就是他們助長了販賣人口的歪風邪氣!】

【保城林縣是吧?以後再也不去那邊旅遊了。】

【在這裏給大家安利一下“星塵不移”,她的直播很有意思,大家可以去蹲一蹲。】

【星塵不移?我知道她,我爸媽可喜歡看她直播了,說是很正能量。】

南星隨手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讚。

剛放下手機,就見霍酒酒噠噠噠地跑過來。

“南星,江特助來了!”

“江岑?”

“嗯!”

客廳裏。

江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見南星下來了,連忙起身:“南星小姐。”

“你怎麽來了?”

江岑拿出一個信封,“這是傅總讓我轉交給您的。”

南星接過信封,打開。

裏麵竟然是拍賣會的門票。

“傅總說,您要是有看上的東西,直接刷他那張不限額的黑卡就行。”

霍酒酒聞言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

“不限額黑卡?星星,傅三少好愛你哦~”

“……”

“咳咳,我們傅總確實不善言辭,但對您的態度都在行動裏了。”江岑也在旁邊幫腔。

南星有點奇怪。

這是怎麽了,一個兩個都幫傅輕宴說話。

傅輕宴給他們塞錢了?

南星想不通幹脆就不想了,對江岑道:“幫我謝謝他。”

“這個您還是當麵跟傅總說吧。”江岑道,“傅總下班會來這裏找您。”

“找我?”

“您好幾天沒回家了,他有點擔心。”

“……”

這兩天她住在觀瀾別墅,差點兒忘了自己還有另一個身份。

“好,我知道了。”

江岑送完門票就走了。

看著男人的背影,孟聽瀾飄到霍酒酒身邊,若有所思道:“這個也不錯……”

“啥?”

“剛才那個小夥子,你認識他嗎?”

霍酒酒嘴角一抽,“他是傅三少的助理。”

“助理啊……助理肯定很細心,會過日子。”

“???”

“前兩天來的那個小章也不錯,一表人才,名字也可愛。”

“……”

霍酒酒無語凝噎。

她挽住孟聽瀾的手臂,“媽,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嫁出去啊?”

“不然呢?”孟聽瀾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在這裏沒有轉世投胎,不就是為了親眼看到你穿上婚紗的樣子?”

聽到孟聽瀾這麽說,霍酒酒的表情有些失落。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麻痹自己,試圖讓自己忘掉母親已經去世的事實。

她想,就這麽一直和孟聽瀾生活在這裏也挺好的。

她可以永遠不結婚,不生孩子。

這樣母親就不會走,會陪她很久很久。

“我不喜歡江岑,也不喜歡章俞,我對他們兩個沒興趣。”霍酒酒撇撇嘴,把孟聽瀾摟得更緊。

“那你對誰有興趣啊?”

“沒誰!”

“上回來這裏的兩個小夥子呢?”孟聽瀾不死心,“就是南星的堂哥和那個祁家少爺……”

“南星說了,她兩個堂哥都不是我正緣。”霍酒酒歎了口氣。

想起這事她就鬱悶。

南星的兩個堂哥,一個是光芒萬丈的大明星,一個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

哪一個她都很愛!

可南星卻說,他們兩個都不是她的正緣。

霍酒酒簡直欲哭無淚。

“那祁少爺呢?”孟聽瀾問,“他怎麽樣?”

“祁玉堂?不行不行,他太不靠譜。”霍酒酒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雖然南星替祁玉堂澄清過,說他不是花心大蘿卜。

但那家夥身上的濾鏡,她是怎麽都去不掉了。

“不靠譜嗎?我看著還行呀。”

“不行就是不行,不許再說他了!”

“唉……”

孟聽瀾搖了搖頭,不吱聲了。

……

傍晚,一輛黑色賓利駛入觀瀾小區。

傅輕宴單手轉動方向盤。

耳機裏傳來湛雪的聲音。

“你那個男德班可不能白上,今晚必須把南星哄回來,聽到沒有?”

傅輕宴皺眉,“她是有事才在外麵住,又不是離家出走。”

“那也不行。”湛雪態度堅決,“你們已經訂婚了,要習慣同居的生活,試婚懂不懂,萬一你不行怎麽辦?”

“什麽?”傅輕宴一腳刹車踩下去,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不行?

什麽不行?

“傅輕宴,我沒跟你開玩笑。”湛雪語氣嚴肅,“南星動不動就往外跑,說明你對她沒有吸引力,隻有失敗的男人才沒有吸引力。”

“……”

“我希望你不要做一個失敗的男人。”

湛雪說完便掛了電話。

傅輕宴臉色微沉。

倒車入庫後,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

別墅裏。

霍酒酒聽到門鈴聲,馬不停蹄跑去開門。

看到傅輕宴,露出燦爛的笑容,“傅三少,你好呀。”

傅輕宴微微頷首,“好。”

來到客廳,傅輕宴一眼就看到南星和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

南星穿著居家服,長發隨意紮了個馬尾。

兩人挨得很近,正低頭聊著什麽。

“咳。”

傅輕宴清了下嗓子。

男人抬起頭。

看到來人是傅輕宴,連忙起身:“傅總好!”

傅輕宴這才發現他是秦祈。

“還在忙?”傅輕宴佯裝漫不經心地問。

“小秦在給我匯報工作。”南星道,“他和酒酒一樣,現在是特調處的編外調查員。”

傅輕宴看到南星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上麵是秦祈走訪的調查報告。

“南星,要不你先和傅總去吃飯吧?有時間我再跟你細說。”

南星想了想,問傅輕宴:“能等一會兒嗎?我想聽他說完。”

傅輕宴沉默了兩秒,道:“當然可以。”

他有什麽立場說不行?

“謝謝。”

“……”

大概是南星對傅輕宴的態度太過客氣。

秦祈看看南星,又看看傅輕宴,總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

他是談過戀愛的,知道戀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是什麽樣的。

而南星和傅輕宴之間,明顯沒有粉紅色泡泡。

沙發上還有空位。

傅輕宴越過沙發,坐到了正對麵餐桌旁的椅子上。

這個角度,剛好方便他審視兩個人。

霍酒酒到廚房給傅輕宴倒了杯水。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傅輕宴靠著椅背,右手放在桌上輕輕敲動食指,像注視獵物一樣注視著對麵的南星和秦祈。

霍酒酒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傅三少,喝水。”

“謝了。”

傅輕宴接過水杯,骨節分明的手指籠住杯身,眼睛自始至終盯著對麵,仿佛森林裏伺機而動的野獸。

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意識到這一點,霍酒酒忽然興奮起來,趕緊掏出手機對著傅輕宴拍了張照片。

孟聽瀾飄過來,好奇地問:“在拍什麽?”

“媽,你看傅三少的表情,他是不是吃醋了?”

孟聽瀾盯著傅輕宴看了一會兒,點點頭,“嗯,肯定是吃醋了。”

同樣的表情,她在丈夫霍遇山的臉上也看到過。

當年她在研究所工作。

霍遇山去研究所接她的時候看到她和杜良平討論工作,臉上就是這種表情。

“我就知道!”霍酒酒哼了一聲,“南星那麽厲害,傅三少肯定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南星總說,她和傅輕宴有名無實,沒有感情。

但感情這種東西不都是培養出來的嗎?

霍酒酒覺得,南星就是在山上呆太久了,對感情太遲鈍,才會感覺不出傅輕宴對她的獨特之處。

沙發上,秦祈專注地匯報著工作。

“這個女孩兒的情況比較複雜,畢竟時間隔得太遠,而且搬過很多次家,就算她媽媽真是從平行時空過來的,也很難考證……”

秦祈說到一半,餘光掃到對麵坐著的那尊“大佛”正一眨不眨盯著自己,差點兒被口水嗆到。

南星卻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繼續道:“從平行時空過來的人,為了自保一定會除掉這個世界的自己,你去找呂隊要一下二十年前的刑事檔案,看看有沒有年份對應沒有偵破的案件。”

“呃……好。”秦祈實在繃不住了,“那個,時間不早了,要不你還是趕緊去吃飯吧。”

“我還不餓。”

“你不餓,但傅總可能餓了……”

秦祈覺得他要是再說下去,就要被傅輕宴的眼神刀成碎片了。

南星這才想起傅輕宴還在。

她抬起頭,迎上男人的目光。

隻見男人勾了勾唇,眼底的殺意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不見。

就好像她剛才看到的隻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