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羽靈心事
“啊~！嘻嘻！想知道為什麽,我知道冷月堡也有這醉仙樓？”羽靈很快也發現自己的失態，瞬息間又恢複一副古靈精怪的神情，故意按住半截話不說。
“是啊！”羅林不由被羽靈，瞬息萬變的性格折服，順著羽靈語意，問道。“那先到醉仙樓，把酒菜點好。說不定我心情好，一下就告訴你呢！哎！我這人一向很心軟的。”羽靈故意歎了一口氣，然後悠悠的說道。
“唔！那好吧！”羅林無奈。尋了一路人，問明醉仙樓的位置，兩人一猴，很快找到醉仙樓。羅林站在醉仙樓門口抬頭一望，三個鎏金大字“醉仙樓”。
“咦！這~！奇怪！”羅林發現這三個字，和通河堡的醉仙樓的招牌字跡，都完全一樣。而且房屋裝修風格也完全一樣。
“嗬嗬！兩位客官，是想在這用膳？”醉仙樓門口酒保，一看，一個獵手打扮，一個乞丐模樣，還有一隻奇怪小猴，心底犯嘀咕，上下打量著兩人。醉仙樓一向以酒菜好，價格貴出名，基本是達官貴人，富商豪強來的場所。這麵前兩人怎麽看也不象有錢人，這乞丐進去怕是要被老板臭罵，影響酒樓生意。醉仙樓一向以服務態度好出名，這酒保試著提醒羅林兩人。
“怎麽？看不起人？”羽靈白眼一翻，臉上猛的一沉，怒道。他最痛恨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嗬嗬~！”羅林從腰間皮囊裏掏出一把金幣，取一個丟給酒保，笑道。“賞你的！”他可不想一來到洛月帝國，就為這些雞毛小事和人犯爭執。金幣對羅林來說，隨時都可以去打魔獸晶核換取，根本不重要。
“多謝！兩位裏麵請！”酒保連忙躬身道謝不止，換做一副無比熱情的表情。酒保忍不住心底暗樂，不想這貌不驚人的少年，竟然隨手就打賞一個金幣，這快趕上自己一個月的月錢了。真是活財神啊！
“走吧！羽靈兄弟！喝酒為個高興，別生氣啦！”羅林不想羽靈繼續和這酒保爭執，一把拉住羽靈的手，就往裏麵走。
“狗眼看人低！”羽靈似乎怨憤未消，在被羅林一把拉著往酒樓走的同時，有意或無意的在酒保耳邊低聲罵道。酒保雖然聽得一清二楚，也訕訕賠笑，領著兩人往裏麵走。酒保心道，隻要給錢，你叫我孫子都成，還在乎你罵幾句。
“唔！”兩人往裏麵走了幾步，羽靈突然驚覺，自己的手被羅林緊緊拉著，臉色陡地漲的通紅。迅速將自己的手，從羅林掌中抽回，羅林愕然看了羽靈一眼。
“阿扁，你搞什麽?過來。”三人剛一走進一樓大廳，站在樓梯口旁邊的一位身著錦衣，麵白體胖的中年男子，臉色一沉，對著酒保，喝道。
“二位稍等！”叫阿扁的酒保轉身對羅林兩人，陪笑道。快步跑到白胖中年身邊，賠笑著低聲說了幾句。
中年男子那張擰得出水來的臉孔，瞬間變得堆滿笑容。笑著迎了過來，“兩位客官，看來是來自天弘帝國友鄰之邦的稀客啊！你們來這醉仙樓，可真是來對了。我們這酒樓，可有在天弘帝國和洛月帝國都聞名遐邇的‘五穀釀’美酒，還有各色美味菜肴。兩位是坐大廳，還是樓上雅間？”這白胖中年說話，那熱情那誠摯，羅林和羽靈不由相顧一笑。
“嗬嗬！隨便，羽靈兄弟。你看？”羅林雖然也對這變臉如翻書的白胖中年沒有好感，但也不想為這小事紅臉。“就一樓大廳吧！這可以看洛月帝國的特色戲劇。嘻嘻！”羽靈又恢複一臉古靈精怪，嬉笑道。
“哦！好。我們就坐一樓大廳吧！老板，有靠窗子的嗎？”羅林轉頭對白胖男子問道。“有的。兩位請！”白胖中年主動前麵領路。
“老板，你們這裏可有看戲劇？”一邊走，羅林一邊疑惑的問道。聽到羅林的問話，白胖中年不由一怔，露出一臉詫異，賠笑道：“沒有啊！要姑娘唱小曲，到時可以有！”
“哦！姑娘就免了。”羅林忙道。轉頭惑然地望著羽靈。“嘻嘻~~！”羽靈並不理會羅林，隻是嬉笑。
白胖中年為羅林兩人，找了一張靠窗戶，可以隨意觀看街道景象的位置。“兩位請坐，都要來點什麽呢？”白胖中年微笑著，對兩人道。
羅林將肩頭扛著的“矽母寒鐵棒”，輕輕橫放在地麵。“嗖~！”小貝自覺地跳到桌子的一側座椅上，似人類一般蹲坐好，似乎等著上酒菜開飯的樣子，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白胖中年不由仔細看了看，這可愛小猴，暗道奇了。
“我無所謂！羽靈，你看。”羅林坐好後，轉頭問羽靈。羅林自進入“辟穀”境界，幾乎是以吸收天地靈力為食，除了對一些水果還有點興致，其他都是可有可無。
羽靈似乎也對吃不講究，思考片刻對白胖男子道：“多上時令果蔬，少些肉食，‘五穀釀’先來兩壇，都上最好的。”
“好呢！兩位稍等，馬上來。”白胖中年微笑著，躬身告退。看老板一走，羅林就將頭靠近羽靈，低聲問道：“剛才說戲劇？怎麽回事？”
“變臉唄！你沒看到？”羽靈將頭微外後靠，對著羅林直翻白眼，戲謔道。“變臉？”羅林先是一愕，然後忍不住輕笑道：“哈哈，你好損！”
“嘻嘻~，原來你也會笑啊！我還以為你真是呆瓜！”看著羅林一臉的嬉笑神情，羽靈不由眼神一亮，笑道。
羅林不由摸了摸臉膛，自言自語道：“我沒有笑過嗎？”
“有~！”羽靈故意將有字聲調拉得很長，頓了頓之後，然後嘴巴一撇，重重的說道。“不過，比哭還難看！”
“唔！”羅林無奈，似乎和羽靈鬥嘴都是自討苦吃。“這下可以告訴我，你怎麽知道。這冷月堡有醉仙樓了嗎？”羅林試著轉移話題，不再和羽靈鬥嘴。
“嘻嘻~，其實這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你聽說過洛月帝國，許久以前有個‘酒聖’吧！”看著羅林億一臉的窘態，羽靈似乎很開心，笑嘻嘻的說道。
“嗯！聽說過。”羅林微微點頭道，在通河堡，不是剛剛聽木易大哥講過嗎。
“這洛月帝國酒聖名太白，他因為特別喜愛美酒。所以曆經數十載，創造出風格獨特，帶有靈力‘五穀釀’。這也隻是他的一時興致，不想他的後人之中，有一個獨具慧眼。從這具有能使普通人吸收的靈力的特性，看到這‘五穀釀’的巨大經濟價值。”講道“酒聖”羽靈的神情也收斂起嬉笑，變得肅然道。
“哦！”羅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
“這個人就是洛月帝國的前任宰相太子風，這亦是一名聖域強者。不過他已經退下，由他的女婿劄幌繼任。他發現這具有靈力方便吸收特性，想到貴族子弟之中，一些天賦較差的，飲用‘五穀釀’也能有強健身體，和延年益壽之效。他就決定在洛月帝國帝都落月城，設立一座醉仙樓，獨家經營‘五穀釀’。不想醉仙樓，一經開張，京城豪強貴族，王孫公子，一聽有如此神奇的美酒，皆蜂擁而至。生意好得出奇。首先是因為這是當朝宰相家族的生意，其次‘五穀釀’酒味，因魔獸精核品階和屬性不同，而風格迥異。一時間這‘五穀釀’迅速風靡京城，成為王孫公子，權貴重臣珍藏和互相饋贈的佳品。，醉仙樓門口龍飛鳳舞的一副對聯，更是家喻戶曉。”羽靈似乎對這段大陸秘辛了若指掌，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聲音清脆悅耳之極。引得旁坐食客，側目不已，對乞丐打扮的羽靈頻頻注視。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不錯，酒聖太白不僅修為強大，詩也堪稱一絕。”聽到這裏，羅林驀地想起進入酒樓大門時看到詩句，讚道。羅林自小隨母親納莎識文斷字，太白的一首傳誦經年的古詩《將進酒》，他也是非常熟稔。隻是到現在自己才知道，原來寫詩的，竟然是洛月帝國的酒聖太白。
“太子風看醉仙樓，生意如此火爆，就決定在帝國其他大城市，試著設立了醉仙樓。不想生意同樣火爆之極，迅速地太子風就在洛月帝國各大行省大城市，全部設立醉仙樓。由於洛月帝國和天弘帝國，親密聯盟關係，太子風前往天弘帝國拜見亞瑟大帝。將自己準備在天弘帝國，設立醉仙樓的想法提出來。亞瑟大帝也對這醉仙樓的‘五穀釀’酒甚為喜歡，即應允。醉仙樓迅速在天弘帝國各大城市，紛紛設立，且生意異常火爆。由於是洛月帝國商人設立，所以稅賦也是其他酒樓的數倍，也為各大城市軍政帶來一筆不菲稅賦收入。”羽靈繼續講道。
“嘻嘻~！也許除了你，這一心隻知道修煉的傻瓜，才不知道罷了！”羽靈說完，嘻嘻直笑。似乎能在羅林麵前炫一把，覺得開心無比。
羅林恍然，自己自小在天月小鎮長大，基本是和外界隔絕。進入軍隊後一心修煉，這些世俗事務自己一向是不聞不問，難怪！也是到了通河堡後，遇到木易，才方始多接觸酒類。酒菜很快上來，肉食和天弘帝國無甚差別，大塊牛羊獸肉。時令果蔬，倒是別具風味。兩人對肉食基本不動，對果蔬倒是讚不絕口。
小貝最近也迷戀起“五穀釀”來，對菜肴完全無視。自顧自的倒起酒來，“咕嘟~~！”喝到高興處，抓腮撓撥，吱吱直叫。惹得旁邊食客，和酒保頻頻注視不已。
羅林先給羽靈倒上一碗“五穀釀”，再給自己倒了一碗。舉起酒碗，微笑道：“來。羽靈兄弟，咱們初次相識。現在亦算是朋友了，來幹了這碗。”
“就叫我羽靈！象你這樣容易相信別人，被人賣了，隻怕你還要幫人家數錢。”羽靈眉頭微蹙，聽了兄弟兩個字，似乎感覺有點異樣。
“好。羽靈，來幹了這碗。”羅林微微詫異，想到羽靈的古怪性格隨即釋然。“我相信這世上之人，將心比心，以誠待人終究是沒錯的。”羅林咕嘟一聲幹掉碗中酒，繼續道。
“將心比心！以誠待人~~！”聽了羅林的這句話，羽靈的臉色一下變得黯然，口中輕聲默念著，眼神變得恍惚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怎麽了，羽靈。”看著羽靈神情一下變化，羅林不由微微詫異。
“哦！沒什麽？”羽靈輕微將頭甩了一下，端起酒碗大口將酒喝掉，臉上一股紅暈閃過。
羅林見羽靈一口幹掉碗中酒，不由嗬嗬笑道：“嗬嗬！不錯嘛！來繼續，這‘五穀釀’可是含有靈力的美酒，這靈力對於普通人和修煉者來說，都非常容易吸收。多喝點亦無妨。”
“嗯！”羽靈輕輕嗯了一聲，端起酒壇自己倒滿，又一口酒喝掉，臉色紅暈愈加明顯。
“嗬嗬！羽靈，慢點喝。這樣喝容易喝醉，亦傷身。”羅林一看，暗道不想羽靈亦是好酒之人。
“嗯！”羽靈似乎突然有了心事，繼續給自己連倒幾碗，皆端起一口幹掉。
“這！怎麽到似酒鬼一般！”羅林微微搖搖頭，不想這羽靈一沾酒，竟如此性急。也端起酒陪著連幹幾碗。羽靈的酒量，似乎並非如他表現出來的豪氣海量，很快喝了不到十碗。羽靈漆黑發亮的眸子，愈加發亮，紅暈很快擴散到脖頸處。羽靈眼神再次在羅林背負“裂龍弓”上略作停留，隨即轉向窗外，眼神迷離，一副若有心事的神情。
“羅林。如果~~，你會不會怪我！”羽靈突然轉頭望著羅林，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來，說了一半，就停在。“嗯！羽靈。你怎麽了？”羅林看著，羽靈雜亂披散的長發下，被紅暈鋪滿地俊俏臉龐，眼神突然一亮，又立即使勁搖了搖頭。心中暗罵自己，此時自己竟然胡思亂想些什麽。就算羅林是傻瓜，此時也看出羽靈似有滿懷的心事。羅林微調整了一下心情，神情誠摯地望著羽靈，柔聲問道：“羽靈，你有什麽心事嗎？”
“我~！嘻嘻~！”羽靈似乎也發現自己現在的表情很怪異，神色陡變，嘻嘻笑了起來。“嘻嘻！我有什麽心事！逗你玩呢！來，繼續喝酒。”說著舉起酒碗大口猛喝，羽靈將碗中酒一口喝幹。突然站起身來，對著羅林道：“我們走吧！”突然麵色冷淡，意興闌珊之極。
“喔！”羅林看羽靈似乎情緒很低落，亦站起身來。招呼老板結賬，簡單一頓酒菜，竟用掉十幾枚金幣。羅林將“矽母寒鐵棒”扛起，轉頭望著羽靈。小貝也自覺地跳到羅林肩頭蹲坐下來。羽靈依舊神色冷淡，轉身走出酒樓。羅林緊步跟上，白胖老板微笑著，一直將兩人送到大門口。
“我們去哪裏？”羅林緊跟羽靈身後，試探著問道。“我也不知道！”羽靈往日那古靈精怪的神情完全消失，一臉的意興索然。
羅林不知道，這本來好好地，怎麽會突然變成如此。難道自己哪句話語，觸動了羽靈的心事。羅林默默地緊隨著羽靈，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轉悠。心底努力回憶著，兩人進入“醉仙樓”後的每一句對話。
“看來羽靈心底，埋藏著一個很沉重的心事。從古靈精怪，活潑好動突然變得如此沉默！”羅林怎麽也想不出，是自己哪句話，觸動了羽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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