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已缺席(4)——我在乎你

她隻是垂著眸,不動神色,沒有開口說話。

心底那冷然好似因他的這句話,一點點的在瓦解。

“溫純,我問你話呢?“他的口氣嚴厲起來,溫純不覺得的瑟縮了下,往後退了兩步,卻說不出半句話。

許久,她微微幹澀的唇,動了動。

“沒必要了,知道了,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的。”她道,依舊疏離的口氣。

“該死的!”他突然低咒一聲,跟著上前一步,重新握著她細瘦的胳膊——

溫純抬起臉,拿一雙無辜的大眼瞅住他,嚴寒又低咒一聲,不耐煩地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他想讓她答應,他想讓她答應,她會留在他身邊。

頓了半響,溫純僵著頸子,轉過臉看他,眼神卻明顯地空洞、漂浮,分明未集中視線。

“我們之間,說的也就隻有這些!”她道,聲音又多了幾分清冷。

“說的隻有這些?”嚴寒眯起眼,怒氣更熾。

“好,好得很!”嚴寒冷笑,看進她空洞的眼底,語音裏惱火地挾了一絲殘佞。“躲我、避我,這會兒又當著我的麵陽奉陰違,好得很!”他明明,看到她的眼裏,對她還是有感覺的,為什麽就是不承認。

溫純沒說話,他完全說中了她近日來的行為,可她仍然不肯看他……蟲

她不笨,不至於不明白他將她調來這裏是為什了什麽?

與他重新開始嗎?

他是這麽想的吧,可是她不想。

至於不想的理由,或許是她真的還不夠愛他吧。

如果夠愛他,她怎麽會舍得跟他離婚?

怎麽會容忍不了她有別的女人呢?

她不是映塵,可以犧牲自己,去成全冷焰跟木妍。

或許,她愛嚴寒不夠深吧。

至少,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愛他。

嚴寒瞪著溫純咬的泛白下唇,心底莫名的一震,視線硬生生的別開。

他深深吸了口氣,“很好,既然你自個兒高興,你願意幫就別幫別人了,到時挺不下去了,別來求我!我也不會管你!”

他冷著聲,漠視胸口莫名的心疼,撇開嘴冷酷地道。

他早就知道,在這裏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公司的員工讓她工作的事情,隻有他的秘書跟他的總監,知道溫純根本不是嚴氏集團的員工。

他原以為她總有一天會撐不下去,自然會來求他,可她卻寧願咬著牙苦撐,隻為了要躲開他!

她就那麽怕跟他一點的牽扯嗎?

溫純仍然一句話也不說,她無動於衷地直視著前方,清瑩的大眼甚至一眨也不眨!

看著她一逕漠視他的空洞眼神,突然他心口湧起一股煩惡,衝動地抬起腿踢開一旁的椅子,椅子轉了個圈,正好撞在溫純的腿上。

他喉頭一緊,卻愣著聲音道:“該死的,不要讓我看見你,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膝蓋的刺痛感,讓溫純皺起眉,她沒再說話,靜靜的轉過身。

映塵雙手撐在牆麵上,深深吸了口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眉宇的折痕愈加的深。

他從來都沒有如此的無措過。

她從來都不像他的那些女人那樣,無理取鬧過,那平靜與冷靜,讓他發了瘋。

他想,讓她偶爾的哭一次,求饒一次,那就好。

從來都沒有過,哪怕是離婚的那天,她平靜地簽下字,一句話都沒說,默默的收拾東西,然後離開。

都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難過。

要不,他了解她。

他會以為,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他。

因為愛他,她才會嫁給他,也因為愛他,就跟他離了婚。

他用愛,等著她回去,可是,她沒有。

回到辦公室,辦公室裏多了一堆的文件。

她愣了愣,隻是望著桌子上的文件,皺了皺眉頭。

“溫特助,不好意思,總裁說……”

“我明白!”她隻是對著來人微微一笑,並沒多說些什麽。

看著滿桌的文件,她輕輕皺了皺眉,翻過文件,茫然的看著桌上那些她陌生的數字。

老天,這要怎麽辦?

DK集團跟嚴氏集團是完全不一樣的產業,如今,看著便利貼上一堆文件,複印、打印、排版、做ppt,原本這是些秘書做的事情,忽然落在她的身上,她要做到什麽時候?

如果不是嚴寒發了話,他的員工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翻閱著文件,影印資料,不時看了看時間。

手機響起,她看著手機來電顯示,“喂,二哥……”

“你幾點回家?我去接你嗎?”電話那頭傳來溫睿好聽的聲音。

溫純皺了皺眉,“二哥,我等會自己回去吧……”看著滿堆的工作,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去。

她是寧願做些工作,也不願向嚴寒,屈服嗎?

不,她想,她不是這麽想的。

嚴寒沒有逼迫她,她是真的怕了會跟他有些什麽牽扯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轟轟的雷聲響起。

她眸光一陣流轉,望著窗外,夜幕下,閃電格外的耀眼。

她隻是垂下眸,不動聲色的做事情。

什麽也沒想,她也不容許自己想些什麽。

淩晨三點,她才深吸了口氣,看著完成的工作,伸了伸懶腰。

“終於ok了!”她微微一笑,站起身,動了動僵硬的身子。

看了看時間,隻是站在窗前,看著玻璃上的雨滴。

今天,就不用回去了……

將就著在這裏過一晚上吧……

走出辦公室,到茶水間倒了杯水,她重回辦公室,仰在沙發上,小眯了會兒。

“溫,溫助理,你這麽早?”

溫純點點頭,隻是略整理妝容,確定沒有太大的問題,才到洗手間洗了把臉,腿,微微的疼,昨天晚上,沒感覺著有多疼,想想這會兒,疼的要命。

偶爾見到嚴寒,他也隻是看她一眼,沒說什麽話,甚至有時候連看他都不看他。

隻是她的工作量一天比一天大,每天都要到兩三點,甚至連休息的時間,她都快沒有了。

她不是不知道嚴寒在整她,隻是,整她,有什麽意思呢?

看著每天堆積如山的工作,她不禁的皺眉,反正,反正,還不到二十天她就可以去海城了。

她想,一切,她都能堅持得住。

中午休息的時間,簡單吃了點東西,她趴在桌子上,休息一小會兒。

手機響起,是冷焰。

“我的大總裁——”她揉了揉眉心,聲嗓中不覺有幾分的疲憊。

“怎麽樣?”

“還好,一切都挺好。”她道,趴在桌子上,悶悶地道。

“好嗎?”冷焰問,顯然對她的話有幾分的懷疑,就憑著她跟嚴寒那敏感的關係,會好嗎?

會好到哪去?

“很好,我一切都很好,不過最多再二十天而已!”她道,想起再過二十天她的就回去了,心底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心情。

至於是什麽心情?

她無法解釋,直到掛了電話,她還在糾結離開的事情。

嚴寒冷著臉,看著她坐在沙發上發呆,桌子一旁,有啃了一半的三明治。

她瘦了……

“寒——”

一聲嬌柔的聲嗓,讓溫純回了神,嚴寒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

林柔兒自然的挽著他的手,他點點頭,轉過身。

“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麽?”

溫純皺起眉頭,看著離去的的背影,一瞬間睡意全無。

忽然之間,覺得她好矛盾。

對他的示好,她可以視而不見,可是看著他與別人在一起,她又那麽心酸。

對著鏡子中,自己蒼白的臉,看著桌上的文件。

哎,這就是她這個貴賓的待遇呀!

她笑,笑的有幾分苦澀。

“溫助理,這是總裁要的文件,你去讓他簽收一下。”

“嗯。”她點頭,起身。

“跟總裁約好了嗎?”

“嗯。”那人點頭,她拿起文件,敲了敲門,裏麵沒有應聲,她再次抬手敲了敲門,依舊沒有反應。

用力敲敲門。

“進!”終於傳來了應門聲,她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兩人正半臥在沙發,而他的手——他的手竟然就擱在那名女子的胸.房上!

“寒,你這是什麽員工,怎麽……!”林柔兒皺起眉頭,瞪著溫純兩手卻還纏在嚴寒身上。

她不是不知道,溫純在嚴寒的心裏是特殊。

那種,特殊,是在心裏預留出的位置。

不會讓人輕易觸犯的領地,他甚至不容許任何人去揣測。

溫純愣在門前,呆了半晌,聲音清冷的道,“總裁,這是您要簽的文件。”

“嗯。”他懶懶的應著,並沒有抬眼看他,甚至沒有去接文件。

她真是天下至傻的傻子!

他的員工都知道林柔兒在這裏,沒有人敢來觸犯她,也就她,傻乎乎的……

她不覺的笑了,深吸了口氣。

就立在門邊一句話都不說。

“嚴寒,你的員工,還真是有個性!”林柔兒眯起媚眼冷笑,甜膩的嗓音柔媚如絲。“你就讓她待在這裏?”她問著,親昵的靠在他的懷裏,一動也不動。

她是個驕傲的女人,自持著過人的美貌,就立誌要得到嚴寒的專寵——她不會容許任何人威脅到她的地位。

嚴寒看了溫純一眼,冷著聲道:“你先出去,文件,等會讓秘書來拿。”他嚴厲地道,話語肩,絲毫不留餘地。

溫純沒說話,低下頭兩腿僵硬地往後挪退,木然地退開去……

她淡冷的態度惹怒了嚴寒,他兩拳握緊,緊抿著唇一語不發,冷冷地看著她退開,就怕自己一開口會控製不住怒氣,恣意宣泄在她身上!

“慢著!”林柔兒瞟了嚴寒一眼,扯開朱紅的唇瓣陰陰一笑,隨意拉攏了褪到肩上的衣物,“給我倒杯咖啡來!”她道。

“好。”溫純麵無表情地回話,轉身走出總裁室。

端著咖啡,走進總裁室。

“林小姐,您的咖啡。”放在桌上,她便要起身。

“給我端過來。”她道。

林柔兒似有意若無意凝神看了溫純一眼,嘴角泛起無聲冷笑,伸手接咖啡,手一滑,熱燙的咖啡,倒在溫純的手上,溫純抿著唇,不動聲色,隻是輕輕皺了皺眉。

“林小姐,我再給您倒一杯。”她起身,眉頭隻是輕輕皺了皺。

溫純像個木偶般的轉身不容許自己想任何的事情。

“不用了!”她靠在嚴寒的懷裏,不發一言,走出辦公室,她直奔了洗手間,涼水衝著泛紅的手。

她突然覺得好累!

直直望著鏡子中蒼白的自己,她深深吸了口氣。

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最近有多累。

她是真的好累,好累。

一點都不像與嚴寒再糾纏些什麽,放任自己坐在地上,地上的水,濕了她褲子。

推門而入的聲音,她慌亂的起身,身子卻被人一把拽起。

“不求饒嗎?”他問,聲音沒了往日淩厲,倒是多了一份的溫柔。

“跟我出去,把藥吃了。”他道,他不是不知道,最近,她的身子不太好。

溫純不說話。

攬著她走出洗手間,不在顧整間格子間員工投來異樣的眼光。

“放開我,你放開——”

“我不放!”

將她推進他的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裏,早已沒了林柔兒的影子,仿若一切都是她的錯覺,剛剛的那一幕,好似沒有發生。

“不準再鬧了!”

溫純僵著身子,不得已聽任他擺布,雙唇卻不合作地緊閉著,他遞來的藥,她看也不看,別想藥喂在她的口中。

嚴寒定眼看她,之後移開藥,沉聲道:“收起你的脾氣!已弄到這田地,不是好玩的,這回我不會由著你,幾天不睡了?你不知道嗎?那我卻知道的很!”

見溫純仍是倔強地別開眼,緊閉著嘴,他自我抑製地深吸口氣,又看了她半晌,知道溫純仍然沒有軟化的跡象,他也不說話——

溫純倚在他胸膛上,感受到他胸腔不規則的起伏,不自覺抬起眼瞧他,見到他冷峻的臉上乍現一絲笑容時,她愣了一愣……

“不合作?”他挑起眉,眼底掠過一抹教她渾身起疙瘩的可疑邪氣。“那就別怪我了……”

說著,他拿了顆膠囊,突然俯下頭銜住她的唇,極盡挑.逗地吮吻——

“唔……嚴——”

溫純被他吻得措手不及,正要掙紮時他卻突然放開她,乘著她張嘴欲回話時,硬是用舌尖叫喊在嘴裏的膠囊喂入她口中,直到她幹著嗓子,將藥咽了下去。

“咳咳!”

“下回再像個孩子一樣鬧脾氣,我仍舊用這方法治你!”他將藥隨意一扔,撇起嘴沒事一般道,端來杯子,給她喝了口水。

溫純漲紅了臉。“你——”

“怎麽?你有意見?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老板!”他盯著她,嘲謔地道。

溫純臉色一黯,索性撇過頭去,不再理他。

“還有力氣生悶氣,不如躺下休息才是明智之舉!”他慢條斯理地道,索性抱過她的身子,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

“在我懷裏睡。”他道,語氣溫柔卻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從現在開始,別上班了,你就好好的休息!”他道,聲音有幾分的沙啞。

揉著她的發,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溫純,你贏了,我心疼了。”

他的強硬贏不了她的冷淡,他認輸了,他不再去折磨她。

她心一酸,沒說話,隻是悶聲,推著他的身子。

“我不放開你。”他道,吻了吻她的額頭,“溫純,你信嗎,有時候,人的眼睛是騙人的。有時候人的行為是不受心的支配的!”

溫純扭著身掙紮,嚴寒輕輕吻著她的唇,低嗄地質問她。“你告訴我為什麽抗拒?!”灼灼的眸光固執地鎖緊她。

溫純掙紮地別開眼,“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可是,我還想跟你有關係。”他低下頭吻她,這個吻急切的有些粗魯,像是要讓她知道她的西疼。

溫純無力掙紮,隻能任由他吮腫唇瓣,一股委屈卻油然而生,她心口一酸,怔怔地流下兩行淚……

嚴寒忽熱覺得口中含吮到濕鹹的**,他愣住,抬起眼就看到她濕透的清亮眸子……

“為什麽哭了?”他不自覺放柔了聲,急急地將她緊摟在胸懷。“我又沒凶你……”雖然,之前,他的態度,有點惡劣!

見溫純不說話,隻是默默掉淚,隨即回念一想,他確實凶了她。

“我……我方才是凶了些,可要不是你又說了教我生氣的話,因為你太冷淡……”溫純掙紮著要掙開他,他一把摟緊了,說什麽也不放手。“別哭了,想把我的心都哭碎了嗎?”他歎口氣,柔聲哄她。

聽到他竟然說出這種話,溫純一怔,全然不相信。“放開我……嚴寒,你這話,對多少人說,前一秒,你可以跟你的女朋友,在……”

她沒說下去。

他也沒說話隻是皺眉,愈是把她抱緊,兩人一軟一硬的軀體愈是糾纏在一起,見她臉上泛起紅暈,他低笑。“信不信隨你!看到你掉淚,我心就是疼,就是碎!”

溫純一逕流著淚,胡亂地搖頭,藉此說服自己絕不能相信——

絕不能相信他一時興起,說出來的甜言蜜語!

要不是那些甜言蜜語,要不是那些浪漫,她也不會一時昏了頭,跟他結了婚!

“看著我!”嚴寒兩手捧著著她哭紅的頰,定住她搖頭不止的動作,無限愛憐地道:“如果我不在乎你,你明白我沒必要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