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回攏,再濃的情,再重的欲都無法再無法若無其事的繼續下去。

英俊的臉緊繃,從她細膩精致的頸項移開,身子一翻,平躺在大**,半裸的人兒,臉嬌紅。

一雙清透的眸不知所措,她鼻端,她的身上,全是他的氣息,她一點都不反感,反而很好聞。

她想,他的氣息也帶著魔力。

咬著唇,拉過被子的蓋住幾近赤.裸的自己,睡褲已在腿彎,若他執意,她會從了他。

“這個理由,夠嗎?”低沉的嗓音傳來,隱忍而沙啞。

她迷亂的心神,微微回攏,看他一眼,說不出話。

她要給他,是她無法心安理得的生活在他的世界裏。

她知道,她的這種方法不正確,可是,如今,除了這個,她什麽也做不了。

心裏一陣驚慌,望著他幽深無法探測的眼眸,她咬著唇,看著他。

略微粗糙卻依舊修長好看的大手輕輕撫上瑩白布滿紅暈的臉頰,輕輕的,摩挲著,溫柔的輕觸著。

那微敞開的襯衣露出他結實的肌肉,她就如重了魔咒一般,與他對望著。

“這個理由,夠嗎?”他再問,聲音多了幾分的冷靜,少了幾分的迷情。

“什,什麽?”她顫著聲音問。

“夠你心安理得的生活在這裏嗎?”他的手離開她的頰,輕扯唇際,木妍分辨不出,那是不是笑。

心,微微一扯,望著他,淚漫了臉頰。

他閉上眼睛,平複自己剛才激動的心情。

那是一種衝動,將她留下的衝動,不再為單純的責任,也為她是個女人。

唯有這方式,才能將她留下,等待她有能力的時候離開,他再放手讓她離開。

他坐起身子,扣好扣子,“你睡吧。”

他走出臥室,木妍靠在床頭上,卻毫無睡意。

這個理由夠嗎?

她有些糊塗了,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夠她心安理得的住在這裏嗎?

他吻了她,而且……他們還……

她有些羞愧的閉上眼睛,腦袋暈暈的,她感冒了,無法思考,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好。

躺在**,撫著唇瓣,她深深吸了口氣。

老天!

秋若遠站在客廳,看著桌上的藥,倒了杯水,再次回到臥室。

她澄澈的眸望著他,頓時讓他有一種無力感,坐在床沿,伸手攬過她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裏:“喝點水,把藥吃了。”

她眨了眨眸,張開嘴,藥含入嘴中,微微的苦,心裏卻微微的甜。

“睡吧。”他說道,她卻看著她,眼睛瞬也不瞬。

她睡不著,她想,今夜,她要徹底的失眠了。

她半靠在他的胸口上,他將水杯放在床邊櫃上,大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蹙起眉頭。

這麽燙。

他歎息,將她平放在**,捋起袖子就走進了浴室,木妍盯著他的背影,心情,無法言喻。

走到浴室,濕毛巾放在水盆中,端出浴室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他一直都沉默,隻是安靜的將毛巾擰幹覆在她的額頭上,他不知道這樣管不管用。

比起什麽都不做,這樣強多了。

木妍咬著唇,幾乎是有些衝動的抱住他,他身子一僵,隻是攬著她,將她攬在懷裏。

小臉在他的懷裏蹭了蹭,他皺起眉頭。

低頭吻著她的額頭,對自己說,就這一夜。

內心,卻在恥笑自己,這戲,做的太投入了。

她窩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孤單了這麽久,她好像有個人就這樣抱著他,那是溫暖的,不是孤單蕭索的。

她喜歡這種感覺,不管她與他的未來是如何的。

在這感冒的期間,她放縱自己軟弱,找一個懷抱來依靠。

秋若遠抱了她大半夜,身子微微的僵硬,才將她放在**,換了毛巾,探了探溫度,總是不太那麽熱。

走出她的臥室,他坐在沙發上,懶懶的閉起眼睛。

手指輕輕扣著沙發的扶手,眼底迷離,像是在思考些什麽。

秋若遠開完會,將文件往桌子上隨意的一扔,翻閱著手機,看著未讀的信息。

他蹙起眉頭,有些不知所

措,大手支著下顎,深深的吐息。

門驟然被打開,秋若遠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溫睿進了辦公室,坐到他的對麵,“你秘書告訴我你找我。”

“對了,你哥最近是不是投資了一處地產,那地理位置還不錯,我想再買套房子。”

溫睿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點點頭,“好,我幫你去辦。”

他看著離去的背影,垂下眸,將所有的心思放在眼前的文件上。

整整十二點,手機響起。

他接起,隻是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不足五分鍾,他辦公室的門推開,木妍抱著飯盒走到他的辦公桌前,“你的午餐。”

“謝謝。”他起身,走到一旁黑色沙發上。

連著兩天,他們一起吃飯。

木妍心裏總算是好過一些,看著他,“那個,我明天要去比賽了。”

“我知道。”

他打開飯盒,將一雙筷子遞給她。“我明天送你。”他道,默默的吃飯。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去就好。”

“我送你。”他的話再不能容許她拒絕,她點點頭,“對了,那天,我在學校看到你了,在人工湖那裏。”

他抿著唇,看她一眼,他總算是知道,為何她來了脾氣。

木妍隻是微微疑惑的看著他,她覺得很奇怪,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

他們之間總是有著一段距離。

是她無法理解的,她輕輕掩落長長的睫毛。

沉默,蔓延在彼此間。

“我可能又要去出差。”他說道,看了她一眼,站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哦,會很久嗎?”

“不一定吧。”他沒給她一個確切的時間,木妍心裏也大約有了譜,沒再說話,直到離開。

說不出心裏什麽滋味,走出寫字樓大廈,看著你天空流雲浮過。

秋若遠站在落地窗前,身子慵懶的靠在落地窗上。

從抽屜裏找了根煙,燃上,渺渺的煙霧繚繞,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敲門聲響起,他應門,秘書推門而入,“秋總,這是您要的文件。”

望著秋若遠嘴邊夾著煙,秘書微微一愣,“秋總,沒見您抽過煙。”

秋若遠沒說話,坐在軟椅上,他平日裏也抽煙,不過他很想抽煙而已。

秘書走出去,他身子靠在軟椅上,心不在焉的模樣。

今天的痛一時,比將來痛一生要好。

一副她展出的作品,讓冉木妍奪冠。

這幅作品的主角是一個半裸的男人,躺在沙發上休憩,手上的文件即將掉落在地,而他渾然不覺。

“冉小姐,這幅畫我們展館可以為你展出,而且,這幅畫有人想買。”

木妍收拾著東西,輕輕的搖頭。

“客人說,這幅畫帶著強烈的野獸派風格,用色隨意、奔放、充滿熱情,線條乍看之下很粗率,卻清楚地勾勒出男主角的形象。他們覺得很奇怪,為什麽野獸派的筆法可以畫出這樣一個男人?他看起來很斯文,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性感,臉上是溫文爾雅,卻又如此冷漠,肌肉卻顯得狂野,給人的感覺很矛盾,可矛盾之中又有一種難以捉摸的趣味。”

矛盾當中有趣味,這就是別人對對秋若遠的評價嗎?

冉木妍怔怔地出神,沒說話,“對不起,這畫,我不打算賣,也不打算展出。”

沒人知道畫中的主角是誰,她也不想讓人知道。

“可是,他們,真的很想買。”

“我真的不賣。”她微微搖頭,有些歉意,她是無可奈何這下,才拿這幅畫來參加比賽的。

前些日子感冒,她沒時間,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別的上麵,沒時間做這個。

“對不起,話,我不賣。”她微笑著道,抱著東西,拿著畫去找老師,打算快些回去。

她沒想到那天晚上她會匆匆揮灑,卻依然成就了這麽一幅大受好評的作品,而且還這麽受歡迎。

有點斯文、有點霸道、又有些性感,原來,她的眼中,他是如此的迷人。

某種澎湃的情潮,狠狠撞擊這冉木妍的胸口,險些讓她控製不住,這幅畫,她不賣,她要好好的留著。

一直、一直留著!

這畫是無價之寶,說什麽也不能拱手讓人,這心思,把她自己嚇了一跳,她怔住。

冉木妍,你是如此見異思遷的女人嗎?

不過幾個月,你竟忘記了冷焰,心底裝了另一個男人。

不,不是這樣的!

她對秋若遠沒有感覺,不過是朝夕相處,她覺得他像親人罷了……

對,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除了這樣,她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回到寧遠市的時候,他的司機去接的她,告訴她,他已經出差了。

心裏,像是石頭落了地,也不由的鬆了口氣。

她,不願見到他,不,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還是不見的好,至少給她時間,讓她好好的想想,她對他,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跟冷焰談戀愛的感覺不一樣,有些差別……卻,更讓她害怕,甚至還期待……

不是的,一定她孤單慣了,忽然有個人對她這麽好,她依賴了,才造成這樣的結果的,她想,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她心裏一直都忐忑不安,那忐忑好幾個星期,他也沒再出現,她也沒敢給他打一個電話。

兩個人,像是又回到了從前,各有各地生活……

仿若那個旖旎的夜,像是一場夢……

下了課,木妍拿著畫具走出學校,學校離她住的地方有些遠,公交車的話,要轉好幾趟車。

司機每天都來送她上課下課。

“司機先生,你知道,你們先生什麽時候回來嗎?”

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從後視鏡看她一眼,“對不起,小姐,我不知道。”

她沉默,拿著手機,不確定要不要給他打一個電話。

她歎了口氣,最終是放棄了,日子就一天一天的過,他也沒給過她一通電話,她也沒打過去。

周日,木妍閑來無事從郊外拎著畫畫的道具走進一家古香古色的川菜館。

一直都是在外麵吃,一個人也懶得做。

距離上次見秋若遠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是初夏,如今秋天都快過去了。

心裏不禁一陣的感傷。

忽然就弄不明白,當時他那話中的意思,這個理由,夠嗎?不過是留下她的權宜之計而已。

她卻動了心,服務生拿來菜單,她點了個水煮魚。

“秋先生,你真是好有趣。”隔壁包間裏,傳來低柔的嗓音,她的心,不由一顫。

唇角掀起自嘲的笑容,姓秋的又不是隻有他自己,她這麽在意做什麽?

服務生端上魚,她看著那美味的魚,微微一笑。

今天就當犒勞自己了,畫了這麽多畫,飯吃到一半,雜遝的腳步聲傳來,出於好奇,她轉過身。

身子一僵,不自然的垂下眸。

那秋先生,真的是他——

心一陣酸澀,她蹙起眉頭,強迫自己吃東西,一個豔麗的女人挽著他的手腕,很親密。

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仿若是陌生人。

木妍手微微顫抖,心裏一陣難受,怎麽會這樣呢。

還有,他這個人是怎麽回事,明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還亂吃東西,辣椒,多刺激胃呀,她平日裏囑咐他的話,他都忘記了嗎?

心裏一顫,忽然就明了了。

他應該有他自己的生活的,而她也一樣,他們是不可能一輩子糾纏在一起的。

心,為什麽這麽難受呢?

她無法詮釋自己的心情,任那股悶痛感將她席卷了,吃完了東西,走出餐館,閑來無事坐在人行道的長椅上。

神色飄忽的望著來往的人,她,忽然有點明白了,明白她心裏想些什麽了。

隻是,那些明白就都爛在心裏吧……

近日,木妍看到報紙最多的報道,便是寧遠市首富與新歡的曝光,他高調帶著那個女人出現在各種設計場合。

看著報紙的形容,木妍臉上沒什麽表情。

走出畫室,“你知道嗎?我們的校董,要在下個月訂婚了,好像已經證實了。”

“真的嗎?”

“你怎麽知道的?”

“我爸爸跟秋若遠有生意上的來往,知道這些也不稀奇,而且秋若遠很年輕,而且長得很帥!”

木妍木訥的拎著東西離開。

原來,他,他要訂婚了呀……

恭喜他了……是不是應該買什麽樣的禮物送給她呢。

忽然,木妍扯了扯唇角,真是的,他什麽也不缺,什麽都會買的。

下個月初……

好快呀,不出多少時日,他就訂婚了……

她微微的歎息,也為他高興,也心裏難受,怎麽會這個樣子呢?

好幾個月,快五個月了,除了那次在餐館不小心的相遇,他們再也沒見過,她竟然在夢中總夢到他。

甚至在平日的生活裏,嚐到了思念的味道。

她,有些想他……而她,已經要訂婚了……

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每過一天,她心裏就分外的不好過……

轉眼即逝,他訂婚的日子到了,據說,有很多的記者媒體都去了采訪他……

寧遠市的首富,怎能怠慢呢。

下了課,她窩在書房裏看書,她甚至不願意看電視……從今天起,秋若遠就是別人的未婚夫了,別人未來的丈夫了……

那夜的那個吻,有時想起,她心裏會不好受,可是想想,竟有些淡忘了……

起身,去下了個澡,肚子有些餓,去廚房煮了包麵,剛走出廚房,她就聽到有動靜。

走到客廳,她嚇了一跳。

筷子掉在地上,那俊逸英挺應該出現在訂婚宴上的男人,出現在了客廳。

看他的樣子,他像是喝了酒,望著她一瞬也不瞬。

“你——”

忽然,身子被攬入懷裏,狂熱的吻襲來,她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便迎合他的吻,濃濃的酒氣侵占她的感官,她不在意,隻想留住這溫暖……

五個多月……

一切的一切……化為唇齒間的癡纏,火熱的唇舌襲上她的頸項,大手探索她誘人的曲線。

她輕蹙眉頭,軟在他的懷裏……

“秋若遠……”她斷續的喚他的名字。

他咬著她的耳,“對不起……對不起……”

她落了淚,搖頭,她忽然就覺得好想他,好想他的一切一切。

“對不起……”他喃喃的說著,繼續褪著她的衣服,她誘人的曲線在他眸底展現,木妍喘息著:“我……”

“對不起,映塵……”

忽然,她的身子僵住,耳邊的呢喃不斷,她真切的聽到——對不起,映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