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是沒忍住。
去吻了她,碰了她,甚至想要她。
她眼裏對他的是全然的信任,而他,也是一個男人,一個渴望著她的男人。
一趟紐約之行,或許,他,弄亂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亂了冷焰與秋映塵。
雖然,他總說,別允許他那麽做。
他卻看得出,她舍不得拒絕他。
隻是,舍不得拒絕,也要拒絕,白謹言,沒想象中的那麽無欲無求。
她說,她回去要跟他離婚。
他大手一顫,捧起她嬌顏,“舍不得,就別離。”
他看得出,他舍不得,他就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是如何一步步愛上那個男人的!
離婚,怎舍得呀!
這個傻瓜!
沒有法子的,他告訴她四年前,秋若遠與冉木妍的事情,或許,有人告訴過她,關於秋若遠、冉木妍、冷焰三人的過去。
告訴他,四年前發生的事情,當她震驚的看著他時,他明白,對他的虧欠,她的心底又多了一份。
他從未想過要讓她還,用什麽方式去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不用他還,一點都不用她還。
傷了誰、痛了誰、舍了誰……命裏注定……
在紐約陪著她十幾天,她像是一隻放出牢籠的小鳥,歡快、自由自在的飛翔著。
“我們,真的要回去了嗎?”她靠在他的懷裏,仰首看著他。
他點點頭,“是啊,是要回去了,而且,我們必須要回去了,嗯?快過年了,都要回去了。”
映塵點點頭,醫生說他身上的傷,沒什麽問題了。
“回去吧,沒找到他的消息,說不定,他在家裏等你呢?!”
他看到她的小臉一白,顯然,他不願聽到他提到冷焰,可是,卻也不能否認,她的心裏,惦記著他、思念著他。
“到了寧遠,然後,我讓趙叔送你回去!”
她點點頭,乖乖的坐在他的身邊。
“謝謝你!”
他蹙起眉頭,挑起她的下顎,“又是道謝?”
“除了說這個,我不知道要說什麽,也不知道如何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情,總覺得,我無論怎麽還,怎麽還是欠著你的……我……”
“好了,好了,什麽都不要想了,你聽話,什麽也不要說了,你乖乖的!”
飛機起飛,她坐在他的身邊,貪戀的看著她的容顏。
心裏,除了不舍,還是不舍!
回到寧遠的時候,車子送她回去。
“我會監督的你,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嗯?”
她點頭,他才放了心。
回到寧遠,他一心撲在公事上,離開時間已經夠久了,事情太多了,偶爾給她打電話,她都會說,她很乖的吃飯,也很乖的在做事情。
第三天,他再次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響了好久都沒接。
他回來了。
他坐在軟椅上,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自嘲的勾了勾唇,放下電話,什麽也沒再做。
另一個人在關心她了,他就應該退出她的視線了。
年關了,公司的事情非常多,他每天忙得焦頭爛額。
秘書送進的資料,他簽了字,不多會,趙叔匆匆而來,“少爺,不好了,冉木妍被綁架了,所有的人都找不到秋小姐跟冷先生的下落。”
他挑起眉梢,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了。”
“那少爺,我先走了。”
趙叔走出辦公室,他才驚覺,他有多久,多久沒給她打電話了?
那天她的電話沒接,第二天又打了一通,電話關了機,興許是沒電了吧。
隻是,這電話,打,還是不打呢?
歎了口氣,他深吸了口氣,還是給秋映塵打一通電話,直覺、直覺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打了電話,電話通了沒人接。
他蹙起眉頭,又撥了一通。
“白先生,找我老婆什麽事情?”
電話是冷焰接起來的,他一愣,還不及說話,就聽到聽筒傳來的曖昧聲音。
心,在瞬間窒息一般。
原以為,原以為他不在乎,不在乎!
可是,他還是嫉妒,哪怕那人是他的丈夫,他也嫉妒,嫉妒另一個男人擁有、占有著他。
還是告訴他,冉木妍被綁架的事情。
他幾乎是在一瞬間,捕捉到冷焰的失態情緒。
“小白,小白,小白,你還在嗎?”聽筒中傳來他急促的喘息。
他閉了閉眼,“秋小姐,七天前,冉木妍被綁架了。”他聽到自己這麽說,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靠在椅子上,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對她發脾氣,罵她笨!
也弄不清楚,自己怎麽就這樣了呢?
想了太久,他還是打算去秋宅看一下什麽情況,事情太蹊蹺了。
已經是晚上了,他到秋宅的時候,意外的看到方凝站在門口。
看到她時,她微微一笑,走到他的麵前。
他看著她好一會兒,什麽話都沒說。
“舊情人見麵,連招呼都不打嗎?”方凝走到他的麵前,手撫著他的胸膛。
“方凝,你接近秋家,是為了什麽?”他冷聲問,直覺,她的出現並不單純。
“是為了看看你,對我有沒有一絲留戀,可以嗎?”
白謹言冷笑,“留戀?你認為,我對你可能有留戀嗎?”
“沒有嗎?”方凝笑,笑的得意,笑的張狂。
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很想念在你身下的日子,你是個很好的情人!”
“放開!”他冷聲道,對於曾經的年少輕狂,他不認為,他應該做些什麽解釋,誰沒有年輕過,特別是他這種一出生就注定矚目的人,他不是情聖,至少在年輕時,也瘋狂過、迷亂過,墮落過!
女人,當時,不過是消遣的工具罷了。
忽然,她仰起頭,吻上他的唇,他皺起眉頭,任她吻。
心底,發出了恥笑,原來,他白謹言也已經病人膏肓了,隻有秋映塵那小家夥似乎才能挑動他的情.欲。
“我不是你,如果可以,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去玩玩!”她道,聲嗓嬌媚。
白謹言一把扯開她,忽然,對眼前這個女人,他是那麽的陌生,交往的事情不算短,卻那麽不了解。
他隻知道,她與映塵有幾分相似。
“方凝,你他媽瘋了——”他一向良好的修養,道出如此不搭話粗暴言語,他自己也不禁一怔!
驀然轉身,凝著身後身影,白謹言一愣。
她像是從車子航剛剛下來,微微低頭,從他身邊走過。
白謹言拉住她的手腕,“我在等你。”
方凝丹鳳眼含笑,凝著白謹言僵硬的臉,翩然旋身朝大院走去。
映塵揚眸,“小白,我以為,你是我唯一了解的人,我錯了,你也好難懂……你們都好難懂……”
眸底氤氳水霧,她扯開抓住她手腕的手。
他心一緊,摟過她的身子,擁在懷裏,她卻低笑,“放開我吧,白謹言——”
捧起她的臉,他湛眸飽含柔情,“你了解我嗎?秋映塵,你真的了解我?我知道你的性子,得知木妍出事,你定會在第一時間趕回來,我在這裏等你,等你回來……你呢?眼睛有時候是會騙人的。”前一刻,還在生氣,還在嫉妒,這一刻,隻剩下了,深深的歉意與不安,他也會怕,會怕,有一天,她就不允許他待在她的視線裏了。
“騙人嗎?小白,你告訴我,你會騙我嗎?你也會騙我是不是?”她鼻頭酸澀。
“我騙你,隻是不想傷你。”他低語著,除了這個解釋,他不能多說。
“這算嗎?她是我二嬸,你知道嗎?你吻的那個人是我三嬸……”
“方凝若沒有你三分神似,她會是你三嬸嗎?何況剛才,不是我吻的她!”
映塵不說話,“白先生,你做你的白先生,我做我的秋小姐,就如我們從未相識過,好吧。”
大手撫上她紅腫臉頰,“你這個傻瓜,為什麽我每次見你的時候,除了淚就是傷,我說過,你隻要不那麽笨了,我白謹言不會再來找你。”
他閉上眼睛,這樣,他怎放心的心?
又被打了!
哎——
眸底掀起沉痛波瀾,低頭吮她的臉頰疼意,內心一片慌亂……
“你別這樣……別用這種方式愛我,白謹言,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愛我?”抓住他胸前衣料,她哭訴。
白謹言不說話,她咬著唇。
抓著他衣料的手緩緩鬆開,驀然轉身。
“塵,小白帶你走,可好?”他吻著她的淚,“你那麽聰明,不知我心意嗎?”他低喃,終於,他說出口了。
他想帶她離開,離開這裏,離開所有的傷痛,可她一個全新的生活,不管以後。
她讓他開口說,執意讓她開口。
“愛,深入骨血……”許久,他聽到自己這麽說。
她笑了,流著淚笑了,“你當真如此愛我?你也當真要帶我走?”
“隻要你願意,天涯海角,小白都在你身邊。”
攬著他的脖子,“小白,我好痛苦,我好累……幫他最後一回好不好?就最後一回,映塵嫁你,做你的新娘,你願意疼我一輩子嗎?”
白謹言低頭,撚去她頰邊淚,“我幫你找回木妍,七日後,寧遠國際機場,我等著你,小白告訴你,為何戀你八年,不來找你,告訴你我與方凝之間的往事,小白告訴你,小白的無可奈何,可好?當我的新娘,待我告訴你一切,你再給我答複。”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這麽做,不願讓她再傻下去。
一味的去犧牲而得不到回報。
他告訴她,他生病了,可能活不久了,他告訴她所有一切的一切。
如果,她還願意跟他走,那麽,白謹言就自私一回!
帶著她遠走高飛。
他等,等著她結果很糟糕。
糟糕的讓她自己都無法相信。
用她,去換木妍,而且,她自己還答應了,綁架之人是什麽目的都不知道,這個傻瓜竟然同意了。
她怎麽就那麽啥!
“我去,我去把木妍換回來,那人讓我去櫻花湖,把木妍換回來。”轉過身,看著他對她說。
他是該打她呢,還是該罵他呢?
她的電話響起,她看著來電顯示,接起電話,說了一句冷。
聽到她對冷焰說,要好好照顧自己。
狠下的掛了電話。
轉身捧起他的臉,低低一笑,“小白,我去,你是不是可以保護我的安全?”
他一笑,知她心痛,“去吧,小白準你平安無事。”
就是他白謹言拚上性命,他也會護她周全的。
他走之前,他囑咐她,心裏那麽痛,也增加了他要帶她離開的決心,他一定,一定會帶她離開的。
所有人都在賭,因無計可施,拿她去賭,賭贏賭輸,總之傷的是她一人。
這次,是真的把她傷痛了,傷死了,她才狠下心,答應跟著他離開,離開那個她用生命去愛,全心全意的男人。
她總是那麽傻,就是因為她傻,她笨,他才控製不了,不去管她。
他才控製不了,去心疼她,將她所有的心傷與哭泣都納在他的懷裏。
她一個人去了,堅強的對她說,小白,你會護我周全的是吧?
那麽的害怕,卻那麽的堅強。
一如在紐約,她哭著撲到他懷裏時,告訴她,她真的好怕。
這次,她也怕,因為不知道結局,想必,她自己又在偷偷的哭泣了吧?
他打電話,部署了一切,等待著時間。
夜漸漸轉濃,他在直升機上,心裏卻猜測著各種可能。
他將時間精算了,按照她的車速,她什麽時候到,他都算計好了。
隻是,一切卻出乎意料。
直升機緩緩降落。
他下了機,她跑向他,他伸手將她摟進懷裏,清新味道繞與鼻端,映塵一笑,道:“我沒事,小白我一點事都沒有。”
俊臉蹭著她發絲,大手竟有些無力的顫抖著。
他怕,怕她會出事。
溫純罵她,可是,她又在笑。
一切太平靜,平靜的讓她有些不安。
冷焰從櫻花湖,那大房子裏出來。
她仰起頭,對他說,“小白,“小白,我們走,好不好?”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得到。
白謹言眸光一沉,看了冷焰一眼,“好,我們走。”
俊逸臉龐在瞬間如覆冰霜,“秋映塵,你跟他走?”映塵心一沉,跟著小白轉了身。
她,跟著他走了,上了直升機。
她將小臉埋入他懷裏的時候,問,“小白,你說她們是不是很相配?”
他不說話,隻是緊緊摟著他,“傻瓜,關心好你自己吧,別人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憐惜的吻落在她額頭,他深深吸了口氣。
短短的兩個半小時,他如在煉獄般,那樣的煎熬。
他不允許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無論他能活幾天,他都要好好護著她,不允許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怎麽回事,趙叔在“櫻花湖”布局,根本沒有可疑人出現?“他大手圈住她蒼白的小臉,低低問。
映塵搖搖頭,“我不知道……可能那人的目的是讓木妍跟冷焰在一起吧。”
胳膊挽上他的頸項,“小白,我剛剛沒害怕。”
“可是,我害怕。”深深摟過她的身子,那力道好大,讓她喘不過氣,心裏卻在算計著,他是不是被人推入一場局裏?
“小白,你等我好不好,等我愛上你,好不好?”從她懷裏抬起頭,她笑著開口,小手捧著他俊逸的臉。
他一愣,隨即低低一笑,“好,等,我等,都等了八年了,不差這會兒。”
是啊,等了八年了!
她在他的懷裏低低的笑了,他撫著她的臉頰,“傻瓜,以後別讓人再打你,知道嗎?”
她微微笑,點點頭。
“小白,有你真好!”他一愣,將她擁的更緊。
這次,他不希望自己再做錯什麽,是真的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快樂,希望這個小傻瓜一直就快樂下去。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眼下是一片黑暗,映塵,我真的想,真的想一輩子就這樣抱著你,沒有任何的阻礙就抱著你,看著你,給你一切歡樂與幸福。
隻是,他真的,真的不知道她還能守在她的身邊多久。
直升機停在他的私人停機坪,她已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將她抱進他的臥室,她就枕著他的腿,繼續睡的安穩。
“少爺,需要給秋小姐安排房間嗎?”
“不,不用了,她就在這裏睡!”
福伯愣了一會兒才點頭,他明白福伯的意思,這房間裏,他從未帶過任何人來過夜,這是他的私人空間。
隻是,這小東西,早已是他的一部分,他允許她在這裏。
他靠在床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她有些憔悴、有些蒼白。
他深深的凝望著她,像是怕她跑了,將她的發絲勾的耳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你說,我到底要拿你怎麽辦呢?”
他的心,依舊矛盾,那麽熱切的想帶她離開,卻也擔心她的以後!
沒了他,她怎麽辦?
他到底要拿她怎麽辦呢?
【昨天家裏忽然上不去網,昨天的沒更,今天的更了,更的還算是早!諾抱歉了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