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酒烈成瘋 138解危

這時候,薛震見到的是,殿堂上座的鮮醉夢還是那一副迷醉的狀態,而青衫男子陸成柳卻是亦步亦趨的樣子,也就兩三個呼吸之間的工夫,已經出現到了殿堂內的三個石階之上。

見狀的薛震,心頭不禁一凜,早前的他已經亮聲提醒過鮮醉夢,自己的修為也就是一滴起兩滴止,而鮮醉夢直接灌下的三滴,出現這種渾身迷醉的感覺並不作為奇,至於鮮醉夢什麽時候能醒來,薛震卻沒有多少把握,但現在這位青衫男子陸成柳卻沒事找事的樣子,薛震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陸道友!難道你就看不出來這隻是鮮前輩的醉酒狀態!”薛震片刻沉吟後當即亮聲陳言。

不過,如此的一位青衫男子陸成柳卻半聲不吭,絲毫不給薛震解釋的機會,一腳已經踩到了第二級台階上,仍然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走向薛震。

“陸道友!你真要不分青紅皂白出手薛某?”

然而,青衫男子陸成柳卻還是沒有任何停竭的樣子,仍然向前走來,步步緊逼,已經踩下了台階,與薛震處在同一個階麵之上,薛震此刻不覺一咬牙,目中怒意揚起,麵色也霎時間變得清冷起來。

“陸道友!薛某實在不明白!你我素昧謀麵,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針對薛某,總要有個說法!”薛震此刻繼續亮聲隻為求個解釋。

但顯然這位青衫男子陸成柳卻絲毫沒有要陳言的意思,一再緊逼,而薛震沒有半步退縮,兩人相差也就在五六丈左右的距離,薛震見狀,冷色當中竟就掠閃過一絲殺意,隻不過,殺意隻是稍縱即逝,但他還是沒有放下自己冰冷的麵色。

這時候,陸成柳的背後,那位白衫修士鮮醉夢卻仍然迷醉坐在了上座的位置上,薛震的周圍,眾人也都退避三舍,至少隔開超過十丈的距離,那位錦袍男子慶柬自然也沒有料到,他的眼中也隻是露出了一道感覺詫異的目光。

而薛震則在這時候袖袍內的雙拳已經緊緊拽住,雙目緊緊盯視對麵的陸成柳,心頭已經在想著一切的應變措施,陸成柳則在冷冷的哼聲當中逼視薛震,身上的氣息淩盛得即將逼近殿堂之頂,突然之間,薛震的耳朵當中,聽聞到了一道淺淡的輕響,暗叫一聲“不好”,一道淩厲的衣袂破空聲顯出,陸成柳已經拔跳而起,憑劃出的弧線斷定,擊襲薛震是無疑的了。

然而,這個時間的節點上,一個詭異非常的場景突然之間已經出現了,如此詭異的一幕直令在場的人也都瞪大了眼珠子,卻幾乎看不出來是怎麽發生的。

青衫男子陸成柳彈跳而起的時候,隻見一抹非常淺淡的靈光熠熠閃過,淩飛而起的陸成柳,頃刻之間竟就消失了,莫名地消失了,在軀體躍現紅芒的薛震頭頂上消失了,在眾人的眼中徹底消失了,人們能見到的,就隻有那一抹靈光的一去一回,靈光返回之所在,竟然就是殿堂上的那位白衫修士鮮醉夢。

眾人的目光,包括薛震的目光,也先後集中到了仍然上座的白衫修士鮮醉夢身上,而鮮醉夢則已經消失了那種迷離之目,雙眼透出的竟然是一種神清氣朗的炯炯之色,麵色也一下子恢複到了淡淡的微凝,與此前有些不太相同的樣子,卻又像是他的本來之色。

“薛道友!哈哈……”

叫了一聲的鮮醉夢,卻在驀然之間展露出一股笑意,一股滿足的笑意,一股意猶未盡的笑意,笑中帶出真誠,直令堂上的眾人有些看不明白,就算是薛震也沒能看穿什麽,不過,鮮醉夢很快就開始了相應的釋疑。

“薛道友,你這金青釀香味實在有點庸俗,不過品嚐之下,竟讓鮮某勾起了一些記憶,一些塵封多年的記憶,不錯!的確不錯!”鮮醉夢亮聲娓娓道言。

聽到這裏,哄堂一陣議論聲音再起,堂下的眾人也逐漸地再度圍攏過來,那位錦袍男子慶柬自然也在其列。

“哈哈!能獲得城主這麽位金仙都讚譽的,自然不是凡品!”

“哈哈!我也是這麽認為!”

“不錯!但在下比較好奇的是城主的記憶!”

“哼!那是你應該問的嗎?”

眾人的議論聲中,薛震留意到了上座的鮮醉夢麵部出現了一下淡淡的抽搐,而他也明白方才彈跳而起的陸成柳莫名消失,應該就是鮮醉夢的靈域收去了,為此,眾人沒有說破,薛震也不會主動提出。

這時候,鮮醉夢的靈域當中,那一個青衫男子陸成柳正站在一片青蔥的土地上,陸成柳左顧右盼之際,隨即就見到一道身影閃現,赫然就是白衫修士鮮醉夢。

“成柳!你究竟是怎麽回事?”

“城主!我……我隻是維護你的威嚴!”

“哼!不要借題發揮了,這薛道友是與他有點相似,畢竟並非一人,你又何苦要招納這種莫名的怨恨!”

“城主!我……”

“其實你的資質不差,在焦前輩的悉心栽培下,你已經法體雙修了,玄仙之軀煉成在即,何必要糾纏不清,長生才是我們這些修仙者的根本,好好想想吧!”

“城主!我錯了!”

聽到這裏,該位白衫修士鮮醉夢不覺揺了搖頭,稍後,白衫修士鮮醉夢已經消失無蹤了,靈域的青草地上,就隻剩下了陸成柳一人在此。

殿堂之上,鮮醉夢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絲毫沒有離開過的樣子,而這時候的鮮醉夢再度將目光放到薛震的身上,輕輕地歎息一聲便衝下麵的錦袍男子慶柬送目過去,說話道:

“慶柬道友!你的子午飄香那種酒香的確令人產生酒醉的感覺,酒味也甚為濃鬱,不過相較於薛震道友的金青釀而言,於鮮某而言,稍差一籌,你是否需要品嚐一二?”

聽到了鮮醉夢的說話,錦袍男子慶柬竟然沒有任何的驚詫之色外露而出,但他僅僅隻是片刻之間,就道說出一句令鮮醉夢稍感愕然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