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籌劃

此刻的薛震,望去苦笑凝掛於麵上的鮮醉夢,他隱隱約約當中感應到了什麽不好的說法,心頭的思海輕翻漣漪,不久之後,鮮醉夢便這般說言而出:

“薛道友!這事不能相告宮門,否則,換來的絕對不是此事的完滿解決,相反,還極有可能會造成一種欲斷還休,剪不斷,理還亂的結果。”

“怎麽可能!”

聞言的薛震感覺難以置信,當即直言反駁道。但鮮醉夢的那一麵苦笑當中,此刻竟帶出了冷冷的笑意,嘴角微翹的他,頭顱微然抬起,望去遠處,那麽一個完全找不到焦點的眼神,隨即便輕聲述言道:

“薛道友!不知是你的處世之術太過於簡單,還是沒有接觸過仙門的人,他們的想法永遠不是現在的你能夠猜度的!”

鮮醉夢的說話,帶著一點點的貶斥,但於薛震看來,卻隻是警醒的說話,他並沒有任何不悅放在心上。隻不過,其中的內容,卻讓薛震有點始料未及的樣子,頃刻之間,薛震送去不解的目光,鮮醉夢苦笑再現,一席話讓薛震如醍醐灌頂,震驚非常。

“薛道友!鮮某可以猜測得到,他們絕不會將這個界麵裂縫修複,假如無法暫時封印的話,那他們就會放任自流,而他們當中的一些佼佼者,也許還會相伴而入,到那個天外之地尋找自己的機緣,至於渠城的仙民百姓,猶如螻蟻,隻會讓其自生自滅,最終的結果,恐怕無需鮮某多言了吧!”鮮醉夢一口氣地說出了如此的一番親身看法來。

而薛震的麵色,原本還隻是微凝的麵上,旋即就變得深沉起來,在他的想法內,這些仙門的控製者,作為一方霸主,縱然這其中涉及到了利益存在,但亦不應該會如此的冷漠,此刻的他,甚至於懷疑起了鮮醉夢,是否另有什麽居心叵測之算計。不過,往事的種種,他那種憂民之心,在那個禁製內評價淩心宇之言,言猶在耳,薛震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相信眼前的這麽位金仙城主。

而鮮醉夢所說的前往天外界麵尋找機緣,此種事情不能說沒有,薛震從前也看到很多,那種久久無法突破的瓶頸,的確會讓人心生怨隙,在大雷劫下苟延抑或在危險凶悍界麵內尋找到自己晉階的機緣,任誰也會選擇後者,這就是人性的一麵。薛震能知曉一點點,沒有鮮醉夢的那般深厚,他亦知曉這就是自己的一個經曆而已。

看到了薛震的凝神思量之色,鮮醉夢沒有更多的理會,竟背負雙手,悄然踱著步伐,在這城牆上來回地踱步,薛震也久久才回過神來,感應到憂慮當中的鮮醉夢,他沒有說道更多的話語來。

“薛道友!你所說的那個疑似界麵裂縫,是否確有空間之力遊移?”鮮醉夢再言而問。

“不錯!”

薛震簡應,隨後鮮醉夢又再度提出了好幾個問題,包括薛震當時的一些感覺,還當場將這些感覺實體化,薛震皆盡自己所能地回答,生怕答錯一分就會出現什麽大事似的,還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薛道友!你準備一下,半月之後吧!鮮某準備些修補材料,屆時你我再探查一次,希望能將這件事完滿解決下來!”

鮮醉夢最後給出了自己的看法,那種堅定的心意,薛震又怎可能看不出來。當即也毅然地點下了頭,隨後,鮮醉夢又著意地吩咐了幾句,便身影晃閃間,躍下了城牆,朝向附近的一個民居走了進去。

而此時此刻的薛震,心潮卻是有點激動,這是當他知道了這種世態炎涼的事情,那種所謂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理論在這裏根本就行不通,立意要有所改變,縱然隻是一己之力的改變,他也要去嚐試,哪怕是此路會讓他重重跌跤,分身,他亦在所不惜。

不過,這時候的他,自然也想起了一人,一個不久前才見過一麵的人,一個能扭轉天地的人,他此刻十分希望能見到此人,袖袍內一支支陣旗魚遊而出,轉瞬間竟就在城牆上建起了白骨陷獸陣。

“小老頭!你出來吧!薛某有事找你!”薛震檢查了下禁製,便亮聲衝虛空說言而出。

時間點點流逝,薛震付手而立,等了大概半盞茶的工夫,最後,他終於等來了一個身影,一個燒化成灰也認得出來的身影,此人正是那位白瞳少年。

此時此刻出現的白瞳少年,仍然是那種神念無法探查,以目光直視模糊,閃眼掠過卻異常清晰的狀態。白瞳少年出現的時候,眼角望也沒望附近的白骨陷獸陣,將目光投到了薛震的身上,凝神盯視,麵上絲毫表情也沒有外露的那種老練成熟依舊,薛震看去他一眼,微然低頭之際,便這般說言而出:

“小老頭!你先前跟薛某說過的說話,現在還算不算數?”

“有事提出即可!”白瞳少年小老頭簡言而應。

“那沒事了!隻要你的承諾不變就行,也許不久就要讓你出手了!”薛震幾乎不加思索就陳言而出。

“你真要再插手這種於己無利之事?”此刻的小老頭竟然再度問言。

“不錯!假如有你這後手在,薛某更加放心,如果小老頭你要改變主意,薛某也毫無怨言!”薛震仔細地沉吟了好會兒,這才繼續說道。

聽到這裏,如此的一位白瞳少年,麵上仍然那副老成持重的神色,看不出來任何的變化,話音落下不久,白瞳少年便已經身影閃了閃,消失無蹤了。

而薛震也是一麵的淡然,白瞳少年走後不久,薛震再度考慮了一些事情,隨後便收起了白骨陷獸陣,身形一晃,也跳下了城頭,朝向那附近的一個民居疾馳而去了。

通過傳送陣,薛震終於也返回到了渠城的殿府附近,不過,薛震由於已經失去了客卿的身份,他此刻自然不能回到殿府之內,但他似乎有了一個認定的去處,舉步而行,不久就消失在了那渠城這條街道內的茫茫人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