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袁煥之謀

“薛道友,關於你想要的那處地方,袁某可以為你指明路途,但是能否找到你想要之物袁某實在不敢擔保!”披發書生大乘袁煥思索良久,隨即發聲亮言說道。

“袁道友,那是當然之事,不過以你所述言,薛某還是想知道該所在是否帶著什麽極大的危險?”薛震這麽一刻仍然表示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是當然,但以薛道友的才能應該可以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的!”袁煥勉強的展顏笑說道。

“難道……難道那亦是一個天絕陣?”薛震禁不住詢問。

“也許吧,袁某言盡於此,不過袁某實在不建議薛道友前往那處所在!”袁煥再度亮言警醒道。

不過,對於薛震而言,一個十分充足的渡劫準備很是必要,亦勢在必行,相較於那個令人恐懼莫名的天雷之劫來說,一些小界麵的凶險之地又算得了什麽?

想到此處,薛震則輕聲地回言道:“薛某已經決定,此行必成,除非袁道友不願相告那就另當別論!”

“既然如此,袁某也不勉強了,起行吧!”披發書生大乘袁煥這時候麵色微肅道。

“哦?難道袁道友不願憑此交換薛某的身存之物?”薛震顯出了一些疑惑。

“無需了,那處所在,袁某實在不願帶領薛道友前往的,既然薛道友一意孤行,那裏又並非什麽隱?私所在,其中的風險袁某覺得絕不能再承受薛道友之物!”袁煥微思小陣子後,便語帶肅穆道。

“袁道友的確高風亮節,薛某佩服,佩服!”薛震哈哈地笑說道。

隨後,薛震就在袁煥的帶領下,開始了新的路程,此去並非礬城的回程方向,而是稍稍地屈轉一些,兩入差不多平齊而行,大約半年之間,薛震袁煥已經出現到了一片濃霧覆天的巨大樹林之地。

這片巨大的樹林之內,那些參天之樹,矮的有著十餘丈,數十丈之高,較為挺拔的杉靈之類,居然就能達到百丈以上甚至於兩三百丈,穿梭於這片樹林的低空,還要經常避開其中的茁壯之高樹,也影響到了他們的速度,兩者就這麽一直小心翼翼地前行,又過去了差不多月半之時,薛震這才伴著袁煥的斂訣而懸停在了兩棵近三百丈的杉靈之頂。

“就是這裏?”

薛震神念小心翼翼地外放部分,很快又收斂回來,而袁煥則於濃霧當中雙臂插手而立,一點淡淡的笑意掛在他的麵上,眼角掃去另一邊上的薛震,輕聲應說道:

“不錯,就是前麵!”

隨著袁煥前望的目光,薛震也送眼看去,神念緊緊而隨,很快,前邊的一大片更為深重的霧氣繚繞處,一點點的破空聲音傳來,一點點的地麵微震之聲傳來,一點點的金銳擊物之聲傳來,一點點的沙沙之聲也隱約傳來。

薛震的視線被濃霧給攔阻大半,神念送去,仔細的分辨了一下,卻很快地就在其中聽出了那些感覺蹊蹺之聲音,說不清道不明的樣子。

“袁道友,這裏的確詭異非常,濃霧後麵的究竟為何,雷精之石應該不太像會出現此處!”薛震心頭有些疑慮,當即亮聲問道。

這個時刻,袁煥眼神還是沒有落到薛震的身上,不過,袁煥還是點了點頭,給予薛震一個肯定的答複,薛震則繼續送目前望,神念卻實在不太敢深入太多。

“薛道友!倘若你信心不足,現在離去的話袁某沒有任何意見,改日信心夠了,再來一探也行!”袁煥嘴角泛起淡淡的一笑,說道。

“哈哈!不必了!於薛某來說,現在前往與日後前往根本沒有任何區別,隻是,薛某希望知道的是,那裏確實存有其他的雷精之石?”薛震當即豪然地笑了起來,最後還亮聲發問那個自己較為關心之事。

這時候的袁煥,同樣的報以點頭一笑,薛震則於再度的引頸之笑當中,豪言而答道:

“哈哈……有袁道友的答複夠了,已經足夠了!”

笑罷說罷,薛震的麵上之色還是較為輕鬆,此刻的他掐訣並且調出了那把自己曾外煉過的紫玄寶劍,執掌於手上,緊緊地攥著,亦步亦趨而行,徐徐地向著那邊的濃霧深處飄身而去了。

這個時候的袁煥,麵上則是一種簡單的凝笑之色,目光看著薛震逐漸從袁煥的身上挪到了濃霧當中,直至薛震於霧中逐漸消失之時,袁煥的眼角閃過一道精光,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一道薛震也沒有注意到的精光,一道帶點詭邪,帶點陰戾,帶點怨毒的精光,稍縱即逝,袁煥麵上不久便重現原本的顏色了。

前往的薛震,原本就已經置身到了大片的霧海當中,隻不過這時候的霧海卻顯得異常之濃厚,隨著逐漸的深入,一對沒有經過多少凝煉之目,可以看見的距離,也就從原本的百丈,大幅衰減到了二三十丈,隨後也就隻有十餘丈的距離,最後就隻剩下五六丈之距離。

幾乎可以說是目不能視,一切全憑自己的神念感應,但是,神念又不敢將之釋出太遠的距離,隨著薛震的不斷推進,其身形亦逐漸的隱沒到了那無盡的濃霧當中。

時間點點滴滴流逝,薛震逐漸而行,也就大約一頓飯的工夫,薛震突然之間,於他的神念感應當中,發現到了一種極為熟悉的存在,就攔擋於自己的麵前,不過,正當他要憑借神念感應著那個熟悉的存在之時,卻發現那麵熟悉的存在猛地以一個極致的速度推湧而來,很快地,薛震透體一寒,就被如此一個熟悉存在吞噬而入,並且,此刻薛震麵前出現的一幕,亦讓薛震深深地嚇了一跳。

而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遠在重霧跟輕霧的那個不太明顯的間隔所在,袁煥卻突地閃過一絲狡詰之色,一道薛震也從未有見過的冷笑飄過他的麵上,更喃聲地嘀咕了起來:

“薛道友,別怪袁某,要怨就怨自己吧,以你那半吊子的陣法水平,真能逃出生天,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