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返回鹿申城

“以殺止殺”這話說出來的時間,靈獸環內的眾人,竟然都完完全全的定住了。不是他們被嚇呆了,因為就算附近的一些山中大小樹木,也在這個時間亦全部靜止了下來,薛震的身前,竟然出現了一個影子,白瞳少年的影子。

但這個時間除了薛震與白瞳少年外,仍然還有著另外的一物在動,那就是天上的玄霞,仍然在急劇的收回,薛震衝天之吼,看著天降玄霞消失,才帶點興奮地將目光收起,並望去跟前的白瞳少年。

“小老頭!薛某的這個要求是否可以滿足?”

“可以!”

“這次損耗的是你兩萬年還是三萬年的白條?”

“這重要嗎?”

兩人對話,薛震始終以目注視著白瞳少年模糊的身影,而白瞳少年卻始終都是背對著薛震,甚至薛震也沒有看到白瞳少年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神情。

見到薛震沒有再回答,白瞳少年燃點著自己身上的燈芯白條,無名的玄火在燃燒著,一寸,兩寸,三寸。

而薛震的腦海內,竟然閃過了一張張詭異非常的麵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張接著一張,在薛震的腦際之間浮現,並且,薛震能夠明顯探出每個麵孔的氣息,絕不算淡的氣息。

隻是,這些人卻隻有簡單的麵容與氣息,連修為,身材等更為詳細的資料卻一概欠奉,然而,薛震仍將這些麵容全記在自己的腦海之內,一下子過去,居然超過了千數之多。

最後,白瞳少年的三寸燈芯全部燃燒完畢,薛震總共接收了達到兩萬餘麵孔,連帶他們的氣息。這些資料對於一個修士而言,卻並非什麽大事,要將之記錄下來並不難,薛震還特意在自己腦海內劃出一個專門位置存放了起來。

剩下了四寸燈芯在體內,白瞳少年連正眼也沒有看去薛震一次,便身影晃了晃,消失無蹤了。

而此刻,薛震仍然忙著將這些從白瞳少年那裏得到的天下血修名單,慢慢地過腦而看,但有點諷刺的是。這排在第一位的,居然就是薛震他自己。

對此,薛震未有任何的想法,自己是別無他選,而這些血修多半是覬覦血門的霸道之術,不惜殘害億萬生靈,來增強自己荒誕的虛榮心與實力。

“主人!你剛才是不是說了句什麽話,金究怎麽好像看到你要說什麽!”待在旁邊一直觀察著薛震的金究問話道。

“薛道友!我也注意到了!”麒專昊朗聲而回。

英朗則沒有說什麽,但他的眼神同樣生疑。而他們幾人業已在這時候聚到了一起,薛震則沒有理會他們,直到要處理的事情完了,薛震仍然沒有說話的意思。

不久。薛震將他們全招回到了靈獸環內,而薛震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某件訊物,上麵駐留的十餘個訊息全是袁六的,但所說的都是梵血煉道之事。仿佛是介紹什麽新鮮之事,多半就是白瞳當年施術時候讓袁六的記憶亦抹去了相關部分。

而薛震簡單地掃視了下,這些消息斷斷續續。但總體來說梵血煉道不時會消失,出現,消失,而城內則保持著一種不過不失的狀態,薛震也隻能搖頭起來。

在離開並返回鹿申城之前,薛震整理了下自己的靈域,除了新增幾個自行領悟的中型法陣之外,靈域內,用以凝煉靈域的天玄衍則陣也已經在前些年廢去。

這天玄衍則陣相當於修士自己凝練靈域,是靈域的基礎,當然,現在他業已從創世境晉階到了造物境,靈域的繼續鍛煉可有可無。

但這種基礎假如不繼續修煉,日後的爭鬥及遇險時,靈域假如沒有了相應的靈域基礎,也就是日常說的靈域苦修,那對靈域的小小傷害,極有可能會達到一種毀滅性打擊。

因此,絕大部分修士都會繼續凝練,凝練的方式很多,有親身的,有像他以法陣的,有神念的,有動用分身的,其他等等都可以。

更換了天玄衍則陣的所有鋼性陣旗,薛震還另外以普通陣旗建造了不下十個此陣,稍微檢查了下,便向著鹿申城的方向疾馳而去了。

“主人!你這種靈域鍛煉方式,金究能不能用?”

薛震在回程之時,聽到此問,他搖了搖頭,並且這般說道:

“金究!我也知道你也許會覺得那種親身鍛煉靈域的方式十分煩瑣,但現階段薛某覺得你最好不要改變,對你現在的修為,五則之煉仍是非常重要的!”稍微頓了頓,薛震則繼續說道:

“英朗!你亦一樣!靈域尚未達到造物境,因此你當年的晉階也不會很順利,在今後的一段時間,鍛煉靈域同樣是你的首務,至於取巧之術,我這裏有幾種,你們日後機緣遇到了,再試驗吧!”

說完,薛震便拿出了三個記錄玉環,將自己所知凝練靈域的方法記錄下來,交給了他們。並且,在接下來十數年的行程內,薛震有意無意就提到了一些修煉上的問題,或輕音,或警告的方式為他們講解了起來。

終於,薛震也重新返回到了鹿申城,他進入鹿申城,激發了陣念訣,也沒有進入鹿申城的內城,在鹿申城的城外,薛震找了間普通客棧,在其中建起了普通禁製法陣。

此刻的他,等待著,等待著其他的人說話,但過去了近半時辰,誰人都沒有說話,薛震則問聲道:

“英朗!你是否打算現在離開?”

“薛道友!換個城池吧!這裏有袁六!”英朗扭頭而言。

“那不更好!你倆可以做個照應!”

“薛道友!我會照看好自己的,而我更希望做第二個袁六,成為你的探子!”

聽到這裏,薛震沒有說話,英朗不再言語,禁製法陣內再度沉默,良久,麒專昊才亮聲說道:

“薛道友!看來你是要等專昊親自開口!”

“專昊!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亦是一種曆練,隻不過並不見險罷了!”

“薛道友!離開之前專昊有個要求,希望你能夠答應!”

聞言,薛震不見異色,笑了笑,當即就簡言而回: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