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為什麽

這個妖魅般閃速而現,半麵巨男的攻擊,那種嵌帶著陰柔之力的攻擊,憑借薛震激發的地河禁陣根本就抵擋不下來,這麽一刻,薛震卻發現半麵巨男的恐怖爪影僅僅隻是懸停到了自己的肉身之前,微然接觸,卻沒能繼續插入。

而薛震這時候輕張其目,等待著自己的死亡之期,但是卻沒有那種麵臨死亡的恐懼,相反卻多了份解脫。顯然,那一刻的他,已經無能為力,至於自己的此具肉身是否能擋得下半麵巨男之擊,天曉得之事,薛震不敢想象,亦不願想象,縱然能擋下來,薛震也沒有一絲信心能在這半麵巨男手上順利逃脫。

不過,薛震默默地準備承下這麽一道追體的凶悍之擊的時候,薛震發現那到凶厲之爪風停下了,那個自己還在催動著擴大的地河禁陣停下了,地河禁陣另外的一麵,半麵巨男一切舉動停下了,黑色卷風停下了,一切的一切,全都停下了。

就隻有自己仍然能活動,這時候的薛震眼珠子眨了眨,不太敢相信這麽的一種現象,他微然退卻小半步,避開了那可能致命的凶厲爪風,而這時候,一道男子的影子忽然飄閃而出,薛震隻是簡單地望了過去,便明白了這麽一切的事情,不過,薛震卻沒有多少的悅喜之容。這麽一道的男子身影,無疑就是薛震所認知的那人,那位白瞳少年,那個他口中的“小老頭”。

“為什麽!”薛震與那位白瞳少年竟就同時亮聲而問。

這麽一刻,薛震的心頭打了個突,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問出“為什麽”,對於白瞳少年的問題,薛震麵上閃現出了一點點的內疚之意,淡淡的苦笑寫在了他的麵上,但也隻是短短的時間過後,薛震麵上卻盡是毫不後悔之容。

“小老頭!你為何要救我,這事我應該還能有一戰之力!”

薛震思索小陣子便亮言而出,但是,他所說之話語顯得有些閃縮,顯得底氣不足的樣子,這刻的薛震,有點像犯下了錯誤,要求得長輩的原諒般,不太敢直視白瞳少年的樣子。

不過,這時候的薛震,能看到的就是,白瞳少年本體之內的那條不算太長燈芯白條,竟就燃點了起來,這雖然是薛震第一次看到的現象,不過這對於薛震而言,對於知道具體緣由的薛震而言,卻是一種煎熬,一種震撼,一種無言的責備。

“為什麽?”

這個時候的白瞳少年付手而立,微張之目顯然沒有聚焦到薛震的身上,薛震此刻的麵上忽然間再閃過那麽一絲內疚之色,不過,薛震很快恢複到了當初的那種勇往直前之勢,亮聲而言道:

“小老頭!你要問為什麽?要是對此不管不顧,按照這種速度下去,礬城乃至於這個小界麵也許就要成為一個鬼域了!”

“鬼域?這事與你何幹?”該位白瞳少年麵上仍然顯得相當的平靜,沉聲反問。

“從以前之城,到現在的這個礬城,我真就見不慣這種生靈塗炭之事,從前的我無能為力,現在能力達到了,我絕不退縮!”薛震依舊麵不改色地揚聲應說道。

“能力?你有什麽能力,你要看看假如我不出手到底會現什麽情況?”白瞳少年神色仍舊平靜地問言。

“不必了!我知道那就是死路一條,我實在料不到會出現這麽一個鬼仙階的冥界之物!”薛震這時候的麵色驀然一紅,不加思索地說言道。

不過,薛震越是不想看,不願看,白瞳少年卻沒有完他之願想,其目中之晶芒略微地黯了黯,薛震立時就像失去了重量般飄浮了起來,而白瞳少年則於晃眼之間消失無蹤。此刻下麵的地河禁陣旁,一個灰白長袍男子閃現而出,顯然就是當時的薛震,但是,僅僅隻是一個刹那之間的工夫,半麵巨男的淩厲爪風徑直而去,一下子就穿過了灰白長袍男子的兩肋,數道血箭瘋也似的激射而出,薛震立即傾倒而去,而半麵巨男則以一個急促的閃身之際,未容灰白長袍男子反應過來,爪芒猛地一劃,灰白長袍男子的頭顱瞬間就被切下,至於內裏的血色晶丹隨後更被半麵巨男狠抓而出,帶血之晶丹立即就被半麵巨男給吞到了肚子裏麵去了,原地就隻剩下灰白長袍男子的一具模糊血肉之殘屍。

“小老頭!你這是何必呢!”

整個過程也就是兩三個喘息之間工夫,薛震已經重現地河禁陣旁邊,白瞳少年背對著薛震,付手而立,薛震則極為無奈地叫了出來。

不過白瞳少年卻是置若罔聞,遠遠地虛空望去,薛震看不到他的麵上之色,卻還在留意著他體內燃點的燈芯白條,神色轉為凝重了起來。

“此地之事與你何幹,其他人之生死與你何幹!”白瞳少年依舊沉聲而言。

“你……你真要我置之不理!”薛震喃喃細語。

“這事假如是發生在你的原主人身上,他肯定早避出老遠了!”白瞳少年仿佛看不到薛震深沉的陰霾之色,也聽不到薛震的質問之言,繼續說言道。

這個當口之際,薛震麵上掛起之陰霾內,竟就掠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晶芒之光,薛震再聲質問道:

“薛某看來!小老頭你後悔了?”

這麽一刻的白瞳少年,轉身過來,定目望去薛震,不過薛震卻感受不到白瞳少年任何的厲責之色,薛震幾乎是同樣的麵色,望去白瞳少年,這般哼說並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薛震說道:

“小老頭!假如還有下次,這事我依舊會做,也許會換個更為穩妥的方式吧,倘若你覺得薛某實在愚不足教,你可以選擇離去,也可以選擇將薛某打回原形,甚至抹去記憶,或者無情誅殺,薛某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時間在這期間仿佛停了下來,不過薛震仍能感受到那種時間飄然而逝,不久,白瞳少年依舊毫無情感地問說道:

“你日後真的要做這種不要命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