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爭奪

城‘門’打開後,苗可秀、李超蘭帶著人進城。說胡鵬生望著他們,後悔的自言自語:“多好的幾萬勞工,送給他們真可惜!”

胡鵬生沒指望自己的特戰隊壯大,但他希望黃錦山的部隊進一步擴大成一個師。留在敵後的人員太少,莊河已經‘抽’不出一個營的兵力。

城內隻有警備隊一個團,四個城‘門’駐守著四個連,其他的人都在兵營裏存身。特戰隊偷襲進來,輕易地把崗哨‘摸’掉俘虜了那群睡夢中的滿洲國軍人。

日軍看守糧食庫的小隊長叫鬆下燕尾,驚覺‘性’很高的他忽然打了個寒顫,感到一股殺氣向他撲來。

“集合,通通的集合!”鬆下燕尾急速吹向警笛,準備布置好這座屯聚著上萬噸的糧食倉庫防守。

日軍很快攜帶著槍支走進院子,鬆下燕尾朝前跨一步:“今晚通通的站崗,偷懶的不行!”

牆外,特戰隊三個司機和黃錦山的騎兵連二十多人早已埋伏在這裏,看到日軍要布置防守,連長舉起槍瞄準了鬆下燕尾。

“啪!”

槍聲響後小鬼子倒地,其他戰士急忙開槍‘射’擊著集中地鬼子。小鬼子沒死的慌忙趴在地上,雙方開始了拚死爭奪的火力‘射’擊。

“手雷!”連長一邊打著手槍,一邊看著負傷的幾個戰士。小鬼子的一‘挺’機槍噠噠噠的‘射’擊著,壓的大家抬不起頭。

“轟——”

“轟,轟,轟——”戰士們掏出手雷,在牆上一磕扔進院內。

機槍停頓的時刻,騎兵連準備衝進去格殺殘餘的日軍。

“噠噠噠——”鬼子機槍又開始歡叫,而且是崗樓上防守的日軍。特戰隊的戰士從騎兵手裏奪過一支步槍,聆聽著機槍聲音等待出擊。

終於,鬼子‘射’手換子彈的時刻,特戰隊戰士一探身打出一發子彈。

“啪!”

“啊!”

鬼子從崗樓上摔下來,被帶下來的機槍砸中頭部昏了過去。沒有被打死的鬆下燕尾,急忙爬著‘摸’到機槍,咬著牙喊道:“支那人,通通的死啦死啦的!”

“‘奶’‘奶’!”特戰員被火力壓著抬不起頭,所有戰士都無法開槍‘射’擊。騎兵連長正要發火衝鋒,被兩個特戰員攔住。

“還用手雷,相隔三秒扔一次!”

騎兵連長一點頭:“預備——仍!”

“轟——”

“預備——仍!”

“轟隆隆——”

機槍終於停下來,特戰員及時的站起,一槍打中鬆下的‘胸’口。騎兵連長見狀,大喝一聲:“衝!”

“唰唰唰!”戰士們從牆頭、大‘門’口齊齊的撲進去,一間間房子清掃著殘餘的日軍。

“不好,鬼子要放火燒掉糧食!”特戰員從火光裏看清了鬼子的身影,隻見剩下的兩個鬼子用汽油桶朝糧食上澆著,火光已經點燃。

“啪啪!”帶著怒氣,特戰員兩槍幹掉小鬼子,扔掉槍拿著一把鐵鍬朝點燃的糧食堆跑去。

“救火!”騎兵連長大喝一聲,帶著戰士們飛奔過去。

李超蘭、苗可秀正好帶人過來,一千多人在燃燒的大火前奮力撲打著。汽油點燃糧食,撲打的行動越大火越旺。李超蘭機警的喊道:“用土壓,不要撲打!”

很可悲,這座院子被鬼子用水泥澆灌的地坪,一掀土在這裏都是難事兒。苗可秀看到高壓水龍頭,跑過去打開開關噴‘射’出疾利的水柱。

大火終於被控製住,然而,十幾個戰士被大火燒傷。特戰隊的隊醫急忙趕過來,吩咐其他戰士幫忙施救勇敢的戰士。

“火滅了沒有?”第一個跳進火場的特戰員,睜開燒壞的雙眼問道。

“撲滅了!你不要說話,醫生會救你的命!”

李超蘭含著淚水,安慰著他。

“我不行了,告訴大隊長,請他轉告少爺,我有一個妹妹和小弟弟在莊河,是他救了我們一家,請他把我的親人撫養大!”戰士艱難的說著,忍著疼痛說道:“我的薪水都舍不得‘花’,大隊長幫我放著。請他‘交’給少爺,算是給弟弟妹妹的生活費吧!”

邢占武趕過來,尊下身對特戰員說道:“你放心,你的弟弟妹妹就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們都會把他們當成親人!你要記住,你是一名特戰隊員,不會輕易地向死神投降!”

特戰隊戰士掙紮著強笑說道:“我不會投降,是我累了、困了,我要睡——睡上——一覺!”他的聲音漸漸消失,但臉上還掛著微笑。所有人都哭出了聲,都為這名勇敢的特戰隊員流出悲憤的眼淚。

“運糧!”邢占武站起來,冷靜的嗬斥一聲:“他走了,一定要他走的值!糧食是救了下來,但我們要運走才算勝利!”

“對!把仇恨記在心裏,烈士的血不能白流!快,搶走一袋糧食就能救活一條‘性’命!”李超蘭喊叫著,俯下身抱起犧牲的戰士朝院外走去。

“你要幹啥?”邢占武急忙攔住。

“買口棺材,我要用最隆重的葬禮送這次戰鬥犧牲的同誌去天堂!”李超蘭忘記了自己是一名共產黨員,他用人類最簡樸、最真誠的友情呼喊出心底的情感。

黃錦山帶著部隊鬆江河鎮。這裏是一個富戶的農莊,小鬼子拉著電網建有兩個‘交’叉的火力網。冷靜的一團長對炮兵連說道:“等我摧毀電網,必須保證在第一時間把崗樓給我炸掉!”

“放心團長!”炮兵連長高大魁偉的身子像座鐵塔,粗粗的嗓‘門’壓得很低:“四發炮彈,我保證把崗樓炸飛上西天!”

“好!單兵火箭炮準備——打!”

“轟隆隆——”二十多‘門’單兵火箭炮同時發‘射’,一下子把鬼子的障礙物炸飛的無影無蹤。

小鬼子反應也夠快,機槍響起來,擲彈筒已經架好就要發‘射’。

“死去吧!”炮兵連長親自‘操’炮,炮彈呼嘯著鑽進日軍的碉堡牆內。

“轟——”

“嘩啦啦——轟隆隆!”

炮樓倒塌,黑夜滾出一陣灰‘蒙’‘蒙’的熱‘浪’。

“轟——”炮兵連又是一發炮彈,一下子打中另外一個目標。黃錦山站起身:“衝!別給小鬼子機會!”

“衝啊!”

“殺!”

五千人的喊聲,沒有人不被這種氣勢所驚呆。勞工們從籬笆內的房間裏朝外看著,高聲的呼喊道:“義勇軍,他們是義勇軍!”

“義勇軍救我們來了!”

“衝出去,和小鬼子拚了!”

“拚了!”

幾萬名憤怒的勞工終於爆發血‘性’,十多人奮力拉塌房‘門’,蜂擁著朝殘餘的鬼子衝過去。

“攔住他們!”黃錦山急了,赤手空拳去和小鬼子拚命,這是多麽蠢的事情。然而,局勢不由他這個正規部隊的團長控製,勞工們被刺刀刺中,雙手緊緊地抱住槍身不鬆。其他人過去,用手挖、用嘴咬和小鬼子廝打著。黃錦山愣住了,他的部隊走不過去,都被闖出來的勞工們擋在了人牆外。

哭喊聲、叫罵聲和鬼子的淒慘嚎叫聲迭連響起來,冷不丁一聲槍響更是引起所有人朝那裏走動。一刻鍾過去,偌大的勞工集中營安靜下來。黃錦山分開眾人,他眼前出現一幕幕血淋淋的場景。

在黃錦山部隊攻進院子裏的時候,勞工們自發同窮凶極惡的敵人展開了搏鬥。有的用鐵釘‘插’入敵人的心髒,有到死都還咬著敵人的手臂和大‘腿’。其中有一個死不泯目的,嘴裏含著鬼子的耳朵含笑緊握著鬼子的步槍,地上倒著幾個嘴裏還噙著日偽軍的耳朵、手指,有的手裏還攥著日偽軍的眼珠。中華民族不畏強暴的‘精’神在普通勞工們的身上得到了充分體現。他們用血‘肉’之軀展示了中華民族不可辱的凜然正氣。

通紅的落日灰塵的路,

遠處走來赴戰的隊伍;

閃亮的刀槍飄飄的旗,

悲壯的號聲行進的步。

路邊送別者淒涼嚴肅,

也有嗚咽也有默祝;

寄語輩裏人無須再哭,

為國家犧牲義無反顧。

頭上的汗珠身上的土,

男兒還怕什麽征戰的苦;

寧可殺身戰場上而死,

決不肯偷生做刀下奴。

存亡的關頭痛心的辱,

‘激’起了壯士衝冠的怒;

刺我的咽喉斷我的骨,

絕不停留行進的步。

悲壯的歌聲從黃錦山嘴裏唱著,戰士們哭了,圍在團長身邊放開喉嚨高歌。勞工們從四麵八方朝這裏集中,聆聽著東北好男兒這首戰歌。

“鄉親們!”歌聲停下來後,黃錦山登上高處,在黑夜中望著人海說道:“我們是抗日的隊伍,是專‘門’打小鬼子的隊伍。你們現在已經安全,想回家的趕快走吧!”

“長官,我們都是一百多裏外的,想回家也回不去!我們願意參加你的隊伍,和你們一起打鬼子行不?”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漢子喊著,撥開人群朝黃錦山身邊走去。

“對,我們都願參加抗日隊伍,發給我們槍吧!”

“我們已經家破人亡,老子沒了活路,決心跟小鬼子血戰到底!”

“血戰到底!血戰到底!”

黃錦山讓大家靜下來,‘激’情的說道:“這才是漢子,是東北的爺們!現在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撫鬆縣已經被我們攻破,那裏有大批的糧食,也有敵人軍械庫。咱們趕快去,把糧食運到山裏藏起來,然後拿起槍打鬼子好不好?”

“好,走啊,去領槍去!”

“轟——”勞工們拔‘腿’就走,驚得黃錦山直搖頭。一營長吩咐戰士們把死去的老公集中在一起,澆上汽油點燃。

“走吧團長,他們是農民,不是你的兵。”看著茫然無措的黃錦山,一營長哈哈大笑:“第一次見你這樣失態!”

黃錦山眼睛一眨說道:“等著吧,我會讓他們知道規矩的。”

“對,以後朝死處去訓他們!團長,戰場已經打掃幹淨,該出發了。”

“出發!”黃錦山在自己的戰士麵前,終於威風的拿出了團長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