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飛機
霧很大，如銀灰色的激流在山腳浮動，宛如一團巨大的棉絮緊緊纏繞著山峰。一夜未眠的常林清楚，天已經快亮，晨霧這麽大，說不定會下雨。
可是，當天大亮時，晴空萬裏無有一點雲彩。大早上的溫度都讓人滿身是汗。晚霧陰，早霧晴。彌漫在峽穀裏的大霧向山頂隱退，飄散在藍瑩瑩的天空中。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出路邊的一片開闊地。
後續部隊來了，常林觀看著隊形，知道又開過來一個營。他知道戰事馬上就要開打，卻沒有見到越軍有增援部隊。女孩們都已經醒過來，跑到後邊的樹林裏去解手。
“告訴她們，先用刺刀挖個坑，然後屙尿到裏邊。”常林可不想讓越軍發覺他們的人數和埋伏地點，更不想自己後撤時踩上黃燦燦的“地雷”。
“嘻嘻，我去通知她們。”阿娟忍不住發笑，爬起來鑽進了林子。
槍聲突然大作，前邊的攻堅戰終於打響。常林再一次舉起望遠鏡，發覺越軍的公事損失並不是很嚴重。由於前線指揮官吸取了昨天戰鬥的教訓，部隊扇麵形展開。
常林笑了，戰爭能讓人聰明起來，隻有經曆過戰爭，才會把戰法變得更加靈活。女孩子們回來，都把目光盯著戰場。他正要說話，卻聽到天空中有巨大的聲音傳來。
“飛機！”常林擔心起來，還未看到飛機是哪一方的，如果是中國的空軍，這場攻堅戰會容易得多。一旦是越國的空軍，恐怕我們的戰士又該遭殃了！
飛機從他們頭頂上穿過，沒有去轟炸正在交戰的雙方，反而朝北。常林更加擔心起來。後邊是運輸的車隊、大兵團推進的部隊，一旦遭到襲擊，損失不可估量！
“我們的空軍呢！”常林幾乎急壞了，蘇聯的米格－21四架飛機眼看就要飛進中國領土，卻不見自己的空軍起飛！
“嗡嗡嗡——”更大的轟鳴終於從晴空出現，我軍起飛了八架殲－6，壓製性朝越軍飛機進攻。地方一看不妙，一炮未放就開始返回。
“日、日、日——轟！”
中國空軍終於發射導彈，然而，連續發射四枚導彈，連一架敵機都沒有擊中。常林氣的狠狠地把拳頭砸在地上。恨不得把飛行員拉下來教訓一頓！
這是，越軍飛機得意的扇著翅膀低空朝這裏飛來。他們不擔心後邊的飛機，準備給進攻的中**隊來一頓空中散花。常林看著飛機，心中一喜仰麵躺倒在地上。
狙擊槍高高地舉著，跟著飛機行進的速度移動著槍支。他知道，飛機速度很快，必須朝前方設計。心中默默的計算著數據，等越軍飛機再一次俯衝時，他扣動了扳機。
“呯！”
“好！”
一顆子彈直直的飛上天空，第一架俯衝的敵機被擊中油箱。女孩子們看到火光從空中閃爍，忍不住齊聲叫好。剩下的三架飛機一看不妙，猛然拉起鑽進高空朝南而去。
正在指揮攻堅戰的我軍一個營長，驚異的拿起望遠鏡朝山崖這邊瞧著。常林舉起拳頭，伸出個大拇指做出了一個手勢。
很快，有一個排的戰士朝這裏走過來。常林難為情的想著：“怎麽辦？他們來了！”
區區六七裏地，如果上山就會有十多裏地。可是，排長在山下站住，抬起頭高聲喊道：“兄弟，你們是那支部隊？”
對方也是個排長，常林笑著站起來回答：“我是坦克一營的排長常林，出來偵查被敵人偷襲負傷。是這位姑娘救了我。你們放心打就是，我們在這裏確保敵人增援的部隊不能偷襲你們！”
“常林兄弟，你不準備回國？”那位排長很驚訝，既然和部隊失散，應該和他們一起走。
“排長，你應該知道這條路的重要性！”常林的大手從北朝南一劃，**的喊道：“我回部隊隻是多了一個人，而我留在這裏，將會給越軍進攻和後撤都能造成損失！”
“好！我回去把你的情況給上級說一下。你這裏的地理位置的確重要，我們排和你合兵一處如何？”
“上來吧！”常林爽快的回答著，高興地喊道：“我有充足的彈藥，保證能阻擋住敵人。”
一個排戰士很快朝山上爬來，有兩個戰士返回，去向戰地指揮官匯報。常林和走過來的戰士一個個擁抱著，臉上的熱淚忍不住滴了下來。
“她們是越國女子？”排長看著五個少女，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是，但她們是我們的民族後裔，老街被越國霸占，她們淪陷為別人的子民。她叫阿娟，是我去年援越時救下來的，可她這一次救了我一命！”
常林把他們部隊遇到的一切講了出來，拿出香煙散發著，對戰士們問道：“子彈、手雷不夠的隻管補充，我們奪了一輛越軍的彈藥車。”
戰士們看著地上的子彈箱子，說笑著開始補充。常林和排長坐在山體上，兩個人開始親熱的交談。胡排長是13軍的，他們部隊正是昨晚進攻的主力。
“飛機是你打下來的？”
“你用的是這一把槍？”
“好槍法！”
一個排的戰士七嘴八舌的問著，都為常林的行為叫好。被誇獎紅了臉的偵察排長，對阿娟說道：“去，給他們拿幾條香煙，把牛肉罐頭搬過來兩箱。”
“嗬嗬，難怪兄弟不願意回去，這裏有吃的、有抽的、還有美女。”胡排長取笑著，認真地問道：“她們都是你訓練的？”
“不是。”常林把阿佳是獵人，這幾個女孩子是她的姐妹。由於越軍要找女人去給士兵發泄，她們躲到山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排長，敵人！”胡排長朝南邊一看，隻見有一個營的兵力朝這邊開過來。他急忙讓戰士分散在山崖各處，對常林說道：“你來指揮！”
“好！”常林沒有謙讓，對大家喊道：“敵人走不到跟前不要開槍，咱們有的是手雷，讓他們嚐嚐天雷的滋味！胡排長，派幾個戰士下去搬彈藥，咱們打一次漂亮的阻擊戰！”
山崖高度在十米左右，任何武器都難以擊中上邊的人。而這裏的人也難以開槍射中敵人，隻有手榴彈和手雷最好使！胡排長看著這麽多的手雷，喜出望外的補充著：“先把咱們的手榴彈扔下去！”
常林笑了，國產的手榴彈質量不高，不如蘇聯援助越國的手雷。他樂嗬嗬的說道：“手榴彈要捆在一起朝下仍，咱們打一次富裕仗！”
敵人增援的是步兵，當一個班戰士扛著彈藥上來的時候，越軍離此還有一裏多地。胡排長要大家隱蔽，對身邊的阿娟仔細地打量起來。
麵對陌生人，女孩子冷若冰霜。他知道胡排長在偷看她，不肖的諷刺道：“沒見過女人？還是我長的太另類？”
“哈哈哈哈。”常林開懷大笑，對胡排長說道：“這丫頭太野，經常拿著槍威脅我。”
“威脅你？”胡排長詫異，他不知這話是什麽意思。
“要跟我回國。”常林沒有隱瞞，把兩個人的秘密說了出來。
“恭喜你，兄弟！”胡排長笑了，他們是相互的救命恩人，摩擦出火花很正常。
“準備！”敵人已經快到跟前，常林把狙擊槍朝下伸著，冷靜的喝道：“聽我的槍聲為令，要把手雷散開朝下仍！”
“是！”戰士們低聲應著，一捆捆手榴彈準備妥當。
這是一條寬約三丈左右的夾山過道，對麵也是陡峭的山崖，從這裏穿過，才能走到雙方的交戰之地。越軍認為這裏是大後方，跑步前進連前哨偵查都沒有。
“呯！”
常林一槍擊中一個越軍的軍官。戰士們開始揮動著雙臂，一捆捆集束炸彈般的手榴彈騰空而起。一個排的戰士分散在五十米的山體上，一下子把增援的越軍全部裝了進來！
“痛快！”爆炸聲猛烈地響著，胡排長激動地大叫著。一顆顆手雷像蝗蟲一樣撲下去，隻聽到下邊一聲聲慘烈的叫聲不斷的傳來。
“不要仔細彈藥，繼續扔！”下邊的聲音和動靜越來越小，但常林沒有讓戰士們停下雙手。哪怕十顆手雷炸死一個敵人，他也不願讓戰士們冒著生命危險出擊！
“阿娟，把衝鋒槍給他們。”常林觀察著戰場，對胡排長說道：“南北兩邊各下去一個班，不要和敵人迎來，引導著上邊投彈。”
“一班、二班出擊，常排長的話你們聽清沒有？”胡排長追問著。
“聽清了，給上邊指引目標！”兩個班長簡練的重複著，表示理解了指揮官的意圖。
“注意隱藏，去吧。”常林笑了，這仗打得真痛快，幾個小時能殲滅越軍一個營，戰果會讓國內的將軍們都大吃一驚！
這裏的激戰，很快引起戰場上最高指揮官團長的注意力。他急忙派出一個連，有副團長親自帶隊趕了過來。當兩個班衝下去的時候，增援的戰士們已經高喊著衝進山穀狹道。
“嗨！”常林猛的揮出拳頭砸在地上，他的計劃全部被打亂！
“兄弟，咱們的戰士太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胡排長知道常林害怕戰士受傷活著掛掉，但他知道，戰鬥消耗很大，增援的士兵隻能衝鋒殺敵。
“用生命為代價換來的勝利值得嗎？”常林忍不住發火，彈藥沒了，打了勝仗就能得到補充。戰士沒了，拿什麽去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