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鏖戰
又是一輛吉普車，常林非常喜歡，就在他加滿油要往回開的時候，山崖上發來信號：“南邊出現大量的部隊，請趕快埋好地雷。”
常林想不到越軍追趕的這麽快，他和司機急忙開車返回，九個人在路上緊急的布雷。由於峽穀道路太長，想完成任務有點難度。但是，隻要前邊有一道地雷防線，就能阻擋住越軍的行進速度。
“快，密度要大，不留任何死角！”常林也在戰士們挖好的坑中忙碌著，觸發性地雷，隻要踩上去就會爆炸。
八個人分開布雷，品字形的雷陣讓人防不勝防。當他們鋪設有一裏多地，發現南邊的先頭部隊已經到達。冷靜的常林拿起通話器，對山崖上的阿娟她們吩咐：“不要開槍，讓他們先闖過雷陣再說！”
“阿林，這些人好像帶著工兵呢。”阿娟在掩體裏用望遠鏡觀察著，越軍停止了行動，下來幾個工兵拿著探雷器。更讓她緊張的是，一輛車前還出現幾個外國人。
“是蘇聯的軍事專家！”常林聽著阿娟的匯報，很快明白外國人的來路。他來了精神，興奮地說道：“這是一場鏖戰，我要看看他們是怎樣闖過這道防線！”
“不好，敵人發現了你們，正在架設炮火！”阿娟焦急的喊著：“快撤，你們在他們的射程內！”
“撤！”常林可不想挨一頓炮火的打擊，下令讓戰士們登上車。隻有到前邊的拐彎處，才能下來從新布雷。可是，對方的火箭炮真的很厲害，當他們汽車開動的時候，炮彈已經像冰雹一樣落下來。
“冰雹火箭彈名不虛傳！”震耳欲聾的炮聲，讓常林把汽車速度開得更快。拐過去山灣正要下車，阿娟又發來緊急的呼叫：“他們在用炮火摧毀雷陣！”
“哦？”常林一愣，火箭炮摧毀雷陣，蘇聯軍事專家的確有兩下子。他一揮手下令：“撤，地雷陣已經不起作用了。”
“不好！他們要對山崖上炮擊！”阿娟一陣恐懼的喊叫著，顧不得結束通話，催促著山上的人朝林子裏撤離。
“越軍瘋了！”常林知道越軍這樣做的目的，他們要急於追趕中國軍隊，這才用炮火掃清一切障礙和阻擊。他把兩輛越野吉普留下，讓女孩子們下來把坦克開走。
上到山上，發覺原來的掩體被炮擊後留下一座座深坑。等炮火停息，八個男戰士和阿娟她們開始進入陣地。常林知道，這是一場惡仗，必須延緩越軍快速通過的目的！
越軍的大隊人馬開始出發，常林看著他們小心戒備的樣子，暗示手下準備行動。這是一場惡戰，總共隻有二十二個人的狙擊隊，隻有常林、阿娟有豐富的戰鬥經驗。
“記住，把全部手雷投下去就往山下撤，不要等待，十個人以上就開車朝家裏走！”常林小心的沿著壕溝一個個交代著，對方有大隊人馬和銳利的炮火，不知道打完這場仗還能有幾個活著的。
越軍行動緩慢，當先頭部隊走到一半的路程，常林不敢再等待下去。完全消滅敵人不現實，殺一殺他們的囂張氣焰就算不錯！
“開始！”常林首先開始往下扔手雷，接到命令和聽到爆炸的埋伏人員，把早已擺放好手雷往下扔著。爆炸聲和峽穀內的哭叫聲令人產生恐懼，但沒有人在這時候膽怯，隻有扔完手雷，才能撤退。
“轟——”敵軍的炮火開始朝山崖上發射，一下子讓數多米高的絕壁上麵硝煙彌漫。
“撤！”常林知道這是越軍在校正發射角度，心中一顫大聲喊著，讓人員趕快撤離。所有人都開始退出戰鬥，低著頭朝北邊山崖下撤離。
“還有誰沒有撤？快，來不及了！”聽著手雷還在爆炸，常林幾乎要發瘋，是誰沒有執行命令撤退？他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掉隊的醫生桃子。
“撤，敵人要開炮了！”常林顧不得一切，一下子把女孩拉起來背在肩膀上，彎著腰朝山下飛奔。而這時，呼嘯的炮彈已經接憧而來，氣浪和彈片漫天飛舞。
身為偵察排長，常林用敏捷的腳步躲避著，彈跳、起躍靈活的在爆炸圈中穿梭。被他背著的桃子突然渾身一震，忍不住驚呼出口。
“哎喲！”
“忍著，隻要死不了，就不能再出聲！”常林警告著肩膀上負傷的女孩，飛行的速度絲毫不減。當他們走到山下，發覺女人們都已經撤離。而八個男戰士，坐在車上持槍在等候。
飛身上車，常林大吼一聲：“開車！”
“嗚——”汽車猛然前行，讓剛被常林放在車箱裏的桃子又一聲驚叫。
“撞著傷口了？”常林擦著汗水，扶起晃倒的桃子。
“嗯。”桃子咬著牙，疼痛的傷口讓她虛汗不住的朝下滴著。
“忍一忍，馬上就能到家。”常林顧不得多說，拿起狙擊槍對準回來的路上。
“首長，我們隻有二十多人，都撤回去也沒地方可以藏身。我建議留下幾個和敵人死拚到底，他們才能認為偷襲者是被完全消滅！”
馬大寶低聲在常林耳邊說著，這場危機太大，敵人不會放過這裏的搜索。於其被越軍全部消滅，還不如犧牲少數救活大家。
“不！”常林決不允許他手下的人去死，更不會讓大家去冒險。冷靜的指揮官堅定地說道：“我有個好地方，大家都能活著！”
汽車飛快地前行，眼看就要到家，發現阿娟帶著提前回來的女人都在這裏等候。他下去車喊道：“阿娟，帶著所有女人朝山裏的洞撤離，記住，不能開槍和敵人交鋒，和他們周旋。”
“是！”阿娟一揮手，所有女人從車上跳下來。她們提著槍支開始登上，阿紅等殿後負責狙擊。
“馬大寶！”
“到！”
“去把前邊的汽車開上，出發！”
“是！”馬大寶身手也不錯，跳車、奔跑坐上第一輛汽車。兩輛車很快撤到莊園外，大家跳下車進莊內開始布置陣地。
常林扶著受傷的桃子走進內院，對迎上來的阮明雪、唐翠華說道：“扶著她下地道。記住，一場惡戰已經難免，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帶上足夠的食物和水，趕快行動！”
常林匆忙的交代幾句，快速朝前院跑去。八個戰士已經登上門樓高處，兩挺機槍和所有步槍對外瞄準。他看了一下外邊的情況，對戰士們喊道：“同誌們，一場大戰就要來臨，你們怕不怕？”
“不怕！”
常林滿意的笑了笑，對這群當初的怕死而自殘的戰士說道：“怕，並不可恥，我也怕，但害怕也不行。狹道相逢勇者勝，隻有打敗敵人，我們才有活路！”
“是，首長，這是洗刷我們恥辱的時候，我們一定會服從你的命令。死亡，已經對我們沒有威懾，隻有多多的幹掉敵人，才會讓我們的內疚去掉。”
馬大寶嚴肅的說著，敵人不來便罷，隻要來到這裏，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逃出去！背水一戰，再也沒有去做可憐的怕死鬼和叛徒！
常林坦然的說道：“我和你們在一起，生，咱們一起活著。死，也和大家一路去見閻王老兒。等你們回國後，我會向上級匯報大家的表現。”
常林讓戰士們先吃食物，他要回到內院去和上級聯係。可是當他安裝好電台，卻發覺少了幾樣東西。常林明白了，電台是被阿娟等人做了手腳，已經不能再使用。
“混蛋！”常林哭笑不得，自己要走，電台壞了就能阻擋住？
阮明雪走進房間，對常林說道：“桃子傷的不重，子彈打中了她的大腿根部。唐翠華已經給她做完了手術，估計問題不大。”
“她會做手術、”常林非常驚訝，唐翠華不是一個醫生。
“嘻嘻，是桃子指揮著她幹的，手術刀幾乎割開了一寸多的口子才把子彈取出來。”阮明雪笑著解釋。
“房間裏的東西哪裏去了？”常林一看箱子不見了，所有的東西也沒了。
“我們想過，這裏遲早會有一場爭奪戰。阿娟讓大家把所有東西轉移，隻留下少量的糧食和休息的棉被。”阮明雪解釋著，告訴他一切都轉移到湖邊的院子裏。
“湖邊被發覺，豈不是一點退路都沒了？”常林心中一驚，莊園比湖邊更容易防守，物資都撤到湖邊，一旦暴露將會全完蛋！
“哪裏安全呢？如果越軍真的要朝湖邊去搜查，說不定會是他們的墳墓！”阮明雪解釋道：“我們已經布好了雷陣，隻有一條道可以通過。越軍真的要進攻，再用炮火掃雷會很難。因為，森林裏會成為最大的阻礙。”
“也對。”常林對阮明雪分析的十分讚成，歎口氣說道：“阿娟這丫頭，如果能經過正規的培訓，會是一個難得的軍事天才。”
“嘻嘻，你可以多教教她，十五歲的女孩，在我們這裏可以嫁人了。”阮明雪話中有話，意在提醒常林盡快把小姑娘吃掉。
常林不是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真心的說道：“我已經擁有了你，再對別的女人動情就是花花公子。再一個說，我是軍人，如果不回去就是背叛國家、背叛民族、背叛軍隊。”
“你還能回去嗎？”阮明雪嗤嗤笑道：“她已經毀了你的電台，越軍又占領了通往中國的道路。留下吧，等機會派出兩個人去邊境，就說沒法接到命令不敢撤退。”
“你們是一起設計對付我？”常林明白了，和他有肌膚之親的唐翠華不希望自己回去，阿娟與阮明雪也不希望自己回國而扔下她們。可是，他的路無法選擇，必須對國家忠誠！
“黃連山省在過去也是中國的領土吧？如果你留在這裏，會對你的祖國用處更大！”阮明雪狡黠的微笑著，看著困擾的常林，嫵媚的說道：“這裏被你占領，這裏的資源就會被你的國家所用。它雖然隻是老街的一少部分，但你用戰爭是無法奪到手的！”
常林心中一動，正要說話，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他急忙放下懷中的阮明雪，走到門口打開門，迎麵碰到馬大寶。常林站在門口問道：“越軍來了？”
“是，他們過來了一個連。”馬大寶慌忙把情況匯報出來。
“一個連？”常林愣了一下，越軍這麽少，難道隻是先頭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