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人作嫁衣裳
為他人作嫁衣裳
薛蟠初時還以為他在說笑,隻伸手想將衣服收起來,卻被皇帝將手按住,那深潭似地眼中明明白白寫著認真,沒有絲毫說笑的意思,薛蟠愣了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哪有人隨便穿喜服的,難不成你想讓我再娶妻納妾不成?”
薛蟠說這話的原意是想讓皇帝收起這個荒唐的念頭,哪裏知道聽在皇帝的耳中,卻是薛蟠已經將他放在了心中,故而不會再娶妻納妾了,心中一喜,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下來,但心中卻越發的想要看著薛蟠穿上這件衣服了,便說道:“這原本就是你的衣裳,穿一下又何妨,又沒有第三人在,也不會有人知道你穿了。”
“就是自己的衣服,也沒有平白無故穿喜服的吧。”薛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想拉過衣裳卻又被拽住,這次皇帝索性將他連人帶衣都拉了過去,薛蟠較喜愛一個不穩,就朝著床鋪跌去,恰好被皇帝接到了懷裏,頓時覺得這是皇帝有意為之,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便有了惱羞成怒的感覺,伸手就推了一把。
姬栐自小生長在宮中,武功不能說是十分好,但挑個幾個壯年男子還是不在話下,更何況薛蟠是個十足的富家子弟,身材雖然隻比他矮了一份,力氣卻差了很多,哪裏能推開他,在皇帝看來,這一動作倒是更像情人之間的,頓時心情大好,順勢摟住薛蟠的腰,低頭吻住那近在咫尺的唇瓣。
什麽叫做大勢已去,大概就是薛蟠現在的情況,無論經過幾次,姬栐這種一開始看似溫柔,卻漸漸被霸道占有欲完全占據的吻,每次都能將薛蟠的理智擊潰,到了最後隻能隨著他一起共舞,製止氣喘籲籲,無法呼吸的時候,那人才舍得放開,曖昧的呼吸吐在他的耳邊,皇帝扶著那被自己渲染得更加嬌豔的唇瓣,帶著一絲意猶未盡的貪婪。
薛蟠隻覺得腦中一空,從那不明不白的一次開始,他已經越來越無法抗拒皇帝的親近,每次一開始還是清醒的認識到不可以,但到最後被放開的時候,居然還有留戀的感覺,薛蟠覺得自己快被心中截然相反的兩麵逼瘋,卻舍不得離開那偶爾展現的溫柔。
好不容易控製住繼續下去的欲/望,薛蟠要是索性不反抗也就罷了,但他偏偏還要微微的掙紮,在這種時候更顯得欲拒還迎,要不是皇帝清楚的知道他心中的糾結,怕真的要以為他這是在引誘自己了,但偏偏,這種無意識的媚態更引人垂涎,也隻有將忍字發揮到了極致的皇帝才能停止那心中的凶獸。
總算沒有一口吞了眼前的人,但皇帝覺得,自己離能開懷大吃的那一天也不遠了,在不知不覺中,薛蟠已經開始接受他們的關係,即使還有排斥,也不是那麽明顯了,甚至幾次他離開的時候,都能感覺薛蟠的不舍得,尤其是……幫他解決的時候更加。
是的,幫他解決的時候!姬栐從未想過,擁有三千佳麗的皇帝自己,居然為了能讓那人心甘情願,毫無抗拒的接受自己,連從身體入手的本事都拿了出來,薛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薛王氏心裏還惦記著一個孫女,自然不餘遺力的給他補身子,可憐有老婆等於沒老婆的兒子差點沒被補得流鼻血,最直接的就是越發經不起挑逗,白白便宜了皇帝。
沒有直接仗著薛蟠現在彷徨的思緒而占有他,是皇帝最後的縱容,隻有其他的,他已經不想再讓步了,皇帝是這個世界上最任性的人,也是最有資格任性的,以往因為兩人關係不明而按捺下來的性格這時候就爆發出來,伏在薛蟠頸間狠狠允了一口,欲求不滿的人才恨恨說道:“要是你不想穿,朕不介意親自動手。”
薛蟠從來不認為皇帝是個幽默的人,這句話顯然也不是笑話,他敢確定,如果自己立刻拒絕,最高興的人絕對就是皇帝,有了一個光明正大將他剝光的機會,不是薛蟠自戀,隻要有人一見麵就用那種餓虎撲食的眼光看著你,沒有反應過來才奇怪。
為了自己的貞操著想,雖然說這可能早就不在了,但至少薛蟠認為,那後邊最後的貞操還是在的,不想在這個時候獻出去,那種隻能妥協了,反正也不是沒穿過,就當做換一套衣服好了。
於是,在皇帝曖昧帶著侵略的視線中,薛蟠抖著手套下外衣,不是他不想躲到一邊去換,可惜皇帝眉角一挑,表示自己絕對不會介意,要是薛蟠願意的話,還可以提供無償的幫忙,於是薛蟠隻能可憐巴巴的在窗前換衣裳,那件劉延一手打造的喜服也是真得重,那一次還是侍書侍文協助他穿上的,這時候一個人穿起來更加吃力。
薛蟠不想讓皇帝動手,這個人一旦動手,怕就不隻是穿衣服那麽簡單了,隻勉強伺弄著衣服,好不容易才穿戴好了,一轉身,正迎上皇帝眼中的驚豔眼光,薛蟠當然知道自己穿著一身是不錯的,不然那時候侍書侍文眼中也不會出現癡迷,但能在皇帝眼中看見這樣的神情,薛蟠沒由來的的覺得高興,隨即又覺得自己不對勁,連忙收斂了嘴角的笑意,輕輕咳嗽驚醒那人。
皇帝絲毫不為自己剛才的洋相感到害臊,甚至覺得要是有人看見了這樣的薛蟠而不震驚驚豔,那才是真的要有問題,當然,皇帝不認為自己會允許別人看見這樣的薛蟠,一想到他身邊那三人已經看過,姬栐就覺得自己嫉妒的想要殺人,這樣的場麵,應該隻有自己才能享受的,怪不得新娘子出嫁都要帶上紅蓋頭,是啊,這樣的美景,誰想要跟別人分享呢!
薛蟠一身喜服就覺得重,皇帝卻隻是盯著他不說話,有些不耐煩的坐到了**,別扭的撩著袖子說道:“看完了吧,現在可以脫了嗎?”
皇帝眼神驀地一沉,一勾手就將薛蟠摟到身邊,不等他開口說話就封住了他的嘴,反正輕而易舉的將他壓在了被子上,薛蟠並不愛太過濃豔的顏色,所以屋子裏的被子用得是青絲錦,這時候薛蟠一身大紅喜服倒上去,兩相交映下,更襯得那人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那紅腫著的唇瓣,彌漫著霧氣的鳳眼更帶著一絲嫵媚的氣息,勾引的身上的人又亂了呼吸。
“沒有人告訴過你,喜服是需要另一半來幫你脫的嗎!”姬栐微微喘著氣,因為那壓抑著的欲/望,聲音顯得更加低沉,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薛蟠隻覺得大腦一陣慌亂,等在反應過來的時候,下擺已經被高高撩起,胸膛的衣襟也拉開了大半,露出因為養尊處優而越加白嫩的肌膚。
薛蟠常常笑話自家兒子是白嫩小包子,但他自己何嚐不是個白白嫩嫩的大包子,薛蟠的弟子本來就不錯,這要是薛王氏和薛家老爺子的基因好,看看寶釵就知道什麽叫做膚如凝脂了,薛蟠因為是男子,雖然沒有誇張到了那種程度,但一身皮囊也著實是個好模子。
而現在,那一身光潔白嫩的肌膚,更是讓皇帝流連忘返,一開始隻是純粹的相幫他脫下衣服,完成一種變相的新婚儀式,漸漸的卻變了味道,純潔的始終變得不純潔起來,薛蟠被堵住了嘴,一開始還依依呀呀的反抗一下,慢慢的在皇帝的挑逗下,卻緩緩放鬆了身子,迷蒙的看著上麵的人。
那樣的眼光在皇帝看來,更是像染了毒藥的**,讓人沉迷而無法抗拒,當然,姬栐心中也全然沒有抗拒的念頭,一路向下,見薛蟠自始至終沒有反抗,伸手扯開了那鬆鬆散散的腰帶。
散落下來的腰帶並沒有引起薛蟠的重視,被吻得暈暈乎乎的人隻大口呼吸著補充著揚起,最後開始覺得不妙的時候,自己的弱點已經被握在了別人的手中,薛蟠隻是微微叫了一聲,還沒等他反抗就沉溺在了那人給予的快樂之中。
身體永遠比人的心誠實,所以在薛蟠還自認為對皇帝沒有超越友情的情誼,充其量隻是礙於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心中愧疚而帶著一種認命的縱容的時候,他的身體卻已經開始習慣這個人的愛撫,甚至開始渴望這種愛撫,進行到最後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挺進,要求更多的快樂。
一切靜止下來的時候,薛蟠隻大口大口的喘息,連手指尖兒都不想再動彈了,身上的喜服還鬆鬆垮垮的跨在身上,偶爾間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因為一場情動而泛著好看的粉紅,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是一副秀色可餐,讓人食指大動的場麵。
姬栐當然不會辜負這樣的場麵,俯身在那受他喜愛的細嫩鎖骨上印下一吻,手指便很有自主意識的向後移去,薛蟠像是這才忽然意識到即將到來的事情,慌亂的掙紮起來,連踢帶踹的總算是把皇帝從身上弄了下去。
薛蟠喘著氣將身上淩亂的衣裳穿好,實際上也就是將被拉開的地方再拉到一起,再抬頭的時候,就看見衣裳雖然完整,但臉色顯然難看到了極點的皇帝冷冷的坐在坐在床邊,一雙眼睛帶著厲芒和無法掩蓋的憤怒。
滿足自己之後一腳將對方踹開,這樣的行動確實也太不地道了,即使以往的時候也都是這樣,但那時候姬栐都沒有表示要繼續下去,薛蟠忽然想到自己還曾經說過要還給皇帝,現在這樣的做派卻顯然言行不一致。
一想到這些,薛蟠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有這麽大的反應,心裏過不去,臉上也訕訕的笑道:“我……我這不是覺得太涼快了。”
“我看你是太痛快了。”皇帝也不動彈,隻冷冷的說道。
薛蟠一窒,摸了摸鼻子,也沒能反駁,他確實是自己得到滿足之後才恢複了神智,想到開始反抗了,下意識的往皇帝那邊一看,即使剛才被一腳踹開,皇帝的那位也沒有立刻平息下來,這樣坐著赫然能看見微微聳起的地方,薛蟠更加覺得羞臊,再一看皇帝冷冷挑起的眼角,一陣心虛,磨磨蹭蹭的挪過去。
姬栐隻冷冷看了眼一眼,就原樣坐著不動彈,薛蟠倒是很不好意思,訕訕說道:“那啥,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剛才踹痛了沒有?”
皇帝依舊不說話,但那雙泛著冷意的眼睛赫然寫著嘲諷,薛蟠覺得自己一瞬間被看透,心裏頭有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往皇帝身邊一坐,故作大方的說道:“那啥,本來相互解決也是一件平常的事情,我……我也可以幫你,要是你一定要,要那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還欠你一次。”
欠你一次!何止是一次,皇帝覺得自己就是個悲劇,做了那麽多的努力,甚至不止一次放低姿態滿足他,最後難道還回來的就是這句話,眼中盛滿了冷意,姬栐驀地勾起一個殘酷的笑容,一把將他拽到身邊,壓在膝上:“既然這樣,那就好好做吧。”
薛蟠驀地睜大了雙眼,震驚的看著頭上的人,卻隻看見那眼底的冷意,一瞬間,一直處於被寵溺狀態的人感受到委屈、傷心,慢慢的變成一種自我懲罰似地的絕望,伸手就去拽那人的腰帶,隻是哆哆嗦嗦的手指卻透露出他心底的不安惶恐。
姬栐哪裏見過這人露出這般的神情,即使被他用最冷酷的顏色看著的時候,依舊可以溫和笑著的男子,現在卻露出這般哀傷的神情,明明就是他有錯在先,卻擺出這副受傷的模樣,皇帝覺得自己才是應該痛哭的人,努力了這麽多,難道還要回到原點。
最後一層阻隔掉落的時候,薛蟠細長的手指帶著溫熱的觸感,皇帝終究還是不忍心,那個人自願也就罷了,但這副心中委屈卻硬生生忍下來的模樣,讓他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逼迫,甚至還不如方才舒暢,將那人拽到身前,皇帝隻是恨恨說道:“罷了,饒了你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