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秘密’
張鵬見古濤不依不饒的糾纏不清,又不知道如何解釋,幹脆腳底抹油——溜了,古濤見張鵬跑了,搖搖頭笑笑,看到他驚慌失措,預言還止的模樣,琢磨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張鵬再也不是幾年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屁孩了,小兄弟現在長大了,到了想女人的時候了!
古濤也想弄清楚是什麽樣的女人讓自己的兄弟這麽動情,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走到桌前,拿起電話說:“接監聽站高站長!”過了片刻電話接通。
“喂,您是誰?”對方問道。
“老高,我是古濤!”古濤說道。
“你找我肯定沒什麽好事,說吧。”高站長說。
“這回是好事,你還記得張鵬這小子嗎?援外特務隊的。”
“當然記得了,那小子選拔時把我耍了個溜夠,一輩子我也忘不了啊!怎麽那小子犯事了?”
“沒有,他現在在我這那,今天他值星,從你們這接了個電話,中邪了,怎麽看都不對,我想讓你查查,剛才誰給我們這通報的敵情!”
“哦,我看看。”話筒裏傳來高站長叫秘書的聲音,時間不長,“喂,老古,查到了,是我們這無線電監聽隊的副隊長李葉打的,那可是個漂亮姑娘,聰明能幹,是不是張鵬對他有意思啊!”
“我看像,那個姑娘的人品怎麽樣啊,你了解嗎?別讓她把張鵬給玩嘍。”
“人品絕對沒問題,能選調到我們這的,哪個不是查過祖宗八代,根正苗紅的,這個李葉的父親是A軍的政委,看得上張鵬嗎。”
“哈哈,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倆人過去準認識,你還不知道吧,張鵬他父親還是A軍的軍長呢!”古濤大笑著說。
“照你這麽說,他們還真是門當戶對,有點門兒!”高站長吧嗒吧嗒嘴說。
“你能想辦法讓他們見見麵嗎?我們的小兄弟想老婆了,我們這些老戰友不能袖手旁觀啊!”古濤打著哈哈說。
“老古,讓他們見麵現在恐怕有點困難,再說張鵬那小子現在變成什麽樣我也不了解啊,貿然把他們拉到一起,是不是不合適啊!”高站長說。
“放屁,老高,我告訴你,從咱們援外出來的哪個不是英雄,張鵬的名字現在你沒聽說,他的呼號你肯定知道。”古濤護犢子的脾氣上來了,火往上冒。
“他的呼號是什麽?”高站長急忙問。
“幽冥,他就是幽冥,他到我們這是老隊長點的將,你說能錯了嗎?”古濤沒好氣地說。
“幽冥,他是幽冥,大名鼎鼎的幽冥是他,暗幽的隊長!”高站長驚異地問。
“當然了,咱們的老戰友能有孬種嗎,過去你又不是不了解他,這個忙你要是不幫,我跟你沒完沒了!我帶著老戰友們上你家吃你一個月。要不讓局長跟你再說說。”古濤喊道。
“好好,老古,你別生氣,我又沒說不幫忙,怎麽說張鵬也是咱們的老兄弟嗎,我們商量個辦法,變通一下好不好?”高站長的口氣軟了。
······
也不知道這哥倆怎麽商量的,第二天,大隊部的情報參謀休探親假回家了,張鵬從一連借調到大隊部負責整理收集情報的工作;監聽站下發通報的工作交給了無線電監聽隊的副隊長李葉分管,蒙在鼓裏的兩個人接到命令後都欣喜若狂,這樣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通話了,雖然不能見麵,但是聽到彼此的聲音也讓兩人感到無限的滿足。
每當大隊部和監聽站的專線電話響起,張鵬總是以他最快的速度搶到手,弄得隊部裏的幾個參謀很鬱悶,他們也想和女兵們說說話,逗幾句,可從張鵬來了以後,就也沒摸到過。一個參謀不服氣,把電話挪到自己跟前,沒想到張鵬還沒說話,大隊長看到後,卻把他訓了一頓,從此這部電話隻要張鵬在,別人誰也不敢碰了。陶醉在愛情裏的張鵬竟傻乎乎的沒有感覺到老戰友有意的照顧,躲到角落裏接收完通報後,和李葉偷偷摸摸的說上十幾分鍾甜言蜜語後,邊裝作沒事人似的回到桌前工作,到最後張排長在和監聽站的女兵談戀愛成了大隊裏不公開的秘密。
無線電監聽隊的人發現這些日子副隊長好像變了個人,過去冷冰冰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人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走路像一隻歡快的小鹿似的一陣風,嘴裏總是哼著歌,無事的時候喜歡獨自坐在屋子裏對著小鏡子發呆,每當給各單位通報敵情時,她總是把戰區偵察大隊的留下,由她親自打電話。打過電話後,大家都發現副隊長的臉都是紅撲撲的,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歡喜勁,慢慢的監聽站的人們看出來了,李葉同誌戀愛了。
張鵬現在每天坐在隊部作戰室裏接電話,整理各處匯集來的情報,這是個很單調的工作,要從各種從不同渠道收集上來的情報中找出有用的東西需要很大的耐心,從未坐過辦公室的張鵬竟堅持下來了。古濤知道那個每天一次準時打來的電話才是張鵬能坐下來的真正原因,每次看見他鬼鬼祟祟地接電話的樣子就忍不住的笑,瞅著張鵬接電話時眉飛色舞開心地樣子,自己心裏也樂開了花。張鵬一年多的日子幾乎都是在紛飛的彈雨裏,異國陰暗潮濕處處都是危險的叢林中度過,緊張的戰鬥生活,一個個熟悉的戰友離去,常年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讓本來開朗的兄弟臉上沒了笑容,他們心中也很痛,可沒有好的辦法化解,這次笑容從新回到了張鵬的臉上,楊新,古濤也很欣慰,張鵬不說,他們也不點破,隻是暗暗地祝福張鵬能得到一個女孩子真誠的愛。
春節一天天的臨近,張鵬托大隊的通訊員從他的津貼裏取出一百元錢,讓他買些當地的土特產和剩餘的錢按地址寄給老家的姥姥姥爺,並給家裏,大舅他們寫了拜年信一並寄出。大隊裏也派人到處采購年貨,戰區也從慰問品中分出一部分給他們,大家終於可以過一個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