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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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條山穀十多米寬二百多米長,是通往邊境的捷徑,穿過它就能進入莽莽原始森林覆蓋的群山,那時偵察分隊就會如同蛟龍入海,飛鳥投林敵人再想攔住他們就得費番力氣了,如果敵人在裏邊埋伏了重兵,他們貿然闖進去,那也將是一條不歸路,張鵬思量著,再次查看敵人經過的路,從他們踩倒的茅草和沙地上留下的行走痕跡看,判定隻有十人左右的敵人走向山穀,其餘的人沿著山路匆匆奔向他處。
“分兩隊前進,遇到敵人就地堅決消滅!”張鵬一揮手,戰士們迅速分成兩路,彼此拉開四五米的距離突進山穀。
阮成勇不是沒有想到張鵬他們可能會從這個山口突圍,但他判斷‘敵人’不可能這麽快就能跳出他設立的第一道搜索區。從‘他們’設立的臨時觀察所到這個山穀,就是熟知地形,訓練有素的特工隊至少也得需要兩個半小時以上才能到達,再說憑自己多年的作戰經驗他認為偵察兵在敵境執行偵察任務一般不會主動開槍,能繞過盡量繞過,能避開的會盡量避開,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主動接戰,所以在這裏他隻讓增援的部隊留下一個班設立警戒哨。可正是他的武斷給幽冥偵察分隊留下了縫隙,讓阮成勇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張鵬帶著戰士們貼著山壁悄悄地摸向另一端的山口,百十米的山穀七扭八拐,中間是一條潺潺的小溪,溪水清澈見底,幾條小魚自由的遊動,受到腳步聲的驚擾,小魚快速地遊到水草中躲避起來。轉過一道彎,張鵬首先看到地是一雙驚恐的眼睛,一個越軍士兵正在溪水邊洗漱,看到突然出現的中國兵,他的第一反應是本能的伸手去抓擱在腳邊的衝鋒槍。時刻準備接敵的張鵬向前踏出一大步,踩住敵人抓槍的手,右膝抵住他的後背,把槍帶到身後,雙手端住敵人的頭,手指扣住他的下巴,使他不能出聲,兩手往上一提一錯,扭斷了敵人的脖子,敵人繃緊的身體一軟,沒了生命的痕跡,張鵬抓著他的衣領,緩緩的鬆開手,屍體慢慢前傾,腦袋紮進溪水裏,擺出一幅奇怪的姿勢。
山口的敵人沒想到中國人會這麽快出現在這裏,幾個人在用石塊構築簡易工事,幾個人湊在一起吸煙,槍架在一邊,初升的太陽把山口照的透亮,敵人看到從山穀中突然出現的人,愣了一下神,才看出對方穿得不是己方的軍裝,怪叫著站起身去抓槍。一個正修工事的敵人看到逼到自己跟前的中國兵,拿槍已經來不及了,揮舞著手中的工兵鍬衝過來,張鵬看到掩體上支著一挺輕機槍,左手抓住槍管迎著敵人掄過去,槍托狠狠地砸在敵人的頭上,一道血光閃過,敵人撲倒在剛剛堆砌的掩體上,手腳不停地抽搐著,張鵬不再管他的死活,順過機槍,對著撲向槍架的敵人掃射。
跟在張鵬身後的其他人,這時槍也響了,七支槍射出的子彈編織了一張死亡大網,籠罩在敵人的頭上,短短三十秒鍾,大家都打空了彈匣,十來個敵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流出的血匯集在一起,流進小溪,把清澈的溪水染成紅色,散發出濃重的血腥氣,水中的小魚似乎都受不了了,紛紛向下遊遊去。
“嗵”突然一聲悶響,一道紅光衝天而起,一個垂死的越軍打出了一顆信號彈,瞬間照亮了整個山穀,‘噠噠···’李剛對著敵人打了個點射,敵人的仰天倒在地上,流著血的嘴角上掛著微笑,他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發出了訊息。
“灌滿水壺,打掃戰場!”張鵬見大家毫發無損的解決了戰鬥,鬆口氣,命令道。
張鵬走到敵人的槍架前,看到架在一起的槍上都安著一正一反兩個彈匣,這是隻有越軍特工隊才普遍采用的方法,這樣既可以減少射擊時槍管的跳動,還可以快速的更換彈匣,他蹲下身,翻了翻一個敵人的上衣兜,搜出他的證件,赫然是越軍北方軍區特工隊的番號,看到這裏張鵬不禁暗叫僥幸,敵人是大意了,否則即使一番惡戰,他們也不一定能通過特工隊把守的陣地。
張鵬回身看到一個炮兵偵察員正拿著水壺看著溪水猶豫著是否灌水,走到他跟前,皺了下眉頭說:“你如果想成為他們那樣,就不要灌水!”那個戰士看了下令人惡心的屍體,立刻蹲下身,找了塊看起來清亮的水窪灌滿了水壺。張鵬撿起一支火箭筒,扔給李剛,有拿起兩顆火箭彈塞到李剛的背囊裏,拿起兩塊電台上的電池遞給通訊兵,又順手把電台搗爛。
“收集彈藥,能帶走的盡量帶走。”張鵬拿起機槍手的彈藥包挎在身上,用武裝帶勒好,拿起輕機槍摘下快打空的彈鼓,換上一個新的,拉栓上膛,把槍挎在右肩上,戰士們從敵人的屍體上摘下彈夾,手雷,帶好。補充完畢,大家衝出山口,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開闊地,上麵長滿了一種奇異的草。
“隊長,那是什麽草?”梁全順身上掛滿了收集的手雷,湊過來,用匕首砍斷一顆草,問道,幾個戰士也圍上來想聽聽。
“這裏過去應該是‘胡誌明小路’的一部分,抗美戰爭中,美軍為了封鎖切斷我國援越的這條交通線,用飛機撒下這種草籽,當地人都叫它是‘美利堅草’,你們看!”張鵬撿起梁全順砍斷的草給大家看,“這種草籽撒下後,一有雨水就會瘋長,一個月就能長到兩三米高,草杆又粗又尖,其它本地草被它排擠不能生長,‘美利堅草’長成一片,好像小森林一樣,使人難以順暢來往,限製了機動戰鬥,但卻容易被敵人從飛機上發現目標而遭到射擊。到了旱季,這種草枯黃猶如稻草,飛機發射燃燒彈或黃磷彈,就可使枯草燃燒,土地就都顯露出來,使越軍失去隱蔽的地形,人們車輛行走也會在灰燼上留下痕跡,便於追蹤,當年給我們造成了很多麻煩,現在麻煩又留給了我們!”張鵬苦笑著把草杆扔在地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