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其實我很‘乖’

新兵入營一周後,開訓動員會後,最磨人的隊列和體能訓練開始了,每天沒完沒了的稍息、立正、向右轉、向左轉、齊步走、跑步走.....枯燥的讓人心煩。

隊列訓練班長們最怕什麽——怕‘迷糊蛋’,你讓他向左他向右,讓他向前他向後,要不就來個‘順撇’,一會準把整個隊列的人都給你帶成他那樣,要命的是一班一下出了倆,一個是大個子排頭兵黃公社,另一個是隊尾的小個子郝雲飛,頭尾兩人把隊列攪得的亂七八糟,班長薛東河一見,頭馬上大了,趕緊把兩個人叫出隊列,交給副班長胡福生單個教練,免得傳染給別人。

練了一天隊列,其他人都能按班長的口令準確的做動作了,副班長訓練的兩個人卻起色不大,黃公社是真迷糊,怎麽也分不清左右,郝雲飛是‘間歇性’迷糊,一陣清醒,一陣糊塗,走的好好的,一會自己又順回去了。胡福生不管事喊‘一二一’還是‘左右左’,倆人就是邁不對,急的他滿頭是汗。

“胡班副,你過來整隊組織休息,我訓練他倆!”薛東河不滿的對胡福生說。

胡福生氣呼呼地喊了聲‘原地休息’,一屁股坐在地上,摘下帽子擦擦汗,不服氣地瞪了班長的背影兩眼,新兵們見兩位班長大人氣都不順,乖巧的坐在班副的身後。

薛東河邊走邊解武裝帶,來到郝雲飛倆人跟前,看了他們一眼喊道:“立正!”郝雲飛倆人嚇了個激靈,趕緊立正站好。

“伸出你們的左手!”薛東河滿臉怒氣的用武裝帶指著倆人說。

黃公社痛快的伸出了左手,郝雲飛看著班長手裏的武裝帶有點遲疑,薛東河‘哼’了一聲,郝雲飛趕緊伸出手。

“我幫你們長長記性!”‘啪啪’兩聲,班長用武裝帶在兩人手心上狠狠地抽了兩皮帶,人手一下變成熊掌了,疼的倆人‘嘶嘶’的直吸涼氣,往這邊看的新兵集體打個冷戰。

“齊步走,左右左,左右左!”薛東河發出口令,這兩皮帶還真挺管事,倆人不迷糊了,都走對了。

體能是一切訓練科目的基礎,也決定訓練效果的好壞,各班班長都很重視,早操由兩公裏,漲到三公裏,五公裏,輕裝改成負重,睡前的仰臥起坐,俯臥撐更是眼瞅著看漲,新兵們累的跟孫子似的,上chuang都要相互攙扶,上廁所都的結伴去,以防蹲下去站不起來。張鵬知道這些都是成為一個合格戰士的必經之路,隻有堅持和忍耐。

這些對張鵬來說都不是什麽問題,他畢竟曾經經曆過,短短兩天時間就已經完全調整過來了,因為他深知當訓練標兵的‘好處’,所以隻使出自己的幾分氣力,完全可以使訓練成績在班裏保持中等。

張鵬在新兵營不適應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連隊的夥食!在兵團時,食堂的飯菜也是白菜土豆,土豆白菜那幾樣,但是炊事員能盡心去做,調節下花樣,讓人吃的比較可口。新兵連的炊事員顯然是糊弄,早上是醃蘿卜,塊切的那叫一個‘大’,你喝了兩碗玉米粥,吃下仨饅頭,鹹菜還得剩一半,一頓絕對吃不下一塊,。中午不是白水燉土豆,就是清水煮白菜,飄著的幾塊肉也是在班長碗裏,擱幾根粉條就算是改善生活了,饅頭不是黃的象牛糞,就是象醋一樣酸,便宜了連裏的幾個山西兵。米飯,張鵬覺得把它裝在火槍裏,不說能打死一隻熊,打死隻野豬問題估計不大。吃的不行,體力消耗又大,很多新兵開始頂不住了!

這天,班裏安排張鵬到炊事班幫廚,這項工作他最熟悉了,一到炊事班張鵬就明白他們為什麽吃不好了。炊事班班長把上士買來的半片豬肉先切下幾塊好肉,打發一個炊事兵給不知道哪位領導送去了,接著又剔下骨頭放到一邊,骨頭上的肉足有一寸厚,這肯定是留給幹部們吃的,七八十斤肉一下去了多一半,剩下的肥肉又放到鍋裏熬成油,剩下點肉就是一百多號新兵一天能吃到嘴裏的。更讓他吃驚的是一個幹部家屬把一個空塑料桶交給炊事班長,時間不長,她就美滋滋地拎著滿滿一桶油走了。

幫廚的人一般還兼有監廚的責任,是一項防止克扣夥食費的措施,顯然以前幫廚的人沒有盡責,當炊事班長讓張鵬在台賬上簽字時,他斷然拒絕了。

“你個新兵蛋子,還敢跟我較勁,讓你簽是給你個麵子,別給臉不要臉!”炊事班長把台賬‘啪’的扔在張鵬腳下。

“我要保證同誌們能把國家給的四毛三分錢吃到嘴裏,不在乎你給不給麵子!”張鵬彎腰撿起地上的台賬拍拍上麵的土輕輕地放到操作台上。

“你還拿根雞毛當令箭了,今天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炊事班長把正剁骨頭的菜刀咣的插在菜墩上,瞪著眼**裸地威脅張鵬說。

張鵬笑了笑,伸手拔下菜刀,用大拇指在刀鋒上刮了刮,炊事班長嚇的往後退了一步,用油糊糊的手指著他說:“你...你個新兵蛋子還敢砍人啊!”炊事班的幾個老兵放下手裏的活,慢慢圍上來。

“我哪裏有你那麽大的膽子,兵血都敢喝,我是想教教你怎麽剔骨頭!”張鵬麵色一肅,伸左手提溜起案板上還沒分解的豬脊骨,好像揮舞九節鞭一般,淩空一抖,脊骨被抖的筆直,發出一串‘哢吧,哢吧’的脆響,節節脫開了,張鵬手腕再翻,脊骨砸在案板上,卻沒產生一絲響動,右手的菜刀翻出幾個刀花,劈向案板上的如同死蛇一樣的脊骨,炊事班的幾個人隻見眼前刀光閃動,卻看不清他手裏刀的起落,聽到也隻是刀切入肉中發出的‘嘶嘶’聲。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張鵬已經把脊骨均勻地剁成十幾段,切口卻看不見一點骨茬,切完後張鵬用刀隨手一劃拉,骨頭準確的飛到幾米外的洗菜盆裏,手裏的菜刀輕擲,刀帶著風聲剁在炊事班長放在菜墩上的手指縫間,刀鋒切入堅硬的槐木墩一寸有餘,刀把發出‘嗡嗡’的顫音鎮人心魄。

張鵬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油,笑眯眯的對驚得目瞪口呆的炊事班長說:“您看我的手藝還過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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